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独家记忆》 第25章

还有,段暮泽还是一个人,我想,他应该依然挂念你。

我看着那些句子轻轻地笑了出来,顺手回复她,蕴涵,不要相信清晨那些鬼话,他喜欢的就是林锦言,你别被他这招移花接木给骗了。

我在这里很好,一切都好,不要挂念,代我问候清晨和锦言,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本想在锦言的名字后面再加上暮泽,犹豫了片刻,还是删掉了。

我像渡过忘川的冤魂,前尘往事悉数删落,我以为从此就得新生,可是半夜接到蕴涵的电话,我听到她焦急和哽咽的声音,亦晴你快点儿回来,快点儿回来,暮泽他出事了!

心脏陡然跌进无底的深渊,血液在身体里凝固,我的灵魂出壳了,上升到房间的上空看见自己的躯壳在手忙脚乱翻箱倒柜地找护照,然后口齿不清地打电话订机票。我看见自己的脸上布满泪水,暮泽,暮泽,都是我的错,你千万要等我。

在飞机上的时候我的眼睛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旁边一个金发的女生用不太熟练的中文问我,小姐,你还好吗?我朝她微笑示意,我没事儿。从她的反应看来我的笑肯定比苦还难看。我感觉到液体暖暖地淌了一脸。

我记得暮泽说过,为兄弟打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记得那么多,关于我们的点点滴滴,他把我揽在怀抱里对我说,我怕你会跟那些鸟一起飞走。结果我竟然真的就飞走了。我离开了他,因为我自私的报复,我狭隘的自尊,我介意他的过往,我介意他被人那样爱过。回忆像黑白胶片一样展示着点点滴滴,我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忍不住失声痛哭。

下了飞机,我拖着行李木然地走出机场,遍寻不着说要前来接机的蕴涵和清晨。突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狐疑地接起,帖那个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声音吻在耳际,夜叉小姐,欢迎回来!

我的身体僵直着,不敢回头去看他,我帖自己小心翼翼地说,段暮泽,你有种,把我骗回来。

一只手臂从身后抱住我,他轻轻地笑,对不起,只能用一只手抱你了。我骇然地回过头去,看见他缠满纱布打着石膏的右手横挂在胸前,那上面写满了我的名字,我日夜思念的男孩子站在我面前一脸的无奈,去帮人打架,被暗算了。

我鼻子一酸,该死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他用左手笨拙地替我擦眼泪,好了,夜叉小姐,是我不好,非要过了这么久才想明白,直到你走了之后我才觉得,其实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更让我难以接受的。原谅我那天的冒失,我怎么可能愿意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呢?

夜叉小姐,阿修罗休战。

你是我的独家记忆『九』

除夕的那天,暮泽将我带回家,我朝那个脸色忐忑的女人微笑,终于开口叫了一声,阿姨,你好。父亲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是我的独家记忆(6)

外面放起焰火,暮泽牵着我的手走在拥挤的人潮里,围巾帽子遮住了我们的脸,可我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再也不会轻易放克此的手。如果青春一定要遭遇这些伤痛才能臻为圆满,那我们不会有任何怨怼。

是他让我明白,可以消弭悲伤的唯一方式,不是报复,而是原宥。

兜兜转转一大圈后,我看到了时间给我们的结局。所以不要再问我阿修罗的选择是什么,他给我的灾难,我都承担;他给我的福分,我都笑纳。

如果非要我给出一句话作为交代,那么让我想一想。

段暮泽,我想,我很爱你。

私语

私语:

这个故事里有一个脾气很大的女生,还有一个脾气很大的男生。笑。

最初想写的是夜叉遇见阿修罗。

因为两者的杀伤力都很强,我一直想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其实答案多么简单,必然是爱得少的那一个更胜一筹啊。

但在这个故事里,他们其实很相爱。两个很骄傲的人谁都不愿意先低下头来,你知道,年轻的时候,自尊心总是很要强的。

好在最后他们和解了,说真的,我也挺高兴。

你是我的独家记忆『一』

你后来的女朋友,都有点儿像我,可是却没有一个比我漂亮。

不过现在你身边这个,我倒是挺喜欢,她用大蒜瓣穿起来做成风铃挂在阳台上,她总穿干净的白衬衣和百褶裙,每天早上下楼去给你买豆浆和油条,黑色的长头发在晨曦中将青春的美好显露得淋漓尽致。

亲爱的许至君,这是我离开你之后,在你身边待得最久的一个女孩子,真叫我对她刮目相看。

其实我应该吃醋,你们才大三,怎么可以堂而皇之地租一个房子住在一起呢?尤其是,你还帮她把房间弄得那么漂亮,给她买加菲猫的玩偶,买多啦a梦的闹钟,连电脑音箱都是我喜欢的hello kitty,你真不怕我吃醋啊?!

这些从前你没有为我做的,如今都为另外一个人做了。

我真是有点儿伤心啊。

我曾用非常下流的思想揣测过你们夜晚的生活,可是很多夜变成过去了,你们还是如同君子一样,各回各房,各睡各床,你要是知道我那些不健康的小念头,恐怕又会用鄙视的眼神睥睨我,然后像揉面团一样摧残我这张如花似玉的面孔。

你大概不知道,每天晚上她都会关了灯在房间里发一阵呆,也许对她来说,你像一个永远走不近,又躲不开的谜。

其实我明白,你喜欢她,大概是因为她是你经历过的所有女孩子里,最像我的。

很久以前,我就是这个样子,穿白衬衣、百褶裙和帆布鞋,漆黑的头发,笑容清新,眼神清亮,并且也如她一样,深深地、深深地爱着你。

所以你每次都深情地看着她,我明白,你不过是透过她在思念已经不会回到你身边的我。

你比我高两届,我们在不同的教学楼,我每天都能从窗户里看到对面的你在阳台上抽烟。你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帅的男孩子,干脆利落的短发,左耳有一枚钻石耳钉。你无论穿什么衣服都那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有邪气,牙齿那么整齐那么白。

我远远地看着你,我悲哀地想,为什么我们班没有这么好看的男生呢?

你身边总是有很多女孩子,想来也不奇怪,长得太好了自然不甘寂寞,怎么能浪费上天赐的这副好皮囊呢?听跟你一届的人说那年圣诞节你收到了二十多份礼物,创下了学校有史以来男生收到女生礼物最多的纪录,这一切都叫我惆怅。

我暗恋你,许至君,从我知道你这个人开始,我就悄悄地喜欢上你了。

你年轻气盛,义气当头,经常帮兄弟打架,你背着两次大过、无数个警告的处分驰骋在校园里,尽管如此,你的容颜依然是女孩子们无可救药的一个梦。

你是我的独家记忆『痘

有一个数学领域的猜想,名为six degrees of separation,中文翻译为六度空间理论,它的含义是: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一个陌生人。

这个理论在你我之间得到了最完美的实践。

周末的时候,我去姑姑家吃饭,公交车开了三站路,你上车了。

我无法用言语形容我那一刻的感受,我只知道我原本举着可乐的右手抖得像个筛子,而心脏跳动的节奏像我以前最不爱听的重金属音乐中的鼓点那么密集,我像被雷劈到了。

你坐在我旁边的空座位上看一份报纸,我紧张得连牙齿都在打战,过了一会儿,你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我挺着笔直的身子看着前方,我感觉自己要哭了。

到了姑姑家那一站,我下车,你跟着我下车;我往左走,你也往左走;我进了小区,你也进了小区。我终于忍不住了,颤抖着问你,干吗跟着我?

大概是我那个样子太狰狞了,你有点儿哭笑不得,你说,我外婆住这里。

真是丢人啊,我狼狈地站在你身后进了电梯,你说,我到九楼,你呢?我不敢看你,我说,我也是。

电梯里短短的几分钟对我来说简直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你一直笑嘻嘻地端详我,就像我无数次在窗户后面端详对面的你那样。

你的目光里带着点儿戏谑,我觉得电梯再不到我就要窒息了。

终于到了九楼,电梯门一开我就往外冲,你突然一把拉住我,认真地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那个下午我毕生难忘,吃饭的时候我就心不在焉,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我像是心灵感应一般跳了起来,门外的你彬彬有礼地对姑姑说,阿姨,我外婆想打麻将,三缺一,叫我过来请你。

你是我的独家记忆(7)

整个下午我坐在你外婆家看电视,面前摆了很多水果零食,我紧张地吃了一堆又一堆。其实平时我是多么喜欢装淑女的人啊,可是那个下午我的手耳眼口鼻全都不听使唤了,我拼命地吃,仿佛吞下那些食物就能抚平我的忐忑,你正对着我,时不时看着我笑一笑。

你笑一下,我就死了。

你又笑一下,我又活了。

我死而复生,生而复死。

这样下去不行,我告诉自己要全神贯注地看电视,你却不识相地叫我,小妹妹,我手气不好,你快过来帮我摸张牌。

我故作矜持地挪过去,顺手一摸,问你,一只鸟,有用吗?

所有的人都笑了,你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你说,嗯,一只鸟,和了。

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回各自的家,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你说,其实我知道你。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你。你得意扬扬地说,林堇色,你每天在对面教学楼看我,这事儿我们整栋楼都知道。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好像全身的血液全凝聚到了脸上,我嘟嘟囔囔地想溢解些什么,可是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的神情瞬间变得很温柔,你牵起我的手说,可是你大概不知道,我们那栋楼很多男生私下里都在打听对面那个穿白衬衣、笑起来眼睛像月亮一样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你是我的独家记忆『三』

关于我们的故事,我有一点儿讲不清了,三年的时光我一直努力反复铭记那些事情,可是这些回忆都变成一些碎片。

但是我知道,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无论那些时光变得多么陈旧,那些回忆变得多么破碎,你爱我,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否认,不会置疑,不会忘记。

你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每天下了晚自习都骑单车载我回家,那时候我多么矫情,舒服的后座不坐,非要挤在前面那根单杠上坐着以示恩爱,你总是纵容我,在旁人的哄笑声中踩着踏板飞驰而过。

有时候我无聊,会对着路边的的士司机叫,有人打的哦!每到这个时候,你的脚就像漫画里的人那样爆发小宇宙,拼了命地踩,直到把那些的士甩得影子都看不见才停下来狠狠敲我的头,板起面孔教训我,喂喂喂,有没有教养啊!

你好好调教我嘛。我总是一边吃你买给我的甜筒一边死皮赖脸地往你身上黏,许至君哥哥,我爱你呀,我爱你呀!

爱这个字,于我而言,可以轻易宣泄于唇齿,于你而言,却是艰难如移动磐石。

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直到我离开你。

这是我的遗憾,但不是我的过错。

有天晚上你搭着我,我还是那么不知死活地坐在单杠摇头晃脑。其实那个坑我早看见了,但是那一瞬间我像是脑袋短路了,就是说不出话来,然后紧接着,我掉进那个坑里了,单车的前轮卡在洞口,你的额头撞到了坑的边缘,我哇哇大叫,你像救灾的人民子弟兵把孱弱的我从坑里捞出来,急切地检查我周身,想确认我有没有受伤。

等到你确定我没事儿之后,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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