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我们裸婚》 第24章

“嘿嘿,被你看穿了,你就当我苦中作乐吧。对了,你跟郭阳最近怎么样了?还有夏天呢?我都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肖亦凡也整天忙,没时间跟他们联系。”

“郭阳啊……挺好的啊……”

夏小雪听出方芳言语中的不对劲:“怎么了吗?有什么话跟我不能说的啊?”

“唉,怎么说呢,小雪,我最近是越来越觉得郭阳这人不太靠谱。我本来以为他看见你们俩这么快步入新婚礼堂,也应该有所动容吧,也该攒点钱准备娶我什么的。可是他现在还是那样儿,挣多少花多少,你也知道的,我们俩的钱一直放一块,我省成那样,他老人家倒好,整天就跟花阶级敌人的钱一样。今儿买一这个,明天买一那个。哎,其实这也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是心,我觉得他压根就没有要过日子的心,我现在特没安全感……野百合还需要春天哪,我方芳虽然是个铁娘子,可是安全感也是很重要的啊!”

“郭阳人挺好的,你就别瞎想了啊,结婚还能说结就结啊?这事都是慢慢来的,没几个人跟我和肖亦凡这样的,我们俩这也是有特殊情况的呀。人家郭阳总得有个心理准备吧,给他点儿时间,你也得循循善诱不是?”

“我循循善诱,那对方也得有这个上钩的心哪。而且……小雪,其实……我跟你说啊,你可别跟肖亦凡说啊。”

“当然!打死我也不说。”

“其实我前段时间认识一人,对我也挺好的……”方芳压低声音,“长得也算端正吧,而且还是超级有钱的那种,钻石王老五……”

“行了行了,说什么呢你!”夏小雪打断方芳的话,“哪有你这样的呀,还没结婚呢,就开始想着出轨,你这可不对啊,我得批评你。”

“行了吧你,你才结婚几天啊,就摆出过来人的样子批评我啦。”

“那人干什么的?”

“是我们公司的大老板……”

“大老板?有多老?”

“32吧,怎么样,是不是很年轻有为?”

“年轻有为的有几个好东西!你还是老老实实看牢郭阳这棵好苗子吧。不然到时候鸡飞蛋打,我看你找谁哭去。对了,夏天最近干吗呢?”

“夏天?还那样吧,他最近去做婚礼录像的活儿,挺不顺的。你也知道,夏天一直都挺心高气傲的,老觉得自己是一很牛的大学毕业的,哪儿愿意踏踏实实地干那个呀?听郭阳说,他还经常跟客户起冲突,觉得人家土鳖,在公司跟同事也不合群,整天都挺郁闷的。”

“唉……大家,还真的都挺不容易的。”电话那头夏小雪的声音突然伤感了起来。

“别,别啊,雪姑娘,你可别突然一下子就感伤,动了胎气,我可担当不起。大学一毕业不都这样吗?还有多少找不着工作的哪,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就算是富二代,也还有他们非主流的苦呢。行了,我得干活儿了,我一会给你把案子发过去,你好好做啊。之后糙点没事,第一个活儿你得好好做,先给我们经理留个好印象。”

“肯定的!坚决完成任务,不辜负方芳姐的重托。”

挂断了电话,方芳整个人倚在椅背上,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天花板。

是啊,大家其实都挺不容易的,可是生活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就跟李宗盛写的那样:“日子像道灰墙,骂它没有回响,好像越不想怎样就越是怎样……”

既然没有回响,又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忍不住就去抱怨、报复,抱着不切实际的梦想,义无反顾地赌上自己的青春……

方芳不懂,她也不想懂。

纠纠缠缠都是爱

打完最后一个字,肖亦凡长舒一口气,两手交错捏了捏自己的肩膀,一股酸痛的感觉袭遍全身,而眼窝里瞬间噙满了困倦的小泪滴。

检查文件,保存。又觉得不放心,再检查,再保存。

因为陆露这些日子近乎变态的刁难,肖亦凡做什么事情都有些神经紧张,平时驾轻就熟的东西也开始变得毫无自信。检查完第三遍,确认准确无误后,肖亦凡才真正放松下来,拿起烟,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定定神。

楼道里,肖亦凡点上一根烟。

睡眠不足,大脑开始酸痛,什么也想不起来,脑袋里面空空如也,有如万马奔腾般的耳鸣也在困扰着他,肖亦凡不由得咒骂起来,“妈的”,妄图用脏话来缓解疲劳和压力。

渐渐的,肖亦凡感觉这招似乎起了作用,停滞了的思维开始缓缓活动。

陆露的脸,微薄的工资,夏小雪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又全部从记忆中翻起,霎时脑中交错出现好多画面,光怪陆离,他的头仿佛时刻都要爆炸。

肖亦凡紧闭起双眼,痛苦地摇摇脑袋,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这些画面甩到一旁。

这时,那位办公室的传声筒同学推门走进楼道,看到肖亦凡,面露尴尬。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陆露对待肖亦凡的态度,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此时的肖亦凡就是一个被革命的典型,与他为伍相当于自掘坟墓。

在职场混,就算是新人也应该看过几本职场厚黑学,他们下意识地都会避开肖亦凡。

所以这个同事,当下真是进退两难。

进一步,怕殃及池鱼,退一步,可肖亦凡已经抬头看到了他。

眼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肖亦凡身边,故作亲昵地叹了一口气,掏出烟,上前一步拍了拍肖亦凡的肩:“亦凡,借个火。”

肖亦凡连头都没有抬,伸手从衬衣口袋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对方拍拍他点火的手,这是礼貌,他没理会。

同事苦大仇深狠狠地吸一口烟,吐出长长的一团烟雾,缭绕在黑暗中,衬着两人间短暂的沉默。

“亦凡,你可别怪哥们啊。”

肖亦凡看看他,笑了笑,故意装傻:“嗨,兄弟!你这话从何说起?”

同事用沉默回答,意思是,没外人,别装傻了。

那沉默的空当让肖亦凡有些尴尬,他放弃装傻,半敷衍半真心地说:

“有什么好怪的,大家都混口饭吃而已。”

同事看肖亦凡一脸拒绝交流的样子,有点尴尬,但话已然说开了头,总不能现在就走掉,只能垂死挣扎:“唉,亦凡,别这样成吗?大家都是兄弟,你知道的,我日子也不好过。”

肖亦凡抽了一口,盯着手里的烟不讲话。

“亦凡,就咱们两个在,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哥几个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得罪了新头头,大家也不是想冷落你。你也知道,办公室政治,也有规矩。看人脸色拿钱吃饭,哪个不是上有老下有小?谁敢跟顶头上司对着干?你说上司她针对你,哥几个是真没有办法啊。势单力薄,一个不小心就全军覆没了。”

同事把眼前的大实话说了一遍,表真心之余,又可装可怜,一举两得,无本万利。

肖亦凡这点经验还是有的,继续敷衍:

“别说了,我谁也没怪,大家都不容易,我了解。”

同事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感情攻势起了效果,赶紧再补一手:

“我看你啊,还是准备好简历,能跳槽就跳槽吧,哥们我也帮你物色一下。”

肖亦凡却笑了:“跳槽?我也想跳,往哪跳?一个跳不好,就摔死了。我家里还有老婆要生孩子,可是一尸三命。”

“呸呸呸,说什么呢!”

“大实话。”一开始肖亦凡笑得抑扬顿挫的像是在嘲讽别人,殊不知提及老婆孩子的时候,这番话自己听在耳中,他也不免黯然。

同事拍了拍肖亦凡的肩膀,表示理解和宽慰,一脸澎湃的感同身受。

“那就再忍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也算个历练。”

肖亦凡苦笑了一下,不再讲什么。

面对肖亦凡的沉默,同事却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斜眼看了一下肖亦凡,又低下头做挣扎状。而后特别鹌鹑体己地试探性问道:“亦凡,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了新上司?”

肖亦凡转头看了看他,心想该来的终究就来了,敢情前面的所有嘘寒问暖,都是为了八卦而铺垫。

虽然明知八卦当前,本着造福办公室无聊众生的态度,谁都不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可曾经有那么一刻,肖亦凡是真的想跟他掏心掏肺,如同阶级同胞一般诉说他心中汹涌的冤屈,可此刻一丝丝恼怒感油然升起,他像刺猬一样竖起了针刺摆出了防御阵形。

肖亦凡一阵冷笑,笑得同事一身冷汗。

随即他没正经地说:“没得罪她啊,有可能她男朋友没我帅吧。谁知道。”

同事斜看了肖一眼,低头叹了一口好汹涌澎湃感同身受的气,再次特别窝心地拍了拍肖亦凡的肩,背着手转身离去了。

同事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门后时,肖亦凡嘴角忽然有了一个弧度,他在微笑。

此时的他忽然淡然了很多,对于人情世故、办公室的规则,他忽然真正地懂了一点点。

刚出校门的时候看一切都斜着眼睛,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可实际是,别人都是醒的,而自己却沉在自己的小水井里扮演小青蛙角色。

若你真正地看不起某种规则,在无力改变的情况下,最有力的反击是:你加入它,顺应它,时刻保持清醒,而绝非对抗,认为自己一眼洞彻。

如果想要快乐,就不要对别人要求太高。

大家萍水相逢,为何不游戏一场,轻轻松松,愉愉悦悦。

说实话,这些日子面对陆露所有的刁难和折磨,肖亦凡真的一直都没动过辞职的念头。一方面是因为小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家里需要他的这份收入;另一方面则是肖亦凡潜意识里觉得这些是自己应得的,他欠陆露的。这个女人,无论今时今日怎样恶劣地对待他,他内心始终有愧。

不过,虽然伟大的肖亦凡甘愿受苦,精神可嘉,堪比佛陀受难。但是心理上的落差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回首往日的优裕日子,他不是没有一点小小的动摇,那富足肤浅却无忧无虑的生活仿佛触手可及,他一向在诱惑面前没什么抵抗力。

但是他已然没有回头路,想到这里,小雪的笑脸浮上眼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邪恶,有一点小懊恼。肖亦凡抓抓头发,松松领带,轻叹口气,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再次拿起烟盒抽一根烟出来,想点上,抬手看了下时间,还是把烟放了回去,转身离去。

而此时,就在楼道的上一层,是同样躲在黑漆漆的楼梯间里抽烟的陆露。

一根烟在她手上燃了大半,烟灰已经积得很长。

显然她听到了所有的对话,此时的她心里五味杂陈,仿佛猫头鹰一般有些呆滞地望着楼梯间里漫长得仿佛没有边际的黑暗。

陆露的手有些颤抖,她觉得好累,仿佛下一秒就要像夏日烈日下的冰淇淋般融化,如今自己的这个角色,她并不是个合适的扮演者。

当她听到肖亦凡推门回去的声音,还是忍不住轻轻地发出了一声悲伤的叹息。

烟燃至她的手指,瞬间便灼伤了她一小寸肌肤,可她并不觉得痛,只是把烟头往地上随意一丢,碾灭它,狠狠地。

再次抬起头来,她的眼里便又重新布满了决绝,仇恨再次吞噬了她。

下午,办公室里一片安静祥和,新项目刚刚交工,大家都嘻嘻哈哈,商量着下班后去哪里大快朵颐。

刚进公司的时候,肖亦凡曾经多么希望能在这里大展拳脚,做一番事业。

而此时,他只是机械地坐在电脑前,盼望着下班的钟声赶紧响起。

“肖亦凡,你进来一下。”

是陆露的声音,肖亦凡恍惚间像冷水淋身一样变得无比清醒,抬头一看,陆露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来者不善。

本来喧闹的办公间,也同时陷入到一阵沉寂里,大家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转,有些角落不时传出嘀咕的声音。

陆露的声音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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