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噙着抹笑而去。
“小曦姐那是我表哥,大学教授,帅吧?”胡蓝低声凑过来说,“他还是个钻石王老五呢”
晨曦一呆,不懂她眨眼睛的意思。
“小曦”萧哲递过纸巾来,指指晨曦的嘴角,“番茄酱”
“小曦姐,阿哲对你可真好,我要有个这样细心的哥哥就好了”
“你喜欢他做你的什么哥哥?肯定不是亲哥哥”晨曦朝她挤挤眼。
胡蓝瞄一眼萧哲,抿着嘴笑。
吃完饭,胡蓝邀请他们去酒吧,常乐拉着晨曦要去玩,胡蓝就说:“阿哲不如你也去吧刚好可以送常乐姐和小曦姐她们”
胡蓝又带她们去了上次那家会所。她一进去,便有侍应熟门熟路地带他们去包间。
胡蓝热情地让常乐点歌,自己先点了一首对唱,对晨曦说:“小曦姐,不如这首你和阿哲合唱吧”
晨曦果真就邀萧哲唱,到中间部分,却眉头一皱,将话筒递给胡蓝:“我声音哑了,你接着唱”
胡蓝很大方地唱,萧哲迟疑了下,看晨曦指指嘴,顿了顿,唱下去。
这首唱完,萧哲却死活不唱了。间或常乐来一首,胡蓝和晨曦都坐当听众,场面很冷。
胡蓝出去,一会儿跟了个人进来,正是刘潇。
刘潇很随意地坐在晨曦旁边,打开红酒,倒满几个杯子,端一杯给晨曦。晨曦摇头拒绝,刘潇却附耳说道:“算是帮蓝蓝的忙”
她一惊,接过来。
“味道怎样?波尔多90年的”
“有点甜,还有点酸,嗯,还有涩”她转转舌头,努力想回味起那些味蕾。
刘潇却转着杯子里的酒,朗声笑道:“很难得,像你刚才那种牛饮,还能尝出味来这样,先调动你的嗅觉,让幽香入鼻,然后小小地品一口,酒要在口腔里打个滚,用*,再用两侧,这样”
这样啊晨曦略有些汗颜,她不喜欢那么矫情,干嘛要学淑女品酒?
刘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又一杯下肚,很爽快的喝法。
“潇哥哥小曦就是这个性格,我和她很谈得来”胡蓝道。
刘潇又恢复了谦和有礼深沉内敛的样子。
“小曦你不是不爱红酒吗?”萧哲坐在一角,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她。
刘潇平平地看过来。
晨曦不自然中,把手里的酒当作了消解不安的工具,一罐啤酒转瞬进了肚。
喝干后,手边又出现一罐,刘潇遥举一举,笑:“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的喜好,这样,我我也换啤的,咱们再喝”
他仰起头吞咽着,喉结一上一下,很有些男人味。
萧哲站起身:“刘先生,小曦还是学生,酒量也不好,不敢再喝了我们失陪了”
他拉晨曦起来。
“萧哲,还不到十点呢”胡蓝挽留。
看胡蓝可怜兮兮的,晨曦本想摇头,却被他拉着出了门,只能陪着笑脸:“胡蓝—我走了,下次再聚哈”
萧哲开车,一路沉默不作声,常乐拍拍晨曦的肩,在她耳边说:“萧哥哥生气了!”
她没反应,下车时摇摇手,拉着常乐飞快地跑上楼。
“我觉得胡蓝心机很深妞儿,你太单纯了,不是她的对手”常乐这晚谈起刘潇时说,“她那个表哥,是个怪人,深不可测,我不喜欢”
“路人而已,不喜欢也正常”晨曦打了呵欠,一头梦周公去了。
胡蓝自那后经常到学校来找晨曦,晨曦很奇怪,她不上班么?
“谈恋爱就是工作啊,我的目标,就是今年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呵呵,你别笑我哈,都是我妈灌输的观念,她嫁了我爸,常说,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嫁个好男人”
“好男人?”晨曦想起自己,那个时候何尝不认为程远航是个好男人。
“像萧哲那样的,我觉得就是小曦姐,我听说你离婚了?”胡蓝没给她说话的机会,飞快说,“你看我表哥怎样?表哥对你印象不错诶”
胡蓝攀住她的肩:“不如你们交往看看”
晨曦瞬间产生被卖了的感觉:“不用了,我现在还在感情恢复期,男人如猛虎,避都避不及”
“小曦姐,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现在,大家可都看着你呢,你要加油哦我也是因为萧哲的关系,真的想关心你,你幸福了,他才放心呢”
这话似有深意,又没什么不对,晨曦心里的那根弦绷直了,胡蓝是暗示自己早点找男朋友,让阿哲死心吗?
启航打电话给她,要她帮忙守一段时间房子,晨曦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她搬到启航那里,萧哲要找她就不方便了。
周末和常乐在打折的店铺里扫货。
“小姐,这件我想试试”一个女声说,大约服务员拒绝了,女声又说,“怎么办,我很喜欢这件衫呢?”
“喜欢就买啦,小姐,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服务员说。
“那怎么行?越是喜欢越要好好看看,我这人追求完美,宁缺勿滥”
晨曦冲过去抱住那个个子高高的女子。
那女子也是惊喜异常,和晨曦拥在一起:“小于你怎么在这里?哇呀呀,都几年没见了,你怎么没变啊?”
“米米我在这上学”
“听说你结婚了?为嘛这么快”米米嚷着。
好友相见,当下丢了衣服,去了旁边的冷饮店。米米告诉晨曦,大学毕业最初几年在家乡做教师,后来来到了s市打拼,现在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做前台。当初心血来潮辞职来到s市本来是投奔男朋友的,来了没几个月,一直没找到工作,男朋友后来和她掰了,理由是自己能力有限
米米满不在乎地搅着杯子,挑了眉说,“我要感谢他,如果没有他的绝情,我不会清醒,更不会进到律所,虽然还是个前台,总有一天我会像那些执业律师一样的,嘿,跟你说,我们所,好几个年轻有为的帅哥呢律所名字叫秦毅两个合伙人,名字是拼的听说马上要有新的律师加入进来,所要扩大了”
这晚,米米非要跟着晨曦住,叽里咕噜问,得知晨曦结婚半年就离婚吃惊得合不上嘴,问晨曦:“你老实说,是不是那个啊?”
“哪个?”
“性冷淡”米米捂住嘴笑。
“死相”晨曦去呵她的痒,米米差点滚下床来。
“这房子是你前夫的?”米米又问,眼里精光一闪,离婚赠送房产无可厚非,但是如果是主动,那就大有文章了。
晨曦说是帮前小叔子守房子,米米叹口气:“我还以为是那男人给你的呢,诶,有照片么?我看看那个祸害啥样子?”
晨曦摇头。
米米给她一拳:“你做的这么坚决,那就是真的看开了么?那为啥又住进他的房子,不怕他哪天来?”
晨曦纳闷道:“这是他弟的,他怎么会来?”
米米笑:“小于,你可枉费我的表扬呢,刚才还说你做的坚决,现在来看,你这根本是给人暗示嘛住在他弟家,他一来,不就方便那个—那个啦”
这次,晨曦给米米一拳:“我就住一段时间,等萧哲定下来,我就搬回宿舍”
“诶,他老远从美国回来,又从你家乡跟过来,你没被打动?”米米很不理解。
晨曦叹气:“我当他是朋友呢,况且我现在是个离婚女人,没想过要和他怎样”
周日的下午,她去杨家。
公交车上人特别多,连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座椅也成了争抢的对象。
晨曦吊着拉手,耳朵里塞着耳塞,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可是车内的人越来越多,挤挤搡搡,这份宁静被打破了。一个急刹车,晨曦差点跌倒。所幸后面有人拉了她一把。
感激地回头说声谢谢,却看到是萧哲站在背后,他往前站了站,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晨曦抓手的环恰好给她围出了一个相对宽松的空间。
萧哲看着低自己一头的晨曦,瘦削的身子,纤细的手臂,单薄的肩,一刹车,她就会被甩得一倾,别人挤过来,她只能尽量退,无处可退的时候,就抱住双臂,好像那样就可以保护自己一样暗叹一口气,这么热,她却要一路颠簸,然后再回来
感觉到身后的他炽热目光,还有头顶不能忽视的鼻息,晨曦脚想前移,悲哀的发现,她现在能有地儿站,已经不错了,要动一动,立马被人抢了站位。
他的一只手伸过来,擦过她的耳轮,忽地捏住了粉嫩的耳垂。突兀的亲热,让晨曦一惊,挥手要打开他,他却合作地离开了,径直取下来一只耳塞,放进耳里,此时她正在听tank的《非你莫属》,线很短,他侧身倾向她。她瞪着他,斜身去抢,和他的视线相遇,他眼里一抹笑意放得极大,很有些得意洋洋,那是年少时熟悉的眼神,她心里一跳,忙站直身子。头皮一疼,听到他说:“别动,头发搅住了”
晨曦乖乖地听话,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头顶上温柔地拨弄。
对着坐的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好奇地看过来,扭头和同伴低低地议论着,不时握拳抵着嘴轻笑。她的同伴也不时地看过来,像看戏一样。
晨曦很是尴尬,催道:“好了没?”
她的脑袋被他一按,在警告声里噤声:“再动,你自己解!”
到站了,她的脑袋才得解放,下了车,萧哲不快的步伐步步跟着她,抱臂问萧哲:“你去哪?”
视线在他的胸口一扫,脸色马上冷下来:“阿哲你觉得好玩么?”
他穿一件没有扣子的t恤,扣子搅住头发?怪不得那两个女孩一直偷笑呢。
“我没说被扣子搅住了”他举起手指,很无赖的样子。
她咬牙,这么多年,这个人还是喜欢绞着她的头发玩。
他竟然跟着她进了杨家所在的小区。
在晨曦发火前,他摇手道别:“忘了跟你说,我有个同学也在这里你啥时回去,走时一块儿吧?”
“有人送我”她愈发烦躁,留给他一个背影。
自从拒绝了杨毅后,在杨家再没碰上杨毅了。就是杨太太看她的眼神笑笑的,颇有探究的味道。
杨家兄妹中途休息的时候,杨太太拉晨曦坐在二楼的休息区。
“于老师,我家两个调皮蛋你*心了他们进步很大,谢谢你”
晨曦看她绝非纯粹的聊天,淡淡地笑着:“杨太太,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是觉得我不能胜任吗?”
“哪里,不是,你别误会就是我小叔,你别放在心上”杨太太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没有那种势利,晨曦放下心,点点头。
“听说你刚结婚半年就离婚了,唉,女人真是不幸遇不上个好男人,一辈子就完了”
晨曦默默听着,她不觉得有什么可怜的啊,她现在养活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由自在,多好!
“我倒认识个人,年龄三十左右,也能干”杨太太很热心。
“杨姐,我我暂时没想这个问题”晨曦说,拒绝人的好意真是件困难的事。
杨太太用不理解的表情看着她,她只能视作不见,赶快闪进了补习的书房。
唉,以为在这里可以逃开一切烦心的事,哪知这个杨毅,一下就把她的生活搅乱了。
常乐的话言犹在耳:离婚女人难做呢!婚姻有时是女人的护身符,至少挡过那些窥视你的眼睛。
意识到这个想法的可怕性,晨曦摇摇头,宁缺勿滥,于晨曦,你不可以刚从狼窝里逃出来,又掉进虎穴。
走出杨家的小区,抓紧时间,还可以赶上11路的末班车。她步履匆匆,赶到站台的时候,却愣住了,萧哲站在路灯下,灯光把他的侧脸映成一道清晰的侧影。
他耸耸肩,惊讶地问:“这么晚了,我以为你早走了呢”
最后一班车乘客寥寥无几,晨曦在窗边坐下,萧哲跟着上来,迟疑了一下,在她后面坐下。
晨曦看着窗外晕黄的街道,昏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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