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辕北辙》 第2章

有时候看看南晓棠的侧脸,和南静的甚至是自己的做了比较,发现还真有几分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到后来二人说的兴起,南晓棠从冰箱里翻出两听青岛啤酒,轻轻拽起拉坏,递给北源。自己又打开另一听,咕咚咕咚的给自己灌了几口,“您真是好人,我喜欢!”不知是因为到了深夜人本能的疲乏,还是酒精的作用,他看向北源的眼神,有些迷离。在客厅顶上暗淡的小灯照拂下,显得十分动人,像极了漫画中的大眼睛帅哥。

男孩子年龄不小了,喝些酒也并无大碍。北源思及,笑了笑,也喝了一口。这样一来,倒是真有几分萍水相逢却相见恨晚的微妙情愫。

从nba到mba,从ufo到ceo,从珠穆朗玛到塔克拉玛,从陶渊明到王国维,从莎士比亚到郭敬明,从爱因斯坦到袁隆平,从陆游唐婉到徐志摩陆小曼,从满汉全席到鸡蛋炒饭……经过这一夜的畅谈,南晓棠认为北源是个天才加全才。在得知他竟是长篇推理小说《天天夜夜》1的作者三笑时,南晓棠激动地抽搐起来,对北源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层。北源的几部长篇相继出版后,以其缜密的思维,跌宕紧扣的情节和朴实生动的文笔,深受广大读者喜爱。“三笑”的名声越来越响,北源却愈发低调,不接受任何采访,不在电视、报纸、广播等各种媒体上出现。外界对三笑的认知,只有一个,————性别男。这让“三笑”十分神秘,随着这份神秘感愈加浓厚,北源的身价也水涨船高。

蒙着一层黑纱,就算是露出根胡茬来,也会有人觉得好看吧。所以,北源这位神秘的写手,一时间竟然十分著名。

南晓棠喜欢推理,更喜欢看小说,经常说男孩子看小说是补充感性思维,最喜欢的作家便是三笑。这也有一部分来自于他的母亲,从小就在家里的书架上看见三笑的小小说集,散文集,长篇小说。现在却得知自己仰慕已久的偶像就在眼前,刚刚还救自己于危难,给自己清理伤口,这叫南晓棠怎么不感到欣喜激动?

两人一直这样待到黎明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南晓棠却觉得仍不尽兴。北源好说歹说,总算以留下联系方式为条件,劝得这个大孩子上床睡觉。

北源在南晓棠睡熟后掩门离开,带着昨晚上给他拭过血的药棉,驱车驶向医院。

吸烟有害健康

两个多月,如此漫长的假期让南晓棠有些无聊,他是忙起来才会感到充实快乐的人,过多的休息使他感到空虚,尽管他的假期生活在别人眼里,丰富极了。上午给孤儿院或敬老院当义工,下午给小学生做家教,有时候和好友江昭骑着摩托在市郊狂奔,有时候也和北源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什么的。

北源从医院取出结果后,内心里欣喜和不安并存。

他闭目养神,掩不住的笑意暴露了他为人父的喜悦。

在他三十三年的生命里,有温柔和蔼的母亲,有严慈并济的师长,有纵容他的兄长,还有外冷内热,体贴解意的爱人……他偏偏却没有机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都说男人只有做了父亲之后才是真正的男人,北源甚至颇为荒唐的想,有了这个孩子,他才算真正的“成人”(……这逻辑好强大……)

只是这些年为什么没有半点消息,自己虽然没怎么回过江城,可这十多年仍与自己保持联系的高中同学不在少数。莫不是杜思雨的一番醉话,可能至今都被蒙在鼓里。上学的时候她与自己虽有些纠葛流言,但是她和南静感情深厚,南静对生活拮据的她处处帮扶,亲姐姐一般地待她,杜思雨决计不会狭隘至此。

这个问题先被搁置一旁,

北源得了空闲就约南晓棠看看电影,吃饭郊游,北源管这叫“联络感情”。南晓棠性子活泼,北源表现得如此主动,让他真是有些不胜欣喜。他好像特别喜欢北源那一亩三分地,没事总往那儿跑,动辄留宿同居,丝毫没有客气。两人时常凑在一起,有时是文学推理方面的探讨请教,有时是当下时事的调侃,有时是坐在电视前面看同一场篮球赛……总之,北源于他,亦师亦友,还有几分忘年交的感觉。

这天,江城城郊的一处赛车场。

黑色的摩托跑车在车道上飞快疾驰,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没,所到之处带起一阵劲风。现在还没到早晨六点钟,这条道直通的,是一条不太繁忙的环路辅路。骑车的少年顿时玩心大起,迅速的上了这条辅路,一个油门,车速直逼进200码。赛场上的人只看到这车如同一只矫捷的小豹子,“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大概三四分钟后,这只“小豹子”又返了回来。

车身大幅度偏转,从后面看去,几乎已经是贴在了地上。迅急的速度,轮胎摩擦过地面,产生“兹兹”的声音。赛道外已经聚了一小拨儿人,许多十几岁的女孩子眼珠不错的盯着场中的少年车手,发出重重尖叫。

片刻后,一辆绿色的摩托飞速驶来,在人们的视线中飞快的划过去。

黑色摩托上的少年看看场外的“粉丝”们,嘴角轻扬,露出迷人的笑容,随即一鼓作气,腰身一扬,前轮便悬在空中,只留下后轮子在“孤军奋战”,竟然是整个车身斜立了起来。

场外,顿时一片沸腾。

随着后轮擦过白色的终点线,这台帅气的“小豹子”才平平稳稳的落在地上,少年车手摘下头盔,抚着自己的爱车,对着场外的女孩子们抛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眉宇间尽是自信的神情。

那绿色摩托这时才姗姗来迟,冲着对手无奈一笑,解下头盔,竟然是个女孩子。

这女孩拉了那个得胜的车手到一边,漫不经心道:“南晓棠同学,你搞没搞错,你拉我这个外行来飙车,不会就是想让那些花痴多看你几眼,多嚎几嗓子,满足你的虚荣心吧!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么,今天返校。”

南晓棠点燃一颗烟,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继续保持着那个温柔的笑容,“谢谢小白陪我玩啦,我们走吧,上我的车,我请你吃早点。”

这女孩叫全名白是,人如其名,是个清清秀秀的小姑娘。她和南晓棠、江昭三人一直是关系很好的同学,铁的没话说,只可惜江昭那小子半道叛了变。小学五年级时人品爆发,直接升了初中;初二的时候再次爆发,直接升了高中;高二的时候迎接了第三次爆发,直接考上了伦敦的一所商学院。很显然,在江昭同学并不漫长的求学生涯中,没有毕业班的概念。现在,江昭同学只是在想,大三能不能直接考研。

看着面前江城一中的大门和自己旁边的白是,南晓棠觉得,有些恍然。忽的想起北源的话“记着你是在学知识,你可以考不上大学,但脑子里千万不能没东西。”,觉得自己的感怀有些矫情。

江城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也是省里的重点高中,升学率在全国也是叫得上名次的。学校占地面积很大,分高中部和初中部,上万的师生都在这里。校园里的环境很是优美,绿草茵茵,还有一条贯穿的林荫大道,鸟语花香倒算不上,草地里的花丛开得娇艳,也是迷人的很。

南晓棠和白是来到三楼教务处,按照录取通知书上的编码,走进相应的办公室,两人的编码是相连的。

“高一(1)班,班主任王秀茹,班级在一号教学楼四层。”教务处的老师说道。

两人依言找到了自己的班级,在四楼的第二个。在门口,南晓棠又看见熟悉的眉眼相貌,熟悉的声音神态,甚至是那件熟悉的prada限量版衬衫,有些无奈的扶额,怎么总是他……

“面对你未来高中三年的语文老师,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南晓棠同学。”北源走了过来,揽过他的肩膀。

“嗯,您老人家神通广大,就算有一天你在人民大会堂里唱二人转,我都不奇怪。”

事实真有几分像南晓棠说的一样,确实是北源在伪造了师范大学本科毕业证之后,动用了关系,把自己塞进了江城一中的教师队伍中。不过请相信北源良心尚在,并没有随着伪造的证书,误人子弟。他选的是语文,怎么会难得到他,虽然不喜欢热闹,但是口才却一等一的棒。一堂试讲课,旁征博引,幽默诙谐,听的语文主任都大加赞赏。当下被派过去,教新高一的实验班。

这并不是北源有意为之,这件事早在北源回江城之前就办好了的。一中是他的母校,他对这里也有着一份感情。当年的班主任张老师,如今已经做了副校长,有他在这里,事情好办得多。这时北源正在和张老师在校园里散步聊天,就看见一个女生匆忙的跑过来,“老师,你们快过去看,那边打架了!”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四个半大的孩子厮打纠缠在一起。

走近了才知道,是三个打一个,而被围攻的那个,正是南晓棠不错,而前来报信的女生,就是刚才和南晓棠在一起的白是。

“都给我住手!你们几个,是新高一的学生吧,这还没开学呢,就跑这儿撒野,不想念了趁早回家。”张老师严厉训斥。打架的人都听了手,其中一个抬起头,叫到“北……北叔叔。”这个人就是江城财政局局长的小儿子,崔淣,北源和他老子有点交情,也认得他。他就是一个月前喝醉了和南晓棠打架,并且成功的把自己送到了医院,把南晓棠送到了局子的人。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次新生报到,竟然让他们两个遇上了,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二人大打出手,还有两个貌似是崔淣朋友的人,临时加入战圈。

“这是我朋友的孩子,那是我的远房表侄。不好意思,张校长,让您见笑了。”北源指指崔复翔,又指指南晓棠。看见那两个“帮手”,又皱皱眉,这本来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可这以多欺少,未免太不光明,南晓棠不免吃亏。“崔淣,你哥哥最近又忙些什么,我都没他消息。”崔局长人到中年才有了这个小儿子,自然宠爱的紧。好在崔复翔上面还有个大他十几岁的哥哥,时常管教他,要不这位小爷真的会翻出天来。

崔淣虽然有些跋扈,但却不是傻子,听明白北源的意思,又说了几句便走了,不再纠缠,此事作罢,说起来到底还是害怕给哥哥知道。

南晓棠嘴角青肿,显然是被打的。这让北源有点心疼,问他:“你还哪里有伤,要不要跟我去医院?”南晓棠摆手说并没有事。

北源上前,闻到他身上有种很熟悉的刺鼻味道,心中略惊,又在周围的地上发现两个烟蒂,更加确定,是烟味。什么时候又添的毛病?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还没发现南晓棠有抽烟的习惯。

身体还没长成就来学大人的这些恶习,北源难免微怒,却还是平静地说:“你抽烟了?”

南晓棠笑笑不置可否,还从口袋里拿出一盒,打开,还递给北源一支,“要吗?”

北源把整盒都抢了过来,揣进兜里,“没收。一会儿跟我回去,我有事儿跟你说。”这下,饶是南晓棠是个傻子,也看出来,北源生气了。他跟白是说了几句,打发她一个人回家。

坐在车上,北源一直冷着脸,南晓棠并不敢像往常那样贫嘴说笑,心里犯着嘀咕。以前,不管是自己没大没小的和他胡闹,还是犯倔了跟他顶嘴,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可算是到了家里,楼道里竟也十分寂静,只有钥匙插入锁眼的窸窣声音。北源打开门,抬起脚照着屁股把南晓棠踹了进去,踢得他一个踉跄,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摔倒。

“说,什么时候学的抽烟?刚才抽了几根?”声音是南晓棠从未听过的冰寒。

暴力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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