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比利六世的姐姐,珍妮·比利!
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深入明玉王国境地,而且听她的语气,好像与比利国王完全站在了对立面?她的用意究竟是什么,难道说,她还觊觎奥托帝国的王位,想要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王陛下?
现在,情况变得更加混乱了。齐朗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条线索堆在面前,可每一条线索似乎都牵向一个更大的谜团。在这样的迷局之下,他只觉得冷汗一颗一颗地从脊背后面冒出来,头脑的飞速运行,也使得他产生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我们大概得撤了。”古尔夫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爬了上来,贴在齐朗耳边轻轻地提醒了一声,“还是说你也和我一样,想留在这里偷看她换衣服?”
“你省省。”齐朗终于吐了口气出来,进而无情地毁灭了古尔夫的暗示,丝毫不理会他那恳求的眼神,“我们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消息,现在没有必要惊动他们,最好马上退出去。”
古尔夫大失所望地退了回去。三人慢慢爬下了高大的白桦,在四周又绕了几绕,彻底了解一下这个秘密据点的情况。
透过木板的缝隙望进去,可以看出,这高塔的用途和齐朗预先的判断存在一定的差别。最下面一层是马厩,里面装了些草料和食物,单就结构来分析,恐怕没有办法装下大量的士兵,至于二层和说,你怎么盯上珍妮的?”
“这事说来有些凑巧,”古尔夫早就把脸上的粉底抹了下去,此刻正歪着嘴往下拉扯着鼻翼上的那两块猪皮,它们大概粘得太紧了,“你也知道我不大放心,因此一大早就跑到王宫前面的路口那里等着,希望不会探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但好像我的化装技术出了点问题,来来往往的行人总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于是我就绕开了,顺着王宫的围墙走了一阵子……哎哟!”
奥乌到底看不过眼了,猛地来了个突然袭击,一把扯下了那两块猪皮,痛得古尔夫一声惨叫:“你这混蛋,干嘛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长痛不如短痛。”奥乌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好容易才把那粘糊糊的恶心物扔到了路边。那上面好像还挂着两根鼻毛。
古尔夫狠狠地还了一拳回去,又接着对齐朗说:“我连头都不敢抬,一直小心翼翼地走着,可一个家伙偏偏不长眼,差点迎面跟我撞上。你也知道,我现在实力强大,就算我收着劲,一般人也得被我撞得连骨头都散了。可那人只是歪了一歪,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仍然健步如飞。”
“是哦……”齐朗开始觉得古尔夫又犯了模糊焦点的老毛病,“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如果他是王宫里的卫士,身怀绝技也是很正常的。”
“我也这么想来着,连忙保持低调往前走,生怕他转回来盘问我,那可就漏馅了。”古尔夫终于进入正题了,“可走出了好几步才他妈反应过来,那孙子说的是蛮鬼语的对不起。”
“所以你就断定他是奥托帝国的人?”奥乌在旁边用揶揄的口气插了一嘴,“我猜他的化妆水平一定比你强出不少。”
古尔夫忙不迭地点起了头:“你还真别说,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什么破绽……但那不是重点,你这木头脑袋!他很明显是个奸细,他露出马脚了!所以我就犯难了,是接应你们两个重要,还是跟踪奸细重要?”
“要是我,一定认为前者重要。”
“你当然会那样想,因为你是个木头脑袋。”古尔夫开始还击了,“我就不一样了,因为我还有休金这个帮手呢,我分身有术。我让休金在王宫上空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打斗的动静,自己则悄悄地跟上了那孙子,在一路上还给休金留下了不少的路标。就在这样的完美安排下,这个重大的军事机密,才被古尔夫这个天才侦破了。”
“真是难为你了,天才大侦探。”齐朗又好笑又好气地提出了口头表扬,“这个军事机密真是够重大的,我们竟然逮到了鲸嘴比利的姐姐,马库斯的未婚妻,我猜她的身价得超过一百万锡尔。”
提到珍妮,古尔夫的兴奋劲又上来了:“你们听过那个传言吗?据说珍妮至少和上千个男子有染,我们算算,她今年大概三十七八岁了,从她成年时起,每年得和五十多个男人勾搭成奸,这是多么灿烂的人生!”
齐朗和奥乌一同翻了个白眼,没人愿意接他那话茬。
不过古尔夫仍然在感叹着:“真难以相信,她看上去竟然还是那么年轻的,还是那么有味道……你注意她那身材的曲线了吗?那真叫个完美,就连以胸部伟大著称的露茜都比不过她,马库斯殿下实在不该放弃她的。”
“你该当面告诉马库斯一声,亲爱的小咕咕。”奥乌不屑地撇了撇嘴,“他一定对你重重有赏。”
“你这不懂欣赏的蠢蛋!”古尔夫又骂了回去,眼看着两人又要像以往那样吵闹起来。
而这时的齐朗却已经没心思再去理会那两个兄弟的胡闹,因为他注意到古尔夫所提及的一个细节——那位传信的随从应该是从王宫的某个侧门出来的,那是不是说,珍妮的接头人,是王宫里的人?
看到齐朗一言不发地陷入了沉思,古尔夫和奥乌也识相地安静了下来,只不过古尔夫刚刚受到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大过强烈了,始终没办法把那影像从自己的脑子里驱除出去。他沉寂了片刻,最终还是充满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过马库斯抛弃珍妮的决定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没人愿意娶一个二手货。”
“什么,”齐朗突然抬起头问了一句,“二手货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看到了……”古尔夫吐了吐舌头,有些尴尬地说,“她的确保养得很好。但她的肚皮上面有几道淡淡的横纹……马里奥那个色鬼跟我说过,那是生过孩子的女人才会有的。就像青果……那是肚子里的小家伙生长得极为快速,把她的皮肤撑开了。”
看到齐朗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怪异,古尔夫连忙又红着脸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并没有太多的经验,但至少在梅姬身上,我没看到过同样的东西。”
“那叫妊娠纹。”奥乌像个行家似的解释说,“我爷爷说过……呃,我了解一些。那的确是生过孩子的女人才会有的,但其实有办法去除掉,只不过她没有找对人传授相关的知识,当然,以她的身份而言,珍妮可能不大希望全世界都知道她生过孩子。她可能对自己的婚姻还抱有一丝幻想。”
“我真想跟你握握手,奥乌。”古尔夫肃然起敬地抬起了头,“我不禁要问,你爷爷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对女人几乎无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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