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秋婶子已经将乐以珍带到一间屋前。开了门。请乐以珍进去。
“珍姑娘…”身后四人一看她要进屋。这可是要离了他们地视线了,不放心地喊了一声。
乐以珍回头看定四个人。有些恼火地说道:“我要换了衣服才能见我娘,几位不放心的话,就跟进来吧。”说完,理也不理被说得面红耳赤的四个暗卫,进了屋,关上了门。
四个人无奈,只得分出两个人转到屋后,其余二人站在门边上守着。
乐以珍一进了屋,一边悉悉索索地摆弄着衣服,一边贴着秋婶子的耳朵悄声说道:“刚才多亏婶子机灵,烦婶子给怀府送个口信,就说我在延庆王地地盘上,一个小院子,白墙红瓦,院子很小,墙很高,我就在正北中间那屋。”
秋婶子一脸焦急而惊惶的神色:“听说这几天府里把安平城都翻了个儿了。二少爷的人每天都会来问一遍,等今晚人来了,我一定把话递到。外面那些人,为什么要劫姨娘呀?”
“三两句说不清,我这次能不能脱身,全指望秋婶子了,千万小心。”乐以珍听说怀明弘会派人来问,一颗心又松了松。她郑重交待完,开始将自己带来的包裹打开,迅速地换了一身衣服,出屋去了。
她来到后院,上了香敬了供,烧了一些纸钱,跪到地上,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几句:我总是藉着乐夫人之名行事,夫人在天有灵,千万莫怪我,如果这次脱了身,我会时常地来给夫人敬奉香火地…又叩了头,在蒲团上呆坐了一会儿。想她上次假借着祭乐夫人之名前来,还是为了等待时空之门大开。如今再来,她已经对时空之门没有那样强烈的渴望了,她现在只想回到怀府去,见到她的女儿。如果这个时候她想象之中的那扇时间的大门敞开了,她兴许都不会走进去。
要走,她也要带上女儿一起走!她很坚决地这样想着。
她坐了好久。跟来地四个人有些着急了,其中一位被推了出来,上前对乐以珍说道:“珍姑娘,我们已经出来好久了,我看姑娘也祭过夫人了,不如我们现在走吧。”
乐以珍心知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来,跟秋婶子道了别,往院外走去。
在院门口,她刚想上马车,发现跟来的四个暗卫中,只出来两个人。来时跟她同乘一辆车的那两个佩剑的年轻人没跟出来。
她心里“忽悠”一下子,回头问那扮车夫地暗卫:“怎么少了两个人。”
“他们两个另有任务,不跟我们一道回去了。”那人含糊地答道。
乐以珍只觉得脑子“轰”地一阵眩晕,转身就要往回扑,却被那扮车夫的暗卫一探手,扯着袖子拽住了。乐以珍觉得心都要着了火了,回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们敢杀人灭口?这是你们王爷地意思?”
那暗卫被打得脸一歪,面上神情却未变:“珍姑娘误会了,那两个兄弟只是留下来守住这间院子,以防消息外漏。”
“你保证他们不会伤害秋叔秋婶?”乐以珍此时方觉得自己病急乱投医。这一趟来得鲁莽了,想来朱琏广皇宫里长大的人,又经过一番谋叛之乱,身边还有不少地奇人异士。怎么会幼稚到被自己哄骗了呢?这一趟信儿送不送得出去她已经不在意了,只要别伤害到秋叔秋婶就好。
“珍姑娘放心,在下不敢虚言欺骗姑娘。”那暗卫郑重其事地保证道。
乐以珍想要回去看看,却挣不开他的钳制。只能向院内望了几眼,懊丧兼忐忑地上了马车,这回是一人在外面赶车,一人在车里守着她。三个人像来时一样,默然地穿过安平府地街巷。回了乐以珍被囚禁的地方。
乐以珍下了马车,坐在院子里等候地朱琏广欢喜地站起身迎了上来,乐以珍却一甩袖子,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冷着脸进了自己地屋子,随手关上了门。
朱琏广碰了一鼻子的灰。回头看向扮车夫的那名暗卫。那小伙子趋身上前,将这一行的情况跟朱琏广回了。朱琏广听了。回头看看那紧闭地屋门,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
这时。那暗卫凑近朱琏广,接着说道:“王爷。属下另有别情禀报。”
朱琏广看自己的亲信神情如此严肃,不由地心中一凛,将一侧耳朵倾过去听着。那暗卫贴近他的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了些什么,朱琏广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去把童先生给我找来。”
没一会儿功夫,童仲彦就急急赶到了,朱琏广跟他一番商议之后,他飞身出了这处小院儿。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暗下来地时候,童仲彦行色匆匆地回来了。
他来到朱琏广的屋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朱琏广铁青着一张脸,从屋里冲出来,气冲冲地来到乐以珍的屋门前,抬手“嗵嗵嗵”地擂了几下门。
乐以珍自从回来后,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怄气,连饭都没有出来吃。被朱琏广软禁以来所积压的怨怒,因为今天借祭奠之名传信一事的失败,在她心里集中爆发了。以前曾经对朱琏广心存地一点同情与愧意,此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一边为秋叔秋婶的安危担着心,一边为着自己难以脱身而烦躁不已。
因此当她听到朱琏广捶门的声音,她只是在床上气哼哼地翻了一个身,面冲里躺着,没有理会。却不料身后的屋门被朱琏广飞起一脚,“哐当”一声踹开了。
她惊得坐了起来,眼看着朱琏广铁青着一张脸,上前薅起她地手就往外拖。
乐以珍这次真得被激怒了,被他扯着趔趄了几步,稍稍立稳之后,甩手一巴掌往朱琏广的脸上招呼过去。朱琏广反应还算灵敏,一侧脸躲了过去,再回头脸色更加难看了:“你打我?”
乐以珍只觉得一肚子地委屈,再也忍不下去了,眼泪“刷”地流下来:“你囚着我,我还不能打你了?你随自己的心性把我劫来,让我和女儿骨肉分离,我还不能打你了?秋叔秋婶何辜?因为我去祭一趟母亲,他们就要被你关禁起来?就为这个,我还不能打你了?”
朱琏广被她地一番话噎得胸膛起伏,半晌,一甩手将她丢开。乐以珍没有防备之下,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摔回床上。
“这都是怎么了?”朱琏广象一头发了狂的兽,嘶吼着,“一年时间而已!我们才分开一年而已!曾经地海誓山盟就烟消云散了吗?生死相随!荣辱与共!你都忘了吗?这一年时间里,我挖心掏肺地惦记着你!怎么你会变成这样?你去祭你母亲?你倒说说看,那院子到底是谁的?那秋叔秋婶是谁地人?你不仅背叛了我,你还在欺骗我!”
朱琏广象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吼过之后,跌坐在门槛上,埋首在双膝之间,无声地抽泣起来。
就在乐以珍有些震惊和无措的当口,童仲彦冲过来,一叠声地催着朱琏广:“属下们都已打点妥当,王爷快着点儿,属下怕迟了就来不及了!”
朱琏广连眼泪都没擦一把,跳起来奔到乐以珍面前,再次扯着她的手欲往外拽:“我们得换地方了,你跟我走!”
第五十七章 悄然回府(1)
乐以珍被仓皇地扯了起来,下意识地伸出一条手臂抱住床柱:“我不走!你凭什么把我搬来搬去,我不愿意!”
朱琏广一下子没有将她拉起来,又不敢使力生拽,急得回头软声求道:“大小姐!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闹?你是想连累我被官府抓住吗?”
乐以珍一听这话,心底软了一下。可是她继而想到,如果此时自己跟着朱琏广换了地方,以后怀家人要找到她就更难了。她没办法在朱琏广那倾心倾肺的一腔深情笼罩之下继续生活,那给了她莫大的压力。何况若是再见不到梦儿,她觉得自己很快就会疯掉。
因此她并未撒手,只是对朱链广说道:“官府就要来了吗?那你还不快走?你不要拖着我了,把我放在这里吧,何苦带着我这个拖累?”
童仲彦恨恨地看了乐以珍一眼,也催朱琏广:“王爷,只要留得青山在,万事皆有可能,我们还是快走吧。”
朱琏广哪里肯依?回手拽了几下乐以珍,没有拽动,一咬牙,从腰间抽出佩剑来。乐以珍毕竟没见过这种动刀动剑的真实场景,感到眼前寒光“刷刷”地闪了两个,她下意识地抱紧床柱,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睁开眼睛时,一看自己的情形,简直哭笑不得。床柱倒是还抱在她的怀里。只是那手腕粗的木柱已经被朱琏广齐齐地从上下斩断。她抱着一截木柱子坐在床上,实在是可笑无比。
她无奈地撒了手,任那段床柱滚落到地上,她自己则手脚并用地往床上缩:“王爷这是何苦?我不愿意跟你走!我要回去见我的女儿!”
朱琏广此时已经急得红了眼:“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但我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撒手,否则这一别,再见到你时情势更加难以预料。”
他一边说着,长臂一伸。夹住了乐以珍的腰,抱着她往外走去。
迈出大门地瞬间。乐以珍试图抓住门框抵抗一下。可是朱琏广走得太快了。她地手指只在门框上摸了一下。根本没有抓住。任她怎么样地踢腾抓挠。朱琏广全不理会。夹抱着她来到院子里。
此时驻守在这里地十几名暗卫都聚齐在院子里。每人一身黑衣。身上背着一个简单地行囊。腰间佩剑齐整。脸上神色严肃。
乐以珍见了这阵势。知道他们要彻底放弃这处隐藏之所了。她不知道自己又会被弄到哪里去。怀远驹再要找到她怕是更加困难了。
“趁着夜色降临。我们快走!”童仲彦冲着十几名属下吩咐一句。当先冲向院门口。伸手抽掉门闩。
院门被“哐当”一声打开了。童仲彦却“腾”地拔剑后跃。拉开了一幅应战地架势:“兄弟们小心了!”
乐以珍正被夹得七荤八素。就感觉到朱琏广也闪身向后。将她放到地上去。“呛啷”一声拔出剑来。乐以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站稳了之后。往院门口望去。
只见十几个穿着各异,年纪不一的男子,手执不同的武器,正从院门外悄然地涌了进来。为首当间那个人,竟然是怀远驹!他第一眼就看向站在朱琏广身边的乐以珍,见她衣着齐整、气色不错,神情不由地松了松。
乐以珍一阵惊喜,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见了怀远驹,竟是一种雀跃地心情。她下意识往怀远驹的方向挪了一步,却被朱琏广恼火地扯了回来。
朱琏广手下地人起初全神戒备,待看到来的皆不是官府中人,而且数量只有十几位,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怀老爷好快的速度!”朱琏广既被堵在了院子里,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上前一步说道,“这才几个时辰地功夫,就能找到这里来,谁要再跟我说怀老爷只是个做生意的,我可不信了。对了,怀老爷怎么不劳动你的岳父大人呢?”
怀远驹伸手一指乐以珍:“我是来找我的家人,不是来替官府办差的。王爷只要将我的家人交还,我们悄悄地来悄悄地撤,绝不会惊动任何人。”
朱琏广看了一眼乐以珍,酸涩地笑了一下,回头对怀远驹说道:“怀老爷说地并不准确,事实上她应该是我的家人。”
怀远驹扯起嘴角轻笑了一下:“世事变幻,往往出人意表,应该地事化为不应该,也不是没有的。王爷还是释怀放手吧。”
朱琏广被说得白了脸,剑尖一指怀远驹身后那些人:“就凭你带来这些个武夫?想从我手里抢走人吗?你也不掂量一下?”
“我地这些朋友是不是普通的武夫,王爷一试便知。何况…”怀远驹说着话,从袖子里摸出来一枚信号弹,“我虽不想惹麻烦,但如果王爷不肯放人,我也只好搬救兵。我地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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