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有一股势力正虎视眈眈,欲并吞司各特的市场,而且很可能已渗透到内部来,刻意让伪造的画作或是艺术品流入司各特,还能瞒天过海的顺利送上拍卖台。
里应外合,这是她对此事的判断,司各特家族里必定有内贼,且对方野心极大,甚至可能打算扳倒司各特在拍卖界的龙头地位。
梅杜莎抚额低咒,卷入这种麻烦事令她气闷,为什么偏偏就她这个倒楣鬼,被一道遗嘱摆布不说,跑了男人又得被迫扛起家族大小事,才接手没多久就得调查害司各特声誉严重下滑的棘手问题。
什么跟什么嘛……
正当梅杜莎哀怨万分地发起呆来时,一道窸窣的声响蓦然惊醒了恍惚的她,倏然转头,身后衣柜的门未密合,微微开启一道缝,声音来自于里头。
她蹑足踱近,明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先逃为妙,但是,哼,她可不是被吓大的,除非是永远砍不死的杀人魔杰森,否则举凡是血肉之躯,她都没在怕……
“哇——”才刚这么想着,一道纵身飞扑而出的黑影吓得梅杜莎连忙找掩护,很孬种地放声尖叫,甚至胡乱拉起被单盖住头。
扑倒在地毯上,她闷哼一声,愣了数秒后掀开被单露出惊惧的水眸,这才赫然发觉,压在她臀上的竟然是只肥到赘肉横生的胖猫。
“死猫、烂猫,什么时候不跑进来,偏偏挑这种时候来吓我!”认出是民宿老板豢所养的爱猫后,梅杜莎迅速扭动身躯甩开想“占臀为王”的胖家伙。
“喵呜——”虎斑猫发出不悦的叫声后悻悻然的离去。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还是聪明的黑伯爵比较顺眼点。”
碎碎念着,放下戒心的她抛开被单,正欲爬起身,怎知面迎大敞的衣柜内,自黑暗之中伸出两径枪管,抵在她的额前,枪枝的金属气味覆盖过屋内残存的淡淡酒香。
“梅杜莎·司各特?”隐匿于衣柜中的人扬声问,扣在扳机上的手指蓄势待发。
梅杜莎眯起眼,努力想看清黑暗中的面孔,“你是谁?”
“即将终结你性命的人。”
“你是杀手?”可恶,她刚才应该跟那只肥猫一起逃的!
“一个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她不怕死地挑眉质疑,毫无惧色,反而显得有点不耐烦,“你是业余的还是职业级的?我认识太多顶尖杀手了,要是让一个太逊的家伙用烂手法干掉,那我岂不是沦为笑柄?”
那人一阵沉默,抵在她额前的枪管震了数下,若不是极端愤怒就是受这番话影响,开始思考该用什么手法才不会被嫌烂。
“你认识谁?”杀手咳了几声,不自在地问。
“你可以举例来听听,你说得出口的,我应该都认识。”梅杜莎眸中掠过一丝狡黠,拖延战术成功,接下来就该策画该怎么逃出屋外。
“海涅、龙萨、拜伦……”杀手还真的认真地数起他所认识的业界好手,真不知道该说他太好拐还是太过自负。
“喵——”霎时,一道细微的猫叫声传来。
杉木制的屋门原本就没有锁上,这里什么都好,就是门栓常坏,民宿老板的肥猫特别爱闯来她这间木屋玩耍,每次来就会一脸高傲地用它的大屁股撞开门。
夕阳余晖透过门缝,投射在逆着光的猫儿身上,去而复返的虎斑猫正懒洋洋地注视着屋内诡谲的画面,蜷伏趴卧,像极了总是冷眼旁观一切的加菲猫。
梅杜莎瞥了猫儿一眼,至于那名杀手犹细数着成串的名字。她眯细瞳眸,抿紧唇,倏地,她举肘挥开抵额的枪管,伸长腿灵活地以鞋尖扫过翻覆在圆桌边缘的玻璃烟灰缸,烟灰缸登时弹飞在半空中,她眼明手快的拦截,拿它充当武器,神准的朝正冲出衣柜的杀手砸去。
烟灰缸猛地击中杀手的额头,他弯身抚着瞬间血流如注的伤处,频频咒骂,手中的长枪滑落在脚边。
梅杜莎得意的笑了几声,又忽然发现,不对,她更白痴,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有心情笑!
猛地回神,迅速收起唇边的笑意,她连忙转身欲奔离这险些成为她葬身之地的木屋。
距离门扇仅差两步,梅杜莎不慎摔倒在地上,正巧与挡在门口处的一张肥嘟嘟的猫脸相瞪。这时,惊心动魄的枪声响起,顷刻,子弹自她身后疯狂的扫射而未,显然杀手面子挂不住,开始发狠。
懒洋洋的肥猫瞬间毛发直竖,火大的挥出爪子就往面前的倒楣鬼抓去,逃窜之际,留了三道爪痕在梅杜莎的左颊上。
“该死的猫!我一定要把你抓来垫背!”持续的枪声中,梅杜莎咬牙切齿,隐忍着渗出血丝的颊伤,臂肘并用地迅速爬出门。
晚霞渲染整片天空,空气中仍有潮湿的气味,梅杜莎疯狂的奔驰在紫藤园内,过快的速度,使得藤蔓摩擦过时,在她脸上、皓颈以及白皙的手背都被锋利的扬低醇的笑声,听得她头皮发麻,掌心沁出冷汗。
“如果我说,我要你……一个吻?”
“休想!”梅杜莎气呼呼地断然拒绝。拜托,他当她是什么了?以为救她一命就能为所欲为吗?作梦!
“一个吻,并不影响你什么。”对方仍坚持。
“好啊,那我给你一吻,你让我捅一刀,以示公平。”真好笑,他以为他是谁啊,一个吻?她宁愿亲一头猪也不要吻来历不明的怪人。
“确实很公平,交易成立。”他一副在商言商的语气,当场劈得梅杜莎满眼金星,头昏脑涨。
她没听错吧?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饥渴变态居然认真地答应她的戏言?!妈呀,她该不会是误闯什么变态恐怖片的拍片现场吧?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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