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炽热的情欲却完全被一种温柔的怜悯所取代了,他贴在她的耳边,一根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嘴唇,那样暧昧地温柔着,低声问:“身子很疼吗?”
“嗯。”
“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我说不出来哪里疼,全身都很疼。”
他是练武的人,抚摸的手不由自主地改为在她的一些要穴上行走,轻轻揉捏,舒筋活络,可是,那种隐隐地疼痛,仿佛疼在肉里,又在骨里,根本无法缓解。
他揉捏了好一会儿,竟也有点缓解的感觉,仿佛没有那么疼了。
他换了一下姿势想给她揉揉背部,可是,他的身子刚侧开一点儿,她就又立刻偎了过去,只觉得他火烫的胸口贴着,想烫斗一样烫得很舒适。
他笑起来,将她抱得更贴着胸口一点儿:“我一直这样抱着你,别怕。”
她没有做声,头歪在他怀里,仿佛睡着了。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安详的面容,那么惨白,先前好不容易浮起的情欲的红晕也迅速地退去,仿佛潮起潮落,昙花一现,脆弱的生命啊!
人的生命为什么会如此脆弱?
忽然间,就想无所顾忌,爱就爱,恨就恨,什么都一清二楚,绝不亏欠自己,也不辜负他人……爱,难道不好吗?
旁边一丛晚开的野生胭脂花,一朵一朵如小喇叭一般伸出几缕娇嫩的花蕊,吐出淡淡的芬芳,小小的,并不起眼,但是一簇簇连接起来,就蓬蓬的一片片如紫色的云彩,令这越
来越夜的傍晚充满了淡淡氤氲的芬芳。
他伸手掐下一颗黑色的胭脂种子,剥开外面黑色的皮壳,露出嫩如凝脂的粉末,粉红如膏,嗅一下,有比花儿稍微浓郁一点的芳香。他用手指挑出一些,轻轻涂抹在冯丰的脸颊
上,一点一点地揉匀,顿时增添几分俏丽的红晕。
他做这些的时候,她依旧躺着不动,睫毛也不闪动了,仿佛睡着了。
李欢眺望一会儿远方,收回目光,却见她的裤脚也微微卷起,露出藕似的白皙小腿。他一时兴起,轻轻抓住一只小腿,捏了捏,然后往上,正捏在最敏感的脚弯处,她“咯咯”一
声就笑了起来。
他也笑起来:“呵,原来你装睡。”
她只是笑,不做声。
“冯丰,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啊。”
“女人的心思都是很难猜的。”
“哼,别闹我。”
“我不闹你,我给你讲笑话。”
“什么笑话?”
她兴趣缺缺,他却自顾地就讲起来:“话说,有一个穷困潦倒的中年汉独自在海边漫步忽然踢到一个硬物,他低头一看,原来是盏油灯。他拾起来,用衣袖拭掉上面的沙,巨大
的灯神就出现了。中年汉问:‘按照童话来看,我是不是可以有三个愿望?’灯神回答:‘不,那是童话惯用的夸张手法,我只能为你达成一个愿望。’中年汉想,有一个愿望总比没有好。仔细想想,就提出一个要求:‘我很想去美国大峡谷旅行,但是怕乘飞机,朋友提议坐邮轮,我却怕晕船。你可不可建一条大桥,连接c城和美国?’灯神骂道;‘神经病!你可知道造一条这么长的桥,需要多少钢铁水泥?不可能的事我不做,你再想一个较实际的愿望吧!’
中年汉又说:‘我结过三次婚,又离过三次婚,每任妻子都怪我不了解她。你能不能令我开窍,明白女人不讲话的时候,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说‘不需要’的时候究竟是要
什么?’灯神叹一口气道:‘那条跨太平洋的大桥,你要双线还是四线车道?’。。。。。。”
他见她还是不笑,自己也很夸张的笑起来:“女人的心思,就是这么难猜,对不对?”
“哼!”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在她柔弱的黑发上磨蹭着,声音柔得仿佛刚刚佛过去的那阵晚风:“冯丰,我爱你。”
“我知道。”
“这一生都只爱你,再也不会爱别人了。”
“我也知道。”
“呵呵,你干嘛什么都知道?”他哀叹一声,其他的男人若是这样表白,其他的女人也如此回答? 一点也不激动,了如指掌的样子?拜托,装也装得感动一点或者害羞一点嘛,
为什么要理所当然的?吃定了自己?
他恨恨地:“那你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信的?”
“很早啦。”
他追问:“早到什么时候?”
她面上一红,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我考研究生之前,有一晚喝多了,强迫你答应即便我不喜欢你,你也要一辈子对我好……呵呵,你真傻,竟然真的答应了。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了。。。。。。”
“那么早?哈,可恨你当时还装着喝醉了的样子,原来是早有预谋,引我下套……”
“我哪里预某了?”
“你早就喜欢我,可就是不承认,却逼我许下诺言。你知道,君无戏言,我就再也不敢去招惹其他女人了……”
“哼,君无戏言呢!”她的眼珠子乌溜溜地转动,其实是知道的,就从那个时候开始,甚至在这之前,他就再也没有和任何女人00xx过了,也没有任何女人了,就这么一直憋着,憋死他。
他看她一脍坏笑,立刻明白她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因何而来,低下头,猛亲她一下,恨恨道:“我可不管,出去后我们就结婚。这一次,你一定要嫁给我。”
“嗯,出去我就嫁给你。”
他双眼发亮:“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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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采飞扬,心里却酸痛莫名,她答应得这么爽快,也是因为笃定出不去了,也不愿让自己伤心,所以,那么爽快地开了 “空头支票”!
明知是空头支票啊!
这一刻,他甚至没有问她然道:“你管不着。”
可终究还是敌不过好奇,因为她越看越觉得这副耳环很面熟的样子,问他: “你哪里来的?”
“拍来的。呵呵,你失踪后,我和叶嘉参加了一个拍卖晚会,那个晚会拍的全是古墓出土物品,相当一部分是我在老白那里见过的。我怕见不到你了,就买了这个东西……”他压
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还记得吧?这个东西是我送给你的,后来,你和迦叶逃跑时,就戴着这副耳环……”
她撇撇嘴巴,一张一合的,只有看口形才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嘿,那是送给冯妙莲的,不是给我的,关我什么事?记住,我又不是冯妙莲。”
女人啊!就是这么小心眼,
这样的小心眼却令他极其开心,长臂一伸,一用力,将那副耳环出去老远,混在草地里,再也找不到了。
“李欢,你干吗?”
“呵呵,你不喜欢,我就扔了。”
“什么人哪?专门买来扔着好玩?你耍什么酷? ”她嘀咕,以为自己是言情剧男主角啊?动不动就扔戒指扔项链的,扔了,还不是得巴巴地去找回来?假打!
“我本来就很酷了,用不着再耍啦!”他笑嘻嘻地拥着她,神情却极其认真,“我今天见过‘冯妙莲’了……”
“哦?”
他不理她疑惑的眼种,慢慢道:“以前,我一直认为你就是妙莲,或者妙莲就是你,二者是合二为一的。但是,今天见了‘妙莲’出现后,我才发现,即使是冯妙莲本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喜欢她了。我喜欢的是冯丰,不是其他任何人,就算是冯妙莲也不行。。。。。。”他一字一顿,态度诚恳,“你要记住,我爱的是冯丰,只有一个冯丰!!!”
她干笑三声,笑声低低地,仿佛周星星那种古怪的笑。心口又有点疼,仿佛某一种异样的情绪入了骨髓,在微弱跳动的脉搏里翻涌,激动。酸楚。绝望。甜密。苦涩……万般的滋味
只一种也说不出来。
李欢瞪着她,目中几乎要射出凶光来:“你这是什么回应?”
“感动到极点,无以言表。”
“唉,你难道就不能表现得含情脉脉一点儿?” 她好一会儿才咯咯地笑一声,又好象那种不服管教的小孩子,眉毛一挑,神情挑衅――
“不能!”
“为什么? ”
(bsp;“因为你这样说的时候,我总是想笑,呵呵。”
“我不是‘这样说',而是表白,深情地表白! ”
李欢跌倒在草地上,气得胸口起伏,她却贴在他的怀里,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她那么幵心,笑得那么开心!很长的日子,就没见她这么开心过,睫毛在眼帘处上下起伏,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子。
这样的表情,令李欢也完全轻松起来,几乎忘了二人置身在怎样的环境,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如果还有明天!
两人都躺在了草地上,微微有些夜雾了,李欢脱下自己身上宽大的白色的衣服铺在她身下,他自己就赤棵着上身躺在草地上。
“哎,李欢,你这样,有蚊子咬你。”
“胡说,哪里有蚊子?” 这里的草地上,草、野花间杂,是按照相生相克来保留的,没有丝毫蚊子的嚶嘤嗡嗡之声。
她不说话了,枕在他的手臂上,右边的脸完全贴在他的大的掌心里,像一只慵懒的猫咪,闭着眼晴,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呵呵,我去找你,他们自然也在找我,于是,就这么来了。还有什么比地震更好的机会呢?现在,我们两个都是‘遇难者'了,他们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麻烦了。
“你又是怎么见到‘冯妙莲'的?”
他淡淡道:“我们的一个熟人而已。她不过是应邀和几个影視学院的学生一起演了场戏而已。”
尽管置身这样的环境,冯丰还是觉得微微有些出乎意料,长叹一声,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都是很复杂的。呵呵,我这才明白,从古代的宫斗到现代人的职场。官场争斗,人性一直是不曾改变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中国人的遗传基因就是这样,男人和男人斗
女人和女人斗,女人和男人斗……你没看到,电枧屏幕上天天播放的帝王将相大戏,哪一部不是权谋和厚黑学的现身说法?几千年了,想改也没得改,也许,我们每一个人的骨
子里都是贪婪而自私的……”
她嘟囔道:“你干吗发这么大一通感慨?”
李欢还没回答,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名护工模样的年轻人来到了身边,脸上是那种机械而标准的神情:“二位,天黑了,请回去用晚餐……”
李欢笑起来:“日落而息,看来,在这里呆着还不错。”
冯丰也眨着眼睛:“免钱饭也没有这么舒适的,我正好可以不用辛苦挣钱了,呵呵。”
李欢pk黑衣人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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