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的童话》 第20章

伯爵现在不是不反对也不支持吗,要不你从他那里下手呗,安拉提议道。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开始做伯爵的思想工作。

伯爵是个外交官,平时非常忙碌,他一年之中总有好几个月要跟在首相的身后跟着他出国拜访做一些外交性的工作。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在国家间走动,阅历很深,他对班尼的教育非常的自由,给予了他足够大的空间去做自己的事。伯爵并非要求班尼将来一定要继承他的爵位并和他一样成为一名外交官。相反,他大胆的放开手让班尼去走自己想要走的路。他从来不觉得班尼成为一名演员给他丢了脸。

班尼说,在演绎事业上,除了海伦,他的父亲是第二个给他最大鼓励的人。

我想,我是有足够的把握打动他的父亲的。

爱的永生花

伯爵平日虽然繁忙,然而每天傍晚下了班都要去高尔夫球馆打高尔夫球。我因为经常陪我的客户打高尔夫球,球技还不赖,因此每天傍晚时分便死皮赖脸的跑到高尔夫球馆陪他打高尔夫球。

他原先非常瞧不起我,以为我这身子骨是连球杆都挥不起的,刚开始连杆子碰都不让我碰一下,直到有一天下午我看到他旁边的位置没有人打,便将那个位置占了下来。他看着我煞有其事的挥着球杆冷笑了一声,停下来准备看我的笑话和尴尬的模样,结果我一杆就把球打到洞里去了,他瞬间就惊呆了。

那之后我便经常早早的就把他身边的位置占下来和他一起打球。他并不跟我交谈,我们沉默的打着自己的球,然后在高尔夫球馆关门收拾东西各自回家。

他把我当空气一样吧,好像也不是,因为他偶尔会停下来看我打球。他不把我当空气一样吧,可为什么总是不理我不跟我说话?我在这种非常忐忑的状态下陪他打了一个星期多的高尔夫球。有天晚上我收拾东西走出高尔夫球馆,他突然回过头对我说,让我明天早上陪他去参加高尔夫球比赛。

功夫终于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用我坚强的耐力融化了冰山的一角,我急忙兴高采烈的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班尼。他和我一样高兴,称赞我的手法非常奇特。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就换好了运动衫,伯爵派了车来接我和班尼。

那是个非常大的户外高尔夫球场,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我们到的时候伯爵已经等在那里了,旁边还站着四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子,是他的同事。他们许久不见班尼,一一热情的寒暄了一番之后,也跟我打了招呼。

我不知道为什么伯爵要让我来参加比赛,也许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我看着他跟那几个人窃窃私语,他们窃窃私语之后,那几个人从我身边走过,眼神都非常奇怪,就好像看到了怪物一样。

伯爵让我自己去挑球杆,我对这个并不在乎,随手就拿了一支,其中一个一个穿蓝色tshirt的中年人喊道,得了吧老兄,她连球杆都不会挑,还能打赢我们?

我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班尼趴在我耳边说,也许他的父亲和他们打赌,我能打赢他们。他说在场的每个人打高尔夫球的年龄都有二十年以上,球技非常的精湛,要我一定要小心。

这给我的压力也太大了吧?我瞬间有一种想当逃兵的感觉。

你先跟他打,好好表现,伯爵走到我跟前来说道。我看着他满是期待的双眼,心想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让把伯爵丢人。于是我壮了壮胆,眯着眼睛压低了下自己的棒球帽,不让阳光扫射到眼睛,然后走了过去。

伯爵说的那个人,秃顶,棕色的眼睛,塌鼻子,脸上的毛孔很大,穿着他喜欢的足球队的球衣,腿上有很多毛,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特别像《汤姆叔叔的小屋》里的汤姆叔叔。不过他不是汤姆叔叔,而是政府机构的高层,叫丹尼。

丹尼先生神情非常的不屑,他似乎在说,快点,让我尽快把你收拾掉吧。我被他不友善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舒服,心想为什么这些高高在上的男人都看不起女性呢?我心里非常不服气,因此眼神也变得挑衅起来,抬起头就直迎他的目光。他意想不到我居然会大胆的看着他,因此愣了一下。

女士优先,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优先就优先,我又不怕你,我心里想着,伸长脖子看了看远处的洞,目测自己可以打到哪个洞里去,然后我把小白球放在上,站好,握杆,瞄准,挥杆。

咔——球顺势飞了起来,掉到最近的洞里。

丹尼先生皱了下眉头,然后神情变得更加不屑,他很轻松的就把球打的比我远,然后略带挑衅地看着我。

我只是个小菜鸟,却要和这些高手进行颠覆对决,伯爵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看来要当菲利克斯家族的儿媳妇真的不简单,我在心中感叹,我又要开始一路打怪闯关的生活了。

我从来没有那么疯狂地打过高尔夫球,也从来不知道我体内有那么多的潜能能够挖掘。最后我居然打红了眼,当别人都挥不动杆子的时候我还在扭着身体超常发挥。等到我筋疲力尽再也挥不动球杆时我才发现我简直就是在用生命打球。我最后一颗球不知道被我打到哪里去了,居然找不着了。

我望了望远方,回头才发现那几个老头子都瘫坐在地上,每个人都气喘吁吁汗如雨下,连班尼都不例外,头发被汗水泡的像洗过了一样,湿漉漉地粘在了一起。他一边用水浇着头,一边咧着嘴大喘气。

伯爵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含糊不清地摇白旗投降,我们老了,没办法跟你比精力,不行了不行了……

当然最后,我并没有把那些老头子打败,毕竟我依然还是个小菜鸟,我只是拼了命,偶尔跟他们打了局平手。丹尼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得这么过瘾了,他跟我道歉说不应该小瞧我。我咧着嘴笑了起来,最后一波僵尸总算是过去了,不然我的豌豆里可是没有子弹了,我扯掉棒球帽坐在地上,累得心脏都冒烟了。

那一场我用生命表演的高尔夫球赛让我成功的把班尼的父亲拉拢了过来,顺便拉一送四,多了几个支持者。

晚上我回到班尼的住处时,累得全身肌肉都在抽筋。班尼给我叫了一个按摩师来给我做spa,我趴在床上,一边享受按摩带来的舒适,一边隔空处理我在纽约的工作。

我的老板同意我不在办公室里办公已然是莫大的恩赐了,我不应该得寸进尺到连工作都丢着不管。后来实在太累了,我居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由于前天打高尔夫球大动干戈,虽然经过了按摩师细心周到的按摩服务,早晨起来我的全身关节还是隐隐作痛,尤其是我的千年老腰,又在抗议我对它的忽视和不负责任。

伯爵昨天劲也使大了,因此不得不躺在家里休息。他邀请我去做客,我想着我刚干掉一个怪物大boss紧接着又有一个怪物大boss姿势优雅的坐等我上门,我就力不从心。班尼也许看出了我的心思,便委婉地拒绝了他父亲的好意。

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处理昨晚没有完成的工作和今天最新的工作,一直到中午才处理好。班尼抱着电脑在络采访,我开门进去时看到他笑得一脸花痴,便问他有什么好事发生。

他们问我什么时候结婚,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是吗,那你怎么说?我顺藤摸瓜问道,期待听到那幕后连我都不知道的答案。

他伸手过来搂住我的腰将我抱在怀里,俏皮地问道,你想什么时候呢?

这是在跟我求婚吗?我转头看他,他冰蓝色的眼睛里映出我的脸庞,我的脸突然又红了起来,我连忙起开。

你自己看啦,问我干嘛……

他放下电脑走到我身旁,拉起我的手牵着我走下楼来。

我有礼物要给你,把眼睛闭上。

我看着他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乖乖闭上双眼等待惊喜的将来。他轻轻将后花园的门打开,午后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暖暖的,有微风拂过脸庞,还没等他开口我便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睛。

一大片的紫色,在微风中摇晃着脑袋,美得就像是丛林中的精灵。

都是我最喜欢的勿忘我,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喜的捂住了嘴巴。

我在做梦吗?

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我用力的点点头,放开他的手奔进花丛中。午后的阳光穿透云层的顶端,折射下七彩的光芒,整个花园美得就像普罗旺斯里的一幅画卷。

你怎么会想着送我一花园的勿忘我呢?我扬着头问道。

因为我要一世勿忘你,直至爱的永生。他说着突然在我面前单膝跪了下来,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攥着一枚金戒指。

这枚戒指我准备了很久,我本来想等妈妈同意了再跟你求婚,可是现在我等不及了,我每一天都想和你在一起,你给了我难以想象的幸福,如果你愿意,我愿意用我的一生让你感受到同样的幸福,你愿意吗?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跪下来跟我求婚,跟我说着缠意绵绵的情话,一种莫名的幸福在我的心头翻滚,我看着他,鼻子一酸,眼泪便流了下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你说,你要一世勿忘我,直至爱的永生。

那么我愿意一世陪伴你,直至爱的永生。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抱着我在花丛中飞舞,我们的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那是我一声都难以忘怀的幸福的时刻。清脆悦耳的笑声,明晃晃的阳光,还有那难以言语的幸福。

我和班尼的生命因为这枚戒指终于联系在了一起,我忽然发觉,所以的一切也都有了意义。那些思念,那些悲伤,以及有过的快乐,组成了真切而实在的旋律,奏出动听的音乐来。

我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美丽了我此生所有的岁月。

勿忘我在微风中摇曳,我眯着眼睛微笑起来,那是我爱的永生花,包裹着我们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等待来年开出最美的花来。

玛丽莲梦露

我第一时间把求婚的好消息分享给安拉,那个女人在电话里大声的尖叫起来,就像宇宙马上就要爆炸了似的,差点把我的耳膜震破。她尖叫了足足有十分钟,才扯着破音恭喜我。

谢谢,我揉着遭殃的耳朵,里面像个深幽的山洞,此刻还在回荡着安拉高分贝的尖叫回音,震的我脑袋还有些眩晕。

他们家人什么反应呢?我听见安拉咕噜噜喝水的声音,大的很粗鲁。我扬着脑袋瞪着天空心想,这个女人真是爱哪壶不开提哪壶。

伯爵对班尼跟我求婚倒没太大的反应,和所有宽容的父亲一样,他不喜欢干涉自己的儿子太多的私事,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班尼能够幸福快乐。他没有对我表现出太大的好感,也没有表示出太多的冷漠。我非常能理解他的反应,因为我们除了一起打高尔夫球,他对我几乎一无所知,因此无法在短期内就对我表现出夸张的热情来。

然而伯爵夫人的反应却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她的反应尤其激烈,就像一只温顺的猫突然被人踩到了尾巴尖叫着竖起了全身的毛。她在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再也不顾她在乎的优雅、尊贵、身份、面子,就像一个骂街的泼妇一样气势汹汹的把我从房子里赶了出来,她甚至想要夺走我的求婚戒。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个头发蓬乱拿着高分贝尖叫的疯子,再一次被她吓到了。

伯爵夫人的反应很明确,她死也不会接受我这个东方女人,我士气低得只想班师回朝。男人容易用汗水来摆平,女人就说不好了,我是女人好歹了解点女人,她们动起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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