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西(高干甜文)》 第27章

方芳哼得一声冷笑。她听说小姨婆从美国来,自是盼望她带着礼物,或是香水或是时装或是珠宝首饰,结果什么都没有。她和弟弟向程敏拜年,程敏也只是笑着说,这回走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打开了钱包要给她和方博一人一百美金,都被程一锦拿去了。

她眼见许意宁身上穿的衣服是簇新的,一看就是外国货,小姨婆真是偏心,明明给许意宁买了礼物却没有给自己的。眼见着许意宁笑容欢畅,她就更加难受——过年的时候,她居然敢出言教训自己,明明是个小东西,却摆起长辈的架子来了。

方芳忍了又忍,于是趁机把几年前程敏的允诺当众提出来,为的是在众人面前,程敏一定抹不开面子,一定会答应她,哪想到她用外婆的名头来拒绝。

方平听得方芳冷笑,极为恼火她在众人面前如此失礼,于是起身拉她离开,方芳却不甘心就此失败,“说什么外婆说外婆说,外婆都死了,她说的也还要听得么?”

方平喝斥她,“你胡说些什么!”

方芳却一古脑儿的把不满都倒出来,“我哪有胡说?明明是答应了给我买车,外婆她凭什么要管?凭什么你们都偏心她什么好东西都给了她?”她指着许意宁,“外婆明明被她妈妈抢了丈夫也拿她当亲女儿一样疼,我才是外婆的外孙女,可外婆疼她比疼亲孙子亲外孙还要厉害。明明我才是跟舅公姨婆血缘最近,他们也偏向她,什么都给她买,轮到我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方平伸手打了女儿一个嘴巴,方芳哭喊着夺门而出,晚宴不欢而散。

程敏晚上和许达均陆雅茹诉苦,把当年程映琳和她讲话的情形说出来,“……却让我怎么办?不给吧,我在外甥女面前是吝啬,给了吧,又对不起大姐的一片心。眼见着他们的心都歪了,一心只想要我的钱,若是只我一个也没什么,可是,……”可是她也是有儿子的,她欠大姐的,欠许达均的,可是不欠程一锦和方芳的,凭什么让她们索取无度?

程敏又道,“本来看着大姐的面子,我不想同她计较,可是,可是憋在心中又实在难受,一锦其实同我也不亲也根本就看不起我。私下里方芳同孩子们讲说我是小老婆,程帆和小意宁玩得来也是因为同是小老婆养的,方芳这样讲,是谁教的?还不是一锦么?她这样看我,还要我的钱,你想想,我再有肚量又怎么能同她亲近得起来?”

许达均一直铁青着脸,听程敏讲述这些以前的事由,对着陆雅茹说道,“我就看不惯她一向拿你当佣人一样使唤,你还总是替她说好话,便是我当年对不起她母亲,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又不是不晓得,怎么竟然这样想你?若我早知她存的这个心,我早教训她了,也不会让她把孩子教成今天这个样子!”

陆雅茹本来就很委屈了,听丈夫这时居然还怪自己替程一锦打掩护,好像都是自己纵得她才有了如今的结果。可碍着程敏在,又不好发脾气。

等回到房间里,陆雅茹使了小性子不理人。许达均百般讨好,最后陆雅茹哇得哭出来,然后同丈夫倒苦水:谁没脾气呀,可是家和万事兴,我一个人忍让全家和美那忍又何妨,况且我为谁忍呀还不是为了你,你倒好……许达均伏低认小,两夫妻吵完更加亲密,陆雅茹靠在丈夫怀里叹气,怎么办呀?许达均想得开,程一锦母女就是欠收拾,等栽了跟头自然学乖,咱们不理她们。

“可到底是你的女儿和外孙女。”

“那你和意宁还是我的老婆孩子呢!我倒不是偏向谁,可是人活世上谁不得讲个理字,她们现在就是被钱被利冲昏了头脑六亲不认,咱们就是把所有都呈上,人家都还看不起,我也不想惹这个气,就像刚才同程敏约好的,咱们都不理他们。”

陆雅茹还想说什么,许达均突然问,“方芳同孩子们讲那混帐话,咱们宝贝听见了么?”

陆雅茹摇头,“女儿没讲过呀。”

“不对,听程敏的意思,方芳讲话的时候,女儿和程帆都在场的,方芳认为程帆听不懂,女儿年龄小也听不懂。可你觉得咱们宝贝真的听不懂么?”

夫妻两个都拿不准,到底陆雅茹亲自起身去女儿房间看过,许意宁早就睡了。两口子捱到第二天一早,吃了早点,陆雅茹和程敏出去办事,许达均问女儿方芳讲过那些话没有,许意宁说,听过的。

“那你怎么不告诉爸爸妈妈?”

“我听着不大像好话,后来还问师父小老婆是年纪小的老婆么?呵呵……才知道不是,果真不是好话呀。”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爸爸好教训她呀!”许达均确认到幼女在几年前就让人出言污辱实在是揪心的难受。

“讲的话妈妈肯定会不开心的,爸爸也会不开心的,那讲它干什么?”

“那你呢?宝贝有不开心吧!”

“没有,”许意宁小脑袋一摇,很是坚决。

许达均奇道,“你都知道她讲你妈妈坏话肯定是不开心的呀。”

“开始有点,就像以前在幼儿园里也有人讲妈妈坏话的,我也打过他们。可是后来师父教我,不用同别人那么认真,他们说的是错的,那我自己知道是错的就好,虽然方芳也讲我妈妈坏话,可是她讲的不对,我就不必同她认真。”讲来讲去,许意宁自己都绕烦了,她哎呀一声,“反正就是她不同我好,我也不要同她好,她讲的话都是废话!你懂的吧?”

许达均停顿两秒,重重点头,“嗯!”

许意宁又哎呀一声,“讲道理真的老费劲的,爸爸你以后不要问我为什么的,我解释起来真麻烦。”她小小的身子此刻都放松,软软趴在爸爸的怀里。

许达均真是感慨,老天总算是善待着他,一个女儿不省心,一个女儿又太省心。

报仇

陆雅茹到了公司忙完须紧急处理的文件要务,就打电话回家。她问丈夫女儿的事,许达均就把许意宁的话重复一遍,语气又骄傲又感慨,还说已经问过老魏,老魏当年也知道的,所以这几年,这一老一小都练养气功夫呢。

老魏讲,许达均的孩子肯定是要受嫉妒的,没准儿也会受排挤的,既然咱们管不到别人讲什么,那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得知许意宁的反应,陆雅茹大为感慨,她同许达均一样既为女儿骄傲又为女儿心疼,小小年纪已经能对闲言闲语听而不闻。想想如果当初处理不当或是忽略此事,孩子幼小的内心肯定是要受到伤害的。陆雅茹思及至此,背上不由觉得冷嗖嗖的,原来是后怕得吓出了一层冷汗。

程敏这时也处理完自己的事,来到陆雅茹的办公室,听她讲许意宁对此事的反应,唏嘘不已。

“这都是表姐教育得好。”陆雅茹想起程映琳生前在许意宁和几个孩子身上付出的精力,真是打心里感激。

程敏摇头,“依我看,这等处世的方法倒像大哥和那个魏大哥多些。女子本就天性犹豫软弱,像你和我或是当年大姐,遇到事情必不肯做绝。如此果断的处世风格只有像大哥那般在战场上历练生死的人才有的性情。”

陆雅茹一笑,“但到底表姐活着的时候在她身上花费的心思最多,孩子能养成宽厚的心性,同大姐让她抄佛学练大字也有关系的。”她叹了口气。

程敏接道,“所以你就觉得欠程一锦的?”

陆雅茹一时顿住,心情十分矛盾。

“就是这样的态度才害了她。”程敏想了一个晚上,现在早已想得通透,“说心里话,当初我就这样想,反正又不是花不起,可是我越给,她越是觉得我欠了她。老一辈的恩恩怨怨难讲是谁是谁非谁欠的谁,谁在替谁还帐。我是妾生的没错,可是当初把我生母送给父亲做妾的也是大太太,她要制住父亲偏疼的那个姨娘,才把我母亲推出来当了妾。不然我母亲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到程家做小也不会有那样凄惨的下场。你让我怨谁去?照着她程一锦的道理,是不是大姐的母亲欠了我母亲的,所以大姐当年救我也是因果报应的呢?……这话就不提了,再说说你,我不好用恶意揣测去世的人,但觉得事情也太过巧合了,你当初嫁大哥就像极了我母亲嫁父亲。所以我初见你和小意宁就觉得亲切,也是自己怜惜自己的命运吧。”她语音一顿,接着道,“哼,说这些没意思透了,只是须讲清楚道理才明白咱们并不欠她什么,她不念着亲情,咱们又何必去讨个没趣。”

陆雅茹见她精神亢奋,说话也是情绪激昂,心中疑惑,怎么早晨出来的时候还神情萎靡,现在就这样兴奋?

陆雅茹知道程敏这次回来的是为了办一件急事,但到底是什么事,程敏说的很含糊,自己又不方便过问。

只见程敏说话的时候眼光闪着怒意和杀气,陆雅茹到底和程一锦相交多年,怕程敏真心恨上她了,忙道,“算了,她既不拿咱们当亲人,咱们又何必与她动气,倒是意宁讲的对,这些事原不必放在心上。”

程敏长叹一声,“我活了一大把年纪倒不如个娃娃,是呀,又何必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让自己难过。只是谁也别欺负我头上来,若她想找不自在,我却也乐得奉陪。”

陆雅茹暗忖道程敏反常,却想程一锦的脾气必是不肯主动服软的,倒也不怕她会再惹到程敏。一时放下心来。

陆雅茹却是想错了,程敏的这番“犯我者必受惩罚的”的话实是另有所指,她想动手对付的人就是禇馨。

程敏此次从美国匆忙而来正是为了禇馨,刚刚在办公室,她和派下去办事的人碰了头。

原来是禇馨遇上了旧识,得知程映琳去世了,她想着程家的财产可是有程奕的一大份,于是印帕称ふ业搅顺碳遥氲玫匠碳冶灰奈降兀矢浇牧诰樱弥吹奈葜靼逊孔勇袅恕?br/>

禇馨很是生气,这明明就该是她儿子的财产,想必是程一锦把房子卖了。她并不知买房的正是程奕,也不知程奕早几年就到上海开公司的事。

禇馨找到程一锦,问她要钱,程一锦怒极反笑,眼睛一转,道,“你那心心念的儿子就在上海,他开了大公司,做了大老板,香港大陆两头跑,要钱你去找你那有钱儿子要去啊!”

禇馨得程一锦指点,找到程奕的公司,恰巧陆雅茹不在,公司的员工听一个老婆子找总经理,又说是他生母,不敢怠慢,于是打电话给程奕的助理,程奕听说之后直接把事情交给程敏料理。程敏让那边的人先稳住禇馨,这边匆忙的把儿子托给哥哥,自己回上海来了。

比起看开的程纾,程敏的报仇决心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半分,她还想着怎样处理禇馨才好,仇人就撞上门来。程敏想到那句老话,正是: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既然你觉得现在的地方不好待,那我就送你到一个更精彩的所在。她存心想禇馨多受些苦头,一早就有了主意。

程敏返回许家说自己马上要回香港一趟,提着行李赶飞机去了。

她这般来去匆匆,让大家奇怪,但许家的人都在想也许是因为程一锦惹得她不痛快了,所以也没深究为何。

程敏回到香港,立刻约宋家明见面,开门见山的讲需要他帮忙。

宋家明诧异,长叹一声,“我若帮了你,到底咱们之间便无可能了。”

程敏啐他,“原也没什么可能,你快说帮不帮?”

“自然要帮,当不得爱人当你的骑士也算是我善始善终。只是为这样一个人这般费周折值得么?你即恨她,便让她干脆消失算了。”

“死算什么?”程敏哼了一声,“我便是要叫这毒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家明点头,“难怪说最毒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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