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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阅读

作品:非常官道|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2 00:05:13|下载:非常官道TXT下载
  笑,宋雅容一向不喜这居室环境,现在有金泽滔提议,正中她下怀,却把重新装修提高到德行有亏的高度,苏子厚也是不满这装修风格,就顺水推舟不再反对。

  章进辉帮忙一起收拾客厅,苏子厚居中而坐,看着金泽滔温厚而笑,气度更胜从前。

  金泽滔立于苏教授前,规规矩矩地鞠躬,说:“老师,多时不见,学生甚是想念,只是缠于杂事,一直不能成行,今日看老师气色精神更胜往昔,不胜欢喜。”

  苏教授呵呵笑了,指着正在客厅外宋雅容忙碌的身影,说:“那是你师母的功劳,现在我可是除了上班时间外,一律不许在办公室逗留,就是有事也可以回家办公,不必要的公务接待少了,常在家坐,自然心地宽畅。”

  说着,指了指身旁的位置,金泽滔恭敬地在苏子厚身旁坐下,从包里掏出两份材料,说:“当初东源滩涂开发改造时,老师还曾特地交待过,要我们东源配合省厅科研所。对东源的滩涂产业化工作进行理论总结。这是我的初稿。”

  苏子厚大致浏览了一下提纲和目录。并没有细看,金泽滔说:“浜海滩涂开发改造马上就要全面启动,现在正在做启动前的准备工作,为加强以滩涂开发改造的领导,产业办升格为浜海产业办,但老师也应该知道,浜海县经济落后,财政也积贫积弱。难以正常支持滩涂开发改造。”

  章进辉对面而坐,认真倾听金泽滔的谈话,从金泽滔撰写的几篇财经论文看,无论实践水平还是理论高度,自己已经和他拉开一定距离,他很珍惜在苏教授身边工作的机会,希望藉此得到苏教授言传身教,他也经常谦虚请教,执经问难,自觉这短短几月进步很快。

  金泽滔没有注意章进辉的感慨。继续说道:“老师,我跟县委建议。浜海财政困难,但财政不是没有钱,现在我分管着财政大部分科室,我想盘活一部分财政沉淀资金,用于启动滩涂项目。”

  苏子厚吃了一惊,忍不住站了起来,慎重说:“尽管你没有挤占预算资金,但作为国家财政资金,无论其资金性质用途,动用即为违反财经纪律,或许有当地党委zheng府支持,那也是在确保资金万无一失的安全前提下,你能保证所有环节不出一丝差错?”

  金泽滔自信地说:“以前我以党组成员身份仅分管着农业科和综合科,资金规模小,可能还有些风险,但现在,我有信心,动用财政国库沉淀资金,绝不会影响资金正常用途。”

  章进辉也是十分惊愕,尽管他进财政系统不久,但还是知道一些财政资金运转常识,zheng府部门对财政资金会有一些应急用途,如果预算内一时无法安排,需要启用财政国库资金应急,但那都是在有zheng府会议纪录,集体担责的前提下进行的。

  苏子厚凝视着金泽滔,说:“难道非得如此,才能全面启动滩涂开发改造?”

  金泽滔没有看苏教授,视线移向窗外,平静而又有些伤感:“如果财政条件好,滩涂改造本应是zheng府行为,根本没必要去挖空心思,动员社会力量,利用市场杠杆来撬动这个大项目,但现在我们已经退无可退,我们有这个决心,县委县zheng府也有这个决心,如果再不想方设法,我怕良心不安,我怕无数因无堤坝保护,而被大风大潮侵吞遭难的冤魂,夜夜啼号,不得安宁。”

  章进辉肃然起敬,在这大是大非,大本大宗面前,在这事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面前,能弃个人政治前途于不顾,迎难而上,没有一颗大仁大勇的心,是办不到的。

  苏才厚坐了回去,叹息着拍拍他的膝盖,说:“你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基层干部,都能秉承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蹈厉奋发,为民请命,身为老师,我当也助你们一臂之力。”

  金泽滔大喜,他说这番话倒也没有任何虚妄之言,确是出乎公心,发自肺腑,没有借此向老师提条件的意思。

  但能有意外襄助,自然感激莫名,连忙说:“那真要谢谢老师,浜海数十万因此受益的百姓,都会对老师的雪中送炭,铭感五内。”

  苏子厚摇着手说:“下个星期,你以县zheng府名义打一份报告,正好,我手头有一笔盐碱田改造资金,行了,这事就这样,老师能帮你的也就这些。”

  金泽滔得了笔横财,心情格外舒爽,又翻着另一份材料,说:“这是近阶段我对浜海国有大中型骨干企业的调研报告,就企业规模来说,放在全省范围,有些可笑,但其中的问题和困难,我想应该是共有的,请老师过目。”

  苏子厚看得很详细,只是此刻,宋雅容已经在叫饭了,苏教授吃饭不说话,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眼前的大青蟹,自金泽滔经常送些螃蟹以来,苏子厚每餐是无蟹不欢。

  宋雅容亲手拎了两只大青蟹给金泽滔,她知道金泽滔也和他老师一样,喜欢吃蟹,苏子厚剥了蟹壳,吃了蟹黄,心满意足地给每人倒了杯甜酒,四人齐齐举杯,宋雅容说:“为苏教授德行不亏干杯!”

  金泽滔也凑趣说:“为师母德容兼备干杯,为老师和师母琴瑟和鸣干杯!”

  苏才厚也笑着说:“也为你们年轻人奋发图强,进德修业干杯!”

  吃过晚饭后,金泽滔留下两份材料,就告辞离开了苏教授的家,章进辉跟在金泽滔后面,心情很是复杂,他因为金泽滔引见才得以接近苏教授,知道苏教授重用信任自己,也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师弟。

  一年前初衷金泽滔时,他有着省级机关普通的优越感,之后,虽然感激于金泽滔的仗义和情谊,但与之相交,还有那么一丝的俯瞰的感觉。

  但今晚之后,他却为之深深折服,成功者背后,总有着不同常人的,面对逆境和困难所表现出来的,破釜沉舟的决心和逆流而上的信心。

  或许这就是自己所缺乏的,这个小师弟,不容小觑,也不能轻视,他挎着金泽滔的肩膀说:“下个星期,你们浜海产业办初创,估计你也无暇来省厅办理项目资金申请,这样,你让人过来找我,我帮你办。”

  金泽滔大喜:“正要拜托师兄,这次表彰会后,我还真没什么时间出来了,现在正是组织收入的临门一脚,不敢大意,只有麻烦师兄了。”

  章进辉哈哈笑说:“咱兄弟俩还分你我?”

  金泽滔撇了撇嘴,指了指楼梯口等候的一个女孩,章进辉视力不好,看不清那女孩的模样,拍着胸脯说:“兄弟如手足,我的性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我的就有你的。”

  女孩忽然开口说话:“那女人是不是如衣服?”

  章进辉连忙装傻充愣,大义凛然地对金泽滔说:“当然,老婆除外!”

  那女孩正是章进辉一直以来的暧昧女友赵文清,不过现在也逐渐明朗化了。

  金泽滔哈哈笑道:“知道你的心意,你也没慷慨到和兄弟分享老婆的程度,得了,你们继续暧昧去,我先走了。”

  赵文清长发飘飘,不但人长得漂亮,也很大方得体,不理章进辉,却靠近金泽滔小声说:“不急,有个神秘嘉宾要过来,再等等。”

  金泽滔不用猜也知道,她说的神秘嘉宾一定是王雁冰,他初次见到王雁冰就是和她一起过来的,金泽滔取了车和章进辉三人坐车里等候,刚才进了苏教授房门他就将邱海山打发回宾馆。

  等了足有大半个小时,王雁冰才姗姗来迟,却是跑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赵文清皱眉蹙脑说:“冰冰,你可太没时间观念了,都等这么长时间,不会又迷路了吧。”

  王雁冰自离开东源后也有三四个月,看着笑容可掬的金泽滔,却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她强压着快蹦出胸腔的心脏,尽量使自己情绪平静些,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地流泪。

  赵文清慌神了,还以为刚才自己的斥责语气太过严厉,这个小迷糊经常迷路,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见识,连忙安慰:“哎,是姐不好,没有责怪的意思,主要是,哎哟,我道歉,别再哭了,你看,你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不是来了吗?”

  赵文清在西大谈得来的朋友很少,唯有这个小迷糊却跟她极是合缘,平时也当她是妹妹一样的喜欢着,为了安抚王雁冰,却把她们的悄悄话都暴了出来。未完待续。

  ♂♂

  第二百四十四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王雁冰不哭了,有些羞恼地推着赵文清:“你说什么呢,什么日思夜想,什么心上人,你心上人不在这里吗?”却是越描越黑,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偷偷瞄着金泽滔。&119;&1oo;&121;&122;&119;&119;&31532;&44;&19968;,

  金泽滔给吓了一跳,不会吧,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小傻妞的心上人了,难道她要感念自己的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英雄救美,原来是有福利的。

  金泽滔心里乱七八糟地起着种种不堪的念头,章进辉挤了挤金泽滔,低声说:“你小子不地道啊,才没见你们见过几次面,就得手了?都成心上人级别了。”

  金泽滔哀叹:“我有吗?她有吗?”心里却是不敢信以为真的,今天又不是第一次被他们开这样的玩笑。

  章进辉狐疑地看了眼金泽滔,说:“你小子可不象是个到嘴的肥肉不吃的人啊,真没啊,那还不赶快下手,冰冰可是西大新科校花兼系花,追的人都可组成一个加强连了。”

  金泽滔哂笑:“你怎么不说是du1i团?”看着王雁冰还在不断解释刚才打车的时候,报错地名了,白绕了西州城大半圈,才赶到这儿,就这么个迷糊小傻妞有这么大的魅力?

  王雁冰和赵文清解释着,眼睛却不住地往金泽滔这边看,人是懂得后怕的动物,当初刚从横门沟被救出时,也没什么大恐惧,日子照旧,饭照吃,觉照睡,没心没肺的样子。

  待回到西州后,局外之人都当她掉了山沟沟,谁也没当回事。她也不当回事。

  当她把掉横门沟里的事当故事。在电话里讲给家人听时。妈妈大惊小怪地说:“唉呀,那姑娘真是福大命大,这险地,唉呀,一个行差踏错,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这个小伙子真不错,不是心尖尖的宝贝着。谁敢以身涉险,那是真正的命悬一线,是那姑娘的男朋友吧?”

  王雁冰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我怎么就没感觉金泽滔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不就是荡着秋千下来玩了一圈,顺带救了个美女回去吗?有这么伟大?

  直到一天,她们学校发生了一件惨事,有个女生不知怎么回事,和她男友翻了脸,上到宿舍楼的天台。要跳楼,那时候全校轰动。全都赶来围观,警察消防的来了一大群,最后,女生提了个要求,要和男友见面,不然就跳楼。

  其实也就是情侣间的口角小摩擦,说明白了也就烟消云散了,男生好不容易让警察给逮到天台上,却是死活不愿接近他女朋友十米内距离,说是怕她拉自己一起跳楼。

  女生绝望之下,一纵了之,当时就跌落她不远处,那种血淋淋的血肉分离,粉身碎骨的下场,令得她连续做恶梦。

  恶梦中,她总是会不停地坠落横门沟,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香消玉殒,尸骨无存,每当她被恶梦魇着时,总有一双血淋淋的大手抓着她的后颈,生生地将她从深渊中拉出。

  这双手,很熟悉,被碎石刮成肉条条的,金泽滔的手。

  每当恶梦醒来时,她才活生生地感觉到面对死亡的大恐怖,大惊惧,她几宿几宿地不敢入睡,一闭眼,就是那女生的惨状,一睁眼就是金泽滔那双血淋淋的,却倍感温暖的大手。

  她无精打采地又打电话给妈妈:“妈,如果救那个女孩的男孩还不是她男朋友,那女孩应该怎么办?”

  妈妈倒不疑有他,说:“女人,这辈子最大的依靠是男人,是可以付出真情的男人,如果男孩都能为她付出生命,那她还犹豫什么,这就是她生命中的真龙天子。”

  不过最后,妈妈还是有些怀疑:“宝贝,这女孩不会是你吧?”

  王雁冰哈哈笑了:“怎么会是我呢,我有这么迷糊跑这深沟里去吗?再说,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会没肝没肺到不跟妈你说吗?早跟你哭诉了。”

  妈妈听到最后一句话放心了,你说迷糊还真有可能,这丫头打小没少干迷糊事,不过她是有事也放不住,出这么大事,丫头可能早奔回家了,哪还会在电话里碎碎念呢。

  然后,她的迷糊的心就种下了一颗种子,这刚一见面,就恨不得大哭一场,却不料被赵文清误会,她也乐得装迷糊,但最终让赵文清给挑明了,她是又患得患失起来。

  女孩子没喜欢上一个男孩的时候,总不以为然,当她悄悄爱上他的时候,却往往把对方的一言一行,一皱眉一呲牙都放大十倍,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王雁冰虽然对金泽滔情丝暗系,但终归是小女孩心性,唧唧喳喳和赵文清诉说完打车的糗事,已经将刚才乍看到金泽滔的激动忘了。

  四人又重新上了车,前面的副驾驶自然被赵文清他们让于王雁冰,反正他们也误会过多次,金泽滔也无所谓再误会一次。

  金泽滔以为是误会,王雁冰却不以为然,她规规矩矩地束手端坐做淑女,连眼角余光都不敢打量金泽滔,金泽滔连忙说:“我说,你别这样,该怎样就怎样,爱笑笑,爱哭哭,你这个样子,我看着挺别扭的。”

  换作往昔,王雁冰不说暴跳如雷,也会辨析几句,但此刻,却仍是垂头不语。

  赵文清在后面跺脚,章进辉在后面咬牙,这是恋爱中小女孩的标准模式,你难道真是不解风情的呆头鹅,不知道女孩是需要赞美的?

  还真是奇怪,金泽滔越是没好颜色,她越是规矩,金泽滔摇了摇头,不理她了,回头问章进辉说:“送你们到哪?”

  章进辉和赵文清对看一眼,谁说他是呆头鹅,谁说他不解风情,还没进洞房,媒人就抛过墙了,章进辉没好气说:“随便!”

  金泽滔奇怪说:“有这样的地方吗?”

  章进辉气坏了:“你爱放哪儿就放哪儿吧。”

  金泽滔吱地刹住了车,章进辉气急败坏地拉着赵文清下了车,金泽滔将头伸出车窗外:“咦,你们干么这么急下车,这大马路的又没床!”

  赵文清给说得红了脸,章进辉看着金泽滔无辜的样子,恨不得踹上一脚:“那你干么停车?”

  金泽滔还真是无辜,他指着前方的红灯,这里是十字路口,遇到红灯,难道不停?

  给气急了头,章进辉恨恨地扭过头,无力地挥挥手说:“算了,懒得管你们这对狗男女了,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赵文清吃吃地笑,王雁冰却不恼反羞,偷偷地瞥了金泽滔一眼,发现他正瞧着自己,连忙扭过头去,脸却悄悄地红了。

  章进辉头也不回地拉了赵文清走了,金泽滔问王雁冰:“你到哪?”

  王雁冰依然是垂着头:“随便。”

  金泽滔拍脑袋,王雁冰连忙说:“你到哪我就到哪。”

  金泽滔好笑地看着她:“我要回去睡觉,难道你也跟来啊?”

  王雁冰头垂得更低了:“随便。”

  金泽滔彻底失败,只好闷头开车,他当然不能带她回宾馆,只好开着车在街上乱逛,两人都不说话,车厢里却弥漫着有点暧昧,又有些甜蜜的味道。

  十二月的西州已经有些寒冷,大街上行人不多,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西州穿行,不知不觉间,金泽滔将车停在了他们初次认识的隔着钱湖一条街,唐人会所的弄堂口。

  金泽滔只是想探头看看那家唐人会所是不是还在开业,王雁冰却开心地打开车门下了车,快乐地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松柏底下跑去。

  金泽滔只好把车停在一旁,跟了上去,当时,他还和章进辉在树下吟了同心歌,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这弄堂就是白日也是人迹稀少,夜虽不深,这时候更是阒无一人,夜风吹来,有点寒意袭人。

  王雁冰不敢一个人往前走,慢了下来,等待着金泽滔跟上,金泽滔看唐人会所好象并没开业,黑黝黝地看不到一丝光亮,要么关了门,要么迁了址。

  王雁冰慢慢地挨了上来,两手挽过金泽滔的胳膊,金泽滔迟疑了一下,并没拒绝,只因他感觉到王雁冰握着他胳膊的手微微在发抖,或许是天寒袭人,王雁冰本来穿得就稀少,他有些怜惜地挽过她单薄的肩头,却感觉她全身都在颤抖。

  在横门沟底下,他也曾拥抱过她,安慰过她,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却不知道,此时已非彼时,王雁冰颤抖却并不全是天气原因。

  她现在就是刚刚坠入情网的小女孩,刚刚鼓起勇气挽上他的胳膊,随即便被他挽过身子,心里是又是欢喜,又是害怕。

  她颤抖得越厉害,金泽滔越搂得紧,到最后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个时候,金泽滔才发现这种姿势很纯洁,很暧昧。

  两人就相拥着立于松柏下,在这万物凋零的季节,只有松柏这类常青的树木能经受住寒风和严霜,仍然挺拔如故,并不因季节变换而凋蔽。

  想要松开她时,自己的双手却被她紧紧抓在手里,小心地摩挲着他的手心。未完待续。

  ♂♂

  第二百四十五章 何处结同心

  金泽滔的手心伤势虽然已经痊愈,但疤痕依然存在,摸上去起伏不平,王雁冰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レ&spdes;思&herts;路&cbs;客レ

  这时刻感觉这满手的伤痕,却是这般的刻骨铭心,就是这双伤痕累累的双手,撑开了她生命的一道缝隙。

  经过学校女生的惨变后,她忽然感觉对人生,对生命,甚至对爱情都有了新的更深刻的认识,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熟了不少。

  金泽滔也微微有些感动,这丫头也非全是没心没肺,她也知道感恩呢。

  虽然他从未有过挟恩图报的心思,但能被这样一个小美眉惦记在心,也是一件美事。

  但此刻见到她伤心落泪,又有点不落忍,连忙安慰起她:“都没事了,平时常摩挲摩挲,这伤疤也会抚平的。”

  王雁冰说:“真的?你又安慰我了!这伤怎么会好呢?”却踮起脚尖,往金泽滔的嘴巴凑去,金泽滔脑中一片空白,他居然被吻了,只觉得王雁冰的嘴唇有点凉凉的,又有点甜甜的。

  王雁冰蜻蜓点水一般掠过金泽滔的嘴唇,又羞又怕,却连忙把一张发烧的俏脸埋进他的胸膛,只觉得一颗心脏都砰砰地快蹦出胸口。

  金泽滔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感觉到上面还留着一丝甜味,才确定真被吻了。

  他愣愣地看着王雁冰,只觉满身兽血,低头就准备狼吻,忽然想起现在还可能盼着自己电话的张晚晴,所有的激|情突然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王雁冰把整个身子都贴进金泽滔的怀中。两支柔荑紧紧地扣着他后背。甜蜜地享受着被爱人拥抱的温暖和爱情的滋味。却不料金泽滔慢慢地扳开她的肩膀,认真凝视着她幽幽的眼瞳,说:“我们不能这样。”

  王雁冰还懵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傻傻地问:“为什么?”

  金泽滔说:“因为我有女朋友。”

  王雁冰看了他一眼,却依然将身子投进他怀抱,喃喃说:“是张姐吧?我不计较。”

  金泽滔哭笑不得:“你不计较,可我计较。”

  王雁冰开始彪悍了:“我都让你亲嘴了。这还是我的初吻,我都不计较,你一个大男人计较啥?”

  金泽滔傻了眼:“可是我……我们……不能……不能这个样子的……”

  金泽滔有点语无伦次了,他总不能说这是你亲我的,我还吃亏呢,这种混帐话他也说不出口。

  王雁冰还是两手反扣着他的后背,讲述起学校发生的惨剧,说到最后,已经低泣不止:“我不知道,反正我整宵整宵地梦你。以前没有你,也就没有我。以后没有你,我想也会没了我。”

  说这有些绕口的话却令她浑身颤抖,因为害怕,所以依赖,因为恐惧,所以爱慕,金泽滔很怀疑:“你确定这就是爱情?”

  王雁冰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确定,我爱你!”因为依赖,所以害怕,因为爱情,所以恐惧,她的想法和金泽滔所想的背道而驰,但都是关于恐惧和爱情。

  王雁冰将俏脸贴在他的胸膛,喃喃说:“在这松柏下,第一次,我们认识,第一次,我的初吻给了你,第一次,我对一个男人说出了爱。”

  金泽滔也被她的表白感动,轻轻地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这是你当初在这树下吟的诗。”

  原来她听到了自己和章进辉当时的调笑,现在从她口出吟出这诗,却是那样的深情款款。

  金泽滔无话说了,低头说:“我们走走吧。”

  王雁冰拉着他的手,用自己的手心抚摸着他的手心,金泽滔觉得痒痒的,就想缩回手,王雁冰拉住不放:“你怎么那么没耐心,磨磨就会磨平的。”

  金泽滔笑说:“你以为这是地板啊,还磨磨就平,或许过个几年,几十年,它才会恢复如常。”

  王雁冰却说:“那我就慢慢地磨,几年不行,就几十年,几十年不行,那就一辈子吧。”

  金泽滔紧了紧握她的手,没有说话,这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那样的脆弱,上辈子,他除了妻子,没有过婚外的任何恋情,生活平庸,家庭平淡,事业平凡。

  金泽滔走出这条弄堂,回过头来,几盏街灯明灭不定,周围景致变得隐晦难辨,蓦地觉得,这就象他过去的生活状态,或许,今后都不会来这里了。

  走出这条弄堂,他心情却莫名地轻松起来,两人都没有上车的意思,沿路继续漫步往钱湖方向行去。

  也许是坏了,也许是给关了,前方一段路的路灯没亮,高大的灯柱只是沉默地站着,和同样沉默着的行道树站立成行,夜se如浓稠的墨汁,深沉得化不开。

  没有路灯的路拥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所有的昆虫好象都冬眠了,除了两人沉缓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夜阑人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两人的脚步几乎同时停了下来,静谧的夜包裹着他们,同时也温暖着他们,也许因为相依,也许因为心情,他们没有感觉刚才的寒意。

  王雁冰目如灿星,定定地看着金泽滔,伸手拉过他的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金泽滔感觉到有点烫人,更多的是浓密得化不开的深情厚意。

  两人的脸渐渐地凑近,彼此都能感觉到鼻息急剧翕动吐出的热气,金泽滔望着她的唇点了一下,一触即分,仿佛试探似的,随后,金泽滔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新月如钩,也悄悄地隐藏在云层后偷窥,行道树厚密的树冠挡着它的目光,把两人裹在y影中,包容在黑夜里。

  寂静中,只有粗重鼻息的声音,忽然传来王雁冰有些惊慌的嗯嗯唔唔的哝呢声,似是想说话,却被什么东西盖住了嘴。

  良久,才听得王雁冰羞羞怯怯的呢喃声:“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却原来是个坏胚子。”

  金泽滔吃吃地发着闷笑:“听医生说,要想抚平这创伤,得用球状物经常摩挲,我觉得,这里就是医治伤疤的最好场所。”

  王雁冰拍打了一会,慢慢地变成轻抚,喃喃说:“如果真行,那我愿意。”

  金泽滔不敢再轻薄嘻笑,最难消受美人恩,他只是拥抱着她,低首吻了一下,说:“谢谢。”

  王雁冰把脸靠在他的心脏处,低声说:“我在倾听,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金泽滔摸着她的柔软如丝的秀发,说:“我的心,有两个心房,住着一个我,住着一个你。”

  王雁冰抬头:“那张姐住哪儿?”说完心脏就不争气地乱跳,感觉这个时候问这问题,有点煞风景,她不想金泽滔为难,可又想知道答案,矛盾极了。

  金泽滔缓缓地松开她的手,没有说话,心里却说,她跟我住一个房间。

  王雁冰紧紧地拥抱着他,说:“我不问了,我不说你花心了,是我愿意,要花心也是我。”

  说得有点急,有点语无伦次,生怕金泽滔一生气拔脚便走,恋爱的女孩,总是患得患失,智商急降,脾气超好,换作往昔,金泽滔何曾见过她这般心慌过。

  当初自己救了她,也只是开始的时候喂过饭,后来就跑得无影无踪,何曾有过感激,有过愧疚,就是这样的女孩,动了真情,却让金泽滔分外感觉珍贵。

  金泽滔小声地安慰着有些慌张的王雁冰,两人又拥抱了一会,才继续往前走去。

  不一刻,就来到钱湖湖畔,此时,夜未央,新月娟娟,夜寒水静,远山衔斗,有乱鸦啼号,舟人夜语,两人相依偎,只觉情浓如酒。

  来时行人断绝,但此时却是游人如鲫,两人找了个石椅坐下,因为霜天露重,王雁冰又穿得单薄,金泽滔脱了外衣,给她当风衣披坐。

  王雁冰嫣然一笑,靠着金泽滔的肩头,低声细语:“还没有哪个男孩比你更有绅士风度的。”

  以前没觉得他有多绅士,现在回想起来,从第一次见面,他给自己铺餐巾,摆餐具,到第二次在校门口的小吃店,帮自己驱赶有些赖皮的同学,到最后在东源的相处和横门沟的救援,满心满肺都是他的好,他的温情,他的博学和风度。

  金泽滔笑说:“以前难道就没有感觉到?”

  王雁冰轻轻打着金泽滔,说:“现在知道了也不迟。”

  又缠绵了一会,金泽滔看时候不早,再耽搁下去,恐怕王雁冰都进不了校园,就提议回去,王雁冰还是第一次放开心扉和男孩恋爱约会,恋恋不舍,金泽滔只好答应这两天有空就陪她。

  王雁冰这才欢天喜地地让金泽滔送回校园,快到校门口的时候,金泽滔忽然问:“不知道赵文清她晚上回不回学校?”

  王雁冰瞪了他一眼:“坏胚子!”却噔噔地下车蹦蹦跳跳着走了,只空余一车的幽香,还有刚才一段旖旎旅程的温情。

  金泽滔还在回味,王雁冰噔噔又跑回来了,敲敲车窗,侧着俏脸,俏皮地皱眉,金泽滔摇下车窗,探首亲了一下,王雁冰哼着快乐的小调才离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省局领导的批评

  金泽滔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发动汽车往会议宾馆驰去,西州现在城市建设有些落后,街道两侧还有许多乱搭建的建筑,露天摆摊叫卖的更多。レ&spdes;思&herts;路&cbs;客レ

  白天城市秩序还好,到了晚上西州就成了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大舞台,成了各种不安定和罪恶滋生的温床

  街边出租车,黑车拉客的乱纷纷叫嚷,时常有斩客的事情发生,特别在晚间,行人车辆互相争行。

  金泽滔还在感慨的时候,忽听空旷的大街上传来刺耳的急刹声,然后看到一辆黑se的奔驰打了个急转,横在路zhongyang,车上下来几个黑衣黑裤黑眼镜的彪形大汉,一副港台电影中经常出现的黑社会打手装扮。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急刹声,街那边也驰来一辆白se的宝马车,车主大约有些慌张,没有停稳,刮着奔驰车转了个弯,正准备调头离去,几个黑衣大汉围了上来,前后都堵着。

  车门打开,下来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奔驰车也下来一个同样年龄的灰衣男子,两人隔空对视,互不示弱。

  奔驰男拨开大汉,飞起一脚就往宝马男胸腹踹去,宝马男虽是单身一人,却毫不胆怯,闪身一避,让过他一脚,奔驰男一脚踹空,有些恼怒,挥拳就打。

  宝马男也是水来土掩,拳来脚挡,两人一来一往,打得也是势均力敌,半斤对八两,打了大约十来回合,两人都累得弓着腰。直喘粗气。

  金泽滔看了直摇头。明显这是对被酒se掏空了身体的纨绔子弟。正想离开,奔驰男恼羞成怒,挥手让黑衣大汉上,几个大汉对付宝马男那是手到擒来,看架势,也是不敢下狠手,只是执着宝马男的手膀。

  奔驰男得意洋洋地走到宝马男跟前,伸手就左右开弓。扇了宝马男好几个巴掌,宝马男也是死硬,只是瞪着对方,也不求饶。

  金泽滔看到这里,前面的路也通了。

  第二天,省税务局税收宣传工作暨表彰先进会议在省局下属宾馆召开。

  金泽滔还作为先进项目代表,要作经验介绍,会议集中时间也就一天,但安排时间却有二天,其余时间按惯例是安排参观考察。也就是游山玩水。

  上午是各地交流经验,先进单位表态。下午就省局部署下阶段宣传工作,领导讲话。

  会议最后一项是省局常务副局长陈建华讲话,省税务局长由财政厅长兼任,所以,常务副局长也是实质上的税务局长。

  陈局长亲自参会,并作重要讲话,这无形中提高了会议档次,同时也说明省局对税收宣传工作的重视。

  开始还好,按着秘书起草好的讲稿照本宣章,讲的都是题内话,无非是强调税收宣传的重要xg之类的,金泽滔也没太仔细听,待说着说着,忽然弃了讲话稿,语气也渐渐地严厉起来。

  与会人员jg神一振,立起耳朵倾听,金泽滔也觉得奇怪,陈建华说:“我们税务部门开展税法宣传,不是搞花架子,而是下实功夫,要扎扎实实地把税收政策送到企业,送到纳税人手中,而不是搞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哗众取宠。”

  会场顿时议论纷纷,这个说法有点耸人听闻,常务副局长在宣传会议上说这话,已经很严厉了,大家都在打听陈局长说的是哪个地区的?

  陈建华说:“在这里,我要批评办公室,没有把好关嘛,税收宣传评先评优,要看实效,重实绩,而不是看谁新奇,就评谁先进,这不符合我们的工作规律嘛。”

  金泽滔怎么越听越觉得是在批评浜海少年税校的项目,除了这个项目,其他优秀受表彰项目都中规中矩,金泽滔想到了,其他与会的县市局自然也想到了,大家都把目光都看向金泽滔。

  金泽滔上午刚还在台上侃侃而谈,下午省局最高领导就劈头盖脸就训斥了。

  陈建华并没有就些收口,他说:“参加这个会议前,有人都告状告到我办公室来了,宣传时候天花乱坠,实际工作却是背道而驰,自身都不过硬,收过头税,子吃卯粮,还谈什么为企业服务?是不是有这样的事,浜海同志来了没有?”

  金泽滔顿时给臊得面红耳赤,这瞬间,他竟然无力反驳,他总不能说这事各县市区都有做,而且也不关他的事,但此刻,他也只能站了起来,说:“陈局长,我是浜海的。”

  陈建华并没有看他,也没让他坐下,而是继续黑着脸说:“经济是基础,税务工作是实打实的经济反映,容不得弄虚作假,但有些同志不思发展经济,却去跟人家争税源,拉企业,还把黑状告到当地党委zhengfu,败坏财税形象,影响极其恶劣。”

  金泽滔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但听到这里,却是睁大了眼睛,啥?难道这也是批评浜海的?

  陈建华说到最后有些声se俱厉:“我请浜海的同志站起来,就是想让他清静清静,冷静思考一下,应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财税干部。”

  金泽滔不坐了,挺直胸膛,大声说:“陈局长好,我是浜海财税局副局长,金泽滔,您说的第一条,浜海有,对发生收过头税现象的原所长,我们局已经按相关规定给予严肃处理,至于您说的第二……”

  陈建华冷冷地扫视了他一眼,说:“现在没有让你检讨,至于有没有这事,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省局会专门责成有关处室调查,坐下吧。”

  我有说要检讨吗?你嘴里说着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可你的口吻分明就是你说了算,这到底是批评我不该告黑状呢,还是批评我跟人家据理力争,难道这也有错?

  金泽滔咽了咽口水,只好悻悻坐下,心里却既是愤怒,又是憋屈,在东源,无论面对谁,他还不至于连个自辨的机会都不给,但此刻,面对省局的副厅领导,他竟有一种无力感,官位的差异竟是连最基本的权利和尊严都可以随便剥夺。

  会议虽然最后并没有取消浜海的优胜项目和先进集体,但已经让浜海财税及金泽滔颜面扫地。

  而且这事你还不能好质问省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