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以来看我。”
雪芹见她一副沉溺在幸福中的感觉,就感到万般的心痛,难道历经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还不能大彻大悟吗?看她这么容易哄骗,难怪对葛智平死心塌地。
“他那么忙于公事、忙于出差,怎么还有时间忙于‘做人’?”若瑜有些气闷的说,但是话一出口,她便立即后悔,她并不是故意伤害敏敏,她是太气葛智平的行为。
此时的气氛弄得十分的尴尬,三人都低下头,各怀心事,雪芹偷瞄了敏敏一下,继而又飘向若瑜,恰好若瑜也正好在看她,两人心照不宣的找了借口离开。
一踏出病房,雪芹便立即开口数落若瑜,“你干么那样说话?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到敏敏吗?”
“我已经知道我错了,难道你没看到我自责的表情,我就是看不惯葛智平的所做所为。”若瑜气急败坏的说,她每一次都把别人的事视为自己的事,有着同仇敌忾的气愤。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反正能帮的忙我们都帮了,就是尽了朋友的义务。”雪芹一副无可奈何,她一向不想多问敏敏和葛智平之间的恋曲,因为他们早就被同事们喻为最失败的组合,只是敏敏不知情罢了。
若瑜反驳,“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葛智平那家伙根本就是作贼心虚,他害怕看到别人苛责的眼神。”
“或许人家真的有要事在身,何况吃亏的人又不是你,你何苦替别人操这颗心?管管你自己吧!”雪芹也是为了敏敏的事十分忧心,但是观局者清、当局者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只能劝若瑜别再那样鸡婆。
“可是敏敏是我们的同事,难道你忍心看她就这样受伤到最后吗?也许寻伙是带着美女畅游香港,享受齐人之福。”若瑜还是在一旁唠叨,这和平时沉默的她,有些判若两人。
雪芹回过头注视她,“别说了,他们的故事我们并不了解;就如同我们不懂你的故事一样,他们的悲、他们的喜、他们的最后结局都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可以预测的。”
若瑜沉默的吞下原本要说的话,她好像过度关心敏敏了,或许她并不需要这般热心,她还有自己的难题该解。
“算我没说,反正我只是凭我的直觉在猜测,既然这些假设只是不存在的假象,我也不会去跟敏敏说什么。朋友偶尔只能出力,不能动口。”她语毕便悻悻然先行离去,留下雪芹伫立在走廊上。
她思忖许久,若瑜的话还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突然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无力感袭向她,这样一古脑的帮助敏敏到底是对或是错?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究竟是用什么来衡量?为何我们一点自主的能力都没有。
午后的阳光显得特别耀眼,前几日还是阴雨绵绵的天气,这天却露出晴朗无云的晴天,让上街的人群倍感活跃。
若瑜望着手表还有十分钟就是休息时间,她趁着没有客人时思忖她和韩震那日的谈话。
然而愈来愈多的烦恼让她有些窒息的感觉,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二十四岁时会遇上一位陌生男子,改变她平淡的日子,但是,她却没有勇气去拒绝或接受这份突来的深情告白。
若瑜觉得韩震的出现给她制造新的困扰,这些年她尽量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单纯,结果却单纯到把自己深锁在象牙塔中,用旧日的回忆来舔舐、平复自己一度在内心深处泛起的涟漪。
一阵脚步声使她抬起头,定睛一看发现孟子明正朝她的方向走来,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轻咬着下唇,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该说是尴尬吗?
“嗨!”若瑜首先打破沉默。
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虽有些奇怪,但她没有更好的方式。
孟子明也在思忖该怎么搭腔,“我恰好经过这里所以就进来看看。”
“哦!”她立刻站起身,习惯性的询问,“要不要买个礼物送给你老婆,我们刚进了几款样式很新的祖母绿宝石。”
他有些羞涩的笑着说:“我还没有结婚。”
“这样啊!那我就不晓得该跟你说些什么了。”
“我那天来没造成你的困扰吧?”他试探性的问。
其实,他是专程来探望若瑜,他想对她做些事希望可以减轻罪恶感。
“没有。”她摇头。
“以后要是寂寞或孤单时想找个伴看电影、吃饭,可以打电话给我。”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若瑜。
“这算是什么?你想要弥补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会让我觉得很可笑。”
“我只想替建军照顾你。”他赶忙补充。
“够了!别再说这些,我只想照着自己的方式去生活,我有一群朋友、有一份正当的职业,别再说那么可笑的事。”她抬起头,却发现韩震拿了一大束的玫瑰花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孟子明发现若瑜的眼神有些奇怪,顺着她眼神正视的方向转过头去,却看到韩震意气风发的走来,这时三个人同时都有些傻眼。
“阿震,别跟我说你是来找若瑜的!”孟子明首先露出微笑打招呼。
若瑜此时也有了反应“你们认识?!”
“嗯。”孟子明点了一下头,“他是我老板韩震,原来你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孩,我怎么会没料到呢!”
孟子明打趣的说,看到若瑜脸上泛起两朵云彩,十分的可爱。
韩震摇头傻笑,他怎会没料到他和子明所形容的是同一个女孩呢?
“这花送给你。”韩震将花递给若瑜,见她犹豫了一会才收下。
“阿震,你怎么会送玫瑰花?若瑜喜欢的是海芋,难怪我的办公室有那么多束被退回来的玫瑰花,我还以为你这小子会那么有心帮我追芷苓。”孟子明拍着他的肩膀说。
“好了!别再调侃我,快回去上班吧!”他和孟子明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回去上班吧!我还有事要做。”她有些羞怯的低下头,偷瞄四周的同事,她没办法接受大家异样的眼光,她不晓得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此时雪芹却投以赞赏的眼光,她竖起大拇指无声的说:“加油吧!男主角很帅哟!”
“晚上我接你吃饭。”他进一步的道,并不被她的冷漠吓跑。
“我十点才下班。”她想考验韩震的耐心和毅力。
“没关系,我接你下班,我们一起去吃宵夜!”他给她一记温柔的微笑,充满信心的离开。
看着晴朗无云的天空,仿佛是给他们的爱情胜利的前兆。
第四章士林夜市里挤满人潮,好不热闹,韩震的若瑜并肩蹲在摊贩前拿着小鱼网捞金鱼。
“啊!又破了……”若瑜有些泄气的说,看着自己已经弄破好几张鱼网,却依旧连只小鱼也没捞到。
但是在一旁的韩震却相反,他的小水桶里已有丰硕的成绩,让老板感到有些紧张。
“你就是太心急,应该要轻轻的顺着手势捞起来,千万别追着鱼儿跑。”韩震将手中的鱼网递给她。
他深邃的眼眸直望着若瑜,她愣了一会儿觉得脸上有些发烫的感受,浑身感到不自在。
“走吧!我们别捞金鱼了。”她拉起他大衣的袖子直往前走。
“不玩就不玩。”他把那些金鱼重新倒回鱼池里,还跟老板打了声招呼才离开。
老板则一副好险的表情,他暗自庆幸这位年轻人还有些良知,否则这次他可损失不少。
“还想玩什么?”他拉住她一直往前走的身影。
她没好气的转过身,“我想回家。”
她嘟嚷着嘴巴让他有些百思不解,难道是他惹她生气“”好端端的干嘛生气?“他低头对她说。
若瑜咬着下唇,安静一会儿没什么话,只是拉着他的衣袖走出士林夜市,在一旁的骑楼下停住脚步。
“我不许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她双手插入口袋中,低着头凭借头发披落在肩上,不敢抬头正视他的眼眸。
那样深邃、多情的眼眸会叫她丧失理智、乱了方寸,上次自己才领教过一次,这次她务必要格外小心。
韩震看她紧靠在靠边,便向前走几步,将一只手支撑在墙上,有些戏谑的说:“什么眼神?你在说什么?”
她转过身去想从另一边溜走,但他却机警的用阵只手挡住她的去路。
她抬了一下头又低下,“我说什么你心知肚明,别这样为难我好吗?”
“我没有为难你,而是你在为难你自己,你怕我对不对?”他的口气充满挑衅的味道,而若瑜却偏偏禁不住任何人的一丝丝刺激。
“哼!怕?我怕你什么了?”她硬着头皮和他卯上,但是一抬头她马上后悔,因为他那种诱人的眼神又来了,而她却没有任何抵抗的力量。
他压低嗓子靠近她的耳朵说:“你当然怕,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的爱上我,所以只好一味的逃避我的眼眸,害怕自己忘记该怎么回到自己的象牙塔里。”
“够了!别再说了。”她使劲的摇头,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所说的只字片语,那些话全都说中了她的痛处。
韩震双手移开她捂住双耳,继而慢慢地俯下身去亲吻她孤寂已久的双唇,四片唇就这样融化了彼此之间的隔阂和争执,若瑜不禁陶醉的将双手圈住他的颈项,所的深情和爱意都借一记吻而表露无遗。
良久,若瑜才恢复意识,她赶忙推开他。
“为什么这样对我?不是说好了当朋友吗?为什么要破坏这项规则?”她忘情的大喊,眼泪不自觉的浪下,她有些讨厌自己的软弱和那些不争气的泪水。
“因为我喜欢你,你不是喜欢我才让我吻你吗?”他向前走了一步说道。
他自责的握紧拳头,痛恨自己又把气氛弄砸不说,还把若瑜气哭。
“不对!你不许喜欢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胡乱的擦拭脸上的泪水。
“胡说!他已经死了,你喜欢的人是我。”他声嘶力竭的吼回去。
她退了几步,皱着眉头喊道:“他没死,建军没死,他永远都活在我的心里,我是不会背叛他而爱上你的。”说完,她立即跑向马路拦下计程车。
“若瑜!”韩震大吼,看着离去的计程车,他泄气的对空气挥出拳头。
她胡乱的塞张钞票给司机后,便下车,回到家她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她开灯走向落地窗,望着窗外的景致发呆,她的手抚触发烫的脸庞和唇瓣,突地一股热情的冲劲窜满她全身。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怎么会满脑子全都是和韩震缠绵悱恻的画面?而建军呢?建军的脸怎么愈来愈模糊?她怎么会记不得建军的脸,取而代之全都是韩震的身影?
若瑜无助的跌坐在地上,她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她不想改变原有的一切……
韩震拿着一瓶威士忌,踉跄的走向社区一栋公寓大门前,猛按着电铃,当大门开启后他便跌跌撞撞的走入电梯来到十二楼,步出电梯,他粗鲁的按着门铃。
孟子明打开门见韩震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他扶着韩震进门,让他整个人踉跄的跌坐在沙发上。
孟子明到厨房倒杯热茶出来,他坐在韩震身边把他手中的酒瓶拿开,递上热茶。
“喝口茶吧!解解酒。”他有些纳闷的说,心中夹杂着许多的质疑。
韩震喝掉整杯茶,他的意识终于有些清醒。
“你不是带若瑜去逛夜市、游车河吗?怎么会醉成这副德行?若瑜呢?”孟子明忧心的问,难不成……
他克制自己别再胡思乱想,要韩震说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韩震打了声酒嗝,松松自己的领带,一副挫败的模样,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
“我还想问你呢!若瑜到底是怎么搞得?反复无常让人无法捉摸。”他十分丧气的说道,接着又打了一个酒嗝。
这会儿孟子明更着急了,“你说啊!你们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带她去士林逛夜市,然后在街上有些意见不合,起了口角,她老是口口声声嚷着‘建军’的事,更夸张的是认为建军永远存活在她的内心深处。”
他的语气充满无奈,拿出一根香烟点上,吐了个烟圈,整个人沉浸在为情所困的苦恼中。
孟子明听完他这番话,只是轻笑几声,他有些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建军已经过世五年,在若瑜的心里可能只是残留的温存和记忆。但是,毕竟他不是一个实体,只是一个影子罢了。”
韩震立即反驳,“就是因为这样才可怕,人的幻想是无穷无尽,它可以肆意摆布人的思想,对若瑜而言,建军不只是一个影子般的简单,他简直是她生活的重心,她常会若无其事的告诉你,以前的建军是怎么待她……待诸如此类的话。
“如果,我的对手是个活生生的人,我倒还会觉得好过一些,因为我有机会可以和他公事竞争,但是,如今我的对手是不存在的,他可能是个灵魂或是若瑜心中的一股幻想,那这样我岂不可悲?就算输也该输得心服口服!”
孟子明呆若木难的愣在原地,喃喃自语的说:“她真的有那么爱他吗?”
虽然之前若瑜的表现已能说明一切,但他仍是觉得她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所以并未想太多,没想到……
“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不了解建军的死对她打击有多大吗?更严重的是她还痴心妄想会有前世因缘情未了的事,一直企盼有朝一日他会复活。”他气急败坏的嚷道。
“不可能!若瑜不可能这么傻……”孟子明摇摇头,他太震惊了。
他回想前些日子巧遇若瑜时,她曾说过的话,就是希望能让建军再……
天啊!他有些不敢想象,难道她就真的那么执着?愿意为那一段狂妄恋情而倾尽一生?他开始被莫名的愧疚给笼罩住,是他亲手扼杀两个女人的幸福,他居然是罪魁祸首。他在心里呐喊,痛苦的表情布满整个脸庞。
韩震回头看着他愣在一旁,便无奈的说:“那个女人就是那么傻,你可否告诉我,你们曾有我共同回忆,以及建军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为何会让若瑜有倾生之恋的感觉?”
他看到韩震的眼底尽是一片坦诚,在思忖是否该把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全盘说出。
“让我想一想。”他也拿起烟盒掏出一根烟点燃。
“别再犹豫,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总要了解对手是个怎么样的男人,才能和他竞争。”韩震央求着他。
他考虑了一会儿才答应:“五年前,我和建军都是大四的学生,我们恰巧在迎新会上认识系上的学妹若瑜和芷苓,她们是情同手足的好朋友,那时风流倜傥的建军对若瑜展开热切的追求,而芷苓也暗恋上建军,观局者清,我们始终没有发现。”他吐了吐烟圈,叹了口气停顿一会儿。
“你寻陧也喜欢上芷苓了吗?”韩震试探性的问。
他痛苦的点头,“嗯,我那时就喜欢上她,有一阵子我们还是常常有四人行的举动,直到若瑜回乡下奔丧,芷苓就和建军走得很近。有一回,他们两人都喝醉了,而芷苓就在那一次怀有建军的小孩念军。”
“这一切若瑜知道吗?”韩震愈来愈入戏,他迫切的想知道结果。
“她完全都不知情,但是有一次我到建军租赁的公寓时就碰上芷苓,原本我要对她表达满腔的爱意,没想到顿时全都化为灰烬,而芷苓要求我别告诉若瑜,因为她觉得对不起若瑜。
“我疯狂的想找建军理论,他怎么可以脚踏两条船的玩弄两人的感情?于是,我要他那天下课之后到阳明山来找我,但我在山上等了一整晚都没看到人,隔天早上我才知道,他为了赴我的约而发生车祸,而那天恰巧是若瑜的生日。”
一段段痛苦的回忆就这样重新被挖掘出来,孟子明的脸因过于痛苦而扭曲。
“后来?”韩震追根究底的问。
“后来,若瑜就悄悄的休学,消失在大伙面前,直到最近我才又碰上她。而芷苓就独立扶养念军,自始至终若瑜完全不晓得建军和芷苓有一段出轨的恋情。”
“你们为什么要瞒着若瑜,为什么不告诉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有些激动的大嚷。
“我们怎么告诉她,她自从在电视上看到建军的死讯后,就当场昏倒,整个人像崩溃似的,在医院里不吃不喝、不哭不笑,你要我怎么说得出口?”孟子明大吼回去。
“那葬礼结束后呢?”韩震继续追问。
“若瑜在消失一阵子之后,又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他将手中的烟捻熄。
“你们决定怎办?要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当然不能告诉她,建军的死已经对她造成莫魇打击,我们何苦再给她缔造新的痛苦和伤害,她好不容易才走出那段沉痛的阴霾。”
韩震极力的斥责,“她没有走出那道阴霾,她一直活在过去,活在自己编织幻想世界里。”
孟子明站起身,强调的说:“反正,我不许你告诉她这些,我知道你很喜欢若瑜,我也明白你一直都把建军当成宿敌,所以才想破坏他在若瑜心中的地位,因为你想取而代之。”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那种用意,我只是想把若瑜从痛苦的泥沼中拉出,不忍心看她为了一个男人而封闭自己。”韩震说明自己的用意。
“不对,你若是真心喜欢她,就别带给她任何一丝刺激和伤害,别告诉她这些。”
孟子明在思忖着这样的作法是对或是错,但是他们隐瞒了好些年,何苦破坏这完美的谎言?
韩震摇头,否认的说:“你们根本不是保护她,而是在伤害她,因为你想保护芷苓,所以就不想揭开事实的面纱。”
“别随意忖测,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两个女人我都很想保护她们,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孟子明为自己辩解。
“那好,我不告诉她真相,反正纸包不住火,事实总归是事实,这个故事并没有因为建军的死亡而结束,相反的,它正如火如荼的展开,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说完,韩震穿好大衣,准备要离开。
孟子明对他的这番话有些难以释怀,他站起身来为他开门。
“你不会告诉她吧?”孟子明站在门口再一次的问。
“我不会告诉她,反正你们才是主角,而我只是看戏的人。”说完,他就关上大门离开。
韩震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自嘲自己的洒脱,反复的问自己真的只是看戏的人吗?
漆黑的暮色伴着他回家,他开着黑色的积架驰骋在灯火昏暗的街头。
连续几天,韩震并没有来找若瑜,而若瑜的心里也不好受,因为她已经习惯他的若瑜体贴呵护、嘘寒问暖,如今她只能一个人呆呆的守在专柜前,看着人来人往。
雪芹由员工休息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杯蓝山咖啡放在玻璃柜下方,看着若瑜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觉得好笑。难道这次真的中了爱神的箭?
“若瑜,好奇怪哟!怎么好像很多天没见到韩震?”雪芹故意装成若无其事的态度。
若瑜瞪了她一眼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和他又没什么,连朋友都称不上。”
“是吗?连朋友都称不上就收了人家几十束玫瑰花,那要是‘朋友’的话,岂不是把整间公司都过户到你名下?”
雪芹故意向她吐槽,她比谁都明白若瑜的臭脾气,有着宁死不屈的精神和毅力,但是通常都用错地方了。
昨天,韩震还特地来找过她,要她好好的劝若瑜别生气,试探一下口风虽然她和韩震只打过照面,但是看在他对若瑜一往情深,她决定要帮他这个忙。
“雪芹,你明知道我心情不好还这样开我玩笑,反正,我和韩震只是很普通的朋友,你别想歪。”
若瑜转过身,面对另一边的走道,没有什么心情再和雪芹闲扯,而雪芹似乎不肯善罢甘休。
“这话前后很矛盾哟!刚才和现在的说词都不一样,下一句你会怎么形容你们之间的关系啊?”她移动几步走到若瑜的身边压低嗓子说,眼睛左看右瞧,注意观察若瑜的神情。
“雪芹,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别这样使用迂回战术,我没兴趣。”她有些不耐烦。
“大姐果然是明白事理,我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你和韩震怎么了?前几天下班不是还去游车河、吃宵夜?莫非他占你便宜?”
雪芹竖起耳朵想仔细聆听,但若瑜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们两个人意见不合吵架了,所以他就没有来找我。”
“那一定是你的错,对不对?”雪芹很笃定的说。
“也不完全是我的错,谁叫他样样都行,金鱼也捞赢、射飞镖、套圈圈、游戏机,自以为喝过几年洋墨水很了不起。”若瑜有些不服气的道。
“他是男生,赢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就为了这样而生气啊?而且你也不该开口闭口都提到建军,任凭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受不了。”雪芹直接将话说出来,待发现时已说溜了嘴。
若瑜十分讶异,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雪芹,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若瑜的脸色严肃,难道韩震认识雪芹?
“啊!”雪芹故意做出很夸张的表情,“宾果!我又猜对了,你以这样对建军念念不忘。”
这时若瑜原本猜疑的心便踏实起来,而敏敏恰好由阵个营业区走出她们。
“吃饭时间到了,你们要不要去?”
敏敏说完便接着她们走出柜台,由另外位支援人员代替她们的缺。
当他们来到餐厅后,敏敏十分讶异的问她们。
“你们刚才在谈些什么,说得好像很开心似的,说出来分享一下嘛!”
雪芹抢先一步说:“我们在讨论那个很帅、很有风度,喜欢送玫瑰花的韩震怎么好几天没出现了。”
此时雪芹的鸡婆以及热心助人的态度全都表露无遗,这点让若瑜有些吃不消。
“若瑜,你正要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一定要用心经营,我觉得韩震给人第一印象很好,以后一定会是个好丈夫。”
敏敏说话的语气中有些落寞的意味,而且语重心长的态度让其余两人大感讶异。
“你在说什么?我和韩震只是朋友,八字都还没一撇,别说什么丈夫,好像天方夜谭。”若瑜羞怯的开口。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和他在一起的话,一定要用心的融入对方世界里,试着去了解他的感受,别像我一样……”说到这儿,敏敏突然停顿,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也渐渐泛红。
“怎么了?敏敏,到底怎么了?难道葛智平又欺负你?”雪芹心急的问。
她摇头说:“没有,我没有欺负我,这一切都怪我不好,我不是和他同业,不能帮他的忙,却又老是质疑他的行为。”
敏敏的感解良深,她勉强咀嚼口中的饭菜,却又一边落下伤情的泪水,这副景象映在若瑜和雪芹的眼里尽是心疼与不舍。
敏敏是这么善良、单纯,对葛智平又是百依百顺,但他却是百般的挑剔和刁难,她就像没有自主权的洋娃娃,让葛智平任意玩弄于股掌间。
像一段孽缘似的,紧紧纠缠住两人的情感,偏偏敏敏又放不下这段经营多年的情感。
雪芹难过的蹙紧眉宇,“敏敏,别说我们老是在泼你冷水,你应该要仔细的观察葛智平的一切,他已经慢慢的改变了,不是从前的葛智平。”
敏敏不愿去承认葛智平改变的事实,她抬头幽幽的道:“雪芹,你在暗示什么?话里另有什么含意?”
“难道你还不懂吗?葛智平他可能早已经变心,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前兆,你都没有发现?你不该完全信任他所搪塞吴雪芹给你的每一句借口和理由。”雪芹将事件摊开来说。
“够了!就是你们每天对我耳提面命这些事,一直灌输我这些猜忌、质疑的观念,才会造成我和智平的困扰,智平只是事业刚起步,工作非常繁忙,而我又不能帮上什么忙,不该再继续凭添他的困扰!”敏敏恼怒的喊道。
她无法接受那些说法,她宁愿相信葛智平所说的一切。
雪芹不高兴的沉着脸,心中悻悻然的想着,真是狗咬吕洞宾,两人就这样僵持,谁也不愿意低头。
若瑜夹杂在两颗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中,感觉尤其难受,何况两人都是她的好朋友,她看了她们一眼,思忖着该如何打圆场,但是又害怕自己言词不当把事情弄得更僵。
这时候餐厅的人群愈来愈少,敏敏主动的拉下脸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这样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的幸福着想,但是毕竟你们不是我,不会了解我的窘境和痛苦。”
敏敏说完这一席话便放下汤匙,站起身将剩余的饭菜全都倒在垃圾筒,一个人落寞的离开。
若瑜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又转头看看雪芹,看她沉着一张脸,想必心情也十分不好过。
“好了,敏敏也为自己的行为道歉,你就别生气,免得让你笑你心胸狭窄,宰相肚里能撑船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瑜尽可能的打圆场。
雪芹淡淡地说:“我没有在生气,只是觉得……”
她停顿一会并没有把话说完,便站起身离开。
若瑜觉得十分无奈,原本她的胃口很好,但是看到她们闹情绪,她的心情也低落许多,她低头看看满盘的菜饭,也没什么胃口,只好悻悻然的离开。
夜幕低垂,若瑜拿了一把,背起皮包离开休息室时,看到外头昏暗的街灯以及磅礴的大雨,心里的感触加深。
走到骑楼时她撑开伞,原本想拦计程车,但是这么晚,又下着大雨,再加上社会治安不好,于是只好作罢。
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寂寞的街头,当她注意到后方有来车尾随着她的脚步时,她更加慌张,仿佛全身的神经都在一瞬间紧绷。
她加快脚步,拿伞尽量不要表现得太过慌张,最后她仔细聆听后方车子的声音,她发现车子熄火,又有打开车门的声音,整条街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街道。
“小姐,一个人走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一个身穿深紫色外套的男人在若瑜的身后开口。
突来的声音让她吓了一大跳。
“我吓了你一跳吗?跟我上车嘛!”男人窃笑几声走进伞里,将手握住伞骨。
若瑜神色慌张的松开手,拼命的往前跑,她连一丝勇气回头看看都没有。但是由于她穿着窄裙和高跟鞋,所以难以加快速度,加上路面低洼到处都是坑洞,随着她的步伐溅起无数的水花,让她每每差点跌倒。
“别跑!”在她身后的男人发出怒吼,将伞丢弃追她。
若瑜紧张的回头看,一不小心就被地上的坑洞给绊倒,她害怕的流下眼泪。
她拼命的想站起来,却发现脚不听使召,她的两条腿因紧张过度而抽筋,而且扭伤了,眼看歹徒狰狞的面孔慢慢靠近,她却无能为力。
“救命啊!”她神色慌张的大喊。
男人邪恶的一笑,“喊啊!雨下这么大,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谁来救你?”
“别这样,我把皮包给你,求你放过我好吗?”她哽咽的要求。
“我不仅要钱,我还要人。”他强硬的拉住若瑜的手往旁边的公园走去。
若瑜使劲的挣扎,还是被他拖入公园,但是她不放弃任何求救的生机,她依然拼命的喊着救命,希望能获救。
她的尖叫声惹恼他,他使劲的将她丢在公园的地上,再重重地甩她两巴掌,若瑜的嘴角渗出血丝。
男人跨坐在她身上,撕扯她身上的衣物,若瑜使劲的抵抗,他阻止她舞动的双手,开始对她拳打脚踢,由于磅礴的大雨再加上人烟稀少,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她的求救声。
最后她连抵抗的力气都没了,声嘶力竭的瘫在地上,看着男人的眼里燃起邪恶、暴力的欲火,狰狞的脸庞愈来愈清晰,她的泪水逐渐模糊了眼睛,痛苦、绝望的再使力抵抗。
她不愿意就这样投降!不希望这场痛苦的梦魇侵袭她……
第五章“砰!”一声巨响重重的击中男人的背,男人惊跳起身,他的眼底尽是恼怒,谁来坏他的好事?
“他妈的,居然坏了老子的好事!”他低咒几声。
但他并不是韩震的对手,因为韩震国中时就开始学习剑道和柔道,两、三下就将男人打得落花流水。
若瑜惊惶失措的蜷缩在角落,眼神呆滞的看着男人逃跑,韩震的将大衣覆盖在她衣衫不整的身上,他庆幸自己有问雪芹她住哪而来找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将她抱起,看着她遍体鳞伤,他心疼不已。
若瑜紧紧地圈住他的颈项,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
他将脸靠近她的额头,轻声的说:“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他抱着她快步的跑进车厢内,将她送到她租赁的小屋里,哄她进浴室去梳洗,看她全身都淤青,他十分不舍。
韩震没多想的进她房间拿一条浴巾擦拭湿发,关心的询问:“需要我帮忙吗?”
摇头的将浴室的门关上,韩震走回客厅看见吹风机便拿来吹干头发,接着将衬衫烘干再穿上。
他走到厨房开灯,煮了一碗姜母茶,并且拿出冰块用布包住,准备让楚若瑜冰敷使用。
半晌后,若瑜打开浴室的门,蹒跚的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包了一条毛巾,韩震温柔的扶她坐在沙发上,拿起吹风机和梳子,梳理她的秀发。
若瑜泪流满颊的垂下头,他看到她抽搐且颤抖的身体,十分的心疼,他停下手边的动作紧紧拥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
“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他在她耳畔轻声地道。
她痛苦的呻吟几声,他立刻松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看她憔悴不成丨人形再加上鼻青脸肿,让他心疼不已,那个恶魔居然狠心想催残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怎么了,哪里疼?”
“背部。”她哽咽的说,因为嘴角破裂的关系,她无法说太多话。
“让我看看好吗?”韩震轻声说道。
她难过的点头,慢慢松开浴袍露出半个背部,只见背后全都是淤青,这让韩震更加心疼。
他走到厨房端出刚才煮好的姜母茶以及冰敷用的冰块,将冰块敷在她的背后,再将姜母茶递给她。
“慢慢喝,我等会送你去医院好吗?”
“不要!”她使劲的摇头,眼泪滴进姜母花里,“我不要去医院,求你别送我去医院好吗?”
她的眼神露出惊惶失措,精神十分耗弱。
“那我叫医生来这里为你看病好吗?你看你的左腿已经肿得这么大,不能不看医生。”他抚摸她的秀发轻声的说,她将头靠在他的胸前,这样她才有一丝丝的安全感。
她喃喃自语,“别送我去医院,我不想死在那里,我不要死在那里。”
“若瑜,我的小傻瓜,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当然不会死,但是你必须看医生。”她的样子实在让他感到难受。
她抬头迷的看着他,“不要离开我,韩震,别离开我好吗?”
“傻瓜,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但是,你必须先把姜母茶喝完,我去帮你整理一些简单的行李,不去医院可以,不过你得跟我回去,让我照顾你。”
他哄着她并帮她把衣服拉好,接着替她收拾简单的行李,将一切打理就绪,抱她离开这里,前往自己的别墅。
当车子到达目的地时,他立即抱着她拎起行李往楼上走,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房间,打电话给自己的家庭医生,向他说话若瑜的情况及病况,希望他能来一趟。
若瑜半躺在床上,看着他喃喃自语的说:“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像爸爸和妈妈一样,都死在医院。姥姥说我是被诅咒的恶灵,我一定会死,别让我死在医院里,我想待在你的身边。”她哭泣着,伴着窗外淅沥的雨声,敲碎韩震的心。
他坐在床沿旁,紧紧地拥住她,“小傻瓜,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这是我家不是医院,你不会死的,不要胡说,我们以后还要结婚,生一大堆宝宝。”
“可是跟我在一起的人都受了诅咒,死神紧紧跟随着我,有一天你也会……”若瑜开始胡言乱语。
她这模样让韩震更加心疼,幸好过了一会陈医生便到达,他立即帮她注射镇定剂,让她慢慢地睡去,再替她包札伤口。
“韩震,这几天你最好看紧她,她的精神十分耗弱,再加上极度惊吓,情况不甚理想。”陈医生语重心长的说,并且拿了一些药给他,嘱咐吃药的时间。
韩震忧心的送走陈医生,再加房间里照顾若瑜,她不断的冒着冷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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