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冬天多冷,积雪有多厚,咖啡的温度和热气始终不变。我把它们抱在手中轻轻说道,我想要的温度我可以自己给,无需任何的施舍。
多年不见的上海少了纸醉金迷的那种感觉,它腿去了旧黄的上海滩的味道,融入了更多国际化都市的元素。我们在外滩之上放着烟花,看雪花洋洋洒洒的从天国落入凡间。
失了恋的女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安拉吹着手心的雪花没心没肺地说道,齐安在一旁附和道,结了婚的女人上辈子都是圣母玛利亚。
我白了他们两个一眼,说道,你们两个够了啊,不把我死磕到底不罢休是吧?特别是你齐安,典型的重色轻友,朋友当成这样你也真是个极品。
安拉把手搭在我肩上像个痞子一样调戏道,我说顾小姐,你就想开点吧,你看看你长的那样,我简直不忍心再打击你了。
我长的怎么了?我虽然不是美若天仙闭月羞花,但是也不至于差到把人吓死的地步吧?
你知不知道你的长相都衰到拖网速?自从你到了我们家,看看我们家的网速,慢的连网页都打不开。
安拉绝对是最毒舌,口气比脚气都大!我看着她愤愤想,居然敢说我长得拖网速,那我就拖死你!
啪啪啪——
黄浦江面上突然轰隆隆的绽放出华美的烟花来,五颜六色,异常亮丽。安拉从包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苹果一边派发一边兴奋道,圣诞快乐。
我一边调镜头,一边听到安拉花痴似的向齐安问道,老公,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的啊~
为什么是christmas?安拉显得有点不高兴。
因为我们marry了啊。
真的耶,我是你的christmas~我们marry了!安拉一脸的不满瞬间转变成绝世的花痴,小鸟依人的奔进齐安的怀中。我听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节操都找不到在哪里!我白了他们两个一眼,在心中暗骂道,无聊,两个神经病!
我跑过去一把横在他们两个中间,在我面前想当牛郎织女,也得先问问我这条银河愿不愿意!
你干什么?安拉有点不高兴,我指着镜头大叫道,看镜头!她立刻眼睛闪闪地就看向了镜头。
黑夜里,烟花肆虐,光华灿烂,我们勾肩搭背齐齐站一排,看着镜头咬下手中的苹果。这一年我们把平安含嘴里,一定都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只听的咔嚓一声,镜头里的我们笑靥如花。
这个时候的班尼在做什么呢?也许是和奥黛拉在大本钟下幸福的拥吻,看漫天烟花绚烂吧?
我有时候觉得烟花其实挺可悲的,它们纵其一生绽放出自己最美的色彩,可是时过境迁之后,又有多少人能记得当初它们拼了命的开过的那朵花?
绚烂的不过是那短暂的一瞬,然而还是让其欲罢不能,就像飞蛾扑火,明知终点是死亡,却依然奋不顾身。
这就是烟花。
如果有来生,我也愿做那一朵烟花,至少曾经,我美丽过,绚烂过,也无怨无悔过。
情定上海滩
圣诞节过后,因为还有一个星期的假期,我在上海的日子过得无比的沉沦和堕落。我和安拉叫上一群狐朋狗友,在房子里整夜的喝酒,吃木炭火锅,玩cosplay。
齐安说我们就像刚刚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神经病,整天疯疯癫癫,不着边际。我看他抱着奇安达,嘲笑他不像个男人,他不屑道,一个男人愿意为他心爱的女人放下一切,挑起琐碎,那叫大度,那叫心胸,那叫帅气。
满屋子的人都起哄起来。
齐安举着酒杯走过来说,顾雅,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每次想要放弃的时候一直鼓励我,给我动力给我勇气,我谢谢你一路像个天使一样指引我找到了安拉,谢谢你!
那个从来不哭的男人说着说着居然在我面前哭了起来。
你干嘛呀?我推了他一把,眼眶也湿了。
顾雅,你这个坏女人,我也要谢谢你,安拉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谢谢你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在我心理最变态的时候把齐安安排在了我的身边,谢谢你……
那是自安拉流产之后的许多年后我第一次看见她哭,她抱着我像个孩子一样嚎嚎大哭。
好啦好啦,都给我把水龙头关了啊,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高高举起手中的高脚杯说道,让我们为幸福干杯,总有一天,我们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为幸福干杯!所有的高脚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是幸福叩门的声音。
砰……房子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窜开,满屋子的人都震惊的看着门口。
大过节的,谁这么暴力,敢来拆老娘的店?安拉喝的有点大,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恰巧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见不善来者是谁。
不管是谁,这是安拉的地盘,她一定能够摆平,想着我给自己的酒杯里又倒了杯酒。
酒刚下肚我就感觉我被人用力的拽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谁呀?我一边嚷嚷,一边用力挣扎着。
看着我,看着我,两个大手掌拍着我的脸。我喝的也有点大,看着面前高大的人,呵呵笑道,圣诞老公公?还是赤脚大仙?
两个大手掌又拍了拍我的脸,命令道,看着我!
我又看了他一眼,这回看到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冰蓝色的眼睛……我的酒醒了一点。
知道我是谁吗?
哈哈,不认识,我推开他,重新回到我的座位上,又倒了杯酒。
班尼显然急了,把我拖了起来。
你喝太多了,跟我回家。
回到哪里去?这才是我的家,我大喊大叫道。
他不理我,直接把我拽出门去,我死死抓着门框奋死抵抗。齐安见状,起身过来朝班尼就是一个大拳头,我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四仰八叉,齐安连忙把我扶起来。
你没事吧?
我酒醒了七分,摇了摇头。我回头看了眼班尼,他的嘴角瞬间青了,还溢出了些血。看来齐安那一拳打的不轻,我的心突然疼了起来。班尼从地上爬起来,抹掉嘴角的鲜血,冲上来不由分说朝齐安就回了一拳。
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扭打了起来,怎么拉都拉不开。齐安被打出了鼻血,班尼帅气的脸上多了两道抓痕。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冤家路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班尼和齐安就像狮子遇见了老虎,谁也不让谁,非要分出个高低来。
你们到底闹够了没有?眼看着再不制止,他们两个就要变成伤残人士被抬到医院里头去。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横在两个人中间,齐安没刹住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而班尼则给了我的背一大肘子,我咔就像积木一样被打散了架,摔在地上直接爬不起来。
两个大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停了下来。
安拉见事态不对,连忙过来把我扶起来,见我满头大汗心疼道,是不是很疼啊,怎么冒这么多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转身看着班尼问,你闹够了吗?他像个犯错的小男孩低着头不说话,我又回头看着齐安问道,你呢,打爽了吗?
见两个人都不说话,我几乎咆哮起来,多大的人了还打架,有没有出息啊你们?
齐安立刻就认错了,顾雅我错了,是我太冲动了,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了。
你们都进去,我要和他单独谈谈,我的脾气还是很大。
齐安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最后是安拉把他带回屋去。
你还好吗?班尼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捂着肚子看着他口气不好地反问道,你说呢?
他走过来要扶我,我一把推开他,自己一个人往前走了。
我真的很想骂他,跟个阴魂似的,怎么哪都有?可是肚子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我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在大街上蹒跚着。他静悄悄的跟在身后,像个做错事的保镖不敢和我说话。深夜的黄浦江岸边冷风嗖嗖,马路对面的欧式建筑投来暖黄色的灯光在寒冷的夜色里显得异常的惨淡。我扶着路灯杆,哇啦啦地吐了起来,直到连胃酸都吐了出来。
拜我亲爱的班尼先森所赐,我美好的朋友大聚会成功的被他破坏得体无完肤,而我吐得也只剩下半条命。
我出来的时候没有披外套,班尼把他的大衣披在我身上,我一把扔在地上,赌气道,谁要你的臭大衣。
他好脾气的捡起地上的大衣重新披在我的肩上,我不乐意地抖了一下肩,它没有滑下来,我也就没有管了。
班尼从兜里拿出手机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看着他的手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挑眉道,你干什么?
我总觉得他拿的不是手机,而是炸弹,要和我同归于尽。
你一生气就喜欢跟我说中文,我又听不懂,只好录下来回去找人翻译啊。
滚!!我再次咆哮了起来,咆哮的结果就是剩下的半条命也快完了。
班尼见状连忙把手机收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安抚道,冷静,冷静,别冲动啊……
我平复了下心情,抱着肚子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石凳异常的冰凉,我感觉自己就像光着屁股坐在雪地上,但是又懒得起来。我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沉默了几秒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带你回家。
回家?我冷笑一声,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了。
什么家?这里才是我的家!我说道。
echo,请你别这样……
我怎么了?我又激动了起来,你已经是个有家的人了,而我就要变成破坏别人幸福生活的小三了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要遗臭万年了!你有未婚妻,现在,你又要当爸爸了……说到他就要当爸爸我终于抑制不住,声音哑了下去,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很痛苦也很尴尬,你到底还来找我做什么?你究竟还有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力捶他的胸,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抱着我。等到我闹累了哭没气了,他才松开我,抓着我的胳膊说,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我泪水模糊地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睛,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我爱你。
那三个字就像有魔力一般,瞬间便让我的眼泪嘎然而止,我呆呆的看着他。
我爱你,从九年前我就爱上了你,可是那个时候你就像个小女孩,我一直以为我对你的爱只是兄妹之间的爱。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想要保护你,我不知道这一份想要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保护你,直到我再次遇见了你,我才发现我想要保护你,是因为我爱你。每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很快乐,你给了我真实的家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更加确定,你就是我要寻找的那另外一半。
我能相信你吗?我用力抽噎了两下,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相信我,他把我拥在怀里,在我耳边说道,我爱你,真的爱你。
我紧紧抱着他,泪水顺着脸庞无声地滑下来。
我等过了春夏等过了深秋一直等到了寒冬,终于等到了你爱我。
但是奥黛拉她……
我不会再爱她,这些年我会再和她有联系只是因为我的母亲,但是我真的不爱她,那枚戒指是九年前的,不是现在的,她骗了你,她根本没有怀孕,我再也不会让她再来伤害你了。
可是你的的确确告诉我你要当爸爸了……
班尼突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我反射性的一躲,警惕道,干嘛,你还想给我录音吗?我这回可没说中文。
别担心,我只是让你看样东西,班尼说着打开了网页,然后把手机递给我看,是我的博客。
它就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
是的,它也是你的孩子。
我越听越糊涂了,眉头都蹙了起来,我的孩子?
它是我们的孩子,我是它的父亲而你是它的母亲。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漆黑的四周突然啪的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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