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世当歌》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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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掠地一般,侵蚀着她的理智。

他觉得唇是突兀地一痛,灼热的感觉和血腥味儿弥散开来,她居咬了他的嘴唇。

他放开她,看着她唇角的血迹,问:“你就那么讨厌我?”

门口传来房卡插入时的一声“嘀”响,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仲睿哲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看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谭星一脸的意兴阑珊,伸出食指轻轻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可是夏言歌傻呆若木鸡地愣在那里,完全没有自己动手擦嘴角残留的血迹的意识。

仲睿哲刻意忽视掉了,转头向谭星,笑了:“既然要来怎么不早说呢,我们三个人刻意一起,也可以提前帮你预定好房间。”

“仲总,如果要预定房间的话,是要三个人住在一个套房吗?”谭星站起来,微微笑着看他:“我觉得,刻意让张秘书休假,换了夏言歌来,现在有有她房间的门卡,这些事都放在一起,叫我不得不琢磨一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关系了。”

仲睿哲也笑着回话:“被你看出来了,我的确是刻意让夏言歌顶了张秘书的班,也有她房间的门卡,我已经做到这一步,我觉得已经不需要继续解释了吧?大家都是男人,我相信你应该理解我现在喜欢她就想要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的心情。”

“呵……喜欢……吗?”谭星突然嘲讽地笑笑,“你明明知道你和她是不可能的。”

“这话你说了算吗?”

“d。s只是仲氏企业的一部分,主要做跨国经贸合作,高端服务行业人才输出的仲氏唯一的少爷,会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行政助理有是结果吗?你玩女人可以,我也能理解,可是她是你玩不起的!”谭星收敛了笑容,盯着他说:“你以为我没有听说当年你妈是怎么对付那个女人的吗?要不是这样,当年你也不会和那个女人分手吧?因为如果不是什么权贵出身的女人,在你身边就没有好下场,仲总,你说……这算不算是一个诅咒呢?”

“够了!”夏言歌开了口,站起身,挡在两个人中间,她看着谭星,说:“够了,你非要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吗?你走吧,求你了,走吧,别站在这里继续给别人带来伤害了,你自己本身,不也是一个诅咒吗?!”

——你自己本身不也是一个诅咒吗?

“……”良久地,谭星看着她,他觉得像是过去了千年那么久,久到他失去了语言,过了一会儿,他背起来的时候带着的那个包——因为急着赶来行李很少,他慢慢地,慢慢地走过去,打开门,迈过去,然后带上了门。

嘴唇还很痛,在流血,他叹了口气,因为嫉妒就对仲睿哲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是太难看了吧?可是……她说的也没错,自己本身,不就是一个诅咒么?自己所在乎的人,不都生活得不幸么?

仲睿哲伸手取了一片纸巾,开始轻轻擦夏言歌唇角的血迹,被她抓住了手。

“没事,我自己来。”拿过纸巾,她一边擦,一边说:“对不起仲总,都是因为我的原因,他对你说那么难听的话,你就忘了吧,别放在心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他吻你了?”

“……呃,就是,不小心的那种,就是……”她慌慌张张地解释,“总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

“他特地来杭州,是为了向你表白吗?”

“啊?”夏言歌挥挥手,“没,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他喜欢你。”仲睿哲打断了她,果断地说。

夏言歌突然放弃了解释,一脸颓唐地说:“就算是,他现在换女人的频率那么高,而我……”

“我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她摇摇头,面如土色,“我没办法,我喜欢一个人需要好久的时间,忘记一个人需要更久的时间,我不想再被抛在后面了……”

然后她低下头去,轻轻说:“那我回自己房间了。”

才走了几步,仲睿哲低沉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今天换回标间的事,是你故意的吗?”

她站住了,“不是故意,不过,很感谢你陪我演这么一场戏,反正也正好,这样他就不会再折腾我了。”

“我刚才不是演戏。”他走过来,站在她身后,说:“夏言歌,我刚才对谭星说的,都是认真的,不是为了配合你赶走他。”

她愣了一下,“仲总,你今天应酬一定是喝酒了。”

“我没有。”

“一定喝了。”

“我没喝。”

“一定的……”她重复着,努力显得镇静,“我去给你买点解酒药吧。”

“……好吧。”他对着她离开的背影说,“嗯,我也许是喝酒了,喝得太多都忘记自己喝酒了。”

夏言歌……那么害怕吗?他的眼神迅速暗淡下去。

人们会在黑暗中习惯黑暗,没有网络的时候习惯没有网络的生活,没有电的时候习惯没有电的生活,于是没有爱情,就习惯了没有爱情的生活。

那不是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就像是麻木了太久,已经忘记了原来灵魂的最深处,还在怀念一份没有杂质的感情。

在这钢筋混凝土的牢狱里面,在灯红酒绿的街头,如果还有这么一个人,对你不说房子不说车,不问存款不问哪里高就,那真是……

一个笑话。

仲睿哲突然笑了笑,怎么能够这样说出来呢?是啊,谭星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自己所有的感情,在现实的面前都是白搭。这和房子车子是一样的关系,无非是——

你是谁家的女儿?

你爸妈是做什么产业的?

你的家族企业规模有多大?

会对我们仲氏未来的发展方向起到帮助吗?

他转身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看天花板,笑了。

夏言歌,你这是幸或不幸,万人簇拥却无法专注的谭星,和这个身不由己的我,你还真是没说错,你太缺少正常的男人缘了啊。

是夜,夏言歌躺在床上继续头天晚上的辗转反侧,拿过床头的镜子看看自己,嘴唇有点肿,她叹了口气,扔掉镜子看着天花板,这他妈都算是什么事。

方才韩珺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说的。

韩珺在那边听完一切很激动:“妈呀夏言歌,这是剩女的第二春么?你也太励志了吧,一下子就俩?!而且,都是那种看起来遥不可及的货,我说你能不能整点儿有可能性的?”

她记得自己在这头顺着韩珺的话,就这么接了下去,“所以啊,我觉得我干脆还是按照我爸妈的意思,回去找靠谱的男人相亲吧。”

韩珺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这可真难得,她居然还会沉默,夏言歌“喂”了一声,听见那头传来韩珺低沉下来的声音:“你认为,有靠谱的男人吗?”

其貌不扬也不是什么权贵出身的人渣飞,和明明说好结婚却又另结新欢的人渣许——夏言歌愤慨地回答:“是啊,我身边太缺少正面的例子了。”

“或者你试一试?”韩珺试探一般地问道,“其实你心里,不还是记挂着谭星么。”

“我再也经不起折腾了,韩珺……”她伸出另一只手在眼前晃一晃,看着掌心纷乱的纹理,说:“我听说有人可以在受伤之后就变成见一个爱一个的类型,我多希望我也能变成那样,而不是这个畏畏缩缩什么都没勇气的德行,我当年没有收到谭星的回信,我想他其实并不太在意我,十三年过去了,难不成他还能隔着海峡对我培养出更多的感情?我现在,只想找个安分男人,让我爸妈都放心,像是谭星或者仲睿哲这样遥远的人,还是各自留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就好了。”

“仲睿哲……也不会考虑的吗?”

“我猜他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吧,再说,他家里也不会容许他和我这种不是财阀出身的人在一起。”

“夏言歌,你还能相信有谁会真心喜欢你吗?”

夏言歌翻了个身,想了想,“这世界上,有谁是真心喜欢谁吗?我现在,已经无法确定了……”

胆怯,和危险意识是个好东西,手被火灼伤了,你会条件反射地收回自己的手,从此你知道,火的温度是不可以触碰的,你会在看见火的时候就远离,保持在一个安全距离。

这样,你的手就不会再受伤了。

不仅仅和谭星,和仲睿哲,也需要一个安全距离了。

她叹口气,再次翻了个身,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

不知道他今晚在哪里,此刻又在做什么呢?

在杭州的最后一天夏言歌起床很早,所有的会面和会议都已经结束了,但是最考验人的的问题也摆在最后面——今天,就是她要陪同仲睿哲参加那个婚礼的时候了。

为了不给仲睿哲丢人,她还刻意化了个妆,距离离婚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她惊恐地发现自己此行来到杭州,带的衣服全都是正装,于是慌慌张张跑出门买衣服,在电梯口就遇到了仲睿哲。

他甩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就知道你没衣服穿,早就准备好了。”

“我在楼下等你。”说完,他转身进了电梯。

拿回房间打开盒子,这也太考验夏言歌了,带着白色流苏的吊带长裙,完全就是淑女的行头,她硬着头皮穿上去,站在镜子前面看了看。

想了半天,把本来盘在脑后的头发解开,披散了下来。

她突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大约是还在和陆飞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很想变得淑女,做一个精致的小女人,可以热衷于那些美好的东西,会让自己变得美丽的东西,化妆品,当季的新款裙子,美甲……

还有,她也很想成为某个人捧在手心的宝,会被人呵护的,宠溺的,包容的小公主。

可是她几乎都快忘记了那样的期待和渴望是什么感觉,她的世界里从什么时候颜色变得单一,偶尔化妆是为了应付会议,不到没衣服换洗的时候就想不起买衣服,她的指甲都是不着任何颜色,每次自己剪得干干净净只为干活方便的……

她对着镜子,费劲地揪着耳垂看自己多年前打好的耳洞,很多年没有戴过任何首饰了,她记得自己曾经也热衷于戴不同的耳环,就算是廉价的地摊货也会让她高兴。她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膨胀起来,让她再也无法容忍镜子里面的自己,迅速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她坐上电梯下了楼。

酒店的大厅里面,一袭白裙摇曳着飘过,有些招摇,四周的人都忍不住侧目——一个算不得多么年轻的女孩,却有着充满朝气的表情,似乎在急切的期待着什么,追寻什么,也谈不上漂亮,不过浓淡相宜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干干净净,那奔跑的动作让她的头发也在轻轻飘起来,她瞟了一眼前台的钟表,九点三十五。

婚礼十点钟开始,还有二十多分钟,夏言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当然,等在一楼的仲睿哲也看见了她,那一袭白衣与自己是擦肩而过的,他回过头,看着她的背影,因为一瞬的惊艳,居然忘记了追上去。

“夏言……歌?”

他的声音空落落地,只落在自己的耳朵里面,那是……夏言歌?

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她一个人跑,提着稍微夸张了点的裙摆,呼吸急促,四下仔细看有没有卖饰品的商店,她对这里不熟,因而寻找变得麻烦,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兴致,可是她看不到饰品店,更别说买小饰品的地摊。

可是多么巧,转过身,街道的拐角,是一家珠宝店。

她摸摸钱包里面的那张卡,以往都是等换季或者断码打折才去捡便宜的夏言歌,看着珠宝店突然笑了,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走过人行横道,走进那家珠宝店的步伐轻盈。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公主,她看见那些在展柜里面散发着夺目光彩的珠宝,突然感动得想要流泪,这世界上可能再也不会有人可以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了,因为就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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