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不爱没关系》 第25章

“你是戴若?”

“我是。”

“你怎么没去开会?”她问得莫名其妙,我完全搞不清状况。

“什么会?”

我们之间几步之遥,我不知道她是谁,可她的气势我不喜欢,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可又觉得不可能。陈家棋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儿来,她应该还不知道我,而且这女人的气质也不像杨宪奕欣赏的舞蹈演员。

“您找我什么事?”我猜也许是学校其他院系的人,也许是公事,所以尽量客气地跟她说话。

她笑了笑,低头从包里拿出一部手机,对我说:“你帮我看看这个行吗?”

我完全被弄糊涂了,走过去就看见一个普通的摩托罗拉手机,跟关浩的手机一个型号。可我看清了里面的短信后,心里就咯噔一下,那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发的了,只有几个字,像是我的语气,最近我常常对杨宪奕这么说——我想你。

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后,我有点慌乱。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她就把手机盖阖上扔回包里。我抬起头刚想解释,一块砖头毫无预兆地砸向我的额头。我吓傻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砸了个结结实实。

高个子女人就是好,打情敌都占优势。我摔在了地上,知道自己流血了,一只眼睛看到的东西马上变成了血红血红的。我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只听见她像泼妇一样变了嘴脸放开嗓子嚷:“让你破鞋!骚货!”

骂得极其难听,长这么大我就没被这么骂过。

她拍了我一下就停了手,骂了几句后就转身要往外走,却被馆里没下班的同事堵住。大家一看我的样子就嚷着要报警。

关浩的妻子,或者他前妻就在古籍处的门口没形象地破口大骂,俨然不把这里当学校。

“我要找你们领导去。这什么破学校,还堂堂女硕士,一个个道貌岸然的,都是破鞋!工作都搞到床上去了,全是骚货!”

她一骂骂一群,我心里委屈,同时也歉疚。

我曾经因为可怜这个女人而没去她家里插足,但我毕竟错过。她拍我一砖我也恨,但也理亏,我躺在地上让别人扶起来,脑子除了这些之外,再想不起别的了。

“小戴,你怎么样?”古籍处的资深大博士扶着我,脸色看起来比我还苍白。他见我不回答,就放开我去叫人扭住了关浩前妻。我的眼前仍是模糊,只听见一声比一声刺耳的谩骂声。

我想说我没做过,最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的书架转来转去,耳边的骂声一声高过一声。馆里看书的十几个学生很快围了过来,我看到很多重叠的脸孔,似乎都在嘲笑我。 。。 。。

第十一章 节外生枝(4)

我是文明人,做过蠢事。我该挨罚,但不是这样的方式。两个高年级男生抬我出去的时候,我还听见关浩前妻撕心裂肺地嚷,我听见大博士为了捍卫我而跟她斗嘴,我心存一丝感激,但还是难过得无以复加。

我到了学校的林荫路上,馆里最终怎样我也不知道,我听见抬着我的男生一直问:“老师,您能坚持住吧?”

我点点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委屈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曾和关浩暧昧过,我不会挨这一砖。我糊涂过,却清醒得太晚了。

我哭了,眼泪流出来可能也是红的,两个男生的脸在眼前越来越模糊。我想给杨宪奕打电话,可却记不起来他的号码,包也扔在图书馆了。我现在无依无靠,只想闭上眼睛忍住头上的疼。我怕杨宪奕看见我这样,他不仅会心疼,可能也会看不起我。

我准备今后跟杨宪奕好好地过日子,把过去的那些事情都抹干净。我不和关浩不清不楚,也不再介意和冯纶的那几年,但总有人不想轻易地放过我。生活就是这样,你不想什么,就来什么。

两个大个子男生吓坏了,在我面前闪过的脸色都是苍白的。我想起捍卫我的大博士,中文系的男孩都这么脆弱。我只想要杨宪奕来,他是我的黑铁塔,他不会倒,会给我撑着。可我没说话,任他们把我放在急诊的床上处理伤口。

我想坐起来,急诊的王大夫就按我的肩膀,让我配合。盖在头上的东西一拿走,我觉得一身轻松地叹了口气,好像脑子里胡乱的思想都流走了,我不用再烦心难过,身上很轻,眼前的一切模糊成一片。

我没晕倒,打麻药的针刺进来我都能感觉到。有的就是疼,曾经装满了《尔雅校注》的脑袋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有人帮忙扶着我的肩,王大夫在一针针缝合伤口。我怕他把混乱的思想缝回去,想告诉王大夫别把关浩和冯纶装进去,我以为我说了,可我什么也没说。

再醒来时,是被校医院楼道里的顶灯晃醒的。屋子里很暗,我一个人躺在空旷的病房里,眼前交错的拉着好几道帘子。我以为杨宪奕会来,可谁都不在,只有我自己。和冯纶撇清关系时,我恨自己,骂自己,也是这样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流眼泪。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为我自己的另一个错误买单。

我突然很害怕,害怕很多年以后我又会这么独自一人躺着,为了杨宪奕而哭泣。我怕他不要我了,他知道我和关浩的事,他过去不在意,也许现在在意了,所以不来看我。

门上的帘子掀开,医院值班的护士带着几个人进来。我看见馆里的领导,还看见了穿警服的人,最后,我看见了关浩。

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有的话我肯定坐起来跟馆领导澄清一切。我把持了度,三年里我没跟关浩怎么样。就是发个短信,也是有分寸的说话。我记不清给他发过什么样的短信,我只承认曾经暧昧过,不承认插足。他今天去开会没带我,他上次开会也没带我,带了陈科长。

我转了转眼睛,望向脸色死白的关浩。我的脑子很乱,有初遇时的他,有提携关心我的他,也有拿润肤水打发我的他。我现在看不起这个男人,如同他告诉我他要离婚时那样漠视他。承受这一砖我们就两清了,老死不相往来。

有了杨宪奕,我从没想过关浩一丁一点。我好久没把他往眼睛里放了,甚至不关心他离婚的理由。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妻子今天抄起砖头就打我。预谋那么久,下手那么狠。 。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 节外生枝(5)

“现在能做笔录吗?”警徽晃得我睁不开眼。我想侧开头,但疼得动不了。砖头果然厉害,是多少武斗电影电视剧里的道具。我没想到错过那个年代,却挨了实实在在的一砖。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我怕我已经被打坏了,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在我暗自难过地听着警察的询问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听见有人朝这个方向跑,神志就立即清醒过来。攥着拳等着杨宪奕闯进来,一拳把关浩打倒在地为我出气。我想为自己糊涂混乱的三年向杨宪奕道歉。

我想着等着,可那脚步声没了,不是属于我的。我失望了,闭上眼睛,眼泪不停往外淌。嗓子又干又涩,不为挨打,只为了杨宪奕。

“同志,请你说一下案发时的大概情况。”警察又开始问话。我撇过头不看他,没心思回答问题。

我眼前都是暗下来的阴影,我被人挡在身后,不再暴露在灼人的目光下,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反正我一下子安心下来。手被人紧紧握着,听到了我想听的声音。

“我是她爱人,有什么事问我吧。”

啊,我“爱人”来了。

馆领导、警察,连带关浩都让杨宪奕弄出去了。最后我眯着眼睛看见我“爱人”挺拔的背影,听见他跟警察斩钉截铁地说:“调解没戏!”

我说不上话,老老实实地躺着。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杨宪奕,一会儿我得给他道歉,把事情说清楚。然后我又回忆那条短信,三年里我们的短信非常含蓄,都是家常话,我应该不敢给已婚男人发我想你这种话。刚才我是被吓着了,有屈打成招的成分。

我不知道躺了多久,想翻个身动动,头就疼得厉害。我明后天还要见未来的公公婆婆,礼物还没买完,现在我又弄破相了,更不能和舞蹈演员比了。我实在伤心,没察觉到自己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哭。我是太糊涂,怎么选了关浩呢!现在遭报应了,今后我宁可找十个博士后也不会跟已婚男人暧昧了。我要跟杨宪奕说清楚,我们没什么,亲过几次而已。

“小戴啊,也委屈你了,好好休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副馆长到了床边,我对这个和善老太太的印象不深,但此刻我觉得像见到妈妈一样,哭着告诉她,“我没有!”

副馆长拍拍我的手,让我安心养伤,说我爱人和馆里会处理。我确实挺惨的,所以就听话地点点头,感谢领导对我的关心。我想我爱人了,想他带我回家。说什么我也不在关浩外间的办公室干了。我被他老婆拍完之后,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留在馆里了。

“好好休息,别瞎想了,伤养好了再说。”副馆长安慰过我又叹叹气,毕竟我和关浩都是古籍处的中坚力量,我们这样馆里上下也不光彩。

副馆长出去了,我依然悲痛欲绝,头晕得厉害。我拿手盖着眼睛哭,楼道里的灯太晃眼了,不知道晚上怎么回家见爸爸妈妈,以后怎么面对今天在场的那些同事。我不是破鞋,不是骚货,我冤枉!

“还知道哭!”我正抹眼泪的时候,我爱人杨宪奕回来了。他黑着的脸在昏暗的屋里都能看出,唇线上严厉的纹路使他看起来很凶。他二话不说低头扒开头发看我的伤口。他动作很轻,我还是疼得啊啊叫,那是心里阴影太大了。

“杨宪奕……”我哭着叫他。

“不许哭,那短信不是你发的。”他一说我就傻了,这不是白白挨拍了吗?我想问他细节,他没说,直接抱起我往外走。

第十一章 节外生枝(6)

我的头受伤了,靠他肩上疼得厉害,手圈着他的脖子,喘气都费劲。到车里我被放在副驾驶上,座位放到最低,他又给我加了安全带。拉着我的手亲了亲,“别怕,看完病就回家,闭上眼睛歇会儿。”

我说不上什么,就知道疼,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掏空了,这时候只能听话地闭上眼睛。

我想跟杨宪奕说开车的时候别打电话太不安全,但是他好像一个个不停地打出去。我不知道他打给谁,我就听着,心里惭愧。

“您别担心,一会儿看完了我再给家里打电话,您和叔叔别过来了。事不大,若若挺好的,头上蹭破一点儿,是我不小心。……好,我知道了。”

“自耕,在医院没?我老婆让人打了……再说吧,能照片子吗?……哦,没事,那算了,以后再说。”

“是我……嗯……对,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麻烦你了。我们一会儿就到,你先给我挂上号吧,谢了。”

我被抱出车去,他又抓着我的手亲了亲,“一会儿照片子我不能进去,别害怕。”

我七荤八素地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呢,一听他不能进去陪我,我就哭了。

“唉,说你什么好啊!”我头一次听见杨宪奕叹气,仍然靠他肩上呜呜地哭着,迎面一个护士推了轮椅过来。

“小羽,麻烦你了。”杨宪奕抱着我过去和那护士打招呼,我看见她头上戴的护士帽有道蓝色的线,我想她是护士长。杨宪奕叫她的口气很和气,一听就是老熟人。我想到他刚刚打的几个电话里对我的称呼有亲有疏,我不懂为什么。

我虽然被打伤了,但出于本能,我还是拼尽全力瞄了瞄叫小羽的护士长。杨宪奕推我进去的时候,她就走在旁边,和杨宪奕有说有笑的。我听了心里冷飕飕的,脑子里仅剩下的词就是第三者!

我在校医院都缝合完了,但杨宪奕坚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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