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越收越紧,骨节的咯吱响声森然冷厉,而他猛的睁开的双眼,已是血红一片。
纠缠不休 暴风雨的脚步
一个极为安静的下午。
坐了一上午车有些倦意的慕若心倚在床边歇缓,因为要防备沈恺恒的随时出现,她并不敢睡去,而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她也明白现在并不是最佳逃跑的时机,她索『性』决定休养半天,等天明再做打算。
而直到她去参加傍晚海边的篝火晚会时,也始终不见沈恺恒那间房门打开。她乐得轻松的缓步踱向了沙滩。
玫瑰『色』的夕阳拖着迟归的脚步,在海平面上流连婉转,碧蓝的天边几抹殷红的晚霞似是随着起伏的海浪正缕缕轻舞,海鸟在海面上悠然盘旋,轻巧欢叫,旖旎的海岛暮『色』简直美的让人窒息。
如此美景,果真是不负落霞岛的盛名!
慕若心的心情似是一下子开朗了许多。外婆说的对,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活着,就该乐观,就该坚强!那些不愉快的事终归会过去的,只要不放弃!
“来,大家赶紧过来帮忙!烤烤肉唱唱歌跳跳舞再欣赏下美景,把平时遇到的那些烦恼愁人的事都扔的一干二净!这就是我们来这里度假的目的!”
张姐笑着张罗着,众人立刻响应的围在篝火旁,架火置炉排座位调音乐,十几人各有分工每人都忙的不亦乐乎,沙滩上欢声笑语不断。
瑰丽的斜阳下,海风温柔的轻拂,被霞光映红的慕若心的小脸上,更是扬起了难得畅快和开怀的笑容。
只是此刻的她毫无察觉,也永远不会想到,即将把她吞噬的更为残虐的一场暴风雨,正在一步步的向她靠近……
纠缠不休 别怪我狠心
忙着处理工作直到晚饭时间才步出房门的沈恺恒,沙滩上的情景让他不由有些愣怔。
夜『色』已沉,海天已成一片幽蓝。
在那幽蓝的背景下,火红的篝火欢快的跳跃着,每个人都是那样神采飞扬的笑着,一阵阵烧烤的香气伴随着动感十足的音乐声和众人的欢笑声,缕缕传来。
沈恺恒的目光不知不觉便落在被几人簇拥着跳的正开心的一抹倩影上。
那舞姿优美的女子无疑是全场的焦点。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小背心,薄荷青的长裤包裹着她完美颀长的双腿,勾勒出她『迷』人的曲线。她的舞步奔放热情却不失柔美,她摇摆的腰肢和笑弯的眉眼尤其唇畔闪动的那一对小梨涡,妩媚动人却丝毫不让人感觉风 『骚』 放 浪,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纯和优雅。
他似乎从没见过这样开心的她,此时的她看上去就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快乐的小女孩,全然褪去了平日里她眉间的隐隐阴霾,有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致命吸引力。
如果她的生活风平浪静,她本就是这样开朗活泼柔媚动人的小女人吗?
沈恺恒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她的身影,外表淡然平静的他,没人知道他的心里正微微起着波澜。
这个自幼没有尝过母爱的小女人,一旦快乐起来,那副小模样竟是这样的单纯美好。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偏偏她会做出那样的事?她可曾有过悔意?可曾知道她换来的那一点金钱却是让别人付出了怎样痛不欲生的代价?
沈恺恒的身体渐渐变的僵直,双拳已经在不觉间死死的攥紧。
欠下的债终归是要还的,慕若心,别怪我狠心。
他毅然收回目光,不再留恋那一抹快乐美丽的身影,快步向木屋而返。
纠缠不休 女人,你是例外
似是从不曾有过如此轻松愉悦的经历,慕若心回到木屋的时候,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好像还沉浸在方才沙滩上的欢乐中,兴奋的难以回神。
快乐真的是胜过任何『药』剂的一味百治良『药』,这一晚的放 纵情绪尽情宣泄让慕若心觉得之前郁结在心头的痛好像一下子消散了许多。这一趟落霞岛真的没有白来,或许回去后她可以更坦然的面对她和许默琰的婚姻,面对未知的一切。
轻轻推开房门,下意识的看向那扇书房的门,依旧是紧闭的。
慕若心不知道沈恺恒在搞什么鬼,她皱了皱眉,蹑手蹑脚的走向衣橱去拿自己的行李箱。她是不会和这恶魔共处一室过夜的,她已经和张姐商量好今晚在她房间睡……
刚刚打开衣橱的门,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吓的她几乎跳了起来。
“又想逃?”
她转过身去,没有开灯的夜『色』里,几乎遮住了全部光线的高大的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森冷吓人,慕若心本能的贴紧衣橱,果断摇头,“没有,我是要拿东西去洗澡。”
他随后点亮了灯,慕若心用手遮了遮眼睛,这才看见慢慢向她走来的沈恺恒手里端着一个果盘,里面是切好的猕猴桃和鲜榨橙汁。
“晚上吃了那么多烧烤不利健康,把这些吃了,对身体好。”他的语气平淡,并没有多少矫情的关切,但是听上去却很暖人。
慕若心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就这一刻而言,若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她自小生活在外婆的庇护中,身边没有任何让她觉得温暖的男『性』,甚至都是让她极度憎恨厌恶的男人,唯一一个青春岁月里深深爱上的许默琰,却也从来没给过她任何的暖意……
她愣神的功夫里沈恺恒已经笑着把一片猕猴桃塞进了她口中,她连推拒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迫接受了送入口中的水果。轻轻嚼了嚼,酸酸甜甜的滋味,直沁心脾。
当他再次重复着这温柔的动作时,慕若心立刻扭开了头。
“沈恺恒,你别折腾了,我不会有半分感动。”
沈恺恒充耳不闻,直接把水果塞进了她嘴里,淡淡微笑,“不需要你感动,只是想照顾你而已。”
“够了,要是想照顾我就离我远远的!你已经给我添了太多的烦恼了!”慕若心用力推开他,“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不幸的事,就算你对我再好,我对你的恨都不会减半分!”
看着她幽怨的目光,他似是有些无奈。
放下果盘,他忽然大步上前扶住了她的双肩,在她来不及反应之时在她的唇瓣上印上了深深一吻,又在她的怒火爆发之前,适时的离开了她的唇。
双颊涨红的她水眸圆睁的用力推着他,“你,你流 氓!”
她的推搡毫无效果,他依旧纹丝不动的禁锢着她,大手轻抚着她泛红的小脸,目光上下打量着她黑『色』背心下丰满又圆巧的胸,似笑非笑,“明明对我是有感觉的,却偏偏死不承认。口是心非的女人我不喜欢,不过,你可以是个例外。”
“放开我!你放手!”慕若心拼命挣扎,他却哑然失笑, “去洗澡吧,睡个好觉,晚安。”
说完他便松开她率先转身走回了书房。
胸口因紧张而剧烈起伏的慕若心用了好半天才渐渐平稳住情绪,她站在门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拿起行李箱快速的走了出去。
房间重归一片漆黑。
书房的门缓缓打开,沈恺恒倚在门边,看着窗外映进来的皎洁月『色』,面无表情的沉默了很久,很久。
纠缠不休 丧尽天良(一)
天刚蒙蒙亮,慕若心便轻手轻脚的起了床。给张姐留了张字条,她匆匆拉着行李箱奔向了游客集散中心,登上了向落霞岛东部而去的大巴。
路途不算太远,或许一会到达了目的地还能赶上出海的游船看一场海上日出。
慕若心靠在座位上,心里是说不出的轻松。
“请问你也是g大的学生吗?你大几?”身后的座位处传来一个女声,慕若心回过头,那女孩正看着她肩上的背包。
那背包上挂了一只带有g大标志的小布偶,那是在学生会工作时拿到的小纪念品,毕业这许多年因为也没有出行过,所以这个背包一直保持着当年的模样,她都没有发觉。
她笑了笑,“我都毕业很多年了。”
“啊?你看上去似乎比我还显小呢,师姐!”女孩甜甜的笑着,索『性』坐到了她旁边的空位上,“我今年大二,刚刚考完试就慕名跑到这里来玩了,真巧,你也一个人吗?”
“嗯,出来散散心。”
“好有缘啊,那我们一起吧!师姐你是哪个专业的?我是法语系的。”
“我也是,这么巧啊。”慕若心一笑。
“啊啊,不会吧?”女孩显然有些意外,随即便咯咯的笑了起来,“师姐,那你们的口译也是宁老师教吗?那个冷面怪兽好可怕,每次上口译我都如同受刑一样煎熬啊……还有那个神经兮兮的欧洲文学史张教授,我听他讲话总是鸡皮疙瘩掉一地,有没有……”
多年没听过那些老师的名字,如今一听格外亲切,女孩的话似是把她带回到校园里一样,慕若心很快就和她聊了起来,而且越聊共同语言越多,一发不可收拾。
下了车,意犹未尽的两人选择住在了同一个客栈,还约好稍后一起坐游船出海。慕若心虽然起初也有过犹豫是不是不该轻易和陌生人搭讪,但是后来又觉得是自己太多心,女孩的学生证都给她看过了,况且仅仅是一起搭个伴白天出行而已,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把行李安放妥当后,慕若心刚要出发,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来了,你还真快!”慕若心笑着打开了门。
谁知还没等看清眼前的人影时,她的头上便被罩上了一个黑『色』的密封袋。
她拼命挣扎呼救,可随着那密封袋越收越紧,一股难闻的气味熏得她几乎窒息,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她便直直的瘫倒在地。
纠缠不休 丧尽天良(二)
醒来的时候,慕若心的头依旧疼的厉害。她想『揉』一『揉』,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缚,一动都不能动,甚至连眼睛上都蒙着黑布,眼前一片漆黑。
渐渐复苏的记忆让她想起了客栈里的遭遇,又急又怕的她用力挣扎起来,却忽然听见耳边一声冷笑。
“总算醒了?”
一个男人沙哑阴冷的声音传来。
慕若心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
“你们劫我到底什么目的,是受人指使还是打劫钱财,是男人就别做暗事,痛快说出来!”
“哟,倒看不出你还有点胆识,这个时候还能这么有气力?”男人大笑起来。
慕若心声音沉稳,努力让自己不慌『乱』,“我爸是特警,我每到一处最先要做的就是和他联络定位,如果我两个小时以上不和他联系,他就会立刻派人过来。如果为了敲诈一点钱而被警察追缉,划得来吗?”
“你还真了不起,看来我们要倒霉了?”男人依旧大笑,似乎毫不理会慕若心的话,慕若心顾不上许多,情急之下立刻搬出她最厌恶的那个名字,“还有,沈恺恒你们总知道吧,他是我的朋友,而且他现在就在岛上,如果发现我失踪他一定会很快来找我,你们真的胆大不要命的敢得罪他?”
“越说你还越离谱了啊小妞儿,一会该把国家『主席』美国总统都搬出来了吧?”不光是那个男人的笑声,房间里还响起了另几声狂笑,慕若心手心直冒冷汗……
“我不管什么特警什么沈恺恒,我就不信你一个小丫头有这么牛的背景,信口胡诌你倒是有一套!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样,你还是能活着见到你亲爱的特警老爸和伟大的沈恺恒先生的,只不过我们需要你配合取你两样东西,然后便放了你。”
“你们要干什么?”慕若心感觉到有凉凉的东西贴在了她腰间的皮肤上,方才强作镇静的声音立刻有些抖。
“不干什么,不过是想取你的肾脏和角膜借用一下,刚好今天你撞到眼皮底下来,也算我们有缘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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