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变态爱上死变态》 第29章

咳,说远了,吴大爷就把从怀里拿出的东西贴到了镜子上,还一直用手戳来戳去的。

陈教授看不出来那是个啥,赶忙走近一看,结果发现是类似於透明吸盘的东西,可是好像更薄一些,而且……还特眼熟。

等到走到吴大爷身旁,陈教授终於知道那是啥了。

──吴大爷在监护病房的时候,贴在身上的医用吸盘(用以连接监控器的)。

“你把这玩意带回来做什麽,太不吉利了!”陈教授伸手就要把东西摘下。

吴大爷赶忙护著,一把拍掉陈教授的手,意正言辞的说:“这玩意是一次性的,我不捡就要扔了,再说了,这玩意还算在收费里了,不带走太冤了!再说弃妇的爸爸当初抢救回来之後,还把这玩意贴在了冰箱上了呢!人家可以,凭什麽我就不可以!”

陈教授更是意正言辞:“人家是作者他她爹!你一老头子跟什麽作者她爹比?”

可吴大爷就是不听劝,弄得陈教授哭笑不得。

因为吴大爷还在病期内,所以学校给了他几天假期,让他去放松一下,宿舍的事情就全权交给高年级的学生管,再说艺术学院里可有一个学生会的干部(咳咳,大家都知道是谁了),吴大爷也放心(?)。

吴大爷自然是不甘寂寞,刚巧陈教授这几天也没有课,吴大爷拉著陈教授就去了ktv。

经过这场突发疾病,吴大爷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老了,可能真的哪天两腿一蹬就离开人世了,所以自然要趁现在有时间的时候好好出去玩玩。

也弥补一下年轻时候没有快乐的遗憾。

陈教授是个严谨的老教授,属於洁身自好,作风正派的那一类型。这麽一正经人,怎麽可能去过ktv?吴大爷也是没有去过的,但是俩老头在一起,互相壮壮胆,也就手挽手的进了ktv。

这是一正规ktv,巨正规的那种。正规到俩人刚一进去,立马就有俩年轻小夥子(门卫+门童)把俩人拦了下来:“不好意思,但是请问您要找什麽人吗?”

“我们来唱歌。”俩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答案。

“这个……”人家小夥子是真没有见过这麽大岁数还来这happy的,一时间也不知道怎麽说。可是……可以让俩老年人进去吗?

其中一个小夥子安抚俩人,另外一个小夥子立即跑走把大堂经理叫了过来。

大堂经理是个漂亮的姑娘,二十四五岁左右,个子一米七几,再加上一双三寸高跟,愣是比俩老头高出半个头还多,俩人都得仰著头看人家。

姑娘有礼貌,跟俩人问候了一声然後说了句话:“这里真的不是老年活动站,您俩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吴大爷气得浑身乱颤:“怎麽了怎麽了,看不起我们老头子?!我们有钱!我们要进去唱歌!”

姑娘赶忙说道:“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只是……这都是年轻人的地方,您两个老年人……”

“难道有规定说不准老年人来ktv?没有这种规定吧?”吴大爷趾高气扬。

“没有。可是……”

“那就甭‘可是’了,我们俩人,开个小包,包全天!”吴大爷意气风发的打了个响指,拉著陈教授的手就迈步往ktv里走,一边走还一边指挥:“快点快点,别耽误爷爷我唱歌!”

事实证明,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

就算吴大爷已经参透ktv有大包小包之分、ktv有包全天还送果盘的待遇、ktv不会不让老年人进……但是,他看著面前的点唱电脑一阵发蒙──这种高新东西,他是真的不会用啊。

吴大爷拉不下脸来问人家服务生,最後还是陈教授捣鼓了半天摸索出了点唱的方法,这样一来二去浪费了不少时间,等到正式开唱已经是半小时之後的事情了。

吴大爷一展歌喉,从《北京的金山上》一直唱道《青藏高原》,又从《小城故事》唱道《霍元甲》,最後以《好汉歌》结束了他的个人演唱。

下半场由陈教授独领风骚,先是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後来开始《国际歌》,间或《绿袖子》《雨中漫步》,唯一的一首快歌选的是《do re mi》。

咱不能说陈教授脱离了时代,总唱些外国老歌,实在是吴大爷太过风流,不管是新的旧的全都收归麾下,实在是出彩。

俩人一直声嘶力竭的唱到下午五点多种,终於是唱到声音发颤说不出话来,这才付了钱慢慢悠悠的回了住处。

吴大爷恢复的快,在回去的路上,顶著风高唱《嫁人就要嫁普京》,就算陈教授一直劝他:“小心喝风!小心著凉!”他也不听。

而有力的实事又一次证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就算这个“老人”只比他大一岁。

唱完歌的第二天开始,吴大爷就开始觉得不舒服,喉咙痒痒的,吞咽东西的时候整个气管都疼。他当时没怎麽注意,以为只是唱歌唱得伤了嗓子,养两天就没事了,可是没撑过第三天,难受的已经是说话都困难了。

陈教授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看著吴大爷比划半天,终於明白吴大爷哪里出了问题──扁道体发炎,八成还是那种严重的。

吴大爷说话不清楚,但是还是一个劲的摇头,模糊不清的表达出肯定不是扁道体的问题。

陈教授不理他,掰开他的嘴就往里看,踅摸著怎麽著肯定也能看到肿成两个旺仔小馒头大小的扁道体,可是找了半天,愣是没看见扁道体在那儿。 +

但是即使找不到扁道体也不影响陈教授的判断,总之这病已经严重到要去医院了。陈教授急急忙忙的拉著吴大爷又去了医院。

阔别两天,他吴汉三又得去医院受罪了。

吴大爷也在旁边点头──他年轻的时候扁道体总是发炎,所以做了手术给摘了,那摘下来的扁道体他直接就给埋他们家花盆里了,当养料还算不错。

陈教授弄了个大红脸,终於是不说话去一旁呆著去了。

因为上呼吸道感染有些严重,所以医生就给开了三天的点滴,一天三瓶的打著。

听到“打点滴”三个字,陈教授蒙了一下。

打点滴,就是所谓的静脉输液,英语叫intravenous transfusion,在外国,或是港澳台地区,只有病情严重、需要住院或手术过後的人才需要打点滴,而且那点滴主要是吊盐水或葡萄糖水,只是一种调养方法,不像是中国大陆直接当作一种医治手段。

所以在陈教授得知要打点滴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没救了”。但当他一细想,不就是一个上呼吸道感染吗,有可能没救吗?而且吴大爷和那医生都是一脸闲适的样子,看不出来很严重啊?

等到後来吴大爷给他解释打点滴只是让他的病尽快好下来的方法,陈教授还是不能理解这种“治疗”的意义。

大爷示意小护士打左手,那小护士是刚毕业的,没什麽经验。她捧起他的手找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血管,吴大爷的手不像一般的老年人那样,筋骨以及血管都很突出,而是肉乎乎的就是皮肉有些松散。小护士扎在左手的一针没弄好,愣流血了,她吓得赶忙退针,结果血流的更多,吴大爷还没有说什麽,陈教授倒是心疼的帮他摁著伤口。

第二针扎的是的右手,这回倒是没弄坏,陈教授盯著小护士把那针扎到静脉里,生怕再给吴大爷弄出血来。上好吊瓶,小护士嘱咐了两句离开了,陈教授就和吴大爷聊起了天。

开的三瓶吊瓶,一瓶小的,两瓶大的,尤其是第二瓶大的还是中药。吴大爷年岁大,打吊瓶的速度更是要比一般的年轻人慢上不少,否则会影响心律过快。

第一瓶小的还没有什麽事,等到换成第一瓶大吊瓶的时候,吴大爷微微皱起了眉头。

陈教授赶忙问他怎麽了,吴大爷告诉他这瓶好像有些凉,整个右胳臂里面都是凉飕飕的。

陈教授心疼不已,吴大爷看他一副担心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有什麽好担心的?不过有些凉罢了,想我年轻的时候,大冬天的时候可都光著膀子……”

──那是在被窝里光著膀子睡觉。

这是一个不小的治疗室,专门就是让病人打吊瓶的地方,靠著每面墙都摆了一排扶手椅,可以把手放到扶手上打吊瓶。

刚开始整个治疗室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後来又被护士引进来两个女孩子,就坐在他们对面。

两个女孩子长得都挺好看的,其中一个眼睛大大,皮肤白白净净的,头发给弄成了大卷,扎了两个大辫子垂在腰间,看起来很可爱但是脸上一片冰霜;另一个个子稍微高些,头发稍稍过肩,弄了个流行的羽毛剪,看得出来是个有自己主见的能干女孩子。

那个可爱的冰霜女一眼不发,左手打了点滴就低下了头,任坐在右手的个子高高的女孩子怎麽劝都不说话。

最後那个个子高高的女孩子生气了,说话开始不客气起来:“大少爷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咳咳,不就是打……咳咳……打个点滴嘛,你看你,咳咳咳咳咳咳……有那麽委屈吗?!我著你、咳、还是惹你了啊!”

那个可爱的冰霜女这才回话,一开口也是一阵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要不是我病了、咳咳咳、怎麽会传染你?……咳咳、你就不该离我这麽近!!”

个子高的女孩子听了她的话一边笑一边咳:“咳咳……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玩的笑话了,我现在是例假期,咳咳……抵抗力比较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你别自责了……咳咳咳咳……哈哈……”

护士又来了一遍,这次是给高个子女孩打,高个子女孩让她打在右手,等到护士出了治疗室之後,高个子女孩的左手就紧紧握住了可爱女孩子的右手,没有分开。

可爱女挣脱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也只好让她牵著,占了便宜的高个子女孩抬起头注意到对面坐著的二老,露出了个狡颉的微笑,又低下头玩起可爱女的小嫩手来。

等到两个女孩子打完点滴离开,陈教授都没有弄明白俩个女孩子的关系来……朋友?不是吧?这也太亲密了啊。

陈教授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吴大爷,吴大爷露出了个嘲笑的表情:“这你都看不出来?刚才是小两口闹别扭,那个可爱的女孩子觉得是自己传染了那个高个子的,所以自责呢,没看见那个高个子的一直哄她?亏你还受过高等教育,连这都不知道。”

陈教授小惊了一下:“可是……她们都是女的啊……”

“女的又怎麽了?单一和吕卫国还是俩男的呢,美国那麽开放,你在美国那麽些年,不会连这都不能接受吧?”吴大爷一脸“你不接受我就鄙视你”的表情。

“难道真是我落後了?现在中国怎麽这麽开放啊,走哪都能遇见同性恋……”陈教授自言自语,深表不解。

吴大爷好心点拨:“你看那两个女生站在一起,你又什麽感觉?”

陈教授仔细想想,蹦出三字:“很唯美。”

吴大爷微微摇头:“这就是你的局限性,你知道正确来讲应该怎麽说吗……”

陈教授思索,不明。

吴大爷神秘一笑,突出三字:“‘好.耽.美’!”

“单美?”单什麽美?

“耽美是唯美的升华,凡夫俗子是永远体会不了的。”吴大爷飘飘然说道。

还没等到吴大爷发表更高深的见解,第二瓶吊瓶就打完了,护士进来给换了第三瓶,嘱咐了一句:“这是最後一瓶,因为是中药,对血管有一定的刺激,肯定会有些疼,您老多忍一下。”

小护士刚走,吴大爷就疼起来了,臂弯那块的血管疼得要命,虽然还是可以忍受的阶段,但是仍然让人难受。

陈教授不知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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