屋内窗帘拉开着,风哧哧的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来。而她正在坐在窗口的沙发上,薄薄的深粉色旗袍上只披了一条银灰色的羊绒披肩,托着腮远望沉思。这么看过去,只觉得纤细娇小得仿佛随时可以被风吹走。此时虽已经是春天了,但风依旧带着几分寒气。以她单薄的身体,随时会生病的。
她就是在折磨她自己。他慢慢地走了过去,啪的一声关上了窗。她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依旧看着窗外。其实这是他家向来的度假别墅,方圆几里都只是树木而已,一户人家也没有。她除了外头绿色苍茫的树林和偶尔飞过的小鸟之外,怕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但张嫂说她已经这么看了一天了。
扔了件羊绒大衣过去“给我穿上”她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也仿佛这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他怒气本还未下去,见她如此神色,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扯了起来,道“你不穿是吗索性都不要穿了。”已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她这才抬了头,慌忙推着他的手,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仿佛是涂了上好的舶来胭脂,在他眼里,只觉得娇媚如花。“你放开我”她恨恨地道。
他倒笑了“那你到底是穿还是不穿”她沉默了一下,这才极不甘心的将大衣穿上。又走到了窗前,就是不想离他太近。他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转身将上衣的军服脱了,换上了家居的毛衫,坐在离她极近的沙发旁边看报纸。
张妈在门口敲了几下门,这才进入了房间。将粥,几个小菜和两副碗筷放了下来,告退出去。他替她盛了小小的一碗,因刚出锅,温度还是极烫的。隔着细腻的骨瓷碗还是能感觉到烫烫的温度,他用嘴吹了好一会,并用筷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这才递了过去“吃点吧”。
她没有转头,眼神茫然的看着窗外,整个人像是没有魂魄似的。他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指着沙发“给我坐下。”这次她倒极温顺,依言坐了下来他这才将碗和筷放到她面前,道“就算再难吃,你多少给我吃一点”她转过头,连看他仿佛也是不屑。
他走到她面前,端起了碗,取过银汤匙微微舀了一小点粥,递到她唇边,柔声道“来,稍微吃几口”她仿佛是尊雕象,既不抬头也不张嘴。一秒,两秒,三秒他的姿势僵持了数十秒,猛得将碗砸在了厚厚地地毯上。“乓乓”几个闷声,碗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那粥溅成了一滩,仿佛被污浊了的雪,灰蒙一团。
他俯身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冷冷地道“你若不吃,也可以但我告诉你,你一顿不吃,你那未婚夫也休想能填饱肚。你现在四顿不吃,他也照样没东西吃。你们要恩爱,我就给你们恩爱”
她的眼神这才有了焦距,转过头,看着他,仿佛他是个陌生人,那么陌生的眼神,让他心底的某个神经痛了起来,且好象有越来越痛的趋势。
她挣扎着,挣脱了他的手,拿起了面前的银汤匙,慢慢的吃了一口,努力咽了下去。很快,马上就吃了第二口,第三口,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了。她拼命的咽,拼命的吃,就像有人在跟她抢似的很快,将面前大大的一碗粥,吃得一干二净。
但才不过几秒的时间,她马上捂着嘴巴,冲进了换洗间。只听里面传来了“呃呃”的呕吐声。他推了门进去,只见她坐在地上,对着马桶不住地在呕吐。此情此景,他曾经经历过。她也是如此的呕吐,天翻地覆的。他心某处仿佛被触动了,柔软的一塌糊涂。走了前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平顺呼吸。
她只觉得难受,到最后连胆汁似乎都吐光了。慢慢地站了起来,推开了他的手,走了出去。
他好久才从里头出来,走到她身边,也看着窗口,低声道“去洗一下吧。我已经放好洗澡水了。”她转身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换洗间。
花洒淅淅沥沥,如细雨,慢慢的打在身上。她靠着瓷砖,缓缓滑坐了下来。浴缸里一片温暖舒适,温度适。
他看着一下时间,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出来。试着推了几下门,门从里面被锁住了,他这么推几下,根本纹丝不动。他猛得害怕了起来,用脚猛力一踹,门应声而开。大步跨了进去,只见她正侧躺在浴缸里,迷朦的抬着眼看他,似乎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何事情。
他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俯身抱起她,用西式的大毛巾将她擦了擦干,仿佛在擦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极其的小心翼翼,柔声道“要睡到床上睡去。”
她迷糊的卷缩着,任他抱着放到了床上。其实才春天,天气也还冰凉,缩在被里,柔软伏帖。不知不觉,又开始朦胧了起来。
他凝视着那雪白如玉的小脸,长长的睫毛紧紧闭着,仿佛两片小扇。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柔顺的,不会惹他生气。才刚到床上,呼吸已经开始匀称了起来。吐气如兰的,温温的喷在他的脸上。他只觉得一阵躁热,伸手将皮鞋脱了,也钻了进去。
他一直在骚扰她,让她睡个觉也不安稳。她翻了个身,想躲开。他却不依不饶,从她光洁的脖上慢慢的滑了下去。一片的香气馥郁,他整个人覆了上去,贪念那销魂荡怀之处。她整个人微微一颤,似醒未醒,却已经“嘤”一声叫了出来。他却越发觉得畅快,动作越发重了些,仿佛要把她吞入他腹。
她到底是醒了,挣扎着要推开他“不要放开我”他到底怎样才肯放过她啊他却低低地笑了出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小巧的耳边“不要这样,还是这样”
她恨恨的转过头,躲避他的碰触,四肢连打带踢。他却不让她逃开,低头封住了那小小的如花的樱唇。她呜呜的抗议,脚不停的踢着,手也不停的推他。却只是无法推开,只得改用扯他衣服。却还是徒劳,怎么也扯不开。
他的手越滑越下面,一直到了隐秘之处。她闭了着眼睛,慌乱不堪,死命的挣扎“不要不要啊”他依然我行我素,挑起惊天巨淘。她的气力越来越弱,只得无力得接受。泪却从眼角,缓缓坠落,一颗一颗,闪亮若珍珠
“不行了不要真的不行了”她将脸埋在枕头里,呜咽着求饶。他却不肯放过她,身体放肆的展开凶猛的攻击。她不停颤抖,缩成小小一团,哽咽着“楚天磊,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他低头,俯在她耳边,畅快却又恼怒低吼“放过你你先赔我一个孩”她猛得剧烈颤抖,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她看到他在大哥书房内找东西后来,大哥在安阳被人埋伏,深数枪,被急送了进了医院孔家钟等人在手术室外陪她守侯时说“司令此次行程如此之隐秘,只在想不透南部的人是如何得知的”是啊,大哥的行程向来只有府邸的少数几人才知晓的。
她有天深夜醒来,发现他不在。在门口,听到他在跟人打电话,声音极轻,她凑着门板才断断续续的听到几个字“初木阳桥”
她推门而进,他吃惊的神色她这辈也不会忘记。她流着泪问他“为什么”他只看着她,冷冷地,一字一句地,极清楚地道“为了报仇。”她不懂,她不了解。她与他,何仇之有
他冷冷讲出了一切“我父亲便是南方段宗康。我是他第三段旭磊。你以为我父亲是怎么死的若不是当年你父亲赫连啸派了杀手暗杀我父亲,我父亲绝不会落得半身不遂。也不会这么早死我以楚天磊的名义到北地念书,也是我父亲安排的。为得便是收集北地的情报”
她捂着耳朵,拼命摇头,不想再听下去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怪不得大哥接二连三的遇袭,原来所有的事情他做的。原来她只是他复仇的一个工具。这个认知让她无法站住了。整个人连一丝力气也没有,软软的滑坐到了地上。摸着肚,擒着泪,问道“那我和孩呢对你来说,什么也不是吗”
她在这头。而他在那头。其实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却仿佛隔了天涯海角。他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什么也没有。没有说任何的字,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她几乎以为她会这么哭着晕过去,但是她没有,竟然连哭泣声也没有发出来。原来哀莫大于心死是如此的。良久,良久。她指着门道“你给我滚马上滚如果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定当把你交给我大哥。”
泪不停地流,不停地流,几乎可以流成河了。终于某一天,孩在她的流泪离去了满床的血,触目惊心
她猛得惊醒“不”满身的冷汗淋漓。
原来已经是夜晚了。整间屋都是暗暗的,只屋角有一盏灯亮着。他好象不在。这样也好,她半点也不想面对他。
门被急冲冲地打开了,他急冲冲的跑了进来“你怎么了”才在书房里接一个电话,就听见她的大叫。
她只不理他,慢慢翻了一下身,浑身又酸又软。她试图拥被坐起来。但小小的动作还是扯到了某一处,带着火辣的疼。她“呃”的一声已经叫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进了换洗室。很快便出来,手上拿着毛巾。坐到了床上,细细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饿了没有,我让厨房做了东西,一直热着。”
她没有说话,任他慢慢的搽拭。好一会儿,才开口“让我见董大哥一面。”他脸色顿变,似乎又要发火了。她转过头去。
好一会,他都没有说话。她几乎已经绝望了。只听他的声音响了起来“明天下午,我让人接你去看他。你满意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个坑啊每个都要填
可怜的我
第6章
牢房比她想象的要好。并不是普通的监狱,只是被软禁了一般,关在一间屋里,不能出去。四周都有背枪的士兵把守。
一见他们到来,远远地忙躬身行礼“参谋长。”他示意士兵打开了房门。
她站在门口,竟有点胆怯。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轻轻的推门而入。屋里的摆设虽然说不上华丽,但看上去也不缺什么。悬着的一颗心总算略略放了下来。
董慕勋正来回在走动,听见开门声,以为是士兵来送饭,不以为意,头也没回地道“叫楚天磊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说。”这几天来,心里焦急如焚。只想探得一点靖琪的消息,哪怕是一点点也是好的。
隔着几步路,赫连靖琪慢慢的停了下来,低声叫道“董大哥”董慕勋浑身一震,猛得回过身来,只见那朝思暮想的人儿活生生的站到了面前。忙大步跑了过去,抓着她的手,感受到她的真实,才敢相信“靖琪,真的是你你没事情就好,没事就好”
她心里不停的冒酸,连眼睛也是。几乎快要落泪了,连连点着头安慰他道“董大哥,你放心,我没事情。”他这么憔悴,胡也几天没有刮了,却还这么惦记自己。有时候,静下来想过无数次,自己到底有哪里好的,值得他这么的对待自己。但总是想不个所以然出来。人生的事情,总是说不清的。就跟大哥似的,平时威风八面。偏偏一遇到了大嫂,那百炼刚也就化成了绕指柔。
你浓我浓的场面,当真是恩爱。他冷冷地站在门口,轻轻的拍了几下手掌,就像是位称职的观众。冷笑道“好啊。小别胜新婚。真好”
董慕勋这才抬了头,发现他正站在门口,遮住了大片阳光。因背对着光,不大看得清楚脸上的表情。他拉着靖琪的手,瞪着他道“楚天磊。你是男人话,就跟我来个公平决斗。不要欺负靖琪”
他只是在笑,讥讽地笑着,仿佛在笑董慕勋的自不量力“我是不是男人,你问她不就可以知道个一清二楚吗”如期的看到她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如春日里的花开。b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