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的童话》 第62章

舞巡三周之后,我们都累得气喘吁吁,从舞池中挣扎出来,爬上一边的沙发休息,一边喝着酒一边互相调侃着。

杨过,你的姑姑呢?安拉大声地问道

我还没有找到她,我大声地说道。

你真没用,居然能把你姑姑弄丢。

要怪就怪尹志平那个畜生,不仅玷污了我姑姑,还害我弄丢了我姑姑。

额……安拉打了一个饱嗝。

那你呢小襄儿,你为什么不嫁人?小小年纪就学别人出家,出家很好玩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出家……杨过,你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全世界都找不到你?为什么我只能用风凌二字来思念你?

我和安拉正胡闹着,齐安突然杀了上前。

杨过,都是因为你,才害我娶不到我心爱的襄儿!他拿着浮尘看着我凶神恶煞的说道,我看着他挑眉道,怎么,你想跟我单挑不成?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决斗。

决斗就决斗,输了你就给我出家去,我说着从沙发上跳了下来,饶有架势的拉开决斗的阵势。齐安很配合我的动作,简直就是一个影帝。他假装被我打得落花流水,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我假装上前踢了他两脚骂道,你应该感谢我,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出家,更不会有太极十三式流芳百世,你还是回五台山好好修炼去吧,别在红尘里意乱情迷了。

师傅教训的是,徒儿这就出家去也~他说着就策马扬鞭离去,我和安拉都被他滑稽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死命的鼓掌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我演得还可以吗?齐安开了一瓶香槟走过来,安拉看着他手里的酒不屑道,我和我大哥哥喝酒你来凑什么热闹?怎么,想和我大哥哥拼酒力啊?

拼就拼,我还怕了他不成?我要是拼赢了,你要怎么奖励我啊?

你要是赢了,我就嫁给你,让金庸给我把小说重写,非把你我写成一对不可。

哇,凭什么你们两个打赌,我就要遭殃?金庸还更惨,我要是输了他岂不是要把所有的小说都重写?

怎么,不敢了?齐安挑衅地拍着我的肩示威道,我冷笑一声不屑道,笑话,我杨过的字典里还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和齐安开始拼酒,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没一会就摇着手大呼不行了。喝了酒之后,人总是会变成和自己不一样的一个人,加上昏暗灯光的大肆渲染,我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堕落。

你不知道你的手还没有好,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就在我脚步开始飘渺时,一个黑影突然抢过我手中的酒瓶,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他头戴英国绅士的高檐帽,嘴刁烟斗、手戴皮手套并拿着特有的拐杖。

大侦探福尔摩斯?!

我喝得有些飘了,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我拍着他的肩膀胡言乱语道,福尔摩斯先生,你怎么也穿越过来了,是维多利亚的大街太臭了,熏得您呆不下去了吗?没关系,这里很干净,人们不会随地大小便,来,我们来喝酒……

你已经喝的太多了,不能再喝了,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酒,他的力度很大,在夺酒的过程中,酒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声音多么像心碎的声音,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在另一个酒吧的堕落,我站在高高的桌子上,在人群的呼叫中高声问乔恩是否喜欢我,有一双失落的冰蓝色眼睛在我面前消失。我忽然想起在外滩的寒风中,在那盏昏暗的路灯下,那件温暖的大衣以及那一声我爱你。

曾经有个人从遥远的西方飞到东方来拉扯着我说要带我离开,后来的后来,他再也没有带我回过家。

我的心狠狠的痛起来,一滴眼泪随之落下。我用力克制住内心的悲伤强挤出一丝笑,我想抬头说他无趣,然而抬头的刹那我撞上他的眼,面具之后的那双发亮的双眼,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的眼,那一抹来自地中海的深蓝,夜夜在我的眼前凝视。

班尼……

你认错人了,他将脸别过去生硬的说道。

我没有,你的眼睛,我永远都不会认错的……你转过来,把面具拿下来让我看看,我说着就要去扯他脸上的面具,然而他掉头就跑掉了。

他一定就是我的班尼,我想都没想便追了出去。然而别墅外除了孤寂的花草和昏暗的夜灯,再无其他。

为什么你出现了,却又要躲起来?为什么你明明回来了,却不肯见我?是我在做梦吗?如果这是梦,为什么我可以真实的触摸到你?

十二月的上海,气候冷得像是在北极,海风混着冰冷的冷空气将世界变成天寒地冻的大冰窖,我喝了酒,突然的奔跑,加上穿得单薄,受了寒,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起来。我扶着路灯便稀里哗啦的吐了起来,一直吐到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将视线模糊。我扶着路灯大口的大口的喘着粗气,一件厚大衣披在我身上,一只宽厚的大手轻拍我的背为我顺气。

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也是那样的寒冬十二月,也是在凌晨喝酒之后的相遇,也是那样一盏昏暗的路灯,也是那一件为我挡去风寒的大衣。

是他,就是他,我想都没想转身便紧紧抱住他。

你去了哪里,我都找不到你,我把头埋在他的肩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他轻拍我的肩安慰道,我一直都在这里。

你不要离开我,我请求你今生都不要再离开我……

他环住我,将我紧紧抱住,我不会离开你。

那句话一定太美太美,所以我便那样醉了过去。我的心从来没有那样安定的踏实过,我感受到此刻我被幸福紧紧的环绕着,我便这样靠在他的肩膀上幸福的睡了过去。等我醒来时,我发现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全家人都围坐在我床头。

他们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死掉了一样,我被吓了一大跳,从床上一跃而起,重度嗜酒的结果就是换来要命的头痛,我砸了砸生疼的脑袋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顾雅,你还记得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吗?

我做了什么?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安拉。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齐安把脸凑了过来,疑狐地看着我。

记得什么啊?我还是不明白他在和我打什么哑谜。

你看看你手上戴的是什么,安拉最后无奈的说道。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究竟在卖什么关子。我伸出我的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脸色在一刹那变成了灰色,整个人如同雷轰电掣,呆住了。我的手上居然戴着一枚两克拉的婚戒!

我的手上怎么会有戒指?我就像看到怪物一样惊慌失措地大叫了起来。

你昨天晚上答应了卓凡的求婚,当然会有戒指戴在上面了。

我被这突然其来的事震住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我答应了卓凡的求婚?我没有听错吧?一定是搞错了,我挥着手嘿嘿笑道,怎么可能,你开什么玩笑啊。

这个戒指像是开玩笑的吗?安拉的脸色本来就很难看,严肃起来更吓人,她犀利的眼神就像黑乎乎的枪口直直指着我,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我真的答应卓凡的求婚了?我还是不相信。

你说呢,她的口气冷冰冰的就像在冰箱里冻了一夜。

我努力的在大脑里想要搜寻一点关于被求婚的记忆,然而我的大脑就像被人按了del键一样一片空白。我的头实在疼到让人崩溃,我放弃了挣扎讪讪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当然想不起来了,你喝了那么多的酒,意乱情迷,胡乱决定,想的起来才怪。安拉的口气酸的好像我把她卖给别人当老婆似的,然而我已经无心和她斗嘴。我只知道酒后乱性,却还不知道有酒后随便答应嫁人的,这下篓子捅的这么大,要该怎么收场才好?

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好奇的问道。

威尔盛先生在房子里发了一夜的酒疯,把房子都砸烂了,我们不想知道都难!

说曹操曹操就自己来了,安拉话音刚落,威尔盛先生便走了进来。才一夜不见他却好像苍老了十岁,一脸的憔悴与沧桑,紧蹙的眉头和厚重的黑眼圈,乱蓬蓬的头发和撕烂的衣服就像刚从大山里跑出来的野人。他的脸上和手上都有伤痕,很明显是自残和打架的后果。

他的眼神发直,整个人呆呆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威尔盛先生,你怎么……

echo,你是认真的吗?他开门见山就问道。

我看着他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我知道不管我是点头还是摇头我终将还是会伤害他,我带着歉意的目光看着他,他看了我一会儿,变得比之前更加的沮丧。

我明白了,我祝你幸福,他落寞的转过身就要离开,不知怎么的我一下子就叫住了他。

威尔盛先生……

他转头看着我,眼底还燃烧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很抱歉,对不起,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仅剩的一点希望终于被我无情的熄灭,他的眼睛一点一点黯淡下去,最后终于变成一口枯井,他什么也没有说,失魂落魄的便走出去了。

啊啊啊啊,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我胡乱的扯着我的头发,心情变得无比糟糕起来。

整整一个上午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

现在的格局就好比一盘死棋,我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别人的未婚妻,还伤害了一个一直深爱我的人。老天,你何不如干脆一点,直接给我一刀吧。

无条件为你

那几天,威尔盛先生因为情绪不佳一直没来上班,我想我这一次一定伤他很深。琼斯说他生病了,我想要去看他,却又不敢去,只好委托琼斯多代我去看望他。

其实我的生活也乱糟糟的好不到哪里去,因为莫名其妙的求婚事件,我整个人也变得失魂落魄起来,整天无精打采,总是没来由地发呆和开小差。

我从未想过要在卓凡和威尔盛先生之间做任何决定,我不想伤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然而在无形中我已经深深的伤害了一个。

所有的苦果都是我自己一手酿成的。

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我咬着笔眉头紧锁,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

总监,你还是去看看威尔盛先生吧,他不肯吃药,也不肯去看医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琼斯开门进来忧心忡忡的说道。我知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在内心挣扎了许久之后,我还是拎着水果硬着头皮去看威尔盛先生。

威尔盛先生的房子乱七八糟的就像被人打劫了一样,垃圾随处可见,书籍和衣服散落一地,地上还滚着数不胜数的易拉罐和啤酒瓶,桌子上还有发臭的食物。整个房子臭气冲天的就像是猪圈,我在废墟里寻了好久才在厨房的餐桌下找到他。

他的胡子没有剃,蓬头垢面的更像一个野人了。他醉醺醺地躺在那里,悲伤的就像被世界抛弃了似的,我简直想扇自己一个大耳光。

我真是作孽,把这样优秀的一个男人变成了堕落的酒鬼。

威尔盛先生,你怎么能睡在地上呢?地上这么凉,你还喝了这么多酒,快起来,我叫唤他,他没反应。我想要把他拖到床上去,然而他很强壮,我一只手别说扛了,就连拉都拉不动。

他的额头很烫,就像刚烧开的开水一样,我急得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了,连忙摇着他想把他叫醒。

威尔盛先生,威尔盛先生……

然而威尔盛先生没有一点反应,我叫了半天也叫不醒,只好给卓凡打电话求助,毕竟他是医生。

你不要担心,他没事,等烧退了就好了,卓凡安慰道。

谢谢你啊,我总是麻烦你,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哪里的话,我们就要……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护士走进来说道,卓医师,可以手术了。

你先去忙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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