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债欠不得》 第11章

(啊,三哥的睡衣!)火旺不满低叫,自己的一套前晚被撕破,他只好先拿三哥的穿,结果殃及池鱼……

精壮的身体这时扑上来。

(你是我的……)蛮劲将他给压上床,它眼里有怪兽发狂的光:(我的伴!)

感受到了身上凶兽的不寻常,他骇然,却退无可退、逃无可逃,双手忙挡着下体,以为对方又要来榨自己的精力,那不好,虽说吃都被吃过了,不过那样的行为不该出现在他与凶兽之间。

应该是爱人彼此间才会有的亲密交流,却在吃与被吃的前提下发生,总觉得可笑、还有可悲。

(我不要……)虽然知道凶兽听不入拒绝的话语,却还是想试试表达意愿。

果然,对牛弹琴都比对只饕餮弹要好。

手被强硬的掰开,尖锐的兽爪凌虐着年轻人羞涩遮挡之处,那是活力与生命的象征。

(……我真的不要……你、别弄我了……)年轻人涨红着脸,猛摇着头。

饕餮不顾他意愿与否,俯下头,一嘴将之含尽,为了避免被食者乱动,它两手攫着人,利爪深印入他柔软的躯壳里,微量的血液沿着爪尖从伤口渗出,再顺着地心引力滑下,在白色的皮肤留下垂直的红迹。

在饕餮嗅觉里,火旺已经成了道秀色可餐的佳肴,血味以及自己嘴里那强烈泛滥的体味,让它愈来愈饥渴。

吞吐,想饱尝对方。

……

可是,被它舔的很舒服,还有后来它对自己这样、又那样、连高是山借给自己的a片都没有大胆动作,它都做出来了,还有、还有……

脸红心跳……

不、不对,总之就是不对!有未婚妻的他,沉溺于跟其它人肉体的欢愉里就是不对,就算那不是人,是只凶兽也一样。

昨晚是最后一次,之后,臭饕餮,大哥他们一定会将它再度封印起来,就像数千年前青鴍做过的那样!

接下来的几天进财很忙,将很多工作都挪后,每天都跑到姬家去演练阵法,因为姬家人多,而七角星纹阵需要七个人才能进行。

火旺维持着每天准时上下课的生活,重新骑回他的脚踏车,躲着不知怎么结仇的小混混,至于某凶兽,则消声匿迹到彻底,没来学校找他,也不在夜晚回来偷袭。

他不承认有失落感,也不承认睡觉前猛看着窗户,是为了等它来。

它敢再来就非死不可,哼!

接下来的星期六早上,进财早早叫了弟弟起床,说让他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啊?)傻傻问。

进财指指桌上,一大碗猪肝汤,火旺脸一白,懂了,今天是捐血日。

被大哥亲自监督着,愁眉苦脸喝汤咬猪肝片,火旺喃喃说:(……微幽果好吃多了……)

(微幽果?你哪里听过这东西的?)进财讶异问:(你吃过?)

(嗄,这……)不晓得大哥为何突然问,火旺嚅嚅答:(没,书上看过……)

(微幽果是我姜家古籍记载过的仙药,服之能起死回生,只生长在昆仑山上的昆仑宫之外,开明兽守着,普通人拿不到手。)进财说:(起死回生是夸张的说法,顶多养气补血吧,要是有微幽果,我也不逼你吃猪肝汤了。)

火旺想想,饕餮倒真是有心,拿这东西给自己吃,当作储值。

好不容易喝完汤,见大哥坐着擦拭碎地铜剑,他又问:(真是今天?)

(嗯,昨晚观天象,饕餮的本命星黯淡无光,今日又恰逢受死大凶日,是捕它的好时机。)

沉默,火旺低头,不经意的看向左手,目光定着在无名指上的订婚戒。

约定……戒指是有形的约定,小小金属打造的环,将他跟姬浴月绑在一起,在在提醒自己的情感及生活都将受到束缚,不同的个体将休戚与共,共度往后的人生。

那么,饕餮跟另一个人呢?

应该只是口头上的约定吧,那约定作得准吗?饕餮干嘛傻傻的执着在几千年前的誓约上?

可是大哥跟他有提过,话只要说出口,天地神鬼都见证……

(你害怕了?)进财见弟弟脸色不定,问。

心不在焉地摇头,不是怕,而是……

大哥鼓励他:(我们会把你安置在安全之处,你不用担心会遭受波及。这一次,我有把握逮捕饕餮,就算杀不了它,也会将它永远封在阵中。)

如此一来,永远都见不到它了吗?也好,免得他老是睡不着……

很快的屋外传来汽车引擎声,进财往外一看,姬日渊亲自来接人了。经过了一个星期的养护,他走路不再一拐一拐,也回复俊帅的外貌,精工裁剪的高级西装穿在身上,很有精英份子的味道。

(可以了,两位请移步,今天有场硬仗要打。)他下车来,朝屋内的姜进财点点头,后者正跟他不友善的对看。

火旺对姬日渊尊敬的很,忙跑出来跟他打招呼,进财则抱着剑在后头,慢慢锁上门,面色俨然的跟弟弟坐上车,轿车随即往姬家位于近郊的大屋而去。

姬家大屋建于大片姬家私人土地之中,背倚山丘,视野旷达,屋前为了符合(背山为屏,前水为镜)的风水理想之环境,还特意辟了个半月形的风水池。

(矫枉过正的风水,只能养出一堆小人。)进财对火旺这么说。

进财这番话故意说的大声,让前头的姬日渊听得一清二楚,额头上青筋又开始微跳动,不过他还是维持很礼貌的风度,解释。

(这风水是有名堂的,后堂主楼高四层,两进厅堂在前,左右各一列横屋,前水后山,三堂两横,如凤凰栖息,叫做五凤楼。)

火旺噢了一声,只知道姬家大屋的房子又多又杂,他一个人到里头会迷路,而且,正因为这里格局太堂皇,总让他从前来时心慌慌,提醒自己跟姬浴月的差别。

下了车,姬日渊领他们兄弟俩穿过主入口门楼,进入规模庞大的大屋里去,里头有姬家各宗族的人,以及一些门下弟子来往穿梭,见到姬日渊都停下微躬身,对这宗主极度尊敬。

到了某横屋里的明厅,里头已经等候着姬家四护臣,以及姬浴月,火旺立刻上前去关心她。

(浴月、你、呃、伤都不要紧了吧?)

(没事了,火旺哥。)姬浴月回答,口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火旺笑了,他放下心,因为过去这一个星期在学校都没碰上姬浴月,也不知道她身体情况如何。对大哥旁敲侧击问,大哥总是回答说他未婚妻死不了,他也不敢再问下去。

现在看见姬浴月手脚的绷带都拆掉了,精神奕奕,他可终于放下心。

进财将弟弟跟姬浴月的反应看在眼里,摇头。

据过逝的姜家爸妈说,小弟第一次来姬家大屋时是国小五年级,回去后就一直对爸妈说姬浴月好可爱好可爱,大概那时就对人家一见钟情了,也就是那次谈好了两家合婚的事。

因为小时看见姬浴月小女孩甜娇的模样,让火旺的心中将对方美化到现在,甚至刻意的忽视很多的小细节跟差异性。

如果是他姜进财,哼,能离姬家有多远是多远,情愿跟只母猪结婚,也好过跟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再说,只是娇生惯养还好,偏偏这个姬浴月跟她哥一样,小人的很,他很担心火旺早就哪里吃了暗亏。

等人都到齐了,姬日渊领头往姬家后院去,到后山坡处,那里同样是姬家的私地,建了个江南式庭园,引了水流经过,中央处汇聚小池,四周布置有高低错落的亭台楼阁。

进财每次来都很不爽,这里随便一间廊屋都比他家厨房大,哼,享福太过会折福折寿。

继续走,到另一边较为空旷的地方去,虽然空旷,草木也凌乱植长,不过那些草木花石都是按照五行生克的原理所排列,位置又在园林最北方,好对应天上北斗七星的方位,如镜映照,吸收日月星辰灵光,帮助施法者更能积聚灵力。

所有人来到此地后都严肃起来,火旺虽不懂他们会怎么安排捕捉饕餮,却也被那样的气氛所感染,自己也战战兢兢起来。

举目四望,却又有点无所适从。

(笨蛋兽,你最好别来,来了稳死。)他小声对着空气说:(这样我最高兴。)

姬日渊这时走过来对他说:(火旺,你先跟浴月到花兰厅去,那里设置了几座监视器,可以看见这里发生的一切事。另外……)

(另外?)愕然问。

(时辰已至,我们需要最新鲜的血液,好诱骗饕餮前来……浴月,动作快。)

(知道了,哥。)姬浴月面无表情转向火旺,说:(跟我来。)

事到如今火旺没拒绝的理由,默默跟在浴月后头,转了几个弯,越过茂竹修林,上石阶,到了封以木雕格扇窗的小厅堂,更往里头是一间密闭的小空间。

外头厅堂古色古香,这里头却很不搭嘎的架着大监视萤幕,里头的画面正是刚刚那处空旷园地,哥哥进财跟姬日渊,以及四护臣都在其中。

(别看了,火旺哥,这里很安全,几乎是密闭的空间,饕餮不会知道你在这里。)

是吗?可是它的嗅觉很好,跟狗有得比……

姬浴月又指了指一把红桧木椅,说:(坐在这里,我帮你抽血。)

眼大睁,心生怯意,看见姬浴月拿着一根粗大的针头,有原子笔心那样粗。

(……你放心,上回抓饕餮时所用的血液都是我给弟子们抽的,技术已经很好了,只会痛一下下……你怕?)姬浴月问。

怕,不过在她面前,怎样也得撑着。

(不怕,你动手吧。)很勇敢的把手臂伸出去,架在椅子扶手上。

第十章

浴月拿了根细橡皮管绑住他手臂,吩咐握紧拳头,拍了拍他手肘内侧,还说:(你血管很细,不太好找……如果没扎到,还得再扎一次……)

火旺突然想念起凶兽了,它至少不会说些让人紧张的话,嘴一张就往脖子咬去,喝血喝的明快。

姬浴月以酒精棉擦拭血管暴起处,要他深呼吸,粗针头斜斜刺入。火旺不敢看,头往另一边偏去,然后心脏处缩紧了一下……

痛,可是跟凶兽的相比,这点痛是小巫见大巫。

(火旺哥看来身体很差……)蓦地浴月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五百西西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我最近常捐血。)他脸红回答,知道在未婚妻眼里,他的评价比想象中还低。

姬浴月不说话了,坐在他身边,冷淡看着血液流入集血袋里,两人一句话也没说。等份量差不多了,针头拔出,要他拿止血棉按压采血处几分钟,提了血袋转身就离开。

火旺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看着她背影,想着喜欢她很久了,从来都是这样默默的看,在学校的每一天,只要偶尔瞄到她美丽的身影,自己心里也会甜好久……

啊,难道这就是甜的滋味?跟饕餮嘴里的甜,是同样的程度吗?

现在一个人被孤零零留在这里,空旷的房间,好冷,怀想起了某个炽热火烫的怀抱。

虽然它对待人的方式粗鲁暴烈了些,可至少它依恋着自己,这让他的价值重要起来。

(唉,你别来吧。)他对着大萤幕监视器说:(你要被怎么样了,我是没本事救你的。)

发呆,透过居高临下的监视器,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整个现场,很快的姬浴月纤细的身影也入了镜,姬日渊说了句什么,她漠然点头,将手中的血袋往众人围着的中心地倒。

那是他的血,唉,可惜了。

看了看手肘采血处,他有些犯贱的去以手指挤压,居然又给挤出了一滴血,着魔似的他去舔了舔。

(骗人,我的血哪有甜?)他忿忿说:(明明是咸咸的铁锈味,跟大家的一样。)

骂完了,又发呆,他也察觉到不对劲,好像一直想着凶兽。是因为跟它有过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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