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助抢妻》 第21章

“好吧,我送你到出境厅去,反正都来了,不差再爬个楼梯。”何晶媚俏皮地挤挤眼。

惹得黎雯噗嗤地笑出。

三年后。

十二月的天气,和大部分的欧洲国家一样,寒冷异常,空中夹着雨,飘着雪,雨在雪中,雨雪霏霏涔涔的。

黎雯伫立街头仓皇而望,这半是建筑半是车辆的街景,就像记忆的某个深处,让她恍惚了。

直到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将她的记忆拉回了现实。

打了个冷颤,快速地通过马路,往她的公寓居所回去。

僵硬的手在口袋内寻找着钥匙,机械式地捡起丢在门口,远从台湾寄来的信件。

一定是晶媚,在她僵硬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

一进门,便赶紧打开室内的暖炉,好让冻结的室内暖和起来。

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件,内是一张红色喜帖。

晶媚要结婚了,要她回国参加她的婚礼,顿时心中一分是喜一分是忧。

落落寡欢地望着陈旧窗棂外的积雪和车灯,缓缓飘落的雨雪阻碍了她欲看清的视线,街头一片荒凉寒冷的景致,让她再度忧伤了起来。

寄居他乡的生活并不好过,令她吃足了苦头,几度几乎熬不下去,要不是不敢再回到台湾那块伤心地,她可能早已重拾行李,奔回那可爱怀念的地方。

每当佳节将近,她的思乡情怀就更严重,她想念台湾、想念风、想念那里的土、想念那里的空气、想念那里的人,更想念──他。

强忍住又要落下的泪珠,她好想他呀,想得心都痛了,想得快发疯,整个人甚至因想他而几乎一度崩溃,多少的夜里,她是在梦中遇见他,却是在决堤的泪水中醒来。

多少次告诫自己、命令自己不准再想他,可是没用。

当年是她自己选择离开他的,如今后悔的代价也就只有自己承受。

那只尘封已久的纸袋礼盒跟着她东搬西迁的,早已有分割舍不掉的情,算是一种感情的转移吧!

可是她却从未将它打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它也始终一直静静地躺在角落里。

望着纸盒,隐约中彷佛有某种意念袭上心头,心绪波动,血液翻腾,身体微微颤抖,睁着眼痴痴地望。

久蛰思动地,她再也按捺不住地冲上前将纸盒拿了出来。

颤巍巍的手抖动不已地将纸盒拆开。

兀地,整个人元气尽失地跌坐在地板上,热泪满腮,眼里净是悔意,这纸盒里居然是件新娘礼服。

不知过了多久──

外头室内一片漆黑,黎雯手中紧抱着那件白色新娘礼服颓坐在床头,无助的眼神透露着惹人怜爱的神情,苍白的面容,肿胀的双眼,眼角还残留着刚刚一阵又一阵的痛哭后的泪渍。

她呆坐地望着窗外,直到东方露白,曙光乍现。看着这黎明时分,薄雾如幕的,早晨的第一道晨曦,拨开层层云雾,跃然而出,荒凉的街景和一地的残雪,在难得的煦阳柔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凄绝、哀怨之美。

窗棂上残留着昨夜的飘雪,在晨光的照耀下莹光闪耀,像极了仙女的魔法杖闪闪发亮,教她看得痴也看得着迷。

心里生出一种无法言语的玄妙感觉,一切顾忌和疑虑就像冰消雪释一般,在全身化为一道清光流去。

霎时间,一切豁然开朗,挣脱了自己给自己的束缚和压力,多年来的抑郁寡欢也随之烟消云散。

是她该回去面对现实,解决她和柯毅伦两人之间的感情纠葛的时候了,不管结果会如何,她必须勇敢地去面对,一直逃避只会让她永远沉沦在悲伤、懊丧的绝望中。

黎雯站在表演秀场内的大门边,隔着墨镜遥望表演精采的服装秀。

从来参观服装秀的人潮盛况中可以得知,这几年来柯毅伦的成就又更上一层楼了,知名度也响遍国内外,霓裳服饰的服装秀更是一票难得,即使有钱也未必买得到票券,往往是一票难求地抢购。

一套套华丽又实用的服饰在身材迷人的模特儿们换穿表演下,很快地整场秀将接近尾声。

在音乐变换中,所有的模特儿皆同这场服装秀的灵魂人物走了出来。

黎雯心头一个冲击,拿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双眸幽幽又悲又切地望着舞台上的柯毅伦。

和以前一样,他笑容如阳光般的扣人心弦,岁月的流转并未在他俊美的脸庞刻划下痕迹,有的只是更多了分成熟稳重,一改以往风流倜傥花花公子的模样。

身着白色衬衫搭配着一条吊带的棕色休闲裤,笑容可掬且热情地和观众挥手致意,接受各方涌献的鲜花,他依旧是那么的潇洒出众,耀眼夺目,天成的领袖气质席卷了所有来宾的心,为他痴狂并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他有今日的成就是他应得的,他对他的服饰事业一直是用心的,且尽力地在经营,这些热烈的掌声理当属于他。

未等所有人潮离去,黎雯黯然踽踽独行地先行离去。

柯毅伦独自在视听室内一遍又一遍地观看这次服装秀的录像带,从里头找出缺点和差错,以便下次改进。

揉揉疲倦的双眼,抿抿性感双唇,喝口放在一旁的冰水,再度换上另外一支带子。

吁口长气,调整好躺椅的位置,换个姿势,遥控器一按便又开始观看。

带子播放到中途,手边的行动电话突然响起,他将带子暂停。

画面自是成停格的状态。

柯毅伦漫不经心地和对方讨论事情,眼角瞟到电视画面上,突然有个人影扑入他的眼中,就此黏住了他的视线。

先是一阵惊骇,他瞠大黑炯炯的双瞳,看着画面角落站在门边那个熟悉的身影。

急促地再度拿起遥控器,将画面倒回去,仔细地看着那个人影,将画面改为慢动作播放,他再仔细观察。

该死!画面里的她为何始终戴着墨镜。

绝对是她,是他日日夜夜等待她回国的可人儿,就算是改变了装扮,他也绝对记得她。

现在他必须更进一步确定才行,每一季的服装秀的首场贵宾位,他绝对是留给黎雯的,并且亲自将票券送到她多年来一直空荡荡的公寓信箱内,期待她哪一天回国能看见。

拿起电话按着分机号码。

“喂,怡姿,你马上到视听室来一下。”

没多久,一阵轻细的叩门声响起,随即一片幽暗的视听室内推进一道光线。

“怡姿,把电灯全打开好了。”

“是。”

瞬间,室内一片灯火通明。

柯毅伦站起身,拉开低垂的百叶窗,窗外是灰蒙蒙一片,毛毛细雨缓缓飘着,凝视着窗外半晌,他俊逸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反而显得有些冷傲孤独。

他的助理怡姿有些不安地望着他。

“总经理,你──有什么事吩咐或交代吗?”

他抿紧双唇,弹弹窗上的洁净玻璃,一手握拳地抵在腮边,沉思半晌,才压低嗓音缓缓命令。

“怡姿,去把首场服装秀的票根找出来,看是否有s。no。7的票根,并且把划位的表格找出来。”

“现在吗?”

“没错!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

“是的。”

过了良久──

视听室内的电话再度响起,柯毅伦马上拿起。

“总经理,我已经查到了。”

“怎么样?”他低沉的嗓音隐藏不住他急切的期盼。

“确实有你所讲的票根号码,划位单上也有。”

“ok!我知道了。”

柯毅伦脸上终于出现了三年来第一次打从心底压抑不住的笑意。

叮当!叮当!

黎雯放下手中的抹布,匆匆地跑去开门,多年没人住的房子打扫起来实在不是普通的累,到处是蜘蛛网、灰尘的,她已经狠狠地擦擦洗洗一个礼拜了,好不容易现在看起来才像个样子。

站在门前,正想打开它,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脏得不象话,随意地在她身上这件宽大的运动衣擦了擦,再拍拍屁股,看双手较干净了,才去打开那扇她昨天花了好几个钟头又擦又搓又上油,看起来亮晶晶的铜做门把。

跃入眼帘的是一大束占据了整个门口的白色香槟玫瑰。

(bsp;她呆楞地看着那些玫瑰花。

“请问黎雯小姐是不是住在这儿?”从玫瑰花束后传来一阵呼喊声。

“哦!我就是!”

“那太好了,麻烦你签收一下好吗?”送花小弟吃力地侧着身体将签收单交给她。

她呆楞地接过签收单,心中百般纳闷是谁送的花,并没有人知道她回来了呀。

“ok!”

“好,那麻烦你收下这束玫瑰花,很重的,小心点。”送花小弟急欲将花束交给她。

黎雯张开双臂捧住玫瑰花束。

送花小弟小心地将玫瑰花束交到她手中。

“哦,对了,小姐,来订花的先生还托付了袋东西要交给你。”

“我!?”

“是的,我看你双手大概也无法拿多余的东西了,我将这袋东西放在门边,你先将花放好后再来拿这袋东西好了。”

“ok!谢谢你,麻烦你顺便帮我把门带上好吗?”她吃力地说着。

“好的。”

黎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那束玫瑰花分别处理好,她数了数,全部一共是一千零一朵玫瑰,包装得很漂亮没错,可是她家里没那么大的容器可以装得下它,总不能叫她放在浴缸内吧。

所以只好将它拆了,分别装进她家里现在所有可装的容器内。

望着一屋子的花香苾芬,株株玫瑰花苞徐徐展瓣,她推开落地窗门,洒进一室暖暖春阳,也飘来春风吹拂,加上一阵一阵袭人的花香,令她陶然欲醉,通体舒畅地看着窗外风里飘动,栩栩迎风的艳丽樱花及飘渺的薄云。

欣赏着白云的变化万千,虽然空气中有些许寒意,但她舒服极了,她已经很久未曾有这种感觉和享受了。

她支起下颚,努力地思索着,怪哉!她记得她从未曾知会任何人她已回台湾了呀,会不会是──毅伦呢?这,似乎更不可能,奇怪!那会是谁呢?

玫瑰花会是谁送的呢?

呀!对了,送花的人还交给她一袋东西,这会儿还搁在阳台上的门边呢。

真糟糕,她可真健忘,她也才没几岁呀,怎么记忆这么差。

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过去,提起它再走回去。

为何这个人没署名呢?

花是,连这袋东西也是如此。

该不会是什么炸弹礼盒吧!

心想台湾近年来经济还算稳定,只是治安差了点,但还不至于要用到这些手段来恐吓勒索吧,而且她在台湾又从未树敌或招惹、对不起他人,有的也“只是”对不起柯毅伦一人而已,他应该不至于恨她恨到要她碎尸万段吧。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唉!算了,就算是会被炸弹炸死,也是她命中注定她要如此惨死的。

就“惨惨”地让它去吧,紧闭双眸小心翼翼地慢慢打开盒子。

一眼微睁地偷偷瞄着。

兀地!心口一提,差点喘不过来。

她惊骇住了,瞠大错愕不已的双眸,凄惘地幽幽望着静静躺在盒子内的那件头纱。

颤抖不已的双手轻捧着这如精灵的翅膀一般透明、晶莹如宝石一般炫丽的头纱,美得令人屏息。

不经意流露出情感的深眸又再度潸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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