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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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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笑还是该担心他的人身安全。

  然而,让我更诧异的远远不止这些,紫堂幻的下一段话,让我心里那杆在“笑他”与“担心他”的秤狠狠地倾向了后者。

  他说:“没错,只要有一个足够大,能装得下所有人的载具就可以了。比如……雷狮海盗团的海盗船。”

  我盯着显示屏里的那个紫头发的男孩看,他微微仰着头,表情看起来认真且诚恳,像极了电影里演的那些拯救世界的善良主角。

  但只是像而已。现实不是电影,没有既定的套路,没有戏剧性的情节,没有开挂的金手指,有的只是残酷、暴力与不公平。有钱有权的人轻而易举拥有一切,武力值逼人的家伙眼高于顶碾压一切,什么都没有的弱者便只能咬碎牙齿承受一切。这就是现实,你没办法反抗,因为你越是反抗,便越是像一只在泥泞里挣扎的小丑。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否则的话,电影便也没有放映的必要了。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角,看见雷狮垂眸沉思的模样,突然对于事情接下来的发展有了些兴趣。

  紫堂幻握紧拳头,再次开口:“雷狮,只要你同意,所有的人都可以免于厮杀!”他向羚角号的方向深深弯下腰,“拜托你了!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我转头看着雷狮,他面色不变,看不出是个什么想法,但他没有立刻表示拒绝,这是不是说明,其实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就在这时,帕洛斯突然“噗”了一声,笑得嘲讽极了:“老大,他在求你哎。”

  在雷狮神色变得讥诮时,我收回目光,然后听见他轻哼:“真是不错的余兴节目。”

  余兴节目?

  我怜悯地看着外面的紫堂幻,现实就是现实,任你如何挣扎也无法从泥泞里爬起来。

  我动了动脚,踩到一块硌人的凸起,低头一看,是摔碎的游戏机零件。原来不知何时,我脚边也滚落了一个没有用处的破零件。

  雷狮此时沉声说:“干掉他们!”

  我一脚将零件踢向角落。

  ☆、真相第九

  攻击时预判出了点问题,没有击中紫堂幻,佩利抱着卡米尔的腰要把他拽下来,然后他好亲自动手。

  我拽着佩利头发威胁他:“你赶紧地放手啊,再不放手我拿剪刀剪了你头发!”

  帕洛斯不怕乱地给我递了把新剪刀:“不用客气。”

  我:“……”

  行吧,既然人给都给了,不要白不要

  佩利恶狠狠瞪帕洛斯:“你什么意思!”

  帕洛斯耸耸肩,我照着佩利发尾就是一剪刀,反正他头发又多又厚,少个一层两层完全看不出来。

  佩利瞬间收了手,刚要一拳头揍过来时,我眉头一皱,偏头躲过,不忘提醒卡米尔:“注意对面!”

  嘉德罗斯开火了。

  然后是两艘巨大载具你来我往的毁灭性攻击。

  帕洛斯正摸小狗似的摸佩利,我便靠着卡米尔身旁的椅子,看见周边迅速飞过的其他小载具,啧啧感叹:“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啊。”低头瞧见卡米尔瞄我的眼神,意识到某些人既不是鹬,也不是蚌,便立刻改口,“强强相争,必有一伤。”

  正说着,显示屏里出现了一艘黑色的飞行摩托。

  我无意看了眼,恰好与摩托上戴着面具的人对视。

  蓦地怔住。

  这股熟悉的寒意是……鬼天盟老巢那个突然冒出来引走我的面具家伙?

  我下意识向前两步想追上去,双腿撞上机械操作盘的边缘时猛地滞住,低头看去,闪着微光的键盘正冷漠地运作着。

  我忘了我现在还在羚角号里。

  “弗娅,怎么了?”卡米尔敏锐地问,他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就是不知道他看没看见刚才过去的那家伙。

  想到那家伙对雷王星某种难以言喻的敌意,我便有些不安,对卡米尔迟疑地摇了摇头:“我没事。”然后缓慢地看向雷狮,呼吸一滞。

  他不知何时将目光凝在我脸上,深紫色的眼睛高深莫测。

  我暗暗吸了口气,若无其事地转头,手指却紧紧蜷起。

  即使隔了一个显示屏,我依然能感受到从那个人眼神中透露出的恨意,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如果我没感觉错,在鬼天盟那次,他的敌意并不是针对我,但是,包括先前在凹凸大厅那次,加上现在这次,这两次,我却从心底里感受到了从他眼神里射出来的憎恨,单纯针对我的憎恨,像是不把我碎尸万段便不甘心似的。

  我沉吟着,手指展开抠了抠裤缝,从第一次被连带的到现在单纯针对我本人,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我做了什么让那家伙心境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我做了什么?再次加入雷狮海盗团,被雷狮吻了一次,强吻雷狮一次,和凯莉做交易……

  我顿了顿,忽然想到我这段时间似乎一直在被人监视,几件事连起来看,监视我的人,该不会就是刚才那家伙吧?

  暗暗吸了口气,如果当真是他,那我这些天做的事,岂不是全部都被他看了个透?

  我狠狠拍了下操作盘,脸色狰狞。

  监控视频拍不到的画面难不成那家伙全都看见了?!好!很好!最好不要让我逮到他,否则的话,我绝对要先把他碎尸万段!

  “弗娅。”雷狮蓦地开腔。

  我还没从愤恨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咬牙切齿应了一声,听起来反而像是对雷狮不满。

  他眯着眼,我发觉气氛不对,赶紧站直身体,讪笑:“在!您尽管吩咐!”

  他斜了我一眼,招了招手:“过来。”

  对于他招佩利似的招我的手势,我感到很不满,但还是习以为常地走了过去

  他退开一步,拽着我胳膊把我的手按到圆形方向盘上,不咸不淡说:“你来。”

  “啊?”我惊悚了,“您是要用……大羚角跳?”

  他具现化雷神之锤,瞄了眼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知为何捏了下我右手的拇指关节:“开稳了。”

  他抬眼的时候,眼尾缓缓扬起,像羽毛悄悄撩过某个柔软的部位。

  我眨了眨眼,凝视着他。

  片刻后,我说:“好的。”

  我没有说这个时候使用大羚角跳会有什么后果,我相信他比我更清楚,既然他都无所畏惧,那么我也应该安心去做我以前常做的事儿。

  我记得海盗团第一次使用大羚角跳,是因为被来自雷王星的舰队前后夹击到快要耗尽了飞船动力。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们要么会死在那里,要么就被一一带回雷王星受罚。但雷狮从头至尾都很冷静,甚至还有些不屑,经卡米尔的精密计算后,终于决定试验一次所谓的“大羚角跳”。

  顺带一提,“大羚角跳”这个名字是卡米尔当时随口起的,对于它能一直沿用到如今我还挺诧异的,不过雷狮品味一向奇特,也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使用大羚角跳需要他们三个人合力,而一旦使用了大羚角跳,飞船便没有人操控了。我当时琢磨着飞船本身就有自动驾驶系统,不至于缺人手动控制。却没想到,雷狮不知道想什么,竟然把我扔到方向盘前面,强迫我必须要控制住飞船飞行方向。

  我当时被他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吓得腿都软了,他那话的意思岂不就是把他们的命都交到了我手里?因为我一旦操作出现分毫失误,他们都很有可能回不来。

  他像是看穿了我内心的惶恐,嗤了一声:“慌什么?又不是没开过。”

  我猛地抬眼。

  他讥讽地笑:“换了个大的就没胆子开了?”

  卡米尔偏头不看我。我扯了扯嘴角,心里明白他大概是知道了,我曾和卡米尔一起爬上过雷王星偏远宫殿里的某所废弃小型飞船。

  几年前,我和卡米尔无数次幻想能够乘坐那所飞船一股脑逃离雷王星,但奈何飞船燃料明显不够,我们只开过一次。那是我第一次开飞船,手忙脚乱的,差点炸了好不容易找到的飞船。好在卡米尔一向比我聪明,很快就找到了操作的方法。

  飞船飞离地面后,我们透过显示屏看见地面上有人在尖叫,慌里慌张的模样叫我们齐齐笑了起来。我们都知道这可能是离雷王星最远的一次,因此玩得很疯,卡米尔甚至手把手教我他刚熟练了一点的操作。飞船在半空晃晃悠悠的,我们在里面可以俯瞰世界,那是我们曾离自由最近的一次。

  最后自然是因为飞船没了燃料而半空摔落。卡米尔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提前找到两个降落器,一人一个套上后,跳下飞船。片刻后,飞船比我们坠落得更快。

  我们最后落进了距离皇宫很远的山里。

  雷狮带人找到我们的时候,正是第三天的傍晚,我和卡米尔当时一人拿着根刚烤好的鸡腿,看见雷狮突然出现在树林子里时面面相觑。显然我们都没想到雷狮速度竟然这么快,不过两天多一点就找到了我们,而这两天里,我和卡米尔还没有从那座看不见尽头的山里走出去。

  如此高效率的行动,可想而知,若是我和卡米尔那时当真妄图远离皇宫并且死活不回去的话,必然只是一番徒劳。

  事后我被雷狮关了整整三天的牢狱,没饭没水。不过只关三天牢狱我已经很诧异了,以雷狮的性子,没有立刻把我弄死简直是奇迹,毕竟卡米尔对他来说比很多人都要重要,我这次差点把卡米尔带跑了,他不震怒才怪。

  但老实说,那三天里,我靠着潮湿阴暗的牢狱墙壁,心里对雷狮的感情只有满腔的——恨。

  我恨他是理所当然,他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每天可劲儿地折腾我,好像根本不把我当成人。

  但更让我恨的其实是我自己。

  因为我对他的恨意太过不堪一击。尤其是在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他踏上山,踩着无数人的尸体,弯腰将我从满地的血泊中抱起之后,我对他的恨意便渐渐变得只剩一个不堪一击的空壳。

  从牢狱出来后,听说卡米尔对雷狮说的此次失踪的理由是出去玩时被人打晕带走了,而我当时是被他连累的。可信度并不高。我难过而心酸。我被关牢狱的那三天里卡米尔曾偷偷给我送过水和食物。

  他对我太好了,这让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一向不喜欢和雷狮以外的人来往,却偏偏喜欢和我待在一起。我曾问过卡米尔原因,他却什么也没说,被问得急了就会把书盖在我脸上说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去问大哥。

  但我哪敢真去问雷狮?因此直到现在,我心里始终对此存有极大的困惑。

  不过困惑归困惑,即使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也并不影响我和卡米尔的关系。

  我会开飞船,却并不熟练,好在羚角号比我想象中的好操作,第一次就那么误打误撞地安全度过。之后几次我慢慢习惯了操作羚角号。雷狮偶尔无聊了就会把我拎到驾驶舱让我操作,他则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瞅着我,直瞅到打瞌睡。

  对于他困了也不去卧室睡觉的行为我其实是挺鄙夷的,不晓得他为什么非要留在驾驶舱看我驾驶飞船。现在回头想想,依然一头雾水。和卡米尔一样,他们兄弟俩总是不喜欢将做事的原因告诉别人,任凭别人如何抓耳挠腮,他们依然不动如山。

  今日,我久违地再次碰到羚角号的方向盘,那些个遥远的回忆如走马灯迅速在脑海里闪过,回忆太长,闪灯却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