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 15 部分阅读

作品:薄荷荼靡梨花白 完结番外|作者:nvbvc1|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2 20:47:40|下载:薄荷荼靡梨花白 完结番外TXT下载
  的,不知廉耻。

  宫女取来件崭新的锦绣龙腾袍,那溪夜将衣服展开,正准备给他披上,他却抬手制止了,“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让云美人为朕穿衣。”紫目流转,讥诮地停在我身上。

  这妖孽分明就是笃定我不敢违抗,紫苑还捏在他手上,我忍。

  狠狠瞪着他,我走了上去,他握住我的右手,状似牵引,片刻后便抽离,阵酥麻,这才发现我的右手腕骨被接了上去。

  分明是为我在接骨,却为何仿佛听见有格格隐忍的骨骼作响声从下面传来。

  “陛下身姿昂扬挺拔,玉树临风,能伺候陛下真是妾身等人的荣幸。”那溪夜眼睛粘着妖孽线条分明的上半身,马屁连连,我忍不住阵恶心。

  接过宫女手中的衣物,我恨恨地给他披上,他却突然低下头来了句:“云美人以为如何”

  我抬起头,眼睛毫不避讳地从上到下扫过他的肩肌肱二头肌肱肌喙肱肌胸大肌肋间肌膈肌和腹肌,最后开口:“不好”

  难得那紫眸闪过丝诧异,我客观地继续陈述:“若腌制爆炒,则嫌精瘦有余而肥美不足;若清蒸炖汤,则嫌柔韧有余而鲜嫩不足;若烤制炸取,则嫌筋道有余而松脆不足。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故,是谓下乘之肉。”

  我的番烹饪解说完毕后,大殿里静得落发可闻。

  第60节:第二十六章 绿娇红小正堪怜1

  第二十六章 绿娇红小正堪怜

  子夏飘雪冰冷的手指在我的咽喉处缓缓滑动,下面云思儒,不,应该说是桓珏冷剑出鞘,剑身与剑鞘金属摩擦的声响尖锐哗然。

  “下乘之肉”子夏飘雪此刻的脸色和发色可说得上是相得益彰,冰冷的手指缓缓在我的气管处上下摩挲,语气好似最温柔的情人,“朕倒是很想见识见识何谓上乘之肉。”他的手最终停在我胸前的蝶纹盘扣上,左侧冰寒的剑气破空袭来。

  “滑如丝,嫩似花,想必煎炒煮炸样样做法皆味美吧。妹夫以为呢”子夏飘雪微倾着头看向左下手剑气所来之处。

  闻言,那霜冷的剑气生生刹住,转了个弯,最后长剑回鞘,金属的鸣响回荡在大殿四周,“放开她”

  “来人,将云美人送回贵客室。”子夏飘雪终于移开手,将我挥离。那引路带我来的宫女立刻上来将我带回石室。

  水声滴答湿潮幽魅,我躺在漂浮的莲叶上,有些眩晕。撩开纱帐坐起身来,只花色的水蚊被温热的体温吸引过来,停在我的手背上,蜇进我的皮肤享用完宵夜后,便“嗡”声跌落入水,顷刻毙命。

  手背上慢慢浮起块红肿,有些微痒,却刺痛了我的心,尘封的往事扑面而来。

  “哥哥,暑气酷热,容儿今夜想睡在湖上的水亭里,哥哥陪着我可好”

  “好好好,容儿想睡哪里哥哥都陪着。”男孩的小手拂过女孩的额际,替她拭去层薄薄的汗渍。

  女孩很怕热,夏天的夜里若睡在屋内便会湿汗连连睡不稳妥。于是,到夏天下人们便搬来竹榻放置在水亭上,便可免去暑热困扰。但是,水边最是容易滋生蚊虫,叮咬之后痒痛难当,甚是难过。

  不过,女孩自有办法解决,日日拖了自己的小哥哥过来同榻而眠。因为,她发现只要有他在身边,所有的蚊子都会招呼到他身上去,有他在身边可以媲美任何款蚊香。

  第二日早起,女孩定是夜好梦精神奕奕,而那男孩则毫无例外地浑身是包。女孩心中愧疚,每日起床第件事便是找来碧清膏将男孩被蚊虫叮起的红肿涂抹遍。

  “笑什么笑,被蚊子咬成这样还笑。”女孩看男孩坐在榻上脸傻笑,嗔了他眼,边细细地擦上药膏。

  “因为我觉得很开心呀。”男孩出人意料地回答,“只要有容儿给哥哥上药,便是给蚊子咬花了也值得。”

  “傻瓜”

  男孩点也不恼,张小脸笑得益发灿烂。

  酷暑年年,男孩照例夜夜陪眠,蚊虫照例只叮男孩,女孩照例给男孩上药,男孩照例微笑凝视。年又年,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直到女孩嫁入那高墙红瓦的皇宫夜里被蚊虫蜇醒,才恍悟将来再也没人愿舍夜夜酣眠甘心为她驱蚊。

  后来,女孩跟着男孩逃出了宫闱,傻傻地以为从此便是生死契阔。

  再后来,天地骤变,人各方。

  男孩再也不着白衫,高堂重殿,万人之上,家国妻儿。女孩死而复生,活了身却死了心,女孩再也不惧暑热,因为,女孩的岁月再无四季轮回,张着眼睛冬眠了三年。

  泪水滴落潭面,荡起层层涟漪,如叹似诉。再也坚持不住,我摇晃着跌落榻畔,原来,还是不够坚强。

  适才在大殿里怒目而视的勇气只是虚假,我终究无法仇恨。

  既已背叛我,又为何在子夏飘雪欲伤我时冷然出剑,念及旧情何苦,何苦。物是人非,我们终是站成了对立的两个世界。如今,我和紫苑已沦为人质,牵累了孩子,我怎么对得住狸猫。

  不过,相信我和紫苑暂时是安全的,那妖孽在没有达到目的前断不会伤及我们的性命。只是,如何才能让狸猫避开这个陷阱我忧心忡忡。

  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我辗转难眠,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蒙蒙眬眬时,有只湿漉漉的小手拭过我的脸颊。

  我睁开眼,却是多日不见的紫苑趴在床边看着我:“娘子,你干吗哭”

  “是娘,不是娘子。”紫苑的出现似朝阳将室阴霾扫而空,我哭笑不得地将他抱上床来。却发现他全身没有处是干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般。

  生怕他受凉感冒,我赶紧将他身上的湿衣剥离,用丝被将他擦干,裹成蚕宝宝。“怎么湿成这样紫苑是怎么进来的呢”

  “小沙带我泅水进来的。”紫苑露出大大的眼睛,眨眨,很是可爱。看着他,胸中便被股温情弥漫,我不由自主地将他揽入怀里。

  “小沙是谁”泅水难道紫苑是游泳进来的

  紫苑将手臂探出被外,兴奋地指着左前侧:“小沙在那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看不打紧,这看我差点晕过去。只龇着雪白锋利牙齿的鲨鱼正将头半搁置在莲叶上,血红的牙肉狰狞地敞露着,隐在水里的脊背上有隐约类似虎皮的纹路。

  我吓得搂着紫苑就往后退。紫苑却开心地拍了拍手,那鲨鱼闻声游到我们正面,紫苑挣脱开我的怀抱跳下去,我拦都来不及。他居然伸出小手挠了挠那鲨鱼的头部:“小沙乖,明天让父皇赏你好吃的。”那鲨鱼龇了龇牙,摆摆尾巴,没入水中离开了。

  我闪电般将紫苑抱回榻上,扳着他的手指脚趾全身检查了遍,最后长长地吁了口气,这算什么状况我儿子居然和只鲨鱼相处得如此和谐,万那鱼兽性大发咬他口,紫苑那么小,怕是塞牙缝还不够,太危险了那妖孽居然放任孩子和鲨鱼相处

  定得跟紫苑说清楚鲨鱼是多可怕的动物,刚转头,却发现紫苑小手里捏着不知什么时候从我的袖口中掉出来的钻戒端看,脸好奇地放在鼻端嗅了嗅,竟然竟然要往嘴里送

  “别那不能吃”我吓得喊着出声制止,但是,紫苑的动作极快,我抓住他的手时,他已经将戒指吞了进去,两只眼睛闭,头歪。

  “紫苑紫苑”我紧张地拍打着他的脸侧,使劲要将他的嘴掰开,奈何他的牙关紧闭,完全打不开。那鼻下的呼吸已渐渐减弱,小脸开始泛紫,我慌得手足无措,重金属中毒怎么办灌鸡蛋清对,蛋清

  “来人,来人”我疾呼出声,下刻却被只小手捂住了嘴。

  看,却是紫苑好端端地坐在我面前,用小手掩着我的嘴不让我出声。“嘘不能让父皇知道我溜出来玩。”

  我伸手就要探进他嘴里掏戒指:“快把指环吐出来。”

  紫苑却把小手在我面前摊,戒指赫然躺在他的手掌中,两眼弯,他捂着肚子笑开了怀。他居然,居然压根儿没有把戒指吞进去

  刚才的惊吓恐慌下消失,眼泪不能控制地流了出来,抓过那小手就往手心里打:“我让你撒谎让你骗人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怕要是你也穿越了,娘要怎么办”虚惊的泪水完全控制不住,扑簌簌地往下落。

  “娘子,你怎么老爱哭鼻子”紫苑皱着眉头歪着脑袋看我。

  紫苑怎么会养成撒谎的习惯,现下给他纠正这个恶习是关键,我止了眼泪,拉过紫苑:“紫苑,娘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听故事了。”紫苑两眼放光,眼巴巴凑在我面前。

  “从前有个放羊的孩子,每天都赶着羊群到山上放羊。这个小孩想开个玩笑,他爬上块大石头,对着山下大声喊:狼来了狼要吃羊了山下干活的人们拿着锄头和扁担跑到山上,见羊儿在好好地吃草,根本没有狼。小孩看见大人们上了他的当,他笑弯了腰。哈哈根本就没有狼,我是跟你们开玩笑的。人们摇摇头,下山去了。又过了几天,山下干活的人们又听见那孩子在叫:狼要吃羊了他们跑到山上发现又上当了。

  “天狼真的来了,它冲进羊群,见羊就咬。小孩吓得大喊狼来了,山下的人们却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最后,他的羊全部都被狼咬死了。

  “撒谎是个很不好的坏习惯,如果紫苑经常撒谎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相信紫苑了,就像故事里的那个放羊的小孩,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知道吗”我摸了摸紫苑柔软的发顶,希望他能纠正过来。

  紫苑歪着头想了半天:“那个小孩为什么这么笨他为什么不直接把狼打死”

  “因为狼很凶残,会咬人。”

  “不会呀,狼很乖的。父皇上次狩猎抓了只雪狼,被我剁了只爪子关在园子里,后来,它每次看见我都缩在墙角里呜呜叫,很听话的。”

  死妖孽好端端的孩子就让他教成这样

  “子夏飘雪那妖孽不是紫苑的父皇,紫苑的父皇叫肇黎茂,紫苑上次出宫有没有见过位银发的人呢”习惯要慢慢改过来,现在至少要让紫苑搞清楚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据子夏飘雪之前所说,紫苑出宫碰见过狸猫。

  “见过他还打我屁股了。”紫苑拧着鼻子告状。

  呃,狸猫怎么会打紫苑“那银发之人才是紫苑的父皇,明白吗”

  紫苑微眯起眼睛看了看我,那瞬间竟让我产生了错觉,仿佛狸猫盯着我看般:“阿夏和银发大叔哪个更厉害”

  紫苑居然叫狸猫“大叔”“自然是紫苑的亲生父皇更厉害”每个小男孩的心里都有或多或少的英雄主义,在他们眼中父亲就是个英雄的存在,要让紫苑接受狸猫,或许先要让他从崇拜狸猫开始。我想,应该没什么比战争故事更有说服力了。

  于是,我把狸猫四年前大败子夏飘雪的那场战役添油加醋地给紫苑眉飞色舞地讲述了遍。果然,紫苑的小脸上开始渐渐绽放光彩,眼中油然而生出崇拜之感:“本宫决定将这个肇黎茂纳为父皇。”

  第61节:第二十六章 绿娇红小正堪怜2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紫苑”身后阵寒意袭来。我回头,不知何时那石室的门已被打开,门外站着阴恻恻的子夏飘雪,冰蓝色的锦衣衬得那寒玉般的面孔益发妖异。

  眨眼的工夫就飞至眼前,将紫苑从我怀中夺过抱入自己怀里,紫苑挣出小脸兴奋地抓着他的衣襟:“阿夏,我又有个父皇了”

  “哦是吗那个父皇你不知道也罢。因为”那紫晶目转向我,冷光闪,拖了个长长的尾音。

  他抬起手将紫苑额前的缕湿发拨到旁:“因为,你很快就只有个父皇了。”

  “你什么意思你要对肇黎茂做什么”我“噌”下站起身来,直视他。子夏飘雪斜睨着我,不答话,僵持了约十秒钟。

  紫苑突然两只眼睛开始兴奋地闪闪:“娘子,你要和阿夏比武吗你们比武吧,我很久没有看过比武了”

  这真的是我儿子吗

  “吴清”子夏飘雪朝石壁入口处唤道,难得这张脸上除了妖气竟然会扫过丝类似无奈的神色。

  “是,老奴在。”上次那个老太监闻声而入。

  “将殿下带回。”

  “是。”老太监接过扭动的紫苑,石室门再次关闭。

  “你究竟想做什么”拳头在身侧紧握,真想拳砸上那对紫眸。

  “美人以为我想做什么呢”子夏飘雪拂了拂袖子,带过阵沁凉的清水之味,“猜对了有赏。”

  “你这变态,喜欢孩子不会自己去生个,抢夺别人的孩子算什么意思”想起自己好好的孩子出生就被他给偷梁换柱,还教养成这个样子,怒气的火苗便在我的胸腔中快速点燃

  “或许”我鄙夷地扫视了他眼,恍然大悟般开口,“原来堂堂雪域国皇帝竟是隐疾缠身。无怪乎你如此想擒住花翡,想是为了让他医治你的顽症吧这你就不对了。生不出不是你的错,但是,抢别人孩子便是千错万错花翡心情好的时候也给猫啊狗啊的喂喂药动动刀子,你若明说,说不定花翡高兴,顺手便将你这隐疾医好了”

  股清泉的味道瞬间移至鼻端,愣是让我将后半段话生生咽了回去。子夏飘雪妖异的面孔离我不到寸余,对紫晶目望着我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却让我全身的寒毛全体立起,本能地恐惧这恍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后退了步,膝弯处触到床沿,已是退无可退。

  “自己生个嗯,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子夏飘雪捏着我的下巴将我整个人提起,脚尖几乎要离开地面,下颚骨支撑着整个人的体重,几欲断裂,“不若今日便付诸实施。美人也可亲自检验下寡人可有隐疾,你说呢”

  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仿佛炸弹引爆前定时器追魂的倒数秒数。

  在颚骨断裂的前秒,他放手挥,我便完全失了重心,整个人被抛入软榻中。榻下庞大的莲叶被这力道震得摇摇晃晃。

  顾不得下颚的疼痛,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覆身上来的子夏飘雪差点压断了肋骨,清水的濡湿香气将我整个人包围,那妖孽的鼻尖抵着我的鼻尖,竟连吐纳呼吸都如冰雪般寒冷。

  我也不做无谓的挣扎,冷冷看着他:“放开我别忘了,伤了我这个筹码恐怕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子夏飘雪冷哼了声,执起我的右手,慢慢地根根手指依次吻过,最后停留在我的中指上,开始轻轻啃噬指腹,阵麻痒行遍全身,我打了个冷战。

  “云美人的张嘴真是不讨人喜欢啊。”他松开我的手指,转而倾身轻啄了下我的唇,似雪水初融般冰冷滴落在唇瓣,瞬间被体温蒸发殆尽。突然,后颈麻,我张口欲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是哑岤被他点了。

  “如此享乐之事,何来伤你之说,嗯”他揽上我的腰际,丝绢束带飘零身下,云裳登时褪落。

  被他密密贴合禁锢在身下,我浑身僵直,屈辱恶心之感似双枯柴般的手将我的喉头紧紧勒住,几欲窒息。

  双冰冷的手覆上我的前胸,细细揉搓。紫目染上了层深色的情欲放肆地逡巡着,薄唇讥诮地勾起个浅淡的弧度,没有温度的面孔似夜晚霁云烟拢下的半月,妖异鬼魅。他伸手拔下头上的玉簪,葡萄紫的头发丝绦般倾泻在我袒露的身子上,似冰凉的井底之水兜头泼来,让我不能克制地浑身发颤。

  他伏下头,湿滑的蛇吻从我的颈项处缓慢下游,留下串小兽啃噬的红印,身体冷热交加,股腥气冲上咽喉,我干呕了两下。

  那妖孽的锦衣不知何时褪去,冰冷的身躯绞缠着我,那下体的坚硬如把利刃抵着我的大腿内侧。在我的小腹处个大力啃咬后,他重新将唇贴上了我的耳背后侧。

  耳后传来霜寒的呼吸,我又是阵干呕,却因胃中无物,什么都吐不出来,眼泪浸湿了身下的丝被角。

  子夏飘雪将我的耳珠含在口中反复拨弄,双手似美杜沙的蛇发游弋在我的胸前。

  突然,个主意电光火石般扫过我的脑海,被我下抓住,泪水汹涌而出,我开始使尽全力专注地哭泣。直到,我回抱子夏飘雪,倾身将脸埋入他怀里,他明显顿,定是讶异我的突然主动。而我,则努力地将鼻子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反复磨蹭。

  那妖孽阵错愕的空白后,把将我推开,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胸,紫眸中情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似酒精燃烧般的冰冷火焰。

  长袍披,掌风迎面袭来,我闭着眼倒数,五四三还没数到二,那掌风果不其然转了个方向,最后凌厉地扫过身边的潭水,池浮莲碎成无数飘浮水面。

  子夏飘雪冷哼声,拂袖而去。

  果然被我抓住了他的弱点洁癖

  适才,我突然想起个唇印就将他激怒到要杀人的地步,而且要立马换衣,足见这个妖孽有洁癖。以我的力量定是无法逃脱他的钳制,只有抓住这点搏上搏。

  对付变态果然要使用变态的方法,虽然有些恶心。

  之后几天再没见到子夏飘雪,足见这个办法起到了物超所值的效果。倒是紫苑时不时会身湿漉漉地带着他的小沙突然从潭水里钻出来给我个惊喜。

  都说在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是完美的。紫苑虽有些顽劣,那也是误入虎岤被教育不当所致,在我的心中,紫苑就像个快乐的精灵,每每看见他,我的心情便会好到无可言喻。

  紫苑虽然好动,却喜欢听故事。他每次过来,我便边给他擦干身子,边给他说故事,从“宝莲灯”到“阿拉丁神灯”,从“孔融让梨曹冲称象司马光砸缸”到“皇帝的新装”。我喜欢挑那些体现人类美德有教育意义的故事说给紫苑听,希望能通过故事将真善美传递给他。当然,目前为止,效果还未显现出来,紫苑对这些故事总是会说出我始料未及的看法。

  比如那日说完“司马光砸缸”以后,我问他:“如果紫苑是司马光,紫苑会去救那个小伙伴吗”

  紫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会。”

  我问他为什么,他答道:“这个小孩这么笨,掉进水缸都会淹死,这么没用的人救出来做什么我若救他出缸,他若第二日又不小心落进河中照样要淹死,阿夏说,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活着。”

  我怔,紫苑看问题的角度堪称与众不同,但却又不无道理。“弱肉强食”乃亘古不变的真理,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不会被淘汰,把希望寄托在他人施舍救予上的弱者注定灭亡,国际歌里不都唱“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紫苑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个道理,足见是子夏飘雪那变态三年里言传身教的结果。我爱怜地摸了摸紫苑柔顺水滑的发心:“话虽如此,紫苑可以把他救出来以后,再教他学会游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样他若下次再遇此险情便可自救脱险。生命都是平等的,不论强者或是弱者,而且强弱都是相对而言的,每个生命都有存在的价值。上苍有好生之德,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知道吗”

  紫苑很是困惑,歪着精致的小脸思考了半天,最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开心地在他脸颊上亲了记,将手放在他胳肢窝里给他哈痒,闹着他玩。紫苑咯咯笑着撒娇地倚入我怀里,童声清脆悦耳。

  突然后背阵发毛,我回头,却是多日不见的子夏飘雪站在身后。那紫晶目不似往日般散发妖气的清冷,却是萦绕着些许氤氲的烟雾。不过,在我回头的瞬间,那烟雾顿时消散开,让我恍惚以为是自己的时错觉。

  “妇人之仁”子夏飘雪不屑地挥宽袖,坐了下来:“弱者存在的唯理由就是为了衬托强者。”

  紫苑在我怀里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颇为赞同的样子。

  我气晕了,我说了半天,好不容易将紫苑扭曲的人生观转了点过来,结果这个自大的变态句话就让我前功尽弃,口气哽在胸口,我怒视着他,却时语噎,不知说什么好。

  见我语塞,仿佛让他心情大好,那妖孽慵懒地俯身拨弄水中莲叶,引来只好奇的锦鲤亲吻他的手指。以他无杀不欢的性格,我暗自为那条前几日新放入的小鱼祈祷,他却出人意料地用指节轻轻叩了叩那鱼的头,逗弄了会儿,竟让那鱼活着游开了。

  这样的情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乎每隔几天便会重演遍,每每是我孜孜不倦刚给紫苑灌输好美德后,子夏飘雪便会出现,句话就将我所有的努力抹煞,而他仿佛以此为消遣。

  比起这些说道理的故事,紫苑更偏好我偶尔说起的战争故事,每次听到“打仗”两个字便会神采奕奕。最近,他更是迷上了听我说三国演义,总是缠着我要我说更多。

  三国这样部宏篇巨制我自然不可能三言两语说完,只能次说上些,紫苑显然不能容忍紧张的战争故事处于“连载中”的状态,连午睡都不肯好好配合,就想听下文。为了哄他睡觉我可是花了不少工夫,连哄带骗的。

  我常常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边唱着舒伯特的摇篮曲,唱到最后我自己都快被催眠了,紫苑还是大睁着两只眼睛,问我:“娘子,后来呢”让我颇为无可奈何。

  而我常常回头便会意外地看见子夏飘雪。他眼中缭绕着复杂迷惘的云烟,几乎和满池的睡莲融为体,却转瞬即逝。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后来次数多了才发现这妖孽竟然真的会有类似“迷惘”的眼神,不知他究竟在琢磨什么东西。

  第62节:第二十七章 醉别西楼醒不记1

  第二十七章 醉别西楼醒不记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两个仕女立于其后轻敲编钟,钟声时而清越明净,时而古朴沧桑,应和着古琴隐隐迢迢。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圈深浅不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如果那个抚琴之人不是子夏飘雪,如果那满殿繁花不是罂粟花,我想如此美轮美奂的情境堪称完美。

  显然我身边动来动去的紫苑浑然不受眼前景物耳边琴音的影响,几案上的美食对他明显更有吸引力。小小的身躯软软地倚在我身旁拉着我的手撒娇,会儿指指这个,会儿指指那个,非要我夹了喂他才肯吃。

  我看他尽吃些荤菜,素菜看都不看,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心底还是忏悔了下,他这口味多半遗传自我身上。以前自己倒无所谓,现在为人母便难免担心紫苑营养失衡,间隙中挑了筷子碧绿的菠菜笑着哄他吃。

  紫苑眉毛轻拧,大眼不满地眯起,眼尾更显狭长,跟我对峙几秒后难得乖乖地张嘴吃下那口菠菜。趁他咀嚼的工夫,我舀了勺莲子汤喝。

  “唉。”紫苑居然人小鬼大地叹了口气,我错愕地抬头,紫苑接下来句话差点让我被那口汤给噎死,“娘子,你不要老是对我用美人计。”

  看他板着脸频频摇头的老成样,我捏了捏他嘟起的花瓣小脸失笑出声,再次纠正他:“是娘,不是娘子。”

  不过,这孩子显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而且在之后的成长过程中数人数度给他矫正,他都置若罔闻,“娘子”叫成了习惯。时间长我也干脆放弃,由着他的心性。

  不料日后,这位睥睨天下世人口中惊才绝艳的盛元大帝紫苑陛下,却因这个错误的习惯性称呼造成其倾心之人天大的误会,间接导致其情路坎坷波折。幸而最后误会冰释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然可真是冤屈了。

  我笑他“自作孽,不可活”。这小子却翘桃花美目,轻佻地揽过我的肩膀,嚣张地端看我说:“娘子,朕觉得书林院那帮修史老头说得不无道理。祸水啊,确是祸水”没大没小的让人气结。当然,这已是后话。

  话说我与紫苑笑闹着,却没发现水晶帘后的琴声不知何时停了,双紫眸如雾如霭停留在了这方。待我发现琴声停止时,子夏飘雪已立在我们面前,紫苑嚷嚷着隔着几案扑入他的怀里,刚吃过菜粘着油星子的小嘴直接埋在子夏飘雪的前襟。子夏飘雪对于紫苑拿他龙袍擦嘴的行为却丝毫不以为意也没有任何发火的迹象。

  根据我段时间的观察,不得不说子夏飘雪是个矛盾诡异的综合体。方面有严重的洁癖,却不管紫苑多脏他都敢抱,我不止次看见玩得像只小泥猫样的紫苑扑入他怀里。第次我还很担心,次数多我才发现他的洁癖独独对紫苑可以破例。若说这是他疼爱紫苑的表现,他又常常出其不意地对紫苑飞暗器,而且出手从不手下留情。那暗器向来又快又狠,要不是紫苑机灵,恐是九命之猫也早都命呜呼了。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和立场来疼爱紫苑。

  不过,我若能猜透他的想法估计我离变态也不远了。比如这两天傍晚,他都会让人将我从那暗无天日的石室中带到这沁雪殿和紫苑起陪他用晚膳,今天居然还抚起了古琴,不知何意。他仿佛对我哄紫苑吃饭有莫大的兴趣。幸而他那身材火辣的庞大后宫没有在这里,他要是敢当着紫苑的面上演限制级我非找机会废了他不可。

  水香迎面袭来,我失神的片刻紫苑已被抱了回去。那妖孽却云袖拂径自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摘了朵罂粟花置于鼻尖轻嗅,微闭的眼帘掩盖了满目清冷的妖媚之光。晕了圈淡紫的花瓣和他金冠下的紫发竟辉映出种瑰异神奇的和谐。

  “至美却至毒,云美人和这花倒相似得紧。”闭着眼,他缓缓启唇。

  “罂粟花本无毒,只是拥有不洁心灵的人将罪恶的手伸向它,用它的美成就了果实的野心制成毒药。罪不在花美,罪在用它的美做利器的人。”我小口品着手中的琥珀酒,本不想睬他,但思及自己和儿子的小命还捏在他手里准备随时对狸猫放冷箭,还是开口讽了他句算是回话。

  “哈哈。”他冷笑了声将脸转向我,双目张开,似箭的紫光刹那四射,“物尽其用罢了。色字头上把刀,生来便是利器,若无人挥舞才是辜负了这上天所赐的禀赋。”

  懒得与他继续做无谓的争辩,而且他坐在我身边让我觉得周身的温度突然下降了许多,便又给自己斟了杯酒暖身。那妖孽倒也不恼,反而拿起琉璃樽递到我面前。我瞥了他眼,也给他斟满。

  这酒味道很特别,香甜沁鼻,没有浓重刺鼻的酒精味,有些像果汁,我不禁多喝了两杯。但是随着天旋地转的景物和越来越沉重的眼皮,我残存的丝清明才意识到什么是后劲大。

  模模糊糊中,好像有蚊子在叮我,会儿是手指会儿是嘴唇,而且叮咬之处越来越往下,我不耐烦地抓抓手指挠挠脖子,勉强撑开眼皮却什么也看不清,只是隐约有角白色的衣裳。

  我贴着丝被侧过身子咕哝:“哥,有蚊子痒蚊子好痒”有身体贴着我躺下。我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情将其推开,心里有些闷痛。

  第63节:第二十七章 醉别西楼醒不记2

  “哥,钱钟书说过说过”舌头好像有些肿大,不听使唤,“他说,人总是为了几分钟的快乐,赚了世的痛苦。真是好笑分明是,分明是痛苦,却用了个,用了个赚字。呵,呵呵你说,我是不是也赚了”头好重,我无力地撑了撑。

  “嗯,我应该是赚了他说几分钟的快乐我好像不只有几分钟,我有十十年”我胡乱地扳着手指。不过小白怎么不说话“哦,我忘了,你你不知道什么是分钟”

  “分钟就是把小时分成六十份里面小小的份就是分钟等等,小时你也不知道吧”我“扑嗤”笑,突然有几分得意,“个时辰的半就是就是小时不对,好像好像个小时的半是个时辰难道是三分之哎呀,都不对我想不起来了,怎么办,哥,我想不起来了”我痛苦地扯着头发,想要扯出丝头绪,却被把抓住手腕。

  “你给我看清楚我是谁”耳边有寒气掠过,是谁不是小白吗是谁眼睛里浑沌片,手腕被抓在双冰冷的手里。冰冷的手狸猫他的手总是凉凉的。

  “呵呵”我摸索着用手揽上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胸口傻笑:“猫猫猫孩子孩子没有死呵呵眼睛”我抚着他的眼尾,“眼睛很像”

  脸颊贴在狸猫的胸膛上,律动的心跳沉稳而催眠:“猫你知道吗,做生意的人总说二八规则1,其实其实这个规则对所有对所有都适用。因为,人太傻了,太傻了。总将自己八成的感情和精力都无怨无悔地奉献给了只对自己付出两成的人,而对那些为自己付出八成的人我们却只给出了少得可怜的两成关爱。”

  “猫猫猫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这样好为什么要让我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我抓过他的手腕遍遍地吹气,那里,曾经为我被利刃遍遍划过,“还疼不疼疼不疼呢那么多血,那么多好困啊,但是这里”我捶着自己的胸口,“这里好痛好痛”

  “人生太累太难太长了,如果,如果有下辈子,我只愿只愿做株草,朝生暮死,无情所牵你呢下辈子你要做什么猫猫,你在听我说吗”

  “唔”嘴唇好疼,什么在咬我,又腥又甜,被刺痛地茫然睁开眼睛。

  “你说我是谁”双妖冷的紫晶目放大在我眼前,涨满我的视线,我眨眨眼,睫毛刷过他的眼睑。流动的水香包裹着我。

  “妖孽”我把揪住他的前襟,突然觉得浑身都是力气,举拳便砸,“你放了我的孩子快把他放了”

  冰冷的手把禁锢住我的拳头,清水寒气扫遍全身,我挣了半天都挣不开,无力地瘫软,难过地咕囔:“你这个妖孽上善若水,你听过吗你明明如此歹毒却为何为何有身清水的味道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笑着笑着,胃里喉头阵不适的翻搅,天旋地转,有东西不能克制地往外冲,跌入黑暗前我突然有些幸灾乐祸,妖孽肯定被我弄脏了。

  余晖镀窗棂,烟霞染纱帐。

  我悠悠睁开眼帘,全身散架般无处不疼,连睁眼这样个小动作都扯得我的神经生疼。这是什么地方我迷茫地看着被夕阳镀上层碧金的奢华床幔,挣扎着点点坐起来,“啊”右腰处传来阵火烧针刺之感,我不禁惊呼出声。

  “云姑娘可是醒了”纱幔外个宫女垂手而立。

  “嗯。”我又哼唧了两声。

  那宫女垂眼敛眉伸手撩开床幔:“请云姑娘随奴婢至暖熏池沐浴更衣。”我还未回话,就有候在旁的两个宫女上来搀扶起我,之前那个宫女提了盏长柄香凝在前面引路。我瘸拐地跟着她穿过宽阔的寝殿,来到后方的暖熏池。

  白玉铺池,银镜贴墙,水汽氤氲缭绕,池面有零星薄荷叶片散落,看来,子夏飘雪决定将我换个地方关押。对昨夜我仅存的记忆是喝醉吐了他身,但我醒来时身上这身衣服明显已被换过,身上也没有异味,想来是被宫女处理过了。只是身上怎么这么痛难道是被他用掌劈了

  侍女将我身上的衣物除去,我缓缓步入温泉中,对面的银镜倒映着我的身形。

  那是什么我望着镜中所见,愕然地倒抽了口凉气。

  花开六瓣,片片清奇,无根之水,聚凝而落 朵黑色的雪花赫然绽放我的右侧腰上,杯口大小,形态飘逸。本应是天地间最纯澈的天成之花,却因染上了抹沉如夏季子夜最深的凝墨之黑,显得邪恶而耀眼。

  无怪乎我直觉得右腰刺疼,竟是因为这个凭空多出的文身。子夏飘雪这个变态我已经出离了愤怒,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了。想来我数度顶撞惹怒他,他不能杀我便这样折磨我。

  “云美人觉得此花比之那罂粟花何如”只修长冰冷的手扶上我的腰侧,手指皎白如玉,与那墨雪刺青赫然比照。

  “不如陛下也去文朵罂粟花在腰际,好让我比对比对。”我漠然移开身体蹲入水中,乳白的池水漫延至脖颈处,“堂堂雪域国皇帝竟有窥人沐浴的下作习性,委实可悲。”

  子夏飘雪拨弄着池水,温暖的水汽烟雾般缠绕在他指尖。他轻翻手掌,那水汽竟瞬时在他掌心凝结成雪花,略扬手,雪花便扑簌簌地落在我赤裸的肩头,触及体温后又刹那融化成水珠,顺着肩膀滑落。

  子夏飘雪倾身吻上我的肩头,舌尖舔过盈盈水线,寒意入骨,我不能克制地打了个寒战,本能地转身避开。

  那妖孽却把擒住我的手臂:“莫说这皇宫之中,便是整个天下都是我的。看看我的所属之物,如何算得上偷窥。”似情人私喁般的软语呢喃拂过耳际,与之相反的却是手臂上几欲碎骨的力道。

  我略正心神,冷眼看他:“昨夜那酒倒是烈得很,小女子这会儿还觉得胃里绞得厉害,陛下若再不离开”我迅速地将另只手捂上嘴,开始干呕。

  子夏飘雪脸色刷地变,眨眼便飞离至暖熏池的另端,隔着水雾脸上的颜色又变了几遍,紫眸里竟有几分懊恼,瞪视了我片刻后拂袖而去。

  他离开,我便开始不能克制地大笑,笑着笑着竟闪出满眼的水花,悲从中来。此刻,这红石黛瓦的宫墙外不知正在发生着什么巨变和阴谋,而我却被囚在其内,犹作困兽之斗,丝毫没有办法阻止,无力的悲愤之感袭上心来。

  第64节:第二十八章 九关虎豹看勍敌1

  第二十八章 九关虎豹看勍敌

  失眠夜后,又是个破晓的黎明,第缕阳光利刃般割裂青山远岱的天际,与整个寝殿中的金灿遥相辉映,涂抹得油画般浓墨重彩,刺激着我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我不由伸出手去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