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掐死!
“小姐,我这边已经给你疏通了,你只需要填份表就可以直接上班,工作很轻松,也就让你坐在办公室吹着冷气玩电脑而已,你还有什么好拒绝的?真想把自己弄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怨妇?你再这么下去,过几年真会退化得连走路说话都不会了!”说着,任盈盈忽然间觉得心累,她这操心操肺的是为了个啥?要不是看在自小认识晴天,她怎么可能多管闲事?换做是别的人,就算跪着求她,她也没这个心情帮忙,可偏偏这世上还有人不识好歹到这个地步!叫任盈盈怎是一个气字得了啊。
晴天不说话了,她直接挂断了电话,顺带的不忘将电话线也给同时拔掉,以防某人火烧眉毛的对她进行深度骚扰,做完这一切后,晴天忽然觉得累了,走近卧室把门一关,直挺挺的倒在床上,空调的温度是最低的十六度,房间里冷得像在过冬,晴天将棉被抖开,把自个儿缩在里头,包成一个圆鼓鼓的蛹,只留个头在外面,眼一闭,不到一分钟就睡了过去,全然忘了,任盈盈这厮可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也忘了,上回某人指天誓日的说过,要是她再先挂电话,就会冲到她家里来把她暴揍一顿的话。
任盈盈坐在办公室里傻乎乎的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短暂的沉默后,她忽地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只是捏着手机的力道不可谓不重,手背上的青筋和血管同时暴起,可想而知,此时此刻她有多愤怒!
“江晴天!不把你这根懒筋给拔了,我任盈盈的名字就倒过来写!”任盈盈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着,随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到人事部请了半天的假,踩着至少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特优雅的下了办公大楼,开着自个儿的小车往晴天的家里飞奔而去。
小车并不昂贵,也就二三十来万,按照任盈盈的喜好,选择的是一款挺大气的红色,她坐在驾驶座上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操控着方向盘,在前方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绿灯时,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后视镜下方悬挂的一个四方小镜框,镜框里夹着一张小小的照片,那时张扬的她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穿着最新潮的连衣裙,浓妆艳抹,对着镜头笑得正嗨,而她的胳膊还搂着另一个女人,一个笑得灿烂的短发女生,同一个款型的裙子,同样夸张的妆容,同样叫人难以忽视的璀璨微笑,那是她和晴天在大学报名时,在陌生的学校大门口找的一位学长拍摄的照片。
只是短短的五年,真的可以将一个人改变得这么彻底吗?
任盈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眸光一暗,连带的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觉骤然缩紧。
五年前的晴天是出了名的爱玩爱疯爱闹,敢爱敢恨,活脱脱一男孩子个性,是半分钟也闲不住,哪像现在,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除了吃喝拉撒,连个房间门都不会愿意出,这样的晴天,让任盈盈又生气又心疼,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想着现在的晴天,任盈盈的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她像是泄愤似的一轰油门,车速快得跟f1赛车似的,在马路上一通横冲直撞,明明半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她缩短了三分之一,晴天的家就在市中心不远的街道上,老式的楼层,甚至连电梯也没有,保全在警卫室里打着瞌睡,任盈盈找了个空车位将车停好,这才提着刚面世没多久的rose新款香包,踏着优雅的步伐上楼。
七楼,不高不低的楼层,可是让任盈盈这个坐惯了电梯的人爬得够呛,上楼后,她早就累得跟条狗似的,直喘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落,任盈盈随意的用手背擦了擦汗,看着跟前紧闭的防盗门,扬起一抹笑,随后举着包,对着门一通乱砸,跟个上门寻仇的没啥两样,可诡异的是这左邻右舍的就只开门往外看了眼,然后了然的笑了声,像是对这场景习以为常似的,甚至隔壁的大婶还在关门前嘟嚷了一句:“每回都要来这么一出,还让不让人午睡了。”
损友当道
晴天睡得正香,也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梦,哈喇子顺着嘴角沾湿了一大块枕头,大门被敲得哐哐作响,晴天嘤咛了一声,才挣扎着睁开眼。
这时候会是谁?晴天揉了揉太阳穴,实在克制不住倦意,刚坐起来又给摔到了床上,闭上眼就要继续会周公。
任盈盈在门口整整敲了十多分钟,才总算是把某个懒得叫人发指的猪给敲起来。
“你……”门打开的瞬间,任盈盈直接从小缝里给挤了进去,她刚想骂人,就看见晴天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顿时一口气提在喉咙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差没一口血喷出来了。
“是你啊。”晴天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要往卧室走,刚走了没两步,却被任盈盈给筛住了手腕。
“你别告诉我你挂了电话以后就心安理得的跑去睡觉了!”任盈盈铁青着一张脸,凉凉的问道,话好似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似的,每一个字都是重音。
晴天只歪过头,还没清醒的眸子像是蒙了层薄雾的黑玛瑙,眨巴了几下,无辜的看着任盈盈,好似在反问她:“是又怎么样。”
她这副模样是真叫人又怜又爱,任盈盈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口气也缓和了不少,“总有一天你会懒得退化到婴儿阶段的。”
“做婴儿有什么不好?”晴天轻轻嘀咕了一句,再度迈开步子,进了卧室直接倒在了大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任盈盈尾随着进来,一看她这副模样,是又好笑又好气,将手里的香包随手扔到一边,一屁股坐到了床沿,“还不快点起来?我都亲自过来请你了,你好意思让我白跑一趟吗?人事部的人还没下班,现在过去刚好来得及。”
晴天在被子里动也不动,一声不吭的好似又睡着了。
任盈盈皱着眉头,伸出手用力的戳着晴天露在被子外的脸,“你别给我装,我知道你没睡着,快点把自己收拾收拾,我给你找衣服,你马上给我起来!”
“我不去。”晴天瓮声瓮气的说道,她可不想大热的天出去自虐!“反正我在家也有收入。”
任盈盈刚起身走到白色的衣柜旁就听见晴天的话,顿时她的嘴角一抽,猛地拉开衣柜从里面翻出了一件白色的职业衬衣和一条海蓝色的短牛仔裤,直接转身砸到了晴天的身上。
“就你每个礼拜在网上接任务做设计图能顶什么用?我就是要把你这根懒筋给彻底拔了!”任盈盈恶狠狠的说着,她是下定了决心,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让晴天的生活变得正常起来,第一步就是让她习惯这朝九晚五的工作,让她能够重新打入人堆!
晴天任由衬衣盖在自己的脸上,隔着布料,呼吸变得有些艰难,即使是到了这种时候,她还嫌翻身太累不肯动弹一下。
“我说!你听没听见我的话!”任盈盈操着又尖又细的嗓门爬上了床,伸手去拽晴天身上的被子,一不小心用力过大,愣是让晴天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直接给滚到了床下,摔得够呛。
任盈盈一手拽着被子,两只腿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傻乎乎的看着晴天摔下去的方向,她等了几秒,愣是没听到晴天吭一声,心头顿时一晃,哪里还顾得上其它,直接从床上跳了过去,“是不是摔痛……”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全部消失在了唇齿之间,任盈盈见鬼似的瞪大了眼,只因晴天居然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侧身继续呼呼大睡!
“k!”任盈盈泄愤似的一拳砸在床上,双目喷火,怒瞪着地上的晴天,“你警告你啊,江晴天,你马上给我起来换好衣服,要不然……要不然……”任盈盈说着说着就没词了,她是真找不到什么可以威胁晴天的理由,整个人急得脸颊通红,身体不停的发着抖,都快被急哭了。
晴天极缓的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任盈盈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心头一软,只能长叹口气,任命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马上就换,你别摆出这种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跑我这里来哭丧来了。”
“谁哭丧了?谁特么的哭丧了?”任盈盈红着眼倔强的瞪着晴天,心里说不出的委屈难过,“这么大热的天,我跑过来我容易吗我!我都是为了谁啊!你知不知道为了给你弄份闲职,我给人事部那黑脸女金刚说了多少好话,求了多少情!你呢!你倒好一句不想去就直接不过来了!你说,你对得起我吗你!”任盈盈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已是语带哭腔,不停的用手背擦着眼泪。
她是真着急,是真心为晴天着想,可偏偏晴天还不识好歹,总把她气得死去活来的。
晴天眸光一暗,刚想要拖衣服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脱衣、穿衣,房间里除了任盈盈断断续续的哽咽时,再无其它。
正哭得起劲的任盈盈忽然间听到房门锁被拧开的声音,抬头一看,晴天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准备出去了。
“你要去哪里?”任盈盈哽咽着问道,脸上的妆容早已模糊成了一团,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
晴天头也没回的丢下一句话就径直出了卧室。
“去你的公司。”
任盈盈眼睛一亮,胡乱的拿起被子擦了擦脸,提着包就追了出去,两人刚要出门,晴天就皱着眉头指了指任盈盈的脸,又指了指悬挂在客厅的大镜子,任盈盈下意识转头一看,顿时发出一声骇人听闻的尖叫。
“啊——我的妆!”
晴天无力的揉了揉眉心,她算是对任盈盈风风火火的本事开了眼,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不仔细,可这话她也就只能放在心里嘀咕,说出来,保不定某人又得黄河泛滥哭给她看。
在接近五点公司即将下班的时候,晴天才和任盈盈一起到了人事部,晴天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任盈盈会把人事部部长叫做黑脸女金刚,因为这人第一黑,第二身材魁梧,特别是穿着紧身的衬衣和一条裸色的丝袜更是把她的身材衬得淋漓尽致。
“你就是江晴天?”黑面神抖了抖手里的简历,视线如刀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将晴天扫了一遍,那目光说不出的讥讽。
任盈盈坐在一边眼看着就要动怒,好在晴天先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冲她微微摇了摇头,任盈盈吸了口气,这才勉强压下心底的怒火,在她眼中,晴天是最好的,容不得外人半点低看,所谓的我的人我能打能骂,却绝不能容忍外人说一句不是,大概便是指的任盈盈。
“你好,我是江晴天。”晴天难得的端正了坐姿,甚至一反常态的摆出了一副不温不火,盈盈浅笑的表情,顶多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容貌,可当嘴角微微上扬时,硬是叫人移不开眼,晴天不卑不亢的态度让黑面神也暗暗点头。
“既然到了公司就要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不要因为你是空降的,就觉得高人一等,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态度,要不然,谁都保不了你。”黑面神意有所指,她深深的看了一旁面带薄怒的任盈盈一眼,似在警告,又似在提点。
晴天重重点头,仔仔细细聆听了黑面神接近半个小时的教育后,才总算是解脱。
“我的天,你居然还能笑着和她道别,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耐心居然好到了这种程度?”刚踏进电梯,任盈盈立马像是得到了解放,夸张的吐了口气,冲着一旁已经软若无骨靠在墙上的晴天说道。
“而且你想想她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叫别仗着空降在公司里胡作非为?她以为我任盈盈的朋友是什么人,是那种不知好歹分不清轻重的吗?我看她就是被害妄想症发作,以为谁都和她一样呢,当上人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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