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难消
本以为沫盈说到底也还是闹脾气,过不了几天就会恢复正常,谁知道这一别扭竟然持续了半个多月,平日里这丫头总喜欢没事围着他叽叽喳喳,现在他主动找话题示好她也爱搭不理。她要是直接找你吵一架倒好,可她偏偏规规矩矩安分守礼,压根就没打算制造冲突。季丞轩进退两难,只能莫名其妙的忍受冷暴力。
这天郑林风设了场子,几个兄弟难得聚在一起,季丞轩被家庭内部矛盾折磨的心力交瘁,于是爽快的应了下来,想借机放松一下。
到了云端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到场,干脆开了包厢先点了瓶酒喝,接到电话的郑林风姗姗来迟,笑着自罚了一杯,对着明显情绪不佳的某人打趣:“你这客人倒是比我还心急。”
季丞轩知道这货最喜欢的就是煽风点火,无事生非,瞥了他一眼云淡风轻的问:“最近遇什么好事了?你终于把那温柔似水的外遇解决了?”
郑林风半口酒吞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去,脸色瞬息万变,活像吞了苍蝇似的。季丞轩烦躁的扒扒头发,怎么自己居然会口不择言了?算了,明知林风是迫不得已,又何必拿别人的伤口慰藉自己。
季丞轩拿起酒瓶帮郑林风斟满,想了想说:“有些事还是当断则断,拖久了对谁都没好处。”郑林风若有所思的发起呆来,思绪飘得很远。
过来喝酒是临时起意,沫盈并不知情,季丞轩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出门拨通了沫盈的电话。
响了几声传来提示暂时无人接听,季丞轩烦躁的把手机塞进口袋,摸出支雪茄点燃,在走廊里吞云吐雾起来。半支烟燃尽,沫盈回拨了过来,季丞轩随手扔了雪茄,立刻接起。
“有什么事么?”沫盈不咸不淡的问。
“我晚上和朋友应酬,可能晚一点回去。”季丞轩现在一听见她这云淡风轻的口气就头疼,却又半点发作不得,只能忍气吞声的报备行踪。
“哦,知道了。”沫盈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季丞轩对着嘟嘟作响的手机回不过神儿来,这就完了?就算不问他在哪儿鬼混起码也该叮嘱一声少喝点酒或小心开车吧?这电话挂的,说有多斩钉截铁就有多斩钉截铁,敢情连一句多余废话都不愿意和他周旋。
指望着一醉解千愁的季丞轩突然就觉得兴致全无。
回到包厢里他差点被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轰翻,于胤凡举举酒杯向他示意,这一会儿功夫除了澹台人基本都到齐了,齐彭睿一个人拿着话筒陶醉的鬼哭狼嚎,季丞轩忍无可忍的走过去拔掉了音响接口,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我操,老子还没唱完呢。”彭彭不忿的吼,季丞轩暗示性的撇了他一眼,不想引发武力争端的彭彭很没种的摸摸鼻子一边打台球去了。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明显察觉到了季大少爷的不悦,最善于救场的邢翰飞起身给他倒了杯酒,佯装无意的问:“怎么?心情不好?”
“烦。”季丞轩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居然有事情能烦到你?”于胤凡不可思议的反问。要说到境界,恐怕他们这群人里谁都不是季丞轩的对手,这么多年恩怨情仇也好,纵情厮杀也罢,无论任何时刻季大少爷都是风度翩翩分毫不乱,心志淡薄堪比圣人的他居然也会庸人自扰?
“丞轩遇事解决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不确定因素控制能力是百分之七十三点六,情绪控制能力是百分之八十五,目前工作出问题的概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一七,所以绝不会和工作有关。人际关系处理方面,除了他老婆,与他人引发冲突的概率基本为零。”凡事用数据说话的极品技术宅男左天逸分析的头头是道。
“天逸居然也来了?”这回吃惊的变成了季丞轩,这家伙存在感极低,平日里就喜欢和数据打交道,是个十足的怪咖,他和交际场合基本绝缘,没想到今天会这么捧场。
于胤凡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和彭彭聊的正开心的34e火辣美女,季丞轩心下了然,但起初的惊异已经变成了惊悚,这小子居然也会开窍?
“天逸,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什么来头?”邢翰飞勾着左天逸的肩膀,对怪叔叔和性感辣妹的故事非常好奇。
“没什么来头,我的债主。”左天逸露骨的盯着34e美女胸前的波澜壮阔看了许久,表情淡漠的回答。
他会欠债?不说他手底下的专利技术,就只他的股票期货收益少说也够a市一半人口吃一辈子了,欠个鬼吧!这家伙原本眉清目秀,偏偏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硬生生把一纯天然高富帅折腾成了个落魄穷屌丝。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邢翰飞接收到众人的眼色,再接再厉的八卦。
“谈不上喜不喜欢,不过综合她的身材比例、健康水平、生活情调以及教育程度,和她makelove达到完美高超的概率接近百分之九十七。”左天逸一板一眼的说明。
众人被这怪咖的思维逻辑雷的劈筋挫骨,幸好34e美女忙着和彭彭说笑没听见他的壮志豪言,否则他这辈子唯一的姻缘很有可能就这么葬送在他自己口中。
“澹台还没到么?”季丞轩扫视了一圈,这才发现不见澹台霁铭的身影,虽说是郑林风做东,到底云端是澹台的场子,按道理他应该早就现身了才对。
“澹台有私事要处理,让我们自便,账算他头上。”郑林风笑的无比和谐。
“我靠你个大尾巴狼,你请客居然让澹台老大买单?”彭彭不忿的在一旁伸张正义。
“乖,这是我和澹台的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郑林风毫不客气的拍拍齐彭睿的脸,彭彭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气愤的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坐了一会儿邢翰飞和郑林风拖着左天逸连同34e美女打起了麻将,季丞轩没心情干脆就没上场,于胤凡多少猜到一些,坐到他旁边试探的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这跟沫盈闹上了?”
“你说女人~~~~”季丞轩原本正想找人发泄,刚起了个头,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看于胤凡,再想想他的喜好,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看来你和澹台老大一样为情所困了啊?”嗅到八卦味道的彭彭死皮赖脸的贴了上来。
“离我远点!”季丞轩嫌弃的推开满身香水味的齐彭睿。
“切~女人我最懂了,有什么事你就问我啊”彭彭脸上露出求我啊求我啊的表情,季丞轩看都不想看他,随便一撇才发现他嘴角上好像有些淤青。
“你家暴?”季丞轩不可思议的看着于胤凡。
“我倒是想!他最近和澹台老大的女人传绯闻。”于胤凡无可奈何的解释。
季丞轩实在是万分佩服彭彭没事找抽的功力,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他这样嫌自己命长的人。
“你怎么不说这世上没有我搞不定的女人!”彭彭赌气的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你把小命都搭进去了,怎么会搞不定。”于胤凡深感无力的叹口气。彭彭气的踹了他一脚,于胤凡生生受了,转过身对季丞轩耸耸肩:“看吧,就知道窝里横。”
季丞轩此刻正郁悴,这边两只居然还在这儿打情骂俏,这酒实在是越喝越觉得不爽。
“和你老婆吵架了吧?”彭彭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
“我倒宁可她跟我吵。”季丞轩烦闷的又灌了一口。
“那就是冷战。”彭彭一本正经的推断。
“我就是觉得她最近太安生了,说什么做什么,一句怨言也没有。”季丞轩忍不住抱怨。
“我靠,她安生你烦个屁啊,自虐狂啊你!”彭彭一脸惊悚的看着他,完全不能理解他的逻辑。
“你觉得她有心事?”于胤凡拉过某个脑子不正常的家伙,省的他没事又引火上身。
季丞轩懒得跟智商没进化完全的生物斤斤计较,想了想可能于胤凡说的有道理。
“你们最近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你哪里不注意把人给得罪了?”于胤凡继续谆谆善诱。季丞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招她了,越想越烦躁。
“我知道了!”彭彭突然叫了一声。
“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吧?”彭彭头头是道的说明,季丞轩一寻思确实是这样,不由得屏住呼吸。
“你追她躲,你进她退,好像对你特别不满又不愿意表现出来对吧?”越想越接近,季丞轩就差点头称是了。
“没有实质性的和你怄气看似没有异常但却总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埋怨,这一切迹象都表明”彭彭终于得出了结论:“你老婆欲求不满了!”
随着这一声大吼,被堪比电脑的左天逸杀的人仰马翻的众人顿时忘了心疼自己的票子,全部都为探听到季大少爷的惊人八卦而变得兴致勃勃。季丞轩的脸黑了个彻底,某人尤不自觉的又加了一句:“我靠你怎么这么年轻就不行了?”季丞轩忍无可忍的抓过彭彭,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就开打,于胤凡赶紧上去挡架,即便这样彭彭也没少挨到身上,原本就嘴角一片青紫,这会儿直接眼睛都肿了起来。
于胤凡对某人不计后果的嘴贱实在是敬佩无比,好容易拉开了两人,季丞轩发泄了一通只觉得通体舒畅。彭彭在一旁骂骂咧咧的由着于胤凡给他上药,心里还记吃不记打的想着:早知道这顿逃不了,一开始就该震破他的耳膜。
雨过天晴
兴许是郑林风一开始就被情绪不佳的季大少爷刺欰激到了,平日最活跃的他整个晚上都安生的反常,除了最擅长自high的彭彭拉着34e美女不疼的倒腾,众人各怀心思,气氛莫名的反常,最后早早就散了场。
客厅一片黑暗,只有主卧室有一丝微亮的光线,季丞轩把车子停进车库,拔了钥匙却迟迟迈不开脚步,干脆靠在椅背上抽起烟来。不过是一次迫不得已的爽约,即便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发展成今天这样吧?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可惜他绞尽脑汁,还是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季丞轩深叹了口气,抹抹脸下了车。
沫盈正靠坐在床上看综艺节目,见季丞轩推门进来,条件反射似的关掉电视开关,闷不吭声的躲进了被窝。原本就郁闷的季丞轩遭到老婆如此惨绝人寰的对待更加的情绪低落,他摸摸鼻子,走到衣柜边取出换洗的衣物。床上软软的鼓个大包,沫盈背对着他侧躺着,连根手指头都没移动过,一看就知道并未睡着。季丞轩寻思着说点什么,对着她的背影却始终开不了口,最后还是扒了扒头发进了浴室洗澡。
淋浴喷洒出热水打在身上,很快浴室就起了层薄薄的白雾,这种朦胧正好映射了他目前的心情,抬头注视着氤氲的灯光,晚上彭彭说的话突然划过脑海。当时气极了没来得及细想,回过头来琢磨琢磨沫盈的反常确实和彭彭描述的八九不离十,难不成真的被那个二货给说中了?自从沫盈怀孕以来,前三个月自家老妈特意吩咐要禁止房欰事,加上前段时间沫盈又是疲倦又是孕吐的折腾,他心疼还来不及,自然也就没往那方面想。如今算起来自己有近四个多月没碰过她了,也许就是因为老婆觉得被冷落了?季丞轩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偏偏一结婚就被迫成了柳下惠,如今经受了一段时间的精神折磨,这会儿有点主意都想死马当活马医的试试,更别提这种简直可以称得上福利的猜测了。在生理需求和心理暗示的连合作用下,季丞轩越想越是那么回事,立刻加快了洗澡的速度,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早就忍的够久了。
沫盈睡得着才有鬼,这家伙说到底就是个死脑筋,这么些天一个人纠结来纠结去也没个结果,心里难受的要死又不愿意说出来把事情弄清楚。幻想着有一天季丞轩能自己开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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