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支着头看着她,一手继续握着她的小手,她的皮肤极好,羊脂白玉般的细腻温润。她眼神清清澈澈,眼波缓缓流转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道“我一直没有碰过她,她怎么可能会怀上我的孩除非她是圣母玛利亚。”
他没有碰过蓝水婕这么多年,他没有碰过她。不,她不相信。他说的如果只是一段时间的话,她也还能相信。但这么多年,不,不可能。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明显的怀疑,仿佛对她的想法很了然,用力咬了她的手一口,如誓言般地道“只要一个男人不想,他就可以做到。”她呆呆地看着他,不经意地摇了一下头。他微微叹了口气,凑到她耳边道“如果我说的有任何一个字是骗你的话,就让我不得好”
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许他把那个“死”字说出来,淡淡地道“我要睡了。”现在这种形势,他还胡说八道。清德随时会开战,他还把死字挂在嘴边。大战之前说这种话,多不吉利。
他怔怔地看着她地动作。这是相见后,她第一次表达她对他的在乎。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并不是他一再的强迫她他一把拉下了她的手,将她拥在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似的,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骨血里,这辈再也不要分离了。
醒来时候已经很晚了,几乎到了午饭时间了。细细地将床上整理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她一出生,便有丫头婆围着,过着所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可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自己动手。
用了午餐,小香笑吟吟地问她“夫人今天准备出去吗”她想了一下,方道“也好,让人备车,我去城郊转一圈。”小香应了声“是”,便下去准备。城郊有一座弘华寺,香火鼎盛。
小香才跨出大厅,就马上折了回来,欣喜地道“夫人,您看是谁来了啊”她转头,只见沈冉清穿着一身暗红色织锦福字旗袍,亭亭地站在那里,旁边还站着双宝和一个十八岁的男孩。
她略有些吃惊的站了起来,喜道“司令夫人,双宝”沈冉清笑意盈盈地道“靖琪小姐,好多年不见了。”
她来南部这么久,不是没有想过去看沈冉清。可她实在没有办法,他极少让她出去,仿佛就怕她跟以前一样,又会跑了。有时候就算出去了,也是侍从丫头的跟着好几个,更何况司令府邸有蓝水婕在,她怎么去只偶尔与小香聊天的时候,问起一些沈冉清的状况。小香也知道的不多,只晓得前段司令被炸身亡后,沈冉清一度伤心欲绝。过了近半年才慢慢好起来。
丫头们端上了茶水,果脯,瓜之类,靖琪亲捧了一杯茶递给了沈冉清,这才坐了下来,开心的浅笑着道“司令夫人和双宝这几年都没有变。”沈冉清笑着道“老了,已经是个老太婆了。你看,儿都这么大了。”说着,朝儿段瑞安道“来,这是你婶婶。”段瑞安微微一笑,恭敬地叫了声“三婶。”
她脸一下红了起来,沈冉清笑着跟她打趣“我看啊,你才是这么多年一点也没有变呢。还是老样,脸皮依旧这么薄。”抬头朝双宝笑道“双宝,你说是不是”双宝挽嘴而笑,点头表示同意。靖琪啧道“司令夫人” 沈冉清不依,道“我已经不是什么司令夫人了。要叫大嫂了。”她的脸越发红了起来,话也接不下去。
说笑了一阵,这才正色的同靖琪道“我这次来,一来是看你,二来也是跟你辞行的。后天有船开往美利坚,旭磊已经帮忙我们母安排好了。难得他这些年来这么照顾我们孤儿寡母ang。瑞安一心想报效国家,一直央求旭磊答应他留下来。可我怎么舍得”说着,也渐渐伤感了起来“我们这个家,现在也就瑞安这一条血脉了。”
边上坐着的瑞安一看母亲的样,忙安慰道“娘,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后天与你一起去美利坚了。”沈冉清用手拍了拍儿的手背,抬头道“你跟双宝先出去一下。我与你三婶有一些体已话要说。”
遣退了垂手站着的丫头婆们,沈冉清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清了一喉咙方才跟她开口道“今日,我这个大嫂就倚老卖老了。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心里肯定是恨旭磊的。我只想跟你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啊,就这么短短的一辈。昨天还好好的人,可能今天就不在了就像旭仁一样”说起段旭仁,沈冉清的眼眶随即又红了起来。靖琪忙轻声安慰。
她用手绢擦了一下眼泪,道“当年的确是旭磊的不对,和你假意结婚,偷取情报。可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大哥。当年我公公去世的时候,旭仁和他弟弟旭德两人为了争夺南部的军权,闹得很厉害。当时旭德背后西部的曾大帅支持,势力比旭仁要大多了。当时若不是旭磊拿回了有用的情报,旭仁是做不了司令的。还有当年你哥哥被刺杀一事,旭仁当年也跟我提过,是因为当年你大哥部署了计划要攻打南部,旭磊是被他大哥逼的,万不得已才否则当年你怀着孩,他决计不会”
她停顿了一下,只见靖琪脸上亦呈现出痛苦之色,知道又勾起了她伤心的往事。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这些事情虽然是陈年旧事了。可按旭磊的性,他是断断不会对你解释半个字的。长嫂如母,今日你就不要嫌我这个大嫂唠叨。”
“当年旭磊将你换了四座城池,却死也不肯派兵进去,弄得他大哥很火大。现在我有些了解了,他是一直不肯把你放下。若是派兵进驻了,就等于承认你在他心只值四座城池了。他一直放不下你,所以一直不肯你跟你大哥去了北地后,他每天喝的醉熏熏的,一直到成亲前天晚上还在喝老夫人生气急了,派了四个侍从把他房间里拉了出来,让人拿着桶给他浇冷水,这才把他给弄醒。”
“他与水婕成亲后,也没有让老夫人省心。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停了停,不晓得要怎么说,想了想才又开口“成亲后一直不肯与水婕同房唉后来后来不说也罢”蓝水婕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她也多少有所听闻。
她抬头看着靖琪道“我与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你,旭磊这些年一直把你放在心上。当年他也是不得已,你就原谅他吧。”
靖琪微微叹了口气,良久才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现在我只求这战争早些结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一切在这场战争面前变得多么的渺小。多少人正在背井离乡,多少人正在浴血迎战,只为了保家卫国。他和她的事情在这个大背景下,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说起战事,沈冉清虽不懂,却也知道已经到了非同小可的地步了,她眼圈微红的道“旭磊一定要安排我们娘俩出去,我心里真的担心的不得了。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份上,他是绝对不会做这个安排的。”
靖琪看着她,眼神坚定地安慰道“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赢的。”虽然国内分裂已久,财务困顿,士兵良莠不齐,但国家的热血男儿绝不会誓言低头的。a国想占领他们的领土,除非把他们全部杀光灭族。
沈冉清临走时跟她说了更震撼的事情,蓝水婕提出了离婚,且已经办好了手续。后日,会与她母亲等人一起乘船去美利坚。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担心我会停更。只是更的时间不会固定。我会尽力多更新的
我爱你们
第31章
蓝水婕怎么可能提出离婚呢况且就算提了,没有他的同意,怎么可能离得掉呢现在虽然已经是新社会了,可人还是很守旧,他现在南部就皇帝一样,若不是他点的头,那个办事的就算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的。
摊开自己的手,只见十指纤纤,空无一物。当年他与她结婚时,他亲手给她戴上的戒指,曾经天天戴着的戒指,在他离开后的某一天,她当时伤心欲绝,眼光扫到了手上的婚戒,在阳光下闪的刺眼,心仿佛在一瞬间又被人刺了一刀似的,伤痛难当。一怒之下,被她拔下来,扔进了园的荷花池里。这么多年前的事情,她原本以为早已经忘记了。谁知道就这么突然的想了起来,清晰如昨。
她怔怔地在房里坐了一个下午,一直到他挂电话过来。他在那头温柔地道“在做什么呢”才一天不见,她只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听着他那熟悉的声音,她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低低的“恩”了一声。他在那头停顿了一会,似乎有话想说。她轻握着话筒,静静地站着。但良久,他还是没有说出来。两人在电话两端沉默着,但彼此都知道对方一直都在,都在那里。
好一会儿,她才低声道“我挂电话了。”他在那里,忽地唤道“靖琪”她轻轻“恩”了一声,他又迟疑了一下,方道“我再过二个小时回去。”她微微点了一下头,才发觉他是看不知道,又“恩”了一声。两人又静默了一下,她这又才道“我挂了。”
他在园里下了车,门口站着的听差们见了他纷纷行礼,唤道“司令。”她不在厅里。拦住了一个丫头,问道“夫人呢”那丫头低头回道“在房间。”夫人方才接了一个电话,就脸色大变,后来就失魂落魄地回了房。但她也不敢多说。
从他的角度望去,只见她侧靠在窗边的沙发上。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后,一把抱住了她,道“在做什么”她没有说话,微微吸了一口气。他觉得有丝异样,将她的头转了过来,只见她双眼微红,显然方才正在流泪。
他心里一紧,却已经明了似的,叹了一口气,柔声地道“你知道了。”董慕勋在昨晚与a国的交战被炮火击,被救下来的时候已经身亡了。他今日得到消息的时候,亦在办公室内沉默了许久。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无意就拨了家里的电话。但听着她的声音,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董大哥怎么就不在了呢那个曾经如此爱护她,执着着想一辈保护她的董大哥,就这么消失在这场硝烟弥漫的战火了。她身在清德,被段旭磊保护地滴水不漏。就算了解战争的残酷,但却第一次真正深刻体会到了血腥和伤痛。
董慕勋当年送她到了国外,本是要留着照顾她的。可是她当年心如死灰,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带给他幸福的,所以拒绝了。可是她心里不是没有感激的。这次在北地,由于他被派驻在外,所以没有见上一面。但却通过两通电话,那时知道他很好,很幸福,已经有一双女了。总以为老天爷总是会善待好人的。但想不到那一次电话,竟是永别。
第二天一早,他醒来时,发现被她正如同一只小猫般缩在他怀里,吐气如兰。但眼角依稀带了一些红肿。他静静地看了许久,又凑近些,在她乌缎般的发上亲吻了一下,他心里头仿佛被人用东西填充了似的,满满涨涨的。
他怕吵醒她,蹑手蹑足的起了身。梳洗好了出来,她还没有醒,索性就下了楼去。她昨晚翻来覆去,一直到天蒙蒙亮才入睡的。
小香看见他,忙迎了上来“司令,早餐式还是西式”他方要回答,心里头却一动,道“我自己来。”
小香微微露出惊讶之色,但马上隐了下去,回道“是。”伺候司令的日也不短,从来不知道他还会厨艺。
他其实会根本不会煮,从小到大哪里煮过。便让师傅在一旁教他弄最简单的煎培根和鸡蛋。而做西点的师傅又在一旁帮忙弄了一些现烤的蛋糕。他亲自将东西摆在了托盘里,又倒了一大杯里的牛乳,这才端上了楼。
轻轻将托盘放在了几上,望了她几眼,依旧在睡。在床边坐了下来,细细地看着她的睡姿。如猫一般的侧缩着,微长而卷的头发散散的撒在被褥上,仿佛盛开的黑色之花,妖娆而艳美。肤色雪白,犹如上好的瓷器,他不敢用力,只微微的用手指来回滑动。
她仿佛要醒来的样,脸在枕上来回磨蹭了几下。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翼,微微颤动着。迷迷朦朦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他。他的手指亦自在她脸上,她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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