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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非常官道|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2 00:05:13|下载:非常官道TXT下载
  无疑,南门是首选港口。

  温重岳看着一脸淡笑的金泽滔,心情复杂,当初范副部长说金泽滔是个人才,其实就是暗示京城有意将军港基地设在南门,他在京东饭店及国家计委的发言,在军事战略上符合zhong yang的意图。

  祝海峰没有贸然答允,他看向金泽滔说:“泽滔市长,你怎么看?”

  金泽滔几乎没有犹豫,说:“领导小组我可以牵头,但希望有关部门能形成合力,步调一致,一切行动听指挥,如果南门其他乡镇的旱情都跟三路湾村的情况相类似,那么我们就要尽早行动,按南门的气候条件,我担心,大旱以后会有大涝,这些都要未雨绸缪。”

  这个时候,洞头镇书记和镇长畏畏缩缩地从外面进来,梁波平劈头盖脸骂道:“三路湾村都旱成这个样子,镇里为什么不放闸?”

  镇长小声地抗辩说:“水利局通知我们乡镇放水都要梁市长同意,我们哪敢擅自主张。”

  梁波平脸se顿时涨得通红,金泽滔摆了摆手:“全市抗旱救灾工作现在由我负责,不管此前怎样规定,我要求在最短时间内,开闸放水,梁市长,水利局那边你来协调。”

  梁波平面se变了变,还想说话,温重岳挥手道:“如果在抗旱救灾这起事关全局的大事上,有推诿塞责,敷衍了事的,组织上将直接追究领导责任,波平市长,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落实好领导小组的工作部署。”

  温重岳的语气不可谓不严厉,梁波平瞪了洞头镇长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祝海峰严肃地说:“当前抗旱救灾是压倒一切的大局,希望永州上下,都能引起高度重视,省里防汛抗旱指挥部,要求各有关县市,建立一ri一报制度,希望在不久后,能看到南门的抗旱救灾工作取得成绩。”

  祝海峰又和村里的村民座谈了一会儿,看暮se已现,婉言谢绝了老支书一家的殷勤留客。

  当祝海峰省长一行人离开老支书大瓦房,走到村口时,却见村口的土路上,整整齐齐地从高到低排列着三排孩子,这些孩子,有刚从学校里放学回来,也有未到放学年龄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五章 争水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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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整齐地有节奏地挥舞着双手,如果手里有枚小彩旗,那就更完美了。

  小糖儿个子最矮,站在第一排第一个,挂着长长的鼻涕,她挥舞双手的节奏总要比别人慢上一拍,虽然急得满头冒汗,但仍一丝不苟地尽量跟上大家的节奏。

  后面有个高年级的的孩子在喊着口令:“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这是孩子们所知道的最隆重的欢迎仪式,无论是伢伢学语的学前孩童,还是已经快升入初中的高年级学生,他们都一样的虔诚,一样的认真。

  由此,金泽滔忽然想起他和单纯记者采访东源涂下村时,也有过类似的遭遇,每次看到孩子们率真而朴素的笑容,金泽滔都有流泪的冲动。

  他们仰起的小脸上,洋溢着欢快和骄傲,或许这是村里的孩子第一次自觉地用这种形式表达内心的真诚,而不是校方组织的官方活动,他们有理由感到骄傲。

  祝省长微笑着,他不厌其烦地和每一个小朋友拉拉手,或是摸摸头,虽然笑着,但金泽滔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份凝重和感动。

  金泽滔摸了摸小糖儿的头,说:“谢谢小朋友,再见小朋友,小糖儿,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你的头发不再象个小鸟窝,能做到吗?”

  小糖儿嗤地用力将两条鼻涕虫吸了回去,用力地点点头,瘪着嘴。带着哭音说:“市长伯伯,你什么时候再来给小糖儿送小糖儿?”

  金泽滔摊开手,里面有一颗硕大的nai糖,糖纸上面的一只大白兔正对着小糖儿呲牙。

  金泽滔笑说:“只要小糖儿变得象小白兔一样的白净,市长伯伯就出现在你眼前。”

  小糖儿紧紧地抓着大白免nai糖,哇地大声哭了出来。

  直到走出路口,仍隐隐约约听到小糖儿等孩子大声地,整齐地喊着热烈欢迎的号子。让人听起来那么遥远,又那么的亲近。

  最后分手时,老支书却趁着金泽滔落后一步,小声地在他耳边嘀咕说:“金市长,都说天有大旱,是大凶之兆。我看这朝里有jian佞当道,不能不小心啊。”

  金泽滔吓了一跳,老支书朝着梁波平和温重岳努了努嘴。金泽滔哑然失笑。

  老支书还是看得出来,这场旱灾,说是天灾,还不如说是,至少在老支书的眼里,梁波平副市长就是三路湾村受旱的罪魁祸首。

  在老支书眼里,温重岳这些地委领导就不是什么好人,上次倒塌事故救援一样,这次抗旱救灾也一样,有好处争着往前赶。有坏处努力往后退。

  防汛抗旱最吃力不讨好,不出事情是正常要求。出了问题就可能被问责攻讦。

  温重岳堂而皇之地要求金泽滔牵头负责,全市这么多乡镇农村,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落人话柄,而这也似乎成了南门市zheng fu调整分工的前奏。

  金泽滔拍了拍老支书的肩头,说:“不要担心。有广大农民朋友支持,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取得抗旱救灾的最后胜利,至少,在三路湾村,我有这样的信心。”

  老支书张着豁牙的嘴,霍霍笑着:“金市长,你放心,别的地方我们不能保证,三路湾村,我们只听金市长的。”

  回来的路上,人们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各怀心思,有的在想着,下一步该怎样发动群众抗旱救灾,有的在想着,该怎样利用这次抗旱达到攫取最大的政治利益。

  下车的时候,祝海峰感慨说:“孩子们用最隆重,也最真诚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欢迎,那么,作为党员干部,我们又用什么行动,回报孩子们的善意?各司其职,把旱情降到最低损失,就是我们领导干部的最实在的回报。”

  祝海峰第二天就到浜海等北边几个县市察看灾情,祝海峰副省长前脚离开南门,杜建学市长后脚赶回南门。

  杜建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成立南门抗旱救灾领导小组,金泽滔被任命为组长,市zheng fu班子成员都被列为领导小组成员。

  临时调整zheng fu分工,暂由金泽滔分管农业,全面负责全市抗旱救灾工作,农业口所有相关部门都必须向组长报告。

  金泽滔不分管农业,但实质上已经行使农业副市长的使命,相反正儿八经的农业副市长梁波平却做起了甩手掌柜。

  到十月初,金泽滔走遍了全市所有受灾乡镇,南门共有三口小容量水库,蓄水量不大,但还能应付眼前旱情,开闸放水很快就有效缓解了旱情。

  库水只能解燃眉之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旱情,人们开始看天,希望老天能发个善心,下场大雨或者来一场台风,旱情就能全面告缓。

  这场史无前例的旱灾波及到永州所有县市,到现在,已经整整快两个月没下过一滴雨,而此时,无论是水田还是旱地庄稼作物,都是最后一轮用水的高峰时期。

  这一天,金泽滔忙里偷闲,一家人坐家里的草席上正享受天伦之乐,一个多月的孩子还不会转折腾挪,只能在襁褓中咿咿呀呀地发着无意义的声音。

  但无论是金泽滔,还是何悦,都将这种声音,当作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看着三个孩子一字并排躺在眼前,金泽滔和何悦都默默地对视一眼,没有什么比这更震撼的,这是生命的奇迹,也是人生的至高成就。

  在金泽滔安享天伦之乐时,三路湾村的老支书,仍然一如既往地每天晌饭后,都要例行公事般,到田头地尾转上一圈。

  金市长负责抗旱救灾后,全市的旱情得到有效缓解,金泽滔将所有出现旱情的乡镇分解落实到市zheng fu每个领导成员,他亲自联系洞头镇。

  洞头镇和西桥镇毗邻,虽然分属两县,但不论是历史还是现实,两镇都有着天然的渊源,脾xg相近,血脉相通。

  三路湾村水渠密布,说起来,还是他当支书时候冬季兴修水利时候修起来的,直到现在,村里的老辈人都十分感佩,要不是老支书的水渠,不知道还能不能挨过今年的旱天。

  这些水渠成了现在三路湾人的救命水道,也成了老支书的骄傲,老支书一般都是沿着水渠察看水田,就象一个王者在自己的领地巡视。

  很快,他就巡视到自己那几亩责任田里,这里远离村口,和邻村的水田连成一片。

  此时,老支书看到一群赤膊的村民,正鬼鬼祟祟地在开挖着水渠,仔细看去,他们都是邻村几个熟面孔。

  西桥镇缺水,跟南门一样,也需要对库区水源开闸放水才能缓解旱情,但邻村因为缺少三路湾村星罗棋布的沟渠,水源要引到他们村,基本不太可能。

  西桥镇临时动员村民兴修水利,但谁也不愿意大热天挥汗如雨兴修水利,靠近南门一侧的这些村落,就经常作一些偷鸡摸狗,偷放水渠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老支书遇到过几次,也制止过几次,以前因为蓄水量还充沛,老支书也睁一眼闭一眼,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村村民。

  但随着天气的持续干旱,开闸放水周期越来越长,从原来二天一次,到现在隔三差五才能放上一次,本来蓄水容量就不足的库池,也经不得长时间的干旱折腾。

  这回,金泽滔亲自下令蓄水库池定期放水,节约利用,这是洞头镇邻近几个乡镇的唯一水源,

  今天刚放过水,水渠里的水正畅快地往前流淌,随着这几个赤膊村民的开挖,水渠很快被分出一半往邻村的农田流去。

  老支书的四亩田就在这沟渠附近,在这里开渠,自己的水田铁定要被断水,想到这里,老支书冲了上去:“我说,你们几个鳖造子,还要不要脸,偷东西都偷得理直气壮了,赶紧地自己封了渠,我当没看到,不然,少不得大家都难堪。”

  附近村民都知道老支书在三路湾村人望很高,一呼百应,如果真让他回去呼唤村民,少不了一场混战。

  其中有个年长的村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压扁了的烟壳,抖抖索索地从里面掏出一颗烟,两指仔细捻直了,才递给老支书说:“他叔,你瞧,我们也是实在没活路,再不给这几亩田灌点水,眼看着就要绝收了。”

  老支书暗叹了一口气,每次碰到他们放渠的时候,他们总用同一个理由敷衍,现在不是大发善心的时候,还是怪自己心太软。

  老支书叹气说:“不是我心狠,实在是我们自己都缺水,再这样给你们放下去,我们村里的田地都不够用,你让我跟村里的老少们怎样交代。”

  年长村民恳求说:“就放十分钟,田里只要有点水分,庄稼就死不绝,他叔,当我求你了。”

  老支书抬头正想说话,却听得其中一年青村民大骂一声:“老不死!不就放你几滴水,每次都弄得象偷了他家的黄金一样,人五人六的看着心烦。”

  老支书愕然,年长村民还没明白过来,年青村民随手将手中的扁担往老支书的头上砸去。

  没等年长村民喝止,老支书哼都没哼出一声,就象一段木头一样,应声倒地。

  第六百七十六章 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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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青村民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扁担,哇地惊叫一声,扔了手中的扁担,望着远处仓皇而走。

  倒地的老支书前额的豁口象婴儿的小嘴,嗤嗤地往外直冒血,年长的村民赶紧脱了外衣,手忙脚乱地把老支书的头包扎起来,喊着其他几个村民说:“走,赶紧送医院,可千万不能出人命,不然就是一场弥天大祸。”

  金泽滔接报时,老支书已经送进了永州医院,砸了老支书一扁担的年青村民回家转了一圈,在家人的劝说下,跑西桥派出所自首去了。

  幸好,这一扁担打的是前额,要是再偏上一公分,砸上太阳|岤,或许老支书就一命呜呼了。

  老支书命大,挂了一枚针,就懵懵懂懂清醒过来,看到大气都不敢喘的年长村民,他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有些丧气说:“你们这群鳖造子,下手还真是狠,没死在公安大楼的废墟下,差点被你们一扁担砸死,你说,我要归天了,我这到底是好心呢,还是歹意呢,值得你们下这狠手?”

  年长村民长吁了一口气,说:“他叔,你这样说,我都要惭愧死了,我们心里都明白,开渠放水这事,我们做得不地道,都是这老天逼的呀,也都亏老叔你不计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支书看了一眼,厉声说:“你明白就好,换作往ri,我不会计较,但看现在这天气,一时三刻,还下不了雨。开渠放水这事,就到此为止,再这样下去,少不得要跟你们说道说道。”

  年长村民身后其中一个中年村民不满说:“老叔,大家都是地里刨食的穷苦人,你们的水渠也借我们村的责任田经过,分匀一点,也旱不了你们的田。你这话说得就有点过了,什么叫说道说道,我们难道还怕了你们三路湾村。”

  砸了老支书一扁担的年青村民,正是这个中年村民的亲兄弟。

  三路湾村甚少象老支书这样天天到田边地头巡视的,三番两次被老支书数落,这些村民心里本来就有气。再加上刚刚虚惊一声,正憋了一肚子的火。

  此刻,老支书没有生命危险。中年村民也就没了顾忌,说话语气就冲了一点。

  老支书气得嘴角直哆嗦,就连年长村民都没有制止,仿佛自己阻拦他们开渠放水,变成了多管闲事。

  老支书只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急火攻心之下,两眼一黑,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正在这时,却听门口传来一声怒吼:“我草你们八辈子祖宗。做贼还做得有理了,我揍不死你们这群王八蛋!”

  还不等几个村民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见一只钵大的拳头直往中年村民砸来,跟老支书遭遇一样,中年村民哼都没哼,象段木头般。应声倒地。

  年长村民晃着双手正要说话,那只拳头就往他脸上砸来,旁边另几个村民见状,也顾不得解释,纷纷涌上前去和来人扭作一团。

  来人正是老支书的儿子,小糖儿的父亲,现在在程真金的工程队干活,此刻,他刚从工地上匆匆赶来,连衣服都顾不上换,蓬头垢面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一动手,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工友也都不敢落后,这些人大多是三路湾村村民,算起来都是老支书的晚辈,虽然不清楚其中内情,但老支书额头开了个大口子,还被这中年村民一顿抢白刺激得晕过去,却是看在眼中。

  双方人手相当,这一场混战,直惊得急诊室病房里的病人尖叫四起,这些病人大多是行动不便的患者,生怕被这场混战波及,患者家属为保卫自己的亲人,也都纷纷加入战团。

  双方都打红了眼,哪还顾得上这是医院的急诊室,等到金泽滔闻讯赶到医院时,病房里已经一片哀鸿,狼藉满地。

  医院的保安此刻正控制群架双方,两边村民个个带伤,就没一个囫囵的。

  金泽滔气乐了:“你们倒是明白人,知道在医院打架,有个好处,只要当场没有趴窝,就没有xg命之虞,倒是放得开手脚。”

  三路湾村的建筑工人,有几个还是金泽滔带人从废墟底下挖出来的,或多或少都将金泽滔视作救命恩人,不管心里怎么有气,见到金泽滔,那是大气都不敢出的。

  唯有西桥镇这些村民,颇有些桀骜不驯,最先被老支书儿子放倒在地的中年村民,此刻,黑肿着两只大眼圈,瓮声瓮气道:“今天势单力薄,我们认栽,这事情没完。”

  年长村民嘴角破裂,霍霍的吸着凉气,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恼怒道:“人在屋檐下,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有完没完,在南门的地盘上,你也讨不得好。”

  老支书的儿子委曲说:“金市长,你也看到了,他们嚣张得很,我爸都被他们打成这个样子,还恶言相向,我们也是着实气不过,这事情本来就是他们理亏。”

  金泽滔挥挥手,招呼过身后的柳立海,说:“让医生给他们上点药,全部带回去,还真是反了天了,开渠放水,还出手伤人,有这闲气力,挖条水渠,用得着跑南门偷水吗?”

  年长村民说:“金市长,这事你得两手摊平,说我们出手伤人,那刚才这小子带着一大帮子人进来是咋一回事?”

  金泽滔呵呵笑说:“你还是挺明白事理的,行,都带回去录个口供,柳局长,派人去西桥提人,将凶手带回来。”

  中年村民吓了一跳,老支书都给救回来了,咋就成了凶手呢?

  金泽滔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嘱咐了一句:“别忘了,将那条扁担一起带回来,那可是凶器。”

  金泽滔的话,让年长村民听得心惊肉跳,他期期艾艾说:“金市长,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吧,不过是无意识地碰撞了一下,你瞧,如果真是故意行凶,这一扁担砸的就不是前额,而是其他地方,再说,他也主动投案自首,只能算是一般的村民纠纷,用不着上纲上线吧。”

  金泽滔呲着牙笑说:“老大爷还挺明白事理的,不过凡事讲证据,还是等公安侦查后,才能得出最后结论,这算不算故意伤人事件。”

  此时,老支书也清醒过来,他看着急诊室的一片狼藉,心里只觉得悲哀,这事说到底是自己心软。

  如果一开始就坚决给予制止,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开渠放水,直到现在双方的仇越结越深,还连带着将金市长都牵累进去。

  金泽滔之所以不想轻拿轻放,大事化小,实在是随着旱情越来越严重,南门各地都出现类似不同程度的争水纠纷,特别在和西桥镇毗邻地界的几个村庄,争水纠纷愈加频繁。

  如果不再重拳出击,这种局部纠纷完全可能演变成大面积冲突,东源两村械斗的血腥场面还历历在目,金泽滔至今都心有余悸。

  柳立海指挥着干jg带走斗殴双方的时候,洞头镇书记镇长才匆匆赶到。

  金泽滔让两人直接跟西桥镇协调,争取尽快移交打人凶手,将这起可能引发的村民冲突事件,尽量消灭在萌芽状态。

  不论是金泽滔,还是柳立海,都没有意识到这起看似平常的争水纠纷,始料不及地发酵成南门和浜海最大的村民冲突。

  当天傍晚,当柳立海亲自带人去西桥镇派出所提人时,起先是派出所所长推三阻四没有顺利移交。

  等柳立海好不容易打通老领导柳鑫电话,说明事由获得同意后,打人凶手的同村村民已经团团围住了派出所。

  在东源镇派出所任职时,柳立海经常遇到类似的情况,倒也不是太惊慌,他一边向金泽滔求助,一边严令紧闭大门。

  金泽滔接报时,一方面要求柳鑫全力配合,一方面向曲向东县长说明情况,请求当地党委zheng fu配合。

  西桥镇现任党委书记许西,原任县委宣传部副部长,跟金泽滔有过不大不小的过节,金泽滔直接跟他协调,碰了个钉子,许西不冷不热地说:“金市长,这是公安部门的事情,我们党委也不好贸然插手。”

  西桥人脾气比较倔,在南门栽了跟斗只能作罢,现在南门的公安局长跑西桥镇来提人,上上下下都不由同仇敌忾,所以无论是公安派出所,还是当地党委zheng fu,都对这起村民包围派出所事件冷眼旁观。

  再说,许西书记对金泽滔还心有余恨,往昔的种种难堪,让他最后决定一走了之,当夜就赶回县城,袖手旁观做起了看客,就看金泽滔这一回怎么收场。

  西桥人脾气虽然不好,但西桥人不象东源人那样好勇斗狠,这些村民可能会给南门人一些难堪,但绝对不至于胆大包天要袭击派出所的地步。

  所以许西心安理得地跑回县城当起了看客,离开前,还交代镇长,派出所的事情让公安部门自己解决。

  第六百七十七章 好自为之

  当洞头镇镇长书记赶到西桥镇时,镇长态度十分暧昧,委婉地解释说:“公安系统的事,镇zheng fu不好出面啊,再说,不是还没出事吗?问题可以协商解决嘛,这事情说到底就是邻里纠纷,算不得什么大事,大事化小,就什么事都没了。( =钱人,,,。)”

  西桥镇长说话声音缓慢,听起来象有点漫不经心,其实熟悉胡镇长的人都知道,胡镇长教师出身,言行举止带着明显的教师痕迹,这是他xg格使然,倒不是有意怠慢南门的客人。

  胡镇长大名怡得,论起关系,还是金泽滔的旧识,原城关镇副镇长,曾经任过东源镇党委副书记,算起来还是金泽滔在东源镇不多的政治盟友,后任三水镇镇长,跟许西书记一起,刚调整到西桥镇。

  洞头镇镇委书记年纪稍大,资格老,听了胡镇长的话,心里不悦,说:“算不得什么大事?是不是非得死了人才算大事?照你这么说,直接把凶手给开释了,才算没有事情?”

  胡怡得镇长也不生气,打着哈哈说:“也不是这么说嘛,凡事都可以坐下来谈,我不担心派出所出什么事,而是怕这事一个处理不慎,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有些事,没出人命,又是过失,就照一般的治安事件处理算了。”

  镇委书记沉默了,胡怡得说话温吞水似的,让人心中不得劲,但说的话不离谱,农村纠纷,调解第一。只要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zheng fu一般不会介入太深。

  洞头镇书记说:“胡镇长。农村里的事情,我们都清楚,但这是金市长指名要求提回的嫌犯,领导有领导的考虑,就不是我们下面干部能揣测的,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胡怡得镇长清楚金泽滔和许西之间的恩怨,这个时刻,正主儿拍拍屁股遁走县城。自然不想金泽滔就这么容易就将人带走,胡怡得不敢明目张胆地违逆许书记的意思。

  此外,胡怡得虽说是金泽滔的老同事,但内心里,未必就没有计较,自己转了一圈,走马灯似的从城关镇到西桥镇,连换三地,才好不容易混到正科镇长。

  而金泽滔却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在他还没回过神时。已经升任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甚至可能是他一生都不能企及的高峰。

  心里有了计较。胡怡得就打起了太极拳,金泽滔要嫌犯,他却不紧不慢地鼓动洞头镇委书记小事化了,最好当场放人了事。

  听胡镇长越扯越远,洞头镇书记急了:“胡镇长,你就给个准话吧,行就出面做一下群众的解释工作,让我们好回去交差,不行,我们也好向金市长汇报,这样让人围着不是办法啊。”

  洞头镇书记都抬出金市长,胡怡得为难了,给金泽滔出点难题,给点难堪,他是乐意见到的,但让他当面和金泽滔撕破脸皮,就非他本意。

  这边胡镇长为难的时候,那边派出所长更为难,派出所长是土生土长的西桥人,开始对柳立海局长的提人还颇有抵触。

  此时,看到开始还只有寥寥十来个村民抗议着,逐渐地越聚越多,不知从哪里窜出几股村民,最后变得群情汹涌的时候,他巴不得南门公安局尽快带着凶手离开。

  但到了现在,无论是派出所长还是柳立海,都已经骑虎难下,这些村民起先还只有十来个人,没有什么过分举动,只是静静地抗议,但当人多起来时,开始有人高喊着南门人滚出西桥的口号。

  这些后来围聚的村民,既有南门镇上围观的闲散人员,更多的是同样因为开渠放水和南门人时有纠纷的邻村村民。

  金泽滔之所以对这起事这么顶真,就是要借这件事好好刹一刹放渠争水歪风,杜绝可能引发的村落械斗。

  金泽滔想要杀鸡儆猴,村民们希望法不责众,如果连打伤老支书的凶手最后都能开释,那以后就不惧南门人能拿自己怎么样。

  随着围聚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人们开始砸门,派出所的大门并不牢固,三两下就被砸开。

  嫌犯村民不知道这些古道热肠的人们是谁,但门砸开了,就没有那么多顾忌,十来个人一声吆喝,经过过廊上时候,随手抄起堆积在角落,不知从哪收缴上来的棍棒,朝着置留室奔去。

  看守置留室的几个派出所干jg,看到气势汹汹,手执木棍铁棒的村民,气势上先弱了两分,有些se厉内荏喊道:“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围攻公安机关,劫持凶犯,每条罪都足够你蹲穿大牢。”

  村民们进来挟势而入,内心对国家专政是恐惧的,这种行为,和安分守己的小民心理是格格不入的,犹豫和恐慌在所难免。

  双方都有点理不直气不壮,还在对峙间,忽听得不远处,有人大声招呼:“这里有南门jg车,翻了它,翻了它。”

  还不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重物砸车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有人询问:“谁带火机了?”

  不一刻,就听到有人喊道:“散开,散开。”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震天巨响,然后见到冲天火光,那辆jg车不知从哪里点的火,就象点了引线的鞭炮,抛得老高,落在地上,就象玩具一样摔得七零八落。

  有歹徒开始纵火焚烧jg车,围着置留室,刚刚心里还发虚的村民,此刻大约受到这种暴力氛围的感染,面目渐渐地狰狞起来。

  几个对峙的民jg,摸摸身边除了手铐,啥趁手的武器也没有,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喊了一声妈呀,转身就跑。

  柳立海站在派出所长的办公室里,看到歹徒首先破了大门,然后很快就纵火点燃了jg车。

  柳立海冷冷看着旁边一脸死灰的派出所长说:“好好认准了,这些歹徒什么身份,胆大包天,都敢跑公安派出所里面纵火烧车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抢凶犯了?”

  柳立海出身浜海公安,和所长并不陌生,刚开始还好言好语相求,却被他顾左右而言它,非要请示公安局长同意,柳鑫同意了,又要请示镇委同意,好了,还没等请示镇委书记,村民已经围城,再请示许西书记,连人影也找不到了。

  柳立海话音刚落,就见到几个民jg慌慌张张进来,大声报告说:“报告所长,嫌犯被他们同村村民劫持走了。”

  派出所长只觉头嗡嗡作响,人犯只要还在派出所的置留室里,那他们派出所就要对劫持事件负所有责任。

  柳立海看着失魂落魄的所长说:“赶紧集合所内所有干jg,歹徒们到派出所溜达了一圈,砸了一扇门,烧了一辆车,抢了一个人,最后拍拍屁股啥事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座野庙,鸣枪示jg吧。”

  柳立海此番过来,还真没有太充分的准备,除了两个押解民jg,连佩枪都没有携带,本来以为凭着他浜海老公安,现南门公安局长的身份,亲自到西桥提个嫌犯,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结果出了这个漏子。

  柳立海心里还在想着该怎样金市长解释,派出所长一个激灵,连忙亲自下去集合干jg去了。

  歹徒都是乌合之众,派出所长朝天鸣枪示jg,他们一声发喊,作鸟兽散,大多数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最后收拾残局时,抢嫌犯的村民一个没有落网,纵火烧车的歹徒一个没有落下,倒有几个不相干的,看热闹的闲散人却十分配合地接受干jg的围剿。

  柳立海看到这情景,拨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柳鑫:“柳局长,我很质疑你对公安队伍的掌控能力,凶犯被抢走了,我的座驾被西桥人烧毁了。”

  柳鑫吃了一惊,不等他开口,电话已啪地挂上。

  一个打给金泽滔:“金市长,事情搞砸了,嫌犯被村民抢走,我这边准备直接进村抓人。”

  金泽滔沉吟了两分钟,说:“可以去嫌犯村里看看,但记住,不要激化矛盾,事不可为,迅速撤离。”

  柳立海离开派出所时,甚至没有跟所长要一辆车子送他们回去,只是y沉沉地扔下一句话:“好自为之吧。”

  更早的时候,洞头镇书记看着派出所方向传来一阵巨响,接着就接到报告,派出所嫌犯被抢,车辆被烧。

  镇委书记铁青着脸,当着胡怡得的面,直接给金泽滔拨了电话:“金市长,我现在还坐镇zheng fu办公室,直到现在,都还没结果,刚得到报告,嫌犯已被村民抢回,柳局长的jg车还在派出所内烧毁。”

  胡怡得嘴里发苦,事情发展得出人意料,直到现在,把他直接推向了金泽滔的对立面。

  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许西或许就盼望着能出点这样的事,不然,他为什么早早地就未卜先知地逃离了西桥。

  胡怡得大声说:“金市长,这事情我得解释一下。”

  洞头书记倒是很爽快地递过话筒,胡怡得正想说话,却听得金泽滔毫无感情的声音:“好自为之吧。”

  不等胡镇长说话,话筒里就传来嘟嘟的忙音。(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八章 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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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怡得说起来还是金泽滔曾经以为的自己人,金泽滔智者千虑,也没考虑到会在这个环节出问题。

  许西或许是个变数,但胡怡得想来不会明着给自己设置障碍,再怎么说,胡怡得和柳鑫私交不错,当初自己还是通过柳鑫才结识胡怡得。

  有柳鑫和胡怡得两人把关,柳立海亲自出面到派出所提人,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大意了!

  金泽滔搁下电话,默默地注视窗外的夜幕,月se朦胧,夜空如洗,中秋即将来临,但想必,这个夜空下,很多人和自己一样,为这个晴朗的夜而烦恼。

  过了中秋,就基本过了台风季节,南门的旱情没有台风缓解,到了秋冬,雨水就更少了。

  今年的抗旱,到了今天,已经成了和天斗,和地斗的持久战,他不想在抗旱斗争中,还要和人斗。

  五月的公安大楼倒塌事故至今,金泽滔俨然成了南门两大政治核心之一,在市委常委会中有着一言九鼎的潜力,尽管常委会中,还从来没有出现需要票决的争论议题。

  无论是杜建学还是金泽滔,都谨慎地行使着手中的政治权力,谁也不想率先打破这种勉强维持着的脆弱的平衡。

  胡怡得怀的什么心思,金泽滔心里十分清楚,如果事情圆满,一白遮百丑。你就算吹出花,金泽滔都有耐心跟你说上两句,但出了问题,就要有为自己的龌龊心思付出代价的准备。

  之前推三阻四,把洞头镇党政一把手晾在办公室里好茶好烟供着,就是赖着不办事,现在出了事,才想到解释。早干么去了?

  金泽滔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刚准备拾起话筒打电话给曲向东县长,柳鑫的电话先打了进来:“泽滔,对不住了,西桥派出所这帮兔崽子办砸事了。”

  金泽滔呵呵笑说:“不是办砸了,而是被砸了,立海说的没错。你的掌控能力有问题啊。”

  柳鑫吭吭哧哧愣是说不出一个字,金泽滔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出来,他的麻子脸,此刻一定是是红花朵朵,气象万千。

  金泽滔仍是不y不阳说:“有时间老琢磨着怎样立功,还不如抽时间好好琢磨一下队伍,有支好队伍。柳鑫,你这局长当得才会有底气,腰板才会硬挺。”

  金泽滔一直都以为,柳鑫外圆内方,表面jg明,很多时候跟方建军书记的便宜妹夫,原西州公安局长周博山有得一比,在刑侦业务上是把好手,鲜有人能匹敌。

  但在当领导管人上,却是明显的眼高手低。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其实一旦出问题,就漏洞百出。

  柳鑫到最后搁下电话,都没发一言,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柳鑫放下电话后,接连拨出几个电话,连夜召开党委会议。部署全市中层干部考绩考评工作。

  会议最后,他轻描淡写地通报了西桥镇派出所被冲击事件,并宣布任命副局长赵向红兼任西桥镇派出所长,免去原派出所所长职务。责成赵向红尽快查明派出所被冲击事件真相。

  柳鑫局长除了业务工作,其他工作从来是三言两语蜻蜓点水而过,这种连夜部署干部考绩考评工作,在柳鑫任上还是破天荒第一遭。

  但此刻,看着柳鑫局长前所未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