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宴客》 第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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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你了要怎么样?你个贱货!敢说老子的钱是假钞,分明是你换掉了!你诬赖老子,老子今天打死你这个卖屄货!”

男子对那女子一阵拳脚。

“唉哟!”

女子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打人了!”

“快报警!”

几个围观的按摩女人们发出的惊叫声。

“我是谁喊报警来?是谁活的不耐烦了?你们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我最看不惯男人对女人动粗,又看见那男子如此嚣张,实在忍不住便跑出公司大门,直奔过去。

我拨开围观的人们,看见那女子满脸是血,紧紧抱住他的腿,痛苦地哭着:“你就是打死我,也得给我换一张。”

“tmd,老子踢死你这个贱屄……”

那男子抬脚又要朝女子身上踢。

“住手!”

我见状腾地一纵身就到了男人身前,抬手扣住他的手腕猛地往旁一送,只见他腾腾踉跄了两下“扑哧”地摔倒在地。

“小子,你想找死吗,敢管我的闲事!”

男人凶神恶煞的威胁道,爬起来冲我就是一拳。

我没吱声,看准他的来势,一个侧身闪过,反手扣住他的腕关节,往下使劲。

“哎哟哟!疼死老子了!你他妈的敢……哎哟!大爷!大爷!饶命呀……”

那个男人被我用擒拿术锁住腕关节,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不住地求饶。看来师傅教的搏击擒拿技还真不含糊,上次被殴是由于自己喝醉酒,神智不清才被痛打的,这也是我第一次与人动手。

“知道疼了?嘴巴干净了?”

“大爷!唉哟!疼死我了!轻点,快放开……”

他痛苦地讨饶。

“你给人家把钱付了,并向她道歉,就放开你!怎么样?”

我手上加了点力。

“唉哟!疼死我了!好好好!算我载了!”

他用另一只手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女子,并向女子:“我对不起你,我……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就赶紧溜掉了。

“谢谢你!大兄弟!”

那女子披头散发地从地爬起身子,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一惊:“是你?大牛?”

“你……嫂子?怎么是你啊?”

我借着路边昏暗的灯光定睛一瞧,吃惊地发现原来是我师傅的爱人。

原来,我师傅杨卫东年仅19岁女儿杨扬被诊断患有血液病!师父师母又双双下岗,仅有那么点救济金也是杯水车薪,为了给杨扬治病夫妻俩四处借钱债台高筑达二十多万,给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又添上一副沉重的担子。就在今年腊月,为了凑看病的钱杨卫东实在没办法就铤而走险去盗窃电缆,却被人发现,逃跑途中他情急之下一拳将追逮他的人打倒,谁知那人竟被他打成脑瘫将人致残。现在他是被列为通缉在逃犯。

师傅的出逃,原本艰难的日子就更艰难了。师母到处找工作,可是总也找不到,即便是服务员都不行,因为她的年纪在他们看来已经太大了。她又只得多次卖血来维持女儿的高额药费。

后来,一个和她的遭遇差不多姐妹劝她来做按摩女,她干这个是为了有钱给她老公治病,他老公得的是癌症。

她声音哽咽,脸上布满悲凄的泪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静静地把身上仅有的四百元工资从衣兜里掏出塞给她,抑制住眼眶里的泪水,郑重而有坚定地说:“钱我来想办法,你再也别做这了。”

说完扭头离去。

这夜的天空灰蒙蒙的,夹杂着冷冽的寒风。

我的心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难受极了。

记得曾经的那些年有一句最流行的口号是“把一生交给党安排!”

一大批人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这一代人没有自己的个人利益,党的利益就是自己的最高利益。这一代人何其苦!需要你了,把你拉出来为国家建设作贡献;不需要你了,就把你一脚踢开。让人有卸嚰杀驴之感!

像师父师母这样的下岗失业职工不在少数,他们除了贫穷,什么都没有?储蓄存款要么基本没有,要么少得可怜;住房,还是原来企业分配的面积一般也就是二十至五十平方米左右的非常狭窄的老房子,算是一个窝。对于那些下岗失业的4050人员,多数连赖以打工挣钱的健康都没有了。尤其是,他们失去了社会道义、人文关怀的支持,在精神上陷入了极其可怕的孤独与寂寞,成了典型的“没爹没娘的孩子”这些下岗失业职工都不是好逸恶劳、懒惰,无能笨蛋,而是岁数大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拣破烂、收废品、站马路崖子找零活,条件好的用三轮拉客营运解决温饱,凭自己的辛苦,赚几个活命钱都难。

(bsp;这代人上有老下有小生活陷入的饥寒交迫的境地,迫于生存,一些下岗女工不得不以卖淫来维持自己和家庭的生活,甚至出现了丈夫带着妻子、父亲带着女儿去卖淫的这种惨绝人伦的现象。

下岗失业职工确确实实早已沦落为社会最底层,成为目前社会命运最为悲惨的一族,成为被遗忘、被唾弃、被鄙视、被欺凌、被虐待、被侮辱的一族,他们是社会整个弱势群体中遭遇最惨的一个分支群体。

如今这年头世风日下,笑贫不笑娼。

如此的突兀巨变,江河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我给娟子打电话把杨扬患血液病以及师傅师母的遭遇都告诉了她,让她想办法借点钱。她在电话里迟疑一会儿,说她一会再给我来电话,让我等她的电话。

我也清楚娟子也很为难,原单位住房款,加上借二宝的钱一共十几万未尚偿还,现在又让她想办法借钱。不过,她知道我憨厚善良、乐于助人的性格,即便是有些是不切实际和不自量力的行为,她也拗不过我。这次是关系到师傅师母一家人命关天的事,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了。

几分钟后,娟子的电话就来了,说给我借了10万元,让我去找反贪局二科的大胖李拿钱。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兴奋不已,高兴之下也没有问她怎么借的?向谁借的?

这10万不够,还差十多万,于是我又拨通欧阳丹的电话。

欧阳丹在电话里听完我师父女儿杨扬患血液病以及师傅师母的遭遇的叙述和借钱请求后,二话没说让我现在就到她家里。

从海滨回来后,我与欧阳丹没有见面,只通过两次电话,知道她忙着她丈夫老徐的事脱不开身。

欧阳丹家位于一幢六层商住楼的三层。房门打开,欧阳丹身穿宽松休闲装,脸上露出疲惫微笑,热情地把我让进家门。

她给我倒了杯水,又去厨房给我洗水果。

“欧阳姐,你别忙了,喝杯水就行。”

我客气地。

“马上就好,那看这家里乱的,我也没顾上收拾。”

从厨房传出女主人声音。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打量这一套三室一厅房屋,并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那种富丽或是热闹,反倒是一派素洁与娴静。客厅不大,墙壁上挂着她演过的几幅剧照,还有一幅三口人全家福,她的丈夫很帅,女儿彤彤很可爱。

能看出这是一对恩爱夫妻、梨园伉俪,他们可能一有空便拉开戏架子,你弹琴来我唱戏。现如今,丈夫锒铛入狱,其乐融融已不复存在。

她端上果盘后,又从卧室拿出一捆钱递给我:“这是十万元原本是为老徐的事准备给人送礼的,现在你急用,你就先拿着赶快给你师母送去,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

“欧阳姐,把这钱给我,那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知道欧阳丹也不富裕,这些钱也是她为了老徐的事借的。

近些年,戏曲文化逐渐开始低迷,剧团入不敷出,状况窘迫。扮相柔美、靓丽的欧阳丹依借自己的声望和演技,参演和拍摄了几部影视剧和广告,获取一些出场费和广告费,大部分上缴剧团,自己只留一小部分。生活不富裕,倒也说得过去。

“你别管我,我另想办法。”

她莞尔一笑。“你师傅一家也真可怜啊。这是什么世道啊。大牛啊,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这件事你做的对!姐姐支持你!”

“欧阳姐,谢谢你!”

“你这是什么话,你要知道你是我弟弟啊!”

她有点生气。

“哦,我知道了。”

我心里一阵暖流。“欧阳姐,我看你的面色不太好,是不是姐夫的事不顺利?”

“唉!”

她叹了口气,一脸忧郁地:“从海滨回来后,刘世雄也兑现了承诺,监狱里对老徐的折磨也的确收敛了。不过,前阵子我去探监,看到老徐的身体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眼眶凹陷,面黄肌瘦,伤痕累累,原来玉树临风挺拔的他,现已是佝偻龙钟像一个年迈的老头。

更惨的是在探视中他一直站着,我问他为什么不坐下?他苦笑着没回答。在我再三追问之下才得知,他不是不坐,而是不能坐,一坐下就疼啊。“说到这里,欧阳丹已是泣不成声。

“欧阳姐,你别再哭了,小心哭坏身子。”

我递给她一张面巾。“是不是姐夫屁股部位有伤口?”

“他……他的屁股的确有伤,不过那是肛门啊!而且是肛门撕裂的创伤啊!”

她呜呜地痛哭起来。

“肛门?”

我不解。

“就是……就是被男人鸡奸!每天都要被十几个男人……”

“啊?竟有这等事?真tmd禽兽不如!”

我愤怒地不禁口出脏话。

“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些外创伤,而是他的内伤,探视时我发现他的身体非常虚弱,不停地咳嗽,咳出来的有很多血块。我担心他抗不过去……”

她又伤心地哭起来。

“那就赶快申请保外就医啊!”

我紧着说。

“最近,我一直奔波于保外就医的事。也去找过刘世雄……”

说到这,她露出无奈悲哀的神色。接着道:“刘世雄最后也答应了,不过他有一个要求,要老徐交出举报他的所有资料原稿,并且要保证不再与他为敌。”

“那就让姐夫答应了么,先把病治好再说么。”

“可是倔强的老徐坚决不妥协、低头。如果再拖下去老徐会垮掉的啊。”

“资料可以再搞么,命一旦没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要不我去监狱劝劝姐夫?”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想让刘世雄知道你我的关系。你还记得在海滨我曾答应让你做我婆婆的临床实验对象吗?”

我哪里不记得,只是欧阳丹一直没提这件事,我也没好意思问。

她接着说:“我回来后就把你的情况给我婆婆讲了,你知道的,她对刘世雄是恨之入骨,是恨入骨髓。她知道你是刘世雄的养子后,脸色极为难看,经我耐心地把你的情况讲述给她,得知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与刘世雄不一样后,她的才态度有缓,最后……最后她提出个条件,如果你答应,她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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