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他弧疑地问道。
“没有。是我自己突然想通这三年自我放逐的行为太傻了!”她对父亲撤了谎。
晞容见父亲似乎松了口气,她现在终于知道父亲对樊奇的印象真的不好。
在杨父的心里一直认为,只有志文才可以让他的女儿幸福,樊奇那个贫穷的小子行吗?“晞容,志文他一直在等你。”
“爸~~”她无奈地唤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筹这笔钱,其他的就先别管了。”她试图移转父亲的注意力。
“好吧!明天我就去向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借借看。”
“嗯。”
* * *
林志文知道晞容回来的消息后,立刻登门拜访。
“真的假的?你说伯父的公司可能会倒闭?”当志文从晞容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显得震惊无比。
她黯然地点头,她乍闻时的震惊程度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志文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手上的现金该有四、五百万左右,我可以……”
“不!我不能拿你的钱!”晞容当下便一口回绝他的好意,“钱方面爸爸会想办法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不必担心我会因此向你讨人情或胁迫你接受我的感情。”虽是开玩笑的口吻,却含有一丝的苦涩。三年了!他找了她三年也痴等三年,原以为那个人一走她就是他的了,谁知……唉!
然而晞容没有听出他话中酸涩的语气。“我绝无此意。你我相交之深,我信得过你的为人,正因你我友情浓厚,我才不愿眈误你。”她真诚地说道。如此庞大的金额要还清谈何容易啊!她不想耽误了他。
“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志文故意板起脸说道。老实说,他对于她的信任感到很感动,即使现阶段仍停留在友情的程度,但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心意的。
“好,为表示重视你的心意,我会将这笔钱纳入预算中,倘若当真不够再向你借,就这样了!”不让他有反驳余地,她急忙结束这话题,她心里明白,对于这笔“预算”,她绝不会有让它兑现的一天。
然而晞容万万没想到,情况是出乎意料的糟。在这世态炎凉的社会,借钱已是极不易之事,加上杨父那直肠子的个性,不够婉转,有点财大气粗的气焰,更是在无意中得罪不少人,使人看不顺眼。如今气焰一减,不但冷嘲热讽随之而来,借钱之事更是甭谈了,晞容终于尝到“自扫门前雪”的滋昧了。
“唉!差太多了。”
杨父摇头叹气的颓然之色令晞容感到一阵心酸,她发现父亲突然在一夕之间苍老许多。“爸,别灰心,事情还不到绝望时,说不定这当中事情会有转机。”尽管明知希望渺茫,她仍强装出“这世界依然美好”的表情鼓励父亲道。看来非得另外想办法不可了!她自忖。
* * *
“该死的!她竟如此挑战我的权威。”樊奇在得知晞容请了两天事假后,气得暴跳如雷。
“哈~~好勇气!”不在乎樊奇投射过来的寒光,方秉伦为晞容的表现喝采。
“我要你调查的事,办得如何?”他的声音是从齿缝迸出来的,阴沉的神情再再暗示着方秉伦,最好别再惹恼他。
为了不让自己沦为受气筒,方秉伦相当识相地连忙换上公事公办的正经态度。
“你的情敌……”
“注意你的遣词用字!”樊奇冷冷地打断方秉伦的报告,一丝怒火已从他眼里迸射而出。
方秉伦怎么会不明白他嘴硬的个性,不过是爱看他情绪失控的表情罢了·方秉伦在心里偷笑着。
“林志文未婚,三年来没有和杨晞容有过接触的纪录亦无固定的女友;其次是杨父,调查中指出,他的财务方面出现问题,有周转不灵之处。”
在方秉伦读取报告之际,樊奇脸上的表情一直是高深莫测的,只有在最后微微眯起双眼,轻应了一声。
周转不灵?哦!“给我有关他目前状况的最新资料,我下班之前要。”他对方秉伦吩咐道。
“下班前?!”没听错吧?!
“没错!下班前。”他又重复一次,语气饱含不容置疑。
“强人所难嘛!”方秉伦边念念有词边往外走去。
* * *
因为方秉伦快速的办事效率,晞容在返回高雄之前,樊奇就已全然了解她目前面临的状况了,所以在晞容前脚刚踏入家门,他后脚便不请自来。
“谁……”打开门后,她的话消失于唇际,脸上的表情有如见到鬼魅般,“抱歉,这里不欢迎你!”她迅速换上冷若冰霜的面孔并关上门,她已心烦到懒得再去应付他。
樊奇像是早看透她的心思般,在她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之前,他略微施力接着一闪,门关上后他也就在屋内了。
“你……”没料到他有此举动的晞容因惊讶而瞪大了双眼,旋即自她体内逐渐涌起—股怒火,“我要告你擅闯民宅!”她气愤不已道。
“你不问我谢主任怎么了。”他的回答虽是牛头不对马嘴,却也成功地降了她的怒气。
“随你了,反正我已辞职,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她的模样是一副不在乎状,然在她心底却是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所做出的辞职之举,毕竟这份薪水还挺丰厚的,她现在的情况大大迥异于两日前,虽然远水救不了近火,但为了长远之计,她需要它。
樊奇似乎读出了她的想法,“我尚未批准你的辞呈,记得吗?”他缓缓地咧齿一笑,“所以你得回去上班,而且我保证绝不为难谢主任。”
可恶!晞容气愤难平地想道。瞧他说得多么像是法外施恩的口吻,但事实上她却是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她真的忍不住猜想,她是没发觉他以前就这般可恶?还是他去美国之后才变的?尽管很气,他的话却真是说到她心坎里了,她在留与不留间举棋不定。
看着她为难的脸色,樊奇又发出惊人之语,“想想你父亲的公司吧!别跟钱过不去了。”
她猛地抬头看他,目光冰冷,“你派人调查我们!”
只见他从身上拿出两张支票,“一张是五百万,算是你父亲所给的本钱;另一张五百万就当是利息。”他的举动间接印证了她的话。
晞容紧咬下唇,忿恨地将支票丢还给他。“我不会拿你一分一毫的。滚!别再让我看见你,滚!”天!她好恨他,她恨他,而他要报复她,多可笑的情况!
他嘲讽地一笑,不将她迸发的恨意摆在眼里,“千万哪!容儿,可别跟钱过不去,学学我当初那样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她明白了,他是在讽刺!她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别说了、别说了!你走,我就算下海陪客也不要拿你的钱!”她无法责怪他,毕竟当初是她父亲伤他在先,如今他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然而她就是受不了。
听到她说要下海陪客,樊奇的脸色不自觉地变得铁青难看!“你要下海陪客?!”他的语气显示他的怒气已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还不只呢!我还可以去摸摸茶,再去当清凉派的服务生,或许兼差当个槟榔西施也不错!说不定让人摸一下还可以拿到很多小费……”看着他益发铁青的脸色,晞容笑着如数家珍般愈说愈顺口,她就是要气他!
倏地,她正喋喋不休的唇在猝不及防下被一个炽热的唇封住,樊奇无情、毫不温柔地对她的唇进行惩罚、肆虐,一双手也不规矩地往她身上游移,并探入她的裙内一路往上爱抚……
“呜……住手!”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推开他,手也同时一扬,一个火辣辣的巴掌结实地落在他脸上。
熟料,樊奇闪也不闪地硬挨上这巴掌,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冷冷地开口,“你不是要下海陪客,要去摸摸茶任人搂来抱去,怎么,像我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这样怎么行呢?”
不能哭,不能哭!晞容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在他面前落泪。她深深吸了口气,以更冷凛的声音说道:“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行。”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就算她再怎么不行也是她自己的事,她绝不会让他给瞧扁的!
“是吗?好!”这下他真的动怒了。两、三个箭步,他—把抓起她扛在肩上,不顾她的叫嚷就往外直走,“既然如此,念在我们朋友一场,就由我来为你介绍一家待遇优厚的酒家吧!”
“不要,放我下来!”她在他肩上又踢又打拚命反抗,“要去我自己会找、用不着你鸡婆!”她像个沙包似地被他粗鲁地扔进车内。
当车子停在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家门口时,晞容这才真正了解到樊奇是认真的,她整个身子因这个认知而逐渐在泛冷……
“不要、不要!放我走!你这个人口贩子,我要报警抓你!”她更加激烈地反抗他。
晞容的反抗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她就像小鸡般被樊奇拎了进去,当里面的情景映入眼帘,她不甴得瞪大了眼、忘了吼叫,等她回过神后反而死命地抓着他不放。
“你……该不会……真……把找……给卖了?!”她惶恐地猛咽口水。
“你说呢?”他的面孔有如冰冷的寒冬,口气恍若刺骨寒风,冰冰冷冷的语气令晞容觉得道道冷颤直袭上脊髓。
“不要,樊奇,求你……”见到四下一幕幕煽情、肉欲纵横的场面,她感到自己快吐了。
樊奇对某位领班或者是身份更高的人说了几句话后便将晞容推了过去,旁边立刻走了两位大汉架着她走向里头。
“啊~~不要,救命啊!救命!”
在晞容徒劳的反抗下,被拖进一间极尽旖旎色彩的房间,旋即一位全身毛茸茸的魁梧大汉方踏进门便朝她扑来。
赖樊奇,我恨你!在大汉扑到她身上之际,她在心里咒骂着,真恨不得自己能在下一秒死去。
“走开、走开!”她不断拍打着覆满黑色毛发双手的侵犯,一股恶心感蔓延她全身,刺激着她的感官,在裙摆被撩高的那一刹那,她万念俱灰地紧闭双眼,屈辱的泪水滑下了脸庞……
“滚!”
她身上的重量顿时减轻,猛地张眼,见到樊奇冷冷地打发掉肥人,他盛怒小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怵!
“樊奇……”晞容的泪水又不争气地再度滑下,她真的怕死了……
“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可以忍受?”依旧是那冰冷的语调,无情地提醒她先前曾说过的话。
这该死的小妮子!她可知当他看见她眼中那抹绝望之色时他心中的感受?如果她不是这么该死的顽固,他又何尝能忍受让其他的男人碰她,即使是演戏也不行!
“樊奇……”她再度唤道,语气委屈、可怜,伴随着的泪水流得更凶了。经过方才恐怖的经历她更加清楚地明白到——除了樊奇,任何人她都无法忍受。
看着晞容楚楚可怜的模样,樊奇脸上冷硬的线条被软化了,他叹口气后,轻轻地抱起她,“回家吧!”他以自己不察的轻柔语调说道。
在樊奇轻触到她之际,晞容立刻将整个身子偎进他怀中,死命地将他抱得紧紧的。她真的吓死了,她的身子因极力压抑着不让自己痛哭失声而颤栗不已。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轻颤及害怕,樊奇更加拥紧了她,钢硬的心有一角正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地软化……
* * *
“别再说要去陪客之类的话了。”回家后,他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晞容沉默以对。其实她很想说,打死她都不会去了,然而听到他命令式的语气,她又赌气地不回答他。若认真归究,方才自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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