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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念奴娇之如愿阁|作者:柳生玉梦蝶|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4 10:10:52|下载:念奴娇之如愿阁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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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素欲修座华美的坟冢,春无极制止了她

  “他爱美了辈子,别让黄土埋没了他,他生爱水,便让他水葬吧。”

  他慢慢地动手扎起了竹筏,用得是较为沉重的森木,以便遇水不久便沉入水底

  秦妖白素默默地帮着他,三人的影子在林中绰绰约约,片刻之前仍可见那紫衣轻扬,犹听得琴声如泣,不过眨眼间,便已物事人非,只能追忆。

  湖水清澈得如美人泪,湖面如同面镜子,映照出各人容颜,都是光华夺目的人物,如此的羞沉了湖中鱼。

  春无极抱着花容,放上了竹筏,慢慢推了水中,划了开去

  碧绿的湖面,小小的竹筏上静静地躺着个如睡着的花容,他面目如生,依旧黑发如子夜,姣好如女子的嘴唇如点朱,他静静地睡着,顺着水流的方向,慢慢流向开满彼岸花的黄泉

  风声交错,隐约着紫衣蹁跹,扣弦而歌,代美人就此芳魂断绝,秦妖和白素远远地看着春无极

  他伫立湖边,眉间锁着世上最深刻的悲伤,良久,他轻声地叹了口气。

  郁郁的林子深处,桃红尽染,阵风吹来,妖艳的桃花花瓣飘了地,归于尘土。书包 网 b2. 想百万\小说来

  第4节

  白素和秦妖在桃林处默默望着春无极的背影,那影子站在湖边良久,不愿离去,湖面水波荡漾,承载花容的木筏已愈行愈远,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湖边柳叶如刀裁,桃花纷飞,坐看妖红落遍方寸土地,暗香浮动,飘尽,不知何处,任古今英雄,多少铁石打成心性,亦为花柔只愿生生花里住,江湖如风,红颜如梦,不愿醒来

  金线交错,精致玲珑的“名将”刀递到了秦妖面前。

  他愣愣地看着白素,半天才道:“你捡起了它”

  “这刀是我们如愿阁的,总不能教旁人得了去我见春无极前辈看都不看它眼,便捡起来喽”白素理直气壮地解释。

  秦妖慢慢接过刀来,仔细端详,寸把长的刀身上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金线交错织成,光华流转,在光下带了些邪气,却不掩这刀的神韵,不像是江湖中人闻名的武器,倒像是件精巧的工艺品,用作女子闺房内剃眉修颜之用.

  秦妖把玩着“名将”,竟有些爱不释手,心里只觉越来越沉迷,心醉于这刀的光彩。

  那窄窄的刀身突然变成面镜子,却不甚清晰,迷迷蒙蒙地印出个浅碧色的影子,隐约间又似夹着另个纤细瘦俏的白色人影

  两道人影由远渐近,由朦胧变得清晰,愈显明朗

  秦妖瞪大了眼睛,刀身上渐渐现出完整的影象赫然是碧衣的岑碧儿与白衣的素素

  他不由得更凑近刀身,待再仔细瞧个清楚,蓦地只修长,宛如女子的手抚上了刀身,恰好挡住了

  秦妖伸手推开这只手,想仔细地再看

  春无极已自夺过,正色道:“刀有幻象,不闻不问,方是真谛”

  秦妖惊,脑里清醒,醍醐灌顶般,再看去,还是那个光华流转的刀身,上面有些花纹,哪来的人影纠结

  他满心疑虑,却也得知不过是时所迷,已承春无极多次相助,心里感激,便恭恭敬敬地行礼:“多谢前辈。”片刻,他又道:“晚辈方才所看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无极看着手里的“名将”,许久,“花容逆天而行,原是怪不得旁人,”他叹了口气,有些落寞:“这把刀是不祥之物,得到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他慢慢踱着步,就这样靠在了桃花树上,顺手扬下小枝桃花,他的白衣映衬着桃林,人面如花,轻袍缓带,虽缎袍已污,不掩绝世之姿。

  白素紧挨着秦妖坐了下来,背后似有双眼睛在注视着,春无极的目光顿,似是含了些期待,脸上流露出别样的情绪,秦妖见状,心里怔,极目望去

  远处风声幽幽,偶而间有红影闪动,却是那纷飞的桃花,片片滑落,但见丛林深深,如平时,他唤道:“前辈,前辈。”

  春无极震,回过神来,道:“你们听说过兰陵王么”

  “兰陵王便是那个长相俊美,杀敌时常戴着青铜面具的兰陵王”白素看着秦妖,若有所思。

  “对,便是那个兰陵王,这把“名将”原是他的贴身匕首,是用干将莫邪当年铸名剑所留残铁,溶入精金打磨而成,这把刀跟着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于是便命名为“名将”。春无极望着“名将”,竟似方才望着花容般,他流转的眉角被刀身的光华映得更加明秀。

  他道:“名将”自兰陵王手中传下,历经几代周转,后落入神龙教圣姑唐诗手中,她本来温婉和顺,是个美貌善良的好姑娘,可自拥有了“名将刀”后,却似变了个人,她开始嗜血般残杀武林同道,手段狠毒,好好的神龙教在她手里成了正道人士口里漫骂的魔教,她用秘法加注于“名将”刀上,引己身鲜血供养,自此,名将刀的另个传说才示于世人,只要使用之人以鲜血祭之,便得已实现毕生所望,从无例外。”他说着便低了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难道花容前辈也是如此”白素追问。

  “他定是如此,以鲜血相引,另方面要抵抗魔刀本身的迷心力,时间久,必定竭尽心力,他功力与当年的唐诗不相上下,只是他们所求的欲望不同,他所求的,定与情有关,并非力量,这么来,他受的伤便更沉重,唐诗不同,她的心愿是借助刀的力量,此消彼长,反而有线生机。”春无极慢慢道来。

  “神龙教唐诗的心愿是统武林,”他摇首,“真是想不通,她个弱女子,偏生爱打打杀杀。”

  白素沉默了,她知道的,不知从何时起,她直做着个梦,在梦里,她清晰地了解到:神龙教在百年前名声响彻整个武林,唐诗身红衣如血,酷似修罗,那把金色的名将在她如玉的掌上翻飞,转眼间便是几条人命,全是咽喉,刀致命,鲜血飞溅出来,恍如花瓣,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唐诗那张美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嗜血的兴奋,有人曾亲眼目睹,她蹲下身来,以口将就,吮吸那些死者咽喉处狂涌的鲜血,脸上是满足的神气,她身红衣,血迹染了上去,便洇晕开来

  白素曾问过师父玉无暇,为何自己会做这样的梦,玉无暇先是惊,后又告诉了她这段武林公开的秘密,白素度都在迷茫,我到底是谁为何我会梦见她,那个身红衣的唐诗成了她多年以来的恶梦,她清楚地听见她吮吸鲜血的声音,每每惊醒过来,便身冷汗,可是这绝不是梦境,因为师父说过,百年前的江湖是出现了这样个女魔头,她爱穿红衣的嗜好也如出辙,每当深入去努力想起,白素的头颅里便是针刺般的疼痛

  春无极显然也想起了唐诗的过往,若有所思,他续道:“唐诗最后也没有善终,神龙教领袖武林三十多年,杀伐无数,恶业罄竹难书,教中人以杀人为乐趣,天下无人敢违其铁血命令,终遭各大门派围困,数百高手联合起来,欲血洗神龙教,以报各自的深仇,唐诗的名将刀,遍示英雄尽束手,无人能敌,本可胜得犹如以往般烟火不沾,却人算不如天算,神龙教中个新人背弃了她,她身中剑,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那个以往对她温柔笑着的男子,她立在崖边狂笑当哭,随即纵身跳下,崖下是片大海,跳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从此,名将刀便从武林中消失了,直到后来”他看看秦妖,“如愿阁夜之间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巧得是,竟是以还愿闻名。”

  “原来如此,我却不知。”白素喃喃道。她进如愿阁纯属巧合,她不记得以往的事,也不记得自己是谁,只知觉醒来,便已躺在了如愿阁门口,师父玉无暇收留了她,教她轻功“空里流霜”,她有了个师姐岑碧儿,和个常被迫穿起女装逗师姐开心的师兄秦妖,她却从未听师父说起过这些江湖上的奇闻轶事,她听得津津有味,只盼春无极再多说些。

  春无极轻轻地道:“我便是想探名将刀的下落,这才遇上了花容。”

  秦妖道:“前辈可知那美人剑的来历”

  他却似漫不经心,自说自话:“没有人能逃得过名将刀的反噬,其实他拿出刀,我就知道了”

  秦妖微微怔,此人心性淡定,这些话缓缓道来,虽然平静,却有难言的悲伤流露出来,方才花容猝死,他伤心欲绝,于那瞬间爆发出的情感又如何骗得了旁人可此时,他却将伤情隐藏起来,眉宇间笼着些,不教人看个真切。

  夕阳已映红了半面湖,波光闪闪,不见玉颜空死处,桃花娇俏地开着,鲜妍明朗,丝丝扣扣,絮絮棉棉.

  纷飞的桃花仿佛女子身着红衣,闪而没,快如疾风,白素看向湖面,噫了声,站了起来,四处观望.

  桃林深处似有双眼睛正看着他们.

  白素足尖急急点,身子竟是向后疾射而出,如箭般已掠向桃林深处

  “素素,素素”事出突然,秦妖欲唤已不及,忙跟着纵身疾追,他的步法轻灵,几乎足不沾尘,却与白素有如江上浮萍般的身法不同,他有些泥滞,有些沉重,比起白素的“空里流霜”的轻功身法,到底逊了筹,偏生追她不及

  “好快的身法如愿阁的轻功真是名不虚传。”春无极暗付。

  春无极定定望着二人掠去的身影,不动声色地,捏起名将,倏地划,指间便有鲜血涌出,浸在刀身上,奇异地,渗了进去,丝缕,渐渐地,毫无痕迹,那指间的伤口也开始愈合,渐渐地,如平常,像是从未被割开过。

  刀身饮了鲜血,越发神气,金光璀璨,像有了生命般,灼灼生辉

  白素身形不停,穿行于桃林中,密密的桃林,不时有两枝桃花枝杆横生,白素便只手勾着,白衣扬扬洒洒,她仔细的搜寻,不放过丝毫的缝隙,方才明明看到袭红衣的女子身影,怎么就不见了她身形顿,停了步法,就依着桃枝浮在空中, ,秦妖随即赶上,当即伸手欲拉她,白素蓦地见只手自背后探来,大吃惊,气息滞,这受阻,依身的桃枝便承受其实实的重量,压弯了去,白素闭上眼,等待着跌落地面的痛楚

  双有力的手拥住了她的纤腰,秦妖略提气,拥着她直掠而起,衣袂当风,欲破空而去,稳稳地搂着她,坐在高高的树枝上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气味,白素只觉没了气力,就想这样依着他,任他带自己去任何地方,花前月下,海角天涯,纵使是地狱深渊,自己也是尾随他而去,她忽地有些同情花容,原来天底下情爱都是这般,不分男女,我却是比他幸运得多,她欢欣的想着,偷眼向秦妖望去,满脸娇羞.

  秦妖有些揶瑜:“原来“空里流霜”的步法,素素是这般练的,差点跌破脸”他哈哈大笑,连日来的不快倒真减轻了不少,自碧儿死后,这还是他头次这样开怀大笑。

  白素不依地捶打他,轻轻地,不用力,满心里都是欢喜.她突地想起,“师兄,我刚才似乎看见个女人”

  秦妖道:“我也似乎看见了”

  二人张望,四处哪来半个人影,莫非眼花

  她想想问道:“师兄,那“美人剑”和“名将”刀为何都在我们如愿阁”

  “师父也对我说过,自唐诗死后,名将刀便下落不明,那个那年背弃她的新人却夜之间消失,直到有天,他满脸疲惫地立在如愿阁门口,手捧“名将刀”要求尘封于如愿阁,此刀既成魔刀,流传于江湖确实不妥,当时的如愿阁主便收了下来,尘封多年,不料却被花容前辈得了去。”

  “那“美人剑”呢,不是向都是对吗没有理由名将刀这么有名,而美人剑却鲜为人知的。”

  “与名将刀齐名的便是那柄美人剑了,如愿阁的美人剑法便是得自于它,这剑是兰陵王的位爱慕者亲手所铸,剑身似人形。”春无极不知何时已来到了身旁。

  “那这位姑娘可真是厉害。”白素感叹。

  “这位爱慕兰陵王的,是个男子。”春无极艰难地道。

  “是男子兰陵王也患龙阳之好么”白素追问,秦妖欲阻不及,只好含着欠意,望望春无极。春无极浑似不在意。

  “师兄,把你的美人剑给我看看可好”她期待地望着他,急盼见传说中的名剑。

  秦妖笑,自腰间抽出柄软剑,“那位爱慕者赞兰陵王是代倾城倾国之美人,特为他精心铸就这柄美人剑,可这剑与名将不同,它只是柄剑,没什么特别的魔力。”

  秦妖想了想,做了个决定,他看看春无极手中把玩的“名将刀”,道:“本来师父交待我定要寻回名将刀,仔细看护,万不可令它危害天下人,找到它后,须得镇于如愿阁内,以保得天下太平,这师命难违,本不敢违背,可名将刀既被花容阁主得去,也算是我如愿阁中之人找到了,他现今故去,反正如今也没有多少人见过真正的名将刀,并不知这刀的来龙去脉,前辈睹物思人,这便留下做个念想吧。”

  他感激春无极的再相助,又兼则对他和花容二人间的这段畸情又是同情又是怜悯,虽先前花容掳去了白素,可毕竟未伤她分毫,现在想来,怕是花容本意也就不愿伤她,秦妖心里已对他们二人起了惺惺相惜的感情,豪气生,不管不顾地将这件至宝赠予了春无极,玉无暇若泉下有知,非踢开棺材板,爬出来用棒槌追打这个不肖的徒儿

  春无极点点头,道谢后,便如珍宝似地放进了贴身怀里。

  白素观赏着“美人剑”,极是开心,弯而窄的刀身,有些不成规则,似曲线玲珑的女体,绝不同于般的长剑,剑身有些绵软,仿若约素,又如美人纤腰,真不愧“美人”芳名,这是把美丽的剑。

  剑身在光下隐隐显出金色,竟似与“名将”同质地,白素倒转剑身,发觉握手处有粒明珠似的圆形缺口,似原本该有什么珠子被镶在上头,却取下了,白素好玩性起,挽剑花,剑身曲曲绕绕,委婉舞动,像极了女子起舞,很是好看。

  “师兄用这把剑有些女气。”她嘟囔道,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秦妖有些好笑,他知道白素的心思,道:“素素,你若学得会“美人剑法”,又能击败我,便从我手中把这柄好看的剑给夺去吧。”

  白素满脸失望,她如何不知这“美人剑法”奇诡灵动,既含着男子的阳刚之气,又混着女子的阴柔之力,刚柔却并济在同种剑法内,便是太极剑法也不如它浑然天成,要练成它难度可想而知,如愿阁自传下这剑法以来,能够练成的,便只有秦妖人,就是师父玉无暇也是不会的。

  师兄故意戏她,她如何听不出来她突地想道:当年秦妖在如愿阁的水边练剑,尤如回风舞雪,身姿矫健如鹰,引得如愿阁众美婢红着脸争相观望,她又望望那柄美丽如女子的剑,叹了口气,根本学不会嘛还怎么胜得了他

  秦妖拿过剑,见白素脸沮丧,便安慰道:“素素,你我路相伴,我有剑在手,与你有剑,又有何分别”

  白素听他语里有着同去同归之意,心里大为欢喜,便朝他笑。 .b2.

  第5节

  忽地,她的脸色变了

  柄长剑,闪着寒光,疾刺而来,而目标正是

  春无极

  剑势凌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秦妖大惊,叫道:“前辈小心”

  春无极优雅地转身,仿佛极慢,又仿佛极快,他的两指,夹住了剑锋,稍用力,“叮”的声,剑身分为二。

  来人身红衣如血,正是江吟歌

  她俏生生地立着,眼底有着杀气,在那张酷似江吟婉的脸上显现出来,直刺春无极的心里

  秦妖绝不敢相信,这便是方才在“慕芳楼”里还默默无闻的江吟歌

  她身上有着恨意,冲天的恨意在身红衣外张扬着,连发丝都在飞扬

  “吟歌”春无极道,他的眼里有着热切,与看向花容的不同,是种如兄长的温柔,他向前走了步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江吟歌后退了步,在她的身后是桃花林的边缘,秦妖欲言又止,白素紧紧地拉着他的手。

  “吟歌你不要往后退,你过来,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我是眉妩哥哥。。。”春无极温和地对她道,江吟歌慢慢后退,已快接尽山尾

  春无极对她伸出手来:“吟歌,别怕,我是你姐姐的好友,你过来。”

  他慢慢的移动,靠近她

  “不要你不要过来”江吟歌突地扬手,红衣飞舞,道耀眼的光芒激射而出,是袖中箭白素突地觉得似曾相识, 这件武器她在哪里见过

  春无极疾闪,终于避开了这迎面的箭,疾掠向她

  “啊”江吟歌扬手,脚底石块松,整个人朝着桃林边缘下的崖下跌落

  “吟歌”春无极欲拉她衣袖,却硬生生慢了步,只抓住了半副衣角,扯下片如血般的红衣

  秦妖早就伺立在侧,知她落崖必是迟早之事,见她脚底松,当即飞身纵下,他轻功虽不如白素快,但若论上下腾跃,白素亦无法与他相比,他飞身向下,伸手搂住了红衣的江吟歌,随即飞跃而上

  江吟歌被他搂住,大怒:“放开我”朝他胸口猛击掌,秦妖不防她突使暗算,自救不及,只能以身硬受这掌,江吟歌盛怒中拍出的掌,威力不可小觑,汹涌至极,秦妖身修为来自神秘的如愿阁,在江湖中少有敌手,方才勉力支撑,他微皱眉,却不减速,径直带她上崖

  刚落地,秦妖放开江吟歌,白素忙迎上前,出手如风,迅疾地点了江吟歌的周身各大岤道。

  秦妖口鲜血喷出,脸色立即变得惨白,白素大惊,急急地扶住他,:“师兄”

  “没事没事”秦妖对她摆手,“不要紧”手捂住心口,话音未落,又是口血吐出

  白素急得眼泪打着转,恨恨地看了江吟歌眼

  春无极从怀里掏出颗药丸,喂进秦妖口中,扯开他的外袍,倒抽口冷气,秦妖的胸口赫然印着只血红色的手掌印

  白素见着这个掌印,头部突然阵刺痛,似有着什么将喷薄而出,她“啊”地声惨叫,秦妖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道:“素素素,你怎么了”

  那阵刺痛倏地而来,倏地而去,白素晃了晃身子,疑惑不解,”没事,突然有些头痛。“

  她拉住他,满心焦急,”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中了她的掌“

  秦妖望了静立的江吟歌眼,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

  春无极脸凝重,慢慢走向江吟歌,这张脸,怎地如此像极了吟婉,他问道:”你怎么会“修罗掌”,又怎么会“相思小箭”

  江吟歌脸傲然,闭口不理,春无极伸手替她理顺额前散乱的秀发,这个动作,他做得自然而然,仿佛已做了千百遍,他柔声道:“吟歌,你长得真的很像你姐姐。”

  江吟歌怒视着他却在他为她理顺发丝的瞬间,眉宇间有了些许动容,但她仍紧紧闭着口,春无极又道:“我害了婉儿,你若要替她报仇杀了我,我绝不皱眉。”他看看秦妖,道:“不过,你不能伤了无辜的人。”

  春无极闪电般出手,抻手拉出江吟歌的衣袖,红衣袖口,露出小截如玉如雪般的手腕,肌肤细腻如婴孩,春无极微微怔仲,左手微扬,地上那半把断剑便到了手中,他稍稍停驻,似下了决心,在那完美如玉雕般的手腕间划

  自他拉出她的手臂,江吟歌的脸色就彻底变了,她惊恐,她不安,她欲闪而无从闪,却仍是让他划开了道长长的口子,血流如注

  春无极合掌去接那滴落的鲜血,江吟歌心里讶异:“他居然知道她的血就是”修罗掌“的解药。

  春无极的手微微颤抖,终于等到鲜血盈满,他催动内息

  奇异地,掌中的鲜血似有了生命般,居然涌动了起来,愈来愈激烈,竟像了般。

  他凭空掌拍出,鲜血如雾般,笼罩了秦妖头脸,胸口凉,血手印迹已开始渐渐消融,慢慢消失。

  白素见得秦妖得救,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秦妖坐下,自行调息,不会儿,便已觉无大碍,自行站了起来。

  春无极焦躁地踱来踱去,似是在等待他好转,见他已能站起,便若有所思地朝江吟歌望去。

  江吟歌脸怒容地瞪着他

  第6节

  秦妖走到她面前,问道:“吟歌,你的“修罗掌”和“相思小箭”是和谁学的”他解开她的哑岤,

  她怒道:“无耻”

  春无极不动声色地,任她喝骂,虽他从未见过这个江吟婉口中的同胞妹妹江吟歌,却于她的泼辣早已闻名多时,她姐姐叫她小辣椒,今日见,果然名不虚传,倔强,呛得令春无极都皱起了眉头,比起她姐姐吟婉的温柔娇俏,宽容和顺,真是天壤之别。

  春无极从怀里拿出块锦帕,再次牵起江吟歌的手

  她无法动弹,叫道:“不许碰我下流”

  春无极不理她,看着这只手腕,眼里有着温情,这双手极美,十指纤长,色泽如花瓣,精致秀美,没想到,她们这对双生姐妹,不仅长相模样,就连这双手,也相象极了,简直同个模子刻出来。

  春无极紧盯着这只手,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来,他的眼里有着丝丝疼惜,江吟歌停止了喝骂,有点愣住了,这个人,这个人怎地有着她如此熟悉的气息

  春无极出神地望着

  记得曾经,吟婉独坐亭上,背对着他,不知在做些什么,他静悄悄地凑近她,却发现

  宣纸上,洋洋洒洒,她正绘着观音:端庄美貌,宝相慈祥,却奇异地身着红衫,正拈花微笑,有些妖异,却增添了别样的韵味。

  吟婉惊转身,见着他,神色有些惊慌失措,春无极心知吓着了她,便笑道:“别人绘观音都是身坐莲花,身白衣,为何你画的观音却是身红衫,真是奇怪。”

  吟婉愣,随即答道:“哦,红衣的观音,比较美啊。”

  春无极握住她握笔的手,觉得有些凉,便双手抓住,吟婉含羞欲挣,却怎么也挣不开,只得任他轻浮。

  春无极细细的观看她的手,赞道:“好美的手”这双手的确极美,便是那国色天香,难描难画的花容,怕是比这双手也是要逊色的,春无极脸色有些郁色,吟婉惊觉了,问:“怎么不高兴了”

  他忙道:“看着这双这么美,又擅画观音宝相的手,我怎会不高兴”

  吟婉笑道“我这手还没到好看的时候,天寒时都冻得不成样子,哪里美了,等天气再暖和些,我再给你看,看你怎么称赞,你到时就没词儿”

  春无极笑,羞她:“你看你,夸你就飞上了天。”

  人间自是有情痴

  往事如昨,笑语晏晏,依稀可寻,可如今花容带走了婉儿,既肯收留吟歌在侍立身旁,必不会难 为了吟婉,只是人海茫茫,又该何处寻访

  春无极叹了口气,用锦帕慢慢拭抹吟歌手上的伤口,小心翼翼,怕再弄痛了她,婉儿,你绝想不到有天,你的眉妩哥哥,会这么狠心的伤了你宝贝妹妹如你般美好的手,可是,仍是要你莫怪我,莫怪我

  秦妖身血污,脏秽不堪,被白素身如雪的衣衫衬托,他更是浑身不自在,干脆褪去外袍,奔到湖边,散开了发,浸入水里,清洗满身的血迹,白素好笑地帮他打理,调皮地朝他泼水,二人嘻嘻哈哈,浑忘了刚才的凶险,闹将起来。

  秦妖散开发,洗尽脏污,白素看着他,看着看着,有些出神,:“师兄,我总觉得你像个人”

  “哦,像谁”秦妖笑问,“这世上还有和我样俊的人”

  “总觉得有个人,生得便是你这副模样。”白素思索着。

  春无极倒转剑柄,解开江吟歌身上的岤道,将断剑递给她

  江吟歌得自由,便又是扬手,道光芒袖口射出,正是“相思小箭”

  这次春无极早就防范,举剑相隔,“叮”的声,“相思上箭”落地

  春无极拣起,眯着眼端祥:小小的箭身,短而精巧,纯金打造而成,份量颇重,箭身镂空,交错缕刻着不知名的花瓣形状,“相思小箭&;:咫尺之遥,生死两重天于敌人不经意间突然发难,猝不及防,便已中箭,中箭者心绞痛而死,是百年来江湖上早已失传的武器却不知她从何而来,而且发射的手法如此精熟,若非春无极机警,早已不敌,而“修罗掌”却是当年的唐诗用秘法淬炼而成,她掌中含毒,中“修罗掌”者须以她己身鲜血相救,故春无极才划开江吟歌的手腕,救了秦妖

  “你如何会得箭与掌”他再次问道,江吟歌击不中,知道已难再伤他,便答:“师父教的,我今日要杀了你”

  “我早就说过,若你要为你姐姐报仇,我绝不反抗。”他说着便再递断剑给她,她缩手不接,道:“谁要你相让,我要光明正大杀了你”又道:“我姐姐我没有姐姐啊”

  春无极奇道:“你不是要为吟婉报仇的么”

  “谁是吟婉”她不解的问,“我只知道要打败你,并杀了你”

  &;这是为何“春无极不解地问,他似乎没有结下什么仇家,”你不是吟歌怎会不知道吟婉你当真不认得姐姐”吟婉是人还是蓄生,我概不知。“她有些气极败坏。

  ”不可能吟婉清楚地说过,她有个妹妹,名唤吟歌。“春无极回想着。

  哦我想起来了“白素大声叫道,吓了春无极跳,秦妖忙拉住她,白素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我想起来了,师兄长得有点像师父房里的画中人。“

  画中人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人“秦妖问。

  ”我有次偷偷从如愿阁后堂跑出去,帮二师姐传消息”她偷偷望了秦妖眼,见他有些黯然,想起以前岑碧和江逊互许终身,她帮助他们传递讯息,其实也是有些私心的,她慢慢道:“经过师父不许经过的禁地,就就不小心看到师父正对着张画出神,那张画上的人物,像 极了你。”她望着秦妖的脸,肯定的说。

  “人有相像,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师父才收我为徒吧。”秦妖淡淡道,反正来无姓,去无名,他早已习惯。

  “呀,变天了,快下雨了”白素望着天,若有所思,走过去,拉起秦妖:“师兄,别想太多,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刚刚还是片朗朗晴空,片刻间已是 阴云密布,天意难测,又何况人心

  见到春无极正和江吟歌对恃,便也道:“前辈,江姑娘,天快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避避吧。”

  春无极微颔首,点点头,对江吟歌道:“不论何事,我们都该说清楚,我敢肯定,你是吟婉的妹妹。”

  江吟歌头扬,“不用了,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不如,你杀了我吧。”

  春无极自走自的,留下话来:“我不杀你,让你看着,就是无法打败我,干着急。”他居然用了激将法,江吟歌快步跟上。

  “喂你给我站住”她喊道,“你还不给我站住”春无极自走自的,犹如未闻。他们行人中春无极虽然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可是他毕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放开这身份,就算以他眉妩公子的名号,就连秦妖也尊称他声前辈,现见得江吟歌唤小孩子般唤着他,白素心里不快,忍不住道:“真是野蛮得可以”吟歌回过头来,冲她扬起了袖中箭秦妖护在身前,江吟歌缓缓转回目光,作罢,白素见识过她的“修罗掌”与“相思小箭”的厉害,吓得再也不敢多说半字。

  春无极脚步不停,行人随着他,路经个破败的庙宇,此时的天,已阴沉得可怕,已有星星点点的雨滴落了下来,云层骤集,怒意滚滚,眼看便要酝酿出场倾盆大雨。

  白素生性喜洁,眼见庙宇破败,打心眼里不愿屈就,看人人都进去了,便只得咬咬牙,跟了进去。

  这庙堂可能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到处都布满了尘埃,蛛丝网缠了遍,几人随便找了个蒲团,坐了下来,江吟歌坐在了春无极身边,春无极见她这个模样,心里好笑,方才两人还生死相搏,这才半会儿就

  声惊雷突地炸响,所有人的心里都停滞了瞬,紧接着雨终于倾盆而下,破庙的屋顶经不起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有部分砖瓦坍塌了下来,离秦妖白素极近,秦妖眼明手快,拉了白素把,两人却还是被雨湿了大半衣裳,豆大的雨穿过屋顶缝隙漏了下来,四周墙根处滴个不休。

  红衣的吟歌坐着张望,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和白素衣着都较单薄,犹犹豫豫地发抖,白素已抱紧了双臂,吟歌苦撑着。

  秦妖四下看看,捡了些柴火,掏出火折子,在众人中间生起小团火,温暖的火光,恰好还发现了个稍为完好的炉子,秦妖便接了些雨水,将就着放在上面烧,火苗贪婪地舔着炉底,吟歌盯着火苗,不吭声,红衣的她,双手白晰如玉,当真是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春无极有些出神,他道:“你师父是谁”

  吟歌横了他眼,“师父就是师父。”

  春无极不语,白素道:“你干嘛要杀春前辈”

  吟歌扬起了脖子,这个习惯也像极了吟婉,吟婉也喜欢这么半扬着头,巧笑倩兮地望着他,春无极心里想。

  她道:“师父说了,只要能杀了春无极,便天涯海角也带着我,不和我分开了。”她低下了头,像个孩子。

  外面似乎又刮起了风,隐隐约约有乐声,似有许多的乐器同时演奏,不成规则,却很是惊魂,自远处传来,悠悠扬扬,也飘飘渺渺地听不真切,吟歌的脸色突然变了,她站起身来,面对春无极,脸上没有表情,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神志,她慢慢地走近他

  春无极也看着她,迎面而来的吟歌慢慢扬起了手,又是袖中箭白素和秦妖大惊,这么近的距离

  那乐声有些急切,似乎有着催促之意,吟歌的眼里突然有了惊慌之色,她正待开口呼叫,袖中箭便已射出,她只说得两字:“眉妩”

  迎面的距离,急弦般的袖箭,正在春无极的两根手指间晃悠,于电光火石之间,他用两指便夹住这支间不虚发的“相思小箭”

  白素惊讶地以手掩口,秦妖禁不住地叹服,春无极的修为,恐怕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如愿阁的武学,天下果然难得见

  吟歌射出箭后,身体缓缓软了下来,她口中的“眉妩”二字,比外面急雨惊雷更加振动春无极的神经,他冲过去,抱起了她,“吟婉,吟婉”

  那乐声渐行渐远,戛然而止 春无极突然朝庙外奔去,外面仍是风声如怒,淡烟急雨中,依稀可以看到渐行渐远的团红影,似乎是群人,乐声便是他们所奏,却不知为何,径直远去。

  “站住,不许走”春无极大吼,身轻如燕般直掠而去,那团红影仍向前疾行,并不理睬,离得近了,春无极呆,竟是皇家车辆

  这样的天气,这样荒凉的郊外,怎会出现了皇室中人春无极不由得慢了慢,想了想,折回身去,返回庙内。

  很久很久,春无极屏息地注视着怀中的人,吟歌毫无生息的半倚着,额上有着汗,白素照顾着她,见她耳后有颗很小的朱砂痣,便道:“吟歌姑娘的这颗朱砂痣若生在眉间,当真美丽的很”

  春无极忙道:“什么朱砂痣快给我看看”白素撂起她的长发,现给春无极看,春无极见着了,忽地表情大变:“吟婉她是吟婉”

  秦妖走近,不解道:“前辈,她不是吟歌姑娘吗又怎么变成了吟婉”

  “她是吟婉我不会认错,吟婉有这颗朱砂痣”

  “她们二人是孪生姐妹,姐姐有,妹妹也许也会有相同的呢”白素道,有些迟疑。

  “不会的天下间绝不会有这样的事她们再相像,绝不可能手生样,连这颗朱砂痣也模样我可以确定,她便是吟婉”春无极搂起吟歌,斩钉截铁地道。

  “那吟歌呢”

  白素问,吟歌恰好此时睁开了眼,春无极大喜,道:”吟婉,你醒了“

  吟歌疑惑地看看周围,突然见着了个她朝思暮想也要见着的人她陡地坐起,唤道:“眉妩哥哥”

  春无极喜极,将她拥在怀中:“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吟歌道:“我这是在哪里眉妩哥哥,我不想做你的婉妹,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春无极低下头,吟歌摇他:“眉妩哥哥,眉妩哥哥”

  白素皱眉,道:“吟歌姑娘,你”

  “吟歌你们见到了吟歌她在哪里,带我去见她”吟歌突然激动了起来,春无极忙按住她,对秦妖点点头。

  秦妖道:“吟婉姑娘,我们适才与舍妹有过面之缘,现在她她先走了。”

  “她走了她走到哪里去了眉妩哥哥,我想念歌儿,我想见见她”吟歌抱紧春无极,求道。

  ”现已夜深,况且外面雨大,明儿我们便去寻回吟歌。“春无极拍拍她,柔声地哄着。

  白素攫攫秦妖的袖子,轻声道:”好累啊师兄。“秦妖走过前去,”春前辈,我们今晚便在这儿暂住宿吧 春无极默允,脱下外衣,披在了吟歌的身上,小小的破庙,微微的炉火,吟歌也睡得沉了,靠在春无极的肩头,脸上犹带着笑。

  白素静静的睁开眼睛,含笑用衣襟抹去秦妖嘴角地流涎,走到炉边,扔了些柴,瞅瞅睡着了的吟歌,摇摇头,正欲离开,吟歌下睁开眼睛,那眼睛清醒明朗,点儿也不像刚刚醒来之人,白素吓了跳,吟歌又突然闭上眼睛,白素欲问难问,讶异的很。

  夜欲发深沉,已是子时,雨声渐小,风也止了,静得很。远处有人在吹箫,悠悠扬扬的甚是好听,白素向浅眠,迷迷糊糊地听着,突闻声惨叫,众人惊醒,吟歌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嘶声叫唤,春无极急急地抱她,却被她大力的推开,秦妖白素惊望着这变故,不知何因,箫声愈发,白素道:“是箫声吟歌姑娘受了箫声所迷”春无极望向她,秦妖也望向她,齐声道:“箫声哪里来的箫声”白素不可置信地望着二人,追问:“怎么你们都听不见有人吹箫么”

  二人摇头,白素当即立断,撕下衣襟,蒙住吟歌的双耳,吟歌慢慢的不再挣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