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不爱没关系》 第27章

我一直是听话的孩子,让他说得也没话接了。看他给我买的柯南,也侦破不了他隐瞒的秘密。他就在床边陪我,时间晚了我知道他快走了,却不来亲亲我。我有点憋气,也有点着急,我又不能主动要求,他起身说要走,我把书扔在一边,眼圈都急红了。

我估计自己是真破相了,他连亲都不愿意了,闷头说了句再见就钻进被子。我正在伤感,被子被掀开了,杨宪奕贴过来问我:“又怎么了?”

我扭过身子特委屈,“我头破了,但不怕亲,亲一下没事!”

我觉得自己提这个挺可耻的,脸赶紧埋进枕头里,可我背后的杨宪奕笑了,特爽利开心地大笑,手在我背上拍着拍着就把我抱起来。

“想我了吧?”

我无言以对,脸涨红了,连眼睛都不敢瞟他,任他的手指在嘴唇上揉啊揉的。我不明所以,总觉得他在逗我,况且我说什么他都有法子逗我。我躲了躲,他就是抓着揉我的嘴唇,好像要把小月牙弄得更明显似的,只是眼睛里藏着别的事情。

“干吗?”我忍不住往后退。

“亲你呗!”

他压过来亲,开始还是简单地啄,我过足瘾了,他又吻起来。我带着伤招架不住他的吻,每次都不让人喘气呼吸,要吃人一样。我知道那样的吻后面会是什么,每次都是一半迎就,一半拒绝。

他嘴里依然有淡淡的烟味,把我也染上了。我在他舌尖上尝到酒,不知道什么酒,我想告诉他开车前不许喝酒,可我说不了话。今天的吻很柔软很温暖也很长久,我抓着他领口的衣服,被吻得东倒西歪,神志都迷糊了,他依然舔舔我的嘴唇,像吃糖果那样轻轻地回味。

他的眼神变了,喘气也有些急促,在努力克制着。我赶紧说些别的分散注意力,“什么……什么时候拆线?”

“过几天!”他说完就把我往怀里一带,没有一点商量余地地告诉我,“好了咱把证领了,听见没?”

第十二章 草草嫁人(2)

我这时候再拒绝就矫情了,索性一连答应了好几次。我也觉得现在这样有证没证都一样,还是把证领了受法律保护好,我一点儿不吃亏。趴在他身上我心满意足了,又听见他发号施令,“伤好之前你老老实实的,不许再胡思乱想。”

嘱咐他好好开车,告别时我保证把书早早看完。他刚出门我就给他发短信,睡前他也打电话过来。我从没有过这么幸福甜蜜的感觉,觉得这样受伤也值了,再挨一砖也不亏,杨宪奕真是百年不遇的好男人。

我养病的一个星期,杨宪奕出差了两三天,天天给我打长途,头天还从那边给我寄了些吃的东西过来。我抱着他的包裹拆的时候,正和苗苗、丁璀在客厅里坐着聊天。丁璀一句话我就把包裹扔一边不管了。她神神秘秘地告诉我,“找到了,那个陈家棋!”

我一听心里就是两重思绪,一边是急切一边是犹豫。很多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知道了就得不痛快,但我就是管不住自己,还是非得知道。

丁璀拿一个闪存接到我电脑上,从开机到识别新硬件,我急得手心里都是汗。有个用我名字命名的文件夹里,林林总总的好多文档图片。我点开缩略图一看,心里就像上了小夹板一样不痛快起来。

苗苗给我点开一个大图,我有三五分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怎么也想不到杨宪奕的老婆会是照片上的这个女人。看着她,我突然一点自信都没有了。她太漂亮了,且不说她有没有头脑,光论外貌,她实在是太漂亮了。身为女人和情敌,我还是不得不说句公道话。

照片里的陈家棋在独舞,像是胡桃夹子的小女孩。我看着她扮成少女时的样子,纤细的腰身,亭亭玉立的舞者风范,还有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人天生就高贵典雅,有人可爱淘气,有人淑良娴静。我知道我最多是可爱,而这个陈家棋就是有气质的漂亮,漂亮到我一把关掉了照片,坐回床上好半天说不出话,苗苗和丁璀也拿我没办法。

“还听不听?还有细节呢!”丁璀问我,我心里矛盾得厉害,抓起柯南就想撕烂了。我就不该给自己找不痛快,当什么侦探。现在抽丝剥茧了,难受得又只有我自己。

那么漂亮的一个人跟杨宪奕都觉得高攀了,而我呢,就成了彻头彻尾的丑小鸭,而且永远也变不成白天鹅。在陈家棋面前我当不了白天鹅,一辈子就是小鸭子,扑腾两下就会淹水。

“说吧!”我没好气地揉着自己的睡衣边角,好像要跟自己过不去一样。

“早说了不让你找,找了又这么别扭。”苗苗说我,给丁璀使眼色。我知道后面的话肯定是我不爱听的,可能听了我还要受刺激,可箭已经在弦上了,射不射我都躲不过去。

“说吧,我想听。”

我隐忍着,等着掀开那个陈家棋的神秘面纱。目光游移在一本柯南的封面上,看他睿智的大眼睛,我突然产生了错觉。记忆里杨宪奕的某个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蒙眬,好像蒙上了什么,我觉得他在看我,可看的根本不是我。

苗苗和丁璀走后,我一个人站在穿衣镜前一动不动地照了一个多小时。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妈妈要是再把我生得高点,腿长点或者眼睛大点,反正就是哪儿都改造加工一下,我就更有资本和杨宪奕的前妻斗法,不会比陈家棋差那么多了。现在看来,我哪儿都不如她。

实在泄气得厉害,拨开头发看缝合的伤口。有一点点碎头发挡着看不出来,可我还是觉得破相了,像难看的蜈蚣一样,以后都见不得人了。

第十二章 草草嫁人(3)

心情郁闷,我回到写字台前坐着默写论语。爸爸妈妈买菜回来我已经默写了四五张纸,多写一点我的自信就回来一些。陈家棋一定没有我这么能背古文,她可能连《尔雅校注》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么想着心里好受了一点,虽然知道这是自我安慰。

妈妈抱着包裹进来问我是谁的,我跑过去抢回来。杨宪奕第一次给我寄东西,我当然得自己偷偷拆开看。关了屋门坐在床上,我小心翼翼地撕包裹,连上面有他笔迹的包裹单都怕碰坏了,想剪下来收藏起来。

包裹里好多的糖果,红色的小口袋,好像寄给一个孩子的一样,最后我才看到一样成人礼物,是个包装得很漂亮的小盒子。

我猜过化妆品,猜过项链首饰,甚至猜到了卡通内衣,到最后打开,原来是一个桃心形的小镜子,光亮的表面照着我也像桃子的脸,精致而美丽。我养病胖起来了,秋天来了,妈妈常常给我贴秋膘,说我夏天瘦了很多。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眉头,在镜底制造商的铸名后面,有几个小小的字母,写着yang’s。

我现在可不是杨氏的,我是戴氏的。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很喜欢。我把小镜子放在包包里,前前后后拿出来看了好几次,就连小盒子也留起来没舍得扔,摆在梳妆台的镜子后面。

一晚上我都把陈家棋想象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知道男人喜欢金玉,我没有,但我觉得杨宪奕不会是那样的男人。他和金玉过了六七年不要了,现在要我了,肯定是看中了我的知性贤淑。心里安慰的功能再大,不如电话里听他说受用。车轱辘绕来绕去,最后是我对他说想他,他就告诉我马上回来。他问了伤口好没好,到底也没说爱我,或者我比陈家棋好一万倍之类的话。

挂了电话我恨他不懂风情,一点古人诗书都没读过。我继续默写论语,因为挨了砖头以后,《尔雅校注》我忘了好多,但是论语我从三岁就开始背,到今天也有二十四年了,滚瓜烂熟。我默写完了等杨宪奕回来给他看,让他知道学古汉的女硕士肚子里有多少先人墨水!

我把陈家棋那些照片和旧事放在电脑的桌面上,文件夹起名叫砖头,一方面警示自己,一方面警告陈家棋。我常常不经意点开看看这只美丽的白天鹅,再到镜子里看看那只丑小鸭。我对着镜子像播音员那样叽里呱啦地背论语,背尔雅,背孟子,背大学中庸,把脑子里的四书五经都背完。我高声在阳台背四库全书索引目录,背得爸爸心里发毛,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只说车祸之后锻炼脑子,怕记不住了。

他们虽然到现在都不知道事实真相,一直以为杨宪奕开车出小事故让我挂了彩,但他们看出杨宪奕是真心爱护我的,也不好没完没了地责备他了。

我希望杨宪奕早点回来,跟我说些体己暖人的话。每天我都照照桃心镜子,好像他在另一端能看到我似的。伤口渐渐愈合了,留着浅浅的疤痕,我自己去医院拆的线,准备上班。我想他周五能回来见一面,结果一拖沓,他告诉我又变下周了。

分开的时间越久,我对自己越摸不准,点开那个砖头文件夹的次数越多,我也摆出她在照片里的姿势。我没有她美,我也用那样的眼神望出去,我的眼睛里还是没有优雅的天鹅。

为了能够和陈家棋拉开差距,我疯了一样地默写论语。妈妈问,我就说在练习庞中华字帖,提高自己硬笔书法的水平。其实我的字已经写得很漂亮了,当初还常常帮关浩在文件上用软笔签字。想到关浩,我心里又气又鄙视的负面情绪过后,也在想下周上班怎么面对。这样的事情,图书馆大概早已传遍了,风言风语地,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家。

第十二章 草草嫁人(4)

周日晚上,杨宪奕在电话里让我把寄过来的糖果都包成小口袋,当成喜糖送给大家。我这才明白他的用意,花了一晚上时间包喜糖。包的时候我在想,以后在同事眼里我就是已婚女人了,希望这能帮我修正破鞋勾引别人老公的恶名,哪怕还我半个清白也好。

周一早晨到学校,我还是往常那样和大家打招呼,大家的态度也还算给我面子。到了馆里,我发现桌上有一盆凋谢的绿竹,是原来放在关浩办公室里的。整理桌面上的东西,积压的文件不少,看来有得忙了。

我还没坐下,为我伸张正义的大博士就来了,彼此尴尬地笑笑,我送了他一袋喜糖。他言不由衷地恭喜,拿了糖很快就走了。到了上班时间,我准备到处发糖的时候,副馆长派人来找我。

我给她送了喜糖,她笑了笑招呼我坐下。

“小戴,伤养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您。”我记得杨宪奕说过她是好人,我受伤时她又像妈妈那样看望过我,我很感激。

“馆里领导对上次的事很重视,责成关浩本人向你书面道歉。”

我听了觉得更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接受。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副馆长又宣布,“为了你,也为了古籍处,你和关浩都暂时回避一段时间。正好中文系石教授缺个助手,你先过去帮他一下,等忙完了那边再回来。”

话是这么说,但我知道从古籍处出去了回来就很难。我心里不平,不知道怎么处理关浩的,想想前因后果,他不栽赃我、他老婆不闹事就不会这样。

“你也别多想,关浩去档案处了,领导会权衡给大家一个公平的交代。”

一上午我都在收拾东西搬家,我给杨宪奕发了两个短信告诉他学校的处理意见他都没回。我找了两个高年级的男生帮忙搬着箱子去了中文系,我想以后可能就要在那里安营扎寨了。不管怎样,我比关浩还强点儿,不至于对着一屋子档案憋闷死。

我和中文系的石教授不熟。我学古汉的成绩算是中游偏上,他交代的工作我应该能应付。午饭后石教授来系里给研究生上课,课后说是要见我。

我刚进他的办公室就觉得不对劲,但我没说话,规规矩矩听着教授分配工作。教授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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