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妈,当初是我被恨意冲昏了头。经过这次,我已经决定放下了。你相信我。”
“对不起。”沈妈妈呷了口茶,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她不能冒险,在他心里本就是那样大的恨,哪能因为一次死里逃生就可以轻易选择原谅。“年初的婚礼,先取消吧。她现在的身子弱,经不起那么大的折腾。”
“不行。”术木下意识拒绝,早一天嫁给他,沈妈妈才不会反悔。他现在不知道沈妈妈背后有什么势力,可以在第一时间就知道沈欣出事了,还知道她住哪家医院。万一哪天她把沈欣带走然后更名换姓的,他不能保证他能寻她回来。“有洛三爷照顾着,身子很快就可以恢复的。”
可是他这般急切看在她眼中却是另一番意思。“小木,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要娶她?”
“让她在千人面前丢尽脸,任你踩踏吗?”
“我是真的想娶她。”
“那容小姐呢?你也答应了要娶她。”
……果然,她,不容小觑。“我……”他要怎么跟她解释,容心只是当时他为了和沈欣和好的棋子。
“好了!”沈妈妈喝斥了他,踏步离开。“我不会答应你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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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728 104 当年的一个角'
沈欣腿上的伤在洛三爷如华佗般的医术下恢复得很好,十来天就愈合了大半。离笑的子弹不知为何打偏了,所幸没有伤到骨头,虽然还不能正常跑跳,走两步活动活动筋骨倒是没有问题。
术颜伤得比较重,当时又没有洛三爷和陈睿在,伤势与沈欣的相比差太多。他的病危通知在下第一道的时候,陈睿忍着身上刚取出两发子弹的痛楚赶回a市亲自操刀,他才终于在加护病房躺了一个多星期后转到了普通病房。
他是伤得最重的,五发子弹,腿上的两发都嵌进白骨里,陈睿在取那两发子弹的时候,给他打了能打的最大的麻醉,他还是被痛醒,冷汗涔涔看着子弹取出后腿上的皑皑白骨,一双腿横在手术台上直打颤,完全受不住控制。
肩上的那发子弹让他整只手失去直觉整整八个小时,陈睿没回来坐阵前几乎所有的骨伤科专家都说他那手会从此废了,他那时候也这样以为,还安慰自己至少保住了心爱之人,废只手而已,值得。好在陈睿回来得及时,也带回了洛三爷研制的活血化瘀膏。
术爸爸是跟陈睿一道回的a市,自从术颜转到普通病房之后就每天往沈家跑,沈妈妈不肯见他,他就坐在沈家那幢小区楼下的花坛边,一坐就是一整天。因此,术颜也就只剩了个伊支支和陈家的保姆在一边友情照顾着。
有一次,沈欣刚能勉强站起来走路,慢慢得一步步走到落地窗前,竟是见到对面花坛前的术爸爸,赶紧让沈妈妈唤了他进屋坐。沈妈妈原是想装聋作哑当作没听到,又怕给沈欣发觉不对劲,不情愿得开了门让术爸爸进来。
术爸爸紧紧抓住她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锦弦,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术先生,请自重。”沈妈妈甩开他的手,坐在一边的桌子旁。“我敬你是客,请你探完病赶紧离开。”
“你还在怪我当年没有去找你吗?”术爸爸不见她回答,急切道:“当年我找了你整整一年……”
沈妈妈细小的眉尖紧紧蹙起,谁让他再提当年。当年于她是场噩梦,她情愿永远都没有那段记忆。“好了!术先生若是要跟旧友叙旧,麻烦,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她的声音,说得极重。
他几乎以为自己幻听,她本是大家闺秀,说话温声细语,何曾这般对他重声重语。
其实有生之年,再见她一面,是他从未奢望过的,他以为她早在当年就已经不在了。
他犹记得那一年,他被迫与术颜的妈妈甄杏雨结婚,新婚之夜他被所有人灌酒,误将她当作自己心爱之人,与之发生关系,她才得以产下术颜。又过了一年,她告诉他说想再要一个女儿,他却是怎样都不肯。
婚姻并不能让他停止爱她,他满心满意全是她的身影,再做不到与她人共结连理。他不放弃一丝希望得去找她,却是再无音讯。
之后不知是过了多久,甄杏雨拿着他当年留给她的定情信物摆在他面前告诉他,她死了,是她下的毒手。她派人追杀她,将她赶尽杀绝。
他整天整夜得酗酒,再未有一刻的清醒。甄杏雨却是真的爱他,也是真的想要一个女儿,她对不清醒的他下药,再次怀孕。
十月怀胎之后难产生下一个女儿撒手人寰。也是那时候他才肩负起抚养两个孩子的责任,从此滴酒不沾。
“当年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杏雨却拿着我给你的定情信物说你死了……”他喃喃着,望向她。
沈妈妈开了大门。“二十九年前锦弦就已经死了。”
术爸爸没动,站着,自见到沈妈妈那日起,不知为何,腰都直不起来。许是因为愧疚,也可能是因为自责。
沈欣从卧室望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佝偻着腰背的术爸爸,与上次见面时不合年纪的健朗完全相反,此刻只剩了萎靡,但整个人站在沈妈妈面前时,说不清得却是坚定无比。
她之前让人去查沈妈妈这件事情,被委托人已经有了结果,再正常不过。沈爸爸意外去世,留下大笔财产供他们生活一辈子,与沈妈妈所说毫无格格不入之处。那么今天这事怎么说呢?还有上次她问的黑手党之事又怎么说?
“锦弦……你还……怨我吗?”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沈妈妈站着,一双眸垂得很低,双手只管做了“请离开”的姿势,却是没有再回答他。说不怨说不恨都是假的,但是她怨的却不是他不找她。她怨的恨的是他娶了别的女人。当年但凡他能等她,她也不至于落得被人追杀也舍不得离开a市最后却只能隐姓埋名的地步。
一个人带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躲追杀逃抓捕,没有人能想象她那两年过得有多苦。若不是后来遇见沈爸爸,他们的再见,恐怕也只能是黄泉之下。试问她如何能不恨!又怎能不怨!
术爸爸怎么都不肯走,她站得笔直笔直的,昂首挺胸得掏出电话打给物业:“你好。a7栋104有人来闹事,麻烦你们派两名保安过来。”以前,她对他总是无奈居多,可是不代表几十年过去,她还那样。
术爸爸眼神暗了暗,这才抬脚离开。
沈妈妈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错过就是错过了吧,再过几天,就是三十年,三十年里的每一天都没有再见的缘分,三十年后就更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沈欣趁着沈妈妈发愣之际,迅速打了电话给洛三爷,让黑手党的情报组帮忙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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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五次了,还没发上来,累感不爱啊!
'20130730 105 探病姑娘去探病'
经过离笑的这么一闹,陈家和唐家的两家婚礼也只能是往后延。
陈老和唐老都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这么点场面,还吓不倒他们。何况,a市当年还出了一场不仅是盛况空前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战斗。
那场战,不像今次这样死伤无数,却是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公然挑战a市公安局的权威,叫板政府。一个人一把枪,开着装甲车直接踏平a市公安局当时为保护证人特地创建的一个既隐蔽又是a市最安全的地方。公安局那晚调动特种部队培养出来的精英特种兵的速度到如今还纪录在案,未有人打破。一个人一把枪突围几十名特种兵们的十面埋伏,一夜扫荡,血流成泊。那来去的潇洒,让人不禁怀疑政府无能。
到如今,经历过的人再说起这件事,对那个男人还是钦佩不已,只是嘴上却还是为那几十名精英特种兵惋惜。
唐夜笙和赵可可在术颜转到普通病房之后就回了c市,而伊家也就伊柯树和伊支支两母女,陈家老宅又是大户,干脆让陈睿接了伊家两母女在老宅一起过年。
原本沈家每年的规矩是旧历二十六母女两人一起出门办年货,但因为沈欣腿伤刚愈合不久,沈妈妈往后推了推,推到了二十八这一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习惯,沈妈妈每年都会拉她一起办年货,不管刮风下雨生病健康。
沈欣这一伤伤得可够彻底,整整半个月没出过门,就是此刻,沈妈妈虽是按着习惯带她一起办年货,也是让她在车里坐着,自己下车进商场。在伊支支打来的电话里,沈欣听说术颜还在医院里住着,让刚刚提了一堆东西坐回车里的沈妈妈赶紧带她先去了医院一趟。
沈妈妈将她送到电梯口,自个儿回车里去了,沈欣觉得她可能是怕见到术爸爸。
阴沉沉的天气,雨要下不下。黑云压顶,总让人喘不上来气。好像a市每一年的过年都似这般乌云飘满天,有几年甚至还能下个一星期的瓢泼大雨,为这喜庆之气平白无故减了好几分。
医院里没有半点过年的喜气,依旧是白色的墙壁,浅绿色的门,没有红双喜,没有吉祥娃娃,没有倒福,没有对联,春节该有的,医院都没有。只有白,望不尽的白色,平添凄凉。
沈欣轻声敲门推进去,术颜正在午睡。保姆在伊支支家见过她,见了她来,小声招呼她坐,自己则借口出门打水去了。
她屁股还没坐热,术颜就醒了。双眼依旧幽深有神,唇色因为恢复得还没完全,还有些发白,却一点不影响他的帅气。
“来多久了?”
“刚到。”沈欣见他要坐起身,忙按了他继续躺着。“有伤在身,别勉强坐起来了。我坐会儿就走。”
术颜没说什么,望着她,眼中有欣喜有放心。“你伤到哪儿了?”
未扎起的长发挡住了她深暗的眼眸,撩开时已然恢复到之前的神情。“都好了。”
再开口已是常态。“术颜,谢谢你。”
他虽是冷然之人,到底心细,听出她语气中微不可察的异样,声音都变得急切。“发生什么事了?你伤到哪儿了?”
他很担心。眼睛是最诚实的,她看出他的担心、急切,拍拍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没事。手脚上中了枪,洛三爷已经帮我医好了。”
说着,她怕他不信,站起身,忍着痛轻跳给他看。她不想再让关心她的人为她担心着急,特别是术颜。
术颜却拉住了她。“不要勉强!”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在这冬日里,像一把火,直暖进她的心。不能跟别人说的话,好像可以全部对他说,他无比让她心安,像一个哥哥。
沈欣坐了一个小时,怕沈妈妈等急了,起身离开。“术颜,好好照顾自己。再过二十天,我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你可是要来当伴郎。”
术颜唇边的很小很小的笑容,立时僵住,像顿时被人丢进地下冰窖,冻得彻底。
术颜……到时候,你可是要来当我的伴郎。
术颜……到时候,你可是要来当我的伴郎。
术颜……到时候,你可是要来当我的伴郎。
……
脑子中,她的笑容,被无限放大。而她的声音,欢快的声音,像是一个被按了replay键的录音机发出的咝咝声,一圈一圈对他划着诅咒。身体蜷缩得紧紧的,好像放开了,身上的疼痛心上的苦意就会由此蔓延开来,至此一发不可收。
术颜,我要结婚了,你记得来帮我的伴郎!
早已料到的结局,却要她亲口说出了,他才肯认清这个事实。
沈欣,若我比他早一步,是否也能得你一心?其实我好羡慕他!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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