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都不用参加体检和考核吗?”半响,汪雨楠才想到这件事的蹊跷之处,找回了自己的舌头。
总是这样,她永远不懂他到底意欲何为,尽管她绞尽脑汁地思考,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承认,自己很笨,不想再猜了,难道还不行么?只要一想到他,太多不堪负荷的回忆,就会像潮水般无边无际地狂涌而来,他看她时那专注的神情、他逗她玩时那爽朗的笑容、他揉她头时那宠溺之极的行为,甚至是他临别时那像要将她吞噬的狠绝眼神……这些都彷若是一种可怕的毒充斥她在体内,轻轻地揪起难以言喻的痛楚,一丝丝的结成网,层层将她包围,无时无刻,无休无止。
白晶晶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然后朝电话里继续说道,“资料显示,这些你已经合格,若你还有什么疑问,请直接询问市委组织部的文秘科朱科长,再见。”
“喂?喂?”汪雨楠不可置信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断线的嘟嘟声,她拿着话筒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张文丽早就在一旁竖起耳朵偷听,电话刚挂,她便激动地走上前去询问,“雨楠,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通知你被文教局录取了?”
“不是。”她搁下电话,心情沉重地睐了张文丽一眼,然后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颤抖不已的双唇,却再也说不出只字片言。
怎么会这样?她之所以心急地去网上找工作,就是想为自己找好第二条出路,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以后,她根本没有勇气再面对沈天昊,更遑论到他身边去工作,她害怕……她不是怕他,而是怕自己的心会再也不受控制。而他,明明曾是那么狠绝……同学录不给她签,电话号码也换了,不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也未对她说只字片语,在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晚上甚至还……他虽然不说,可他的行为不是表明了一切?
他厌恶她……
那个眼神,她永远不会忘记,如若不是真的厌恶她,试问有谁的眼睛里,会出现那种森冷残戾的冷芒……在那一刻她才终于清醒,他根本不将她当成最好的朋友,他只当她是陌生人,甚至是,他厌恶的人!
可是为什么……他又命人要将她录取呢?她可不会像从前那般傻到认为,他还记得有她这么一位“好朋友”,还会像从前那般宠她,相信她。可见,过去的她是多么地傻气,她认为她和他之间是理所当然彼此相信是有默契得只消一个眼神就知道该怎么配合对方心有灵犀的友谊,可万万没想到那一切却是建立在她的梦幻与想象之上,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是那么地不切实际,她从来都不曾触碰到真实的他……
“噢,那是怎么回事?”不对呀,明明只有被录取了的人才会接到通知。思及此,张文丽也跟着紧张地坐到沙发上,催促道,“乖女儿,你倒是说话啊……”
“是市委组织部的文秘科……”汪雨楠在心底叹了口气才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你是说真的?”闻言,张文丽完全没理会汪雨楠恍恍惚惚的神色,她激动地抓住女儿的双臂,明亮的眼里进射出喜悦的色彩。
汪雨楠别开眼点了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
张文丽立即抱着汪雨楠亲了又亲,然后兴高采烈地拿起自己的皮包,“哈哈,比文教局还要好的地方,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太给你妈我争脸了!我这就和她们说去,看那个唐衣妮还敢得意到几时!”
汪雨楠睇着她眉飞色舞的神态,突生一股恼音,“妈,我都还没说过要去呢。”
人应该记取教训,才能避免重蹈覆辙不是吗?既然他曾让她觉得连呼吸都窒息,她为什么还要傻头傻脑地往他身旁靠去?何况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只剩一把再也不容许别人践踏的烂骨头了!
张文丽一听,脸色都变了,她又搁下包一屁股坐到汪雨楠的身旁,粗声粗气地开口训斥,“说什么混话呢……脑子没毛病吧?这么好的单位,好多人挤破头都进不去,你可别给老娘打什么歪主意!听到没!”
“我带贝贝出去散散步。”汪雨楠深吸一口气后不再理会,她觉得自己的心彷佛在痛,一点一滴地自体内传出,慢慢地蔓延到全身。
她不想再待在家里,她抱起“贝贝”径直朝门外走去。
“你!”
*
十点,金阳穿林透悠燃烧,烟雾缭绕包围着他的身躯和灵魂,狭长清明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她没来……
在他的意料之中不是么,那丫头是真的不愿再见到他……蓦地,他夹烟的手几不可微地颤抖着,在知道她没来上班后,心还是无法克制的痛了。
一根烟抽完,沈天昊靠在座椅上烦闷地闭目养神,他也曾想过她会不愿意再见他,可想象完全比不上事情发生的当下,他仍旧可以用一贯的微笑来武装自己,但他发现自己平静已久的心湖却像是被炸出一个窟窿让他全身上下不自觉地颤栗着,甚至有一股无名的火烧得他难受至极。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汪雨楠曾对他娇笑的话语,'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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