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与乡巴佬》 第51章

司老太爷眼里有哪么一瞬间闪过一丝悲凉。

有些困难地站起来,走到一个上了锁的檀木柜子前,打开,拿出一张照片,细细端详着,还用手抚、摸了一下。

照片上,中年的司老太爷和风韵犹存的司老夫人交握着两手坐在一张沙发里,后面站着一个年轻人,俊朗清雅,眉目更似老夫人。

年轻人的两手各搭在坐着的两人肩膀上,脑袋亲昵地探在中间。

照片中的三人都是笑着的,很幸福很温馨的全家照呢。

那时他才上大学吧,叫他出国上更好的学府,他却说是舍不得父母大人,非要在国内读。

就是在那个大学里他认识了一个女人,然后“舍不得离开父母大人”的人不顾自己的百般规劝和阻挠,毅然决然远走世界,这么多年再也没见过面。

那时是多么漫长的时间了……

离开的时候,他的年纪贺司源差不多吧,真不愧是父子呢……

护士小姐一见管家领了个仆人摸样的人进来立时如释重负地说道:

(bsp;“这就是你们自己的护理吧,希望病人不会拒绝他的护理。过于频繁的镇定剂可不利于病人康复。”

贺管家朝她点点头,说了句“记得刚才和你说的细则,去吧。”就把梁田推进病房,“吧嗒”一声关上了门。

来到了司源身边,可能是近乡情怯吧,梁田刚刚还心心念念着司源的情况,现在近在眼前了反而不敢靠近了,只远远、痴痴看着。

病床上的人因为药物的原因处于睡眠中,经历严重失血和一次大手术后的身体虚软的陷在棉被里,脸色苍白得很。嘴唇也失去了平日鲜丽的色泽。

若不是周围的仪器发出平稳的“滴滴”声,几乎会让人生出什么不好的错觉来。

睡眠中的司源似乎被什么梦境困扰着,眉头皱了起来,眼皮底下的眼珠在乱动,嘴唇微启,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叫唤。

梁田立刻紧张跑过去查看,侧耳想听清司源说了什么,他却抿紧了嘴巴,不再发出声音,只是眉头依旧打着深深的结。

一根手指,慢慢探到那个结上面,有点颤抖,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落了下去,轻轻按揉了一下,像是要抚平那褶皱一样,却只堪堪停留了两秒便怯怯退去。

呼呼大口喘气,梁田把手背在身后。

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的微热触觉,不安的心被那点微热安慰到了,慢慢从嗓子眼回到了胸膛,虽然还是怦怦跳得飞快。

有点憔悴的病容苍白却不减俊美,梁田痴痴的、从未有过的肆无忌惮地望着只有在梦中才敢注视的面容。

恍如隔世。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他。

天知道在离开的那个清晨,他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天知道他的心有多么痛苦,天知道他的心早已背叛了他自己……

以为离开后他们不会再见面,虽然心底总有着巨大的不安,但安静的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就在他稍微有力气命令自己不要再妄自猜测和无谓期待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了。

然后是一片混乱,然后他就为了救他被车撞飞,变成现在这个全身都是白色纱布的样子!

真该死的自己……

梁田心里咒骂着自己,双手却不由自主伸进了被子,又一次抓住了那只大掌。

突然,司源像是感应到了一样,手指颤动了一下,锁了一个貌似回握的动作。

刹那间,梁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刻,司源握着他的手,声音虚弱低沉却无比坚定地说:

“别怕,有我在!”

鼻头在发酸,心脏在发胀。

梁田把头埋进被子,以为早已流尽了眼泪的双眼又涌出了大滴大滴的泪水,湿润了一大片被子。

霸道总裁与乡巴佬_三点水_第76章 时光倒退壹拾年_小说_连城读书

no。76时光倒退壹拾年

司源是被痛醒的。

麻醉和镇静剂都过去了,司源觉得全身没有哪处是不疼的——除了左手。

咦?不对,左手不是不疼,而是——完全没有感觉。

有点艰难地转头一看,一个黑黑的头颅隔着被子正压手上呢。

这谁呀?

司源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原来棉被低下还有两只手紧紧抓着呢。

这算什么,三座大山?

不过,被这样紧紧抓着的感觉还挺不错呢。

心里一咯噔,司源慢板怕的惊觉自己的反常,像被蜜蜂蛰到了一样猛的抽出手。

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得全身一阵剧痛。

气极用还未恢复知觉的手拍了那个头颅一下,也不知道下手轻还是重,反正声音不小。谁想那头颅根本没反应。

司源不由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头颅下面一身眼熟的仆人装。

南园什么事后招了这么个胆大妄为的下人?莫不是贺管家的什么远房亲戚?

看样子,他应该是自己的看护了。主人都醒了,他一个下人倒睡得香。真是岂有此理!

一扯那个人的手臂,想把他拉起来,谁知道他竟像没骨头似的,软软地向后倒去,“砰”的一声整个人连椅子砸在地板上。

听声音就知道肯定摔得不轻,那人却仍然没有醒来,低低呻~吟了几声,手脚慢慢蜷起来,在地板上安然侧卧。

有点眼熟,司源仔细一看——微肿的猪头脸上,青的,紫的,暗红的痕迹,真是色彩斑斓。

这不是自己刚醒的时候冲进来抓住自己手的“丑人”吗?

原来他真的是南园的男仆,怎么自己从没见过?

不由再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那张调色板脸上两团异样的潮红,呼吸也很粗重,莫不是……

算了,不过是个下人,死活与我何干。我堂堂司大少爷……

司源转回脸,挪挪身体躺好,闭上眼睛准备以静治痛。

真是见鬼了,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自己竟然连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一想还脑袋疼。

全身上下都痛。司源渐渐有点心浮气躁,左手紧握成拳,忽然觉得手心有点空虚,直觉应该抓住点什么东西,又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地上的人越蜷越小,双臂抱着两腿,头低下去顶着膝盖,竟像是一只被人从地下挖出来暴露在严寒里的蛹。

司源正为心底一抹突然生出的心疼感到莫名其妙,地上的人突然舒展了身体,额头、鼻子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两只手还扒拉扒拉衣领,衣领被拉开,露出一小块相对洁净的皮肤。还觉得不够凉快,又把衣服下摆撸上去,一大截细细的腰身暴露无遗。

滚烫的皮肤贴着冰凉的地板,地上那人舒服地叹了口气,以非常放浪形骸的姿势仰躺着。

突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司源大骇:这是什么感觉?!

自己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青春期的冲动?可是……对方是一个丑猪头!

而且——还是个男人!

最不可思议的是,身体对这种血冲脑门的感觉很熟悉,好像之前经常体验一样。

真是……邪门!

司源有点恼羞成怒地抬手,按铃。

门外的保镖们立刻推门而入,一看到地上的人都有瞬间呆愣。

残更是睁大了双眼。刚才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就知道有情况,只是没有吩咐不敢贸然闯入,谁想竟是这么一番光景。

“你们进来干什么?”

冷冷的声音无甚起伏,残却是听出了其中隐隐的怒气。

司源也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只是觉得他们直直看着地上那人的眼睛很讨厌,特别是那个疤面男,眼睛睁得那么大,真是可恨!

“医生呢?”

话音未落,几名白衣天使便快步进来,团团围住司大少爷,检查人的检查人,检查机器的检查机器,气氛很是紧张。

司源一皱眉,挥开一只就要靠近身体的手,瞪了白衣天使们一眼,指向地上的人:“是他!”

众天使这才发现地上的人。

之前负责司源的那个护士不由咿呀出声:“这不是司家的看护吗?”

主治医生闻言瞪了一眼那位可怜的小护士:既然这看护自己都是病患,你还敢卸任走人?你知不知道,如果这司大少爷有什么闪失,卖了医院都赔不起!

几人连忙七手八脚把地上的人扶起来往外走。

“站住!你们要把他带去哪里?”

“……普通病房,他看起来是重感冒引发高烧。”

“就在这里加张床!”

司源说完才惊觉自己的表现太不像平时的自己,那些话怎么会出自秉性冷冰冰的自己嘴里?!

连忙掩饰性地咳了一下,转脸不再看那边,作一脸冰霜冷漠状。

医生贺护士驾着发着高烧昏睡中的人定格在那里面面相觑:

坊间“司家人”待遇优厚的传闻难道是假的?怎么连一间普通病房都吝啬?该不会司家财政吃紧,濒临破产?!

猜测归猜测,病床还好是很快就摆好了。

换病服的时候,医生发现这司家仆人不仅高烧严重,皮外伤也不少。

猪头一样色彩斑斓的脸就不说了,两个膝盖和手掌有比较严重的擦伤又处理不当,已经有点发炎了。肩膀上还有一个钝器戳出的严重瘀痕。

这司家……竟然虐待下人!?

这小男仆看起来还是个少年吧,小小年纪就一大本血泪史……

当下同情心泛滥,护士用冷毛巾轻轻擦着小男仆额头上的虚汗。医生制住小男仆无意识中微微挣扎的手,扎针。

“轻点!”

真正的重伤患者司大少爷突然爆出一声冷喝,中气不甚足,其实却是凌人。

医生被吓了一大跳,还算完美地完成了注射工作。

而正想感谢主保佑她成功给司大少爷注射的小护士惊得手一抖,针头挑破了皮肤——

(bsp;“咝——”

司源转头赏小护士一个注视,眼神危险,刚想甩手,立马又被另一边的状况吸引了注意力。小护士赶紧抓住机会兢兢颤颤地重新扎好了针头。

“绷带!”医生接过护士递上来的绷带,把小男仆的扎着针头的手固定在床沿。听到他面色痛苦,呢呢喃喃着什么“不要”、“都是我的错”之类的胡话,更加确定这小男仆被虐待的猜测。

人啊,各有天命。自己想帮也是有心无力。医生暗暗叹口气,待小男仆不再那么躁动不安就带领众人离开了病房。

门还未关紧,贺管家抬着个巨大的食盒进来。看到病房里多出来的那张病床,心底说了一句“果不其然”,就径直走向司源。

“少爷。喝点汤吧,陈妈炖了一上午的……”

司源看了一眼就转开眼:“拿开。”

贺管家举着碗叹了口气:可惜陈妈的手艺和用心,边炖还边流泪,一直追问少爷的伤情,还说之前她煲的药膳把田少爷养的气血红润,现在一定要加倍给少爷炖!

司司少爷呀,从小就性情冷淡,披着个坚硬的外壳拒绝任何人任何形式的关爱,直到遇着那个人……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时,几位医生鱼贯而入,后面跟着司老太爷。

司老太爷一见病房里竟然加了张病床,脸色明显变黑,又看了看丝毫不理会来人的司源,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恨恨低声骂了一句:

“没用的东西。”

医生们问了司源许多问题,诸如今年几岁家住哪里,姓甚名谁,近况如何之类的问题。

司源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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