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第33章妾的悲哀
李银怀孕的事情第二天就得到了证实。
阿杏从胡家公子哪里得到李银怀孕的消息后,还半信半疑的,所以还没有跟爹爹提及,准备先去胡府跟姐姐将事情问明了才跟爹爹说。就当她正准备去胡府的时候,李银院里的小丫头小环却找上了门来,将李银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她。
“本来我得到消息就想来告诉姑娘的,可来这两天院里的事多,抽不出空,二来我也不能随意出门,今天也是跟着婆子出来采买东西才得了这个机会,连忙跟姑娘报喜来了。”
阿杏听她这说,连连道谢,又她问了李银现在的情况。
小环说:“姨娘还好,老爷很高兴,赏了姨娘不少好东西。夫人也安排了有经验的妈妈照料姨娘的身体。姨娘也经常念着姑娘了!”
阿杏心中忧喜参半,喜的是旦有了子嗣,阿银在胡宅的地位就会稳固些,日子好过些,忧的是,就不知她的孩子能不能平安的出生,不过胡夫人已有嫡子,对李银的戒备也会小些,再加上李银直谨小慎微,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才对。
小环不能久留,说完话就打算离开。临走时阿杏又塞了点碎银子给她,小环见又有碎银子可收,心中大喜,笑眯眯地接过银子心满意足地离开。
中午给父亲送饭的时候,阿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李润福。李润福听说自己就要当外公,自然高兴,便嘱咐女儿明日去胡府看看李银。
阿杏见父亲三十多岁便快是外祖的身份,想起自己前世25岁才结婚,26岁死的时候还没有子半女,不由地感叹古人的早婚早育。
见父亲吃晚饭,阿杏便从怀里掏出只皮制的半截手套,这是她花了个晚上的时间做出来的。虽然针线不是很工整,但是她缝得很用心,所以很结实。
她拿过父亲的手,将父亲受伤包的布条取下。受伤的红痕比昨日更严重,有的地方更磨出血泡来。阿杏看了,阵心酸。她低着头,默默地取点白开水将父亲的手洗净,然后给他差点带来的伤药。再缠上干净的布条,最后给他戴上皮手套。
她做完切后,抬起头看着爹爹说:“爹爹,戴上手套手就不会那么疼了。”
李润福看着手上的手套,手套的大小正合适,遮住了半截手指,五个指尖露出来,这样手的活动便不受限制。而皮手套遮住的部分正好是缰绳打磨地最厉害的部位。虽然做工不是很精致,但是这份心思还是很灵巧的。
“阿杏,这是你做的?”李润福的声音里有种惊喜
阿杏笑着点头:“就是做的不太好,小喜还笑我来着!”
“哪里,很好很好。”李润福看着手套,连声说,心中对于女儿的孝顺和贴心很是欣慰。
午后,街上的行人又渐渐多起来,李润福抹干净嘴,站起来说:“好了,该干活了。”说完,套好马车,坐上驾驶座,吆喝起来。
第二天,阿杏起了个早,开始为去胡府做准备。
衣柜上夹着面镜子,镜子里映出她清丽秀美的面容。柜子上还放着些精巧的小盒子,里面装的是胭脂水粉,这些是爹爹第天赶车回来买给她的礼物。还说什么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要好好打扮。
阿杏打开其中盒水粉,阵浓郁的响气扑面而来,阿杏好奇地拿了点在手上抹开,这个时代的粉质并不是很细腻,只怕也很容易掉妆,并不算佳品。阿杏又打开另外盒眉粉,黑黑的向碳般,用只小毛笔来描绘。而胭脂则红得似火,有涂在脸上的和涂在嘴唇上的。估计涂在脸上会像猴屁股。
阿杏笑笑,爹爹的好意她是心领了,她可没有勇气将这些东西涂到脸上去。她看了看白粉,又看了看眉粉,心中突然冒出个想法来。她取出点白粉,又取出点眉粉将他们调匀,然后抹在脸上,似乎比用黑灰的效果自然多了,而且也比较舒服。这个发现让阿杏很开心,说真的,将那些黑灰抹在脸上还是挺恶心的。
阿杏修饰好身上露出来的皮肤,在镜前查看了番,觉得没有问题了,才换好衣服,坐着爹爹的马车在胡宅附近下了车。阿杏感叹,有车坐即使方便既省时间又省力,这行是大有可为的!
阿杏还是由侧门进入。这次对门房说出自己是四姨太的亲戚,门房的脸色立刻不同,满脸的笑,鞠躬作揖的,谄媚之极。与上次的冷漠鄙夷全然不同。
阿杏皱起眉头,好个势力的奴才,知道姐姐怀孕,态度立刻180°的大转弯!只是,姐姐不过是个姨娘而已,就算是怀孕,也不知是男是女,他个门房用得着这样吗?
阿杏满心狐疑。
这次不用阿杏开口,门房这边就主动叫了个婆子为她带路,说话间神态很是恭敬,让阿杏好生诧异。
或许是李银得宠的缘故?阿杏也没多想,便跟着婆子走进胡宅。
春季的胡宅扫冬天的清冷,青石小道旁的的植物都抽出了嫩绿的芽,昨晚下过场小雨,树叶都洗得干干净净的,有的树叶上还滚动着水珠,被阳光照,莹光四射,很是耀眼。
回廊边的种满了桃花,现在正是开的最绚烂的时刻,云蒸霞蔚,粉粉嫩嫩,风吹过,落英如雨,让人看得移不开眼睛。
路上随时可见着各种衣饰的丫鬟婆子,经过阿杏身边时,会好奇地看她眼。
不会便到达李银的小院。院里的丫头都是满脸的喜气,看到阿杏都笑着和她打招呼,小环特意上前帮她打开门帘。
李银见到妹妹笑着迎上来,她脸色极好,看上去神采奕奕。
看清了阿杏的面容后,李银露出了惊骇的神色:“小妹,你的脸怎么啦?”
阿杏不欲骗他,就老实的告诉她是自己在脸上抹了灰粉,“这样出门方便些。”而且还是到胡宅来,要是遇到了那个色鬼胡老爷怎么办?
李银能够理解她的意思,想起自己以前就是因为经常在外面走动,才不知什么时候被老爷看了去。那时自己为什么没想到想阿杏这样把脸抹黑点呢?自己终究是不如妹妹聪明了!
不过现在虽然是做妾,但是老爷夫人对她还好,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又有了身孕,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想到这,李银也就释然了。
她遣退屋里的丫头,拉着妹妹在桌前坐下,笑着告诉了妹妹自己怀孕的消息。
“我本想遣人回家告诉你和爹爹的,没想到你就来了。”
阿杏问她:“现在身体可好?”
“很好,就是有些身子乏,老想吃酸的。她们说酸男辣女,说我怀的是个男孩子!”阿银抚着肚子笑着说,眼中是憧憬的神情。如果能生个儿子,在胡家的地位自是不同,往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李银接着又问了家里的情况。阿杏兴致勃勃地告诉了她爹爹现在拉客的情形。
“天能赚两多的银子!”李银脸上露出惊叹的神色。然后她看着阿杏说:“是你给爹爹出的点子吧!”妹妹的聪明她不是第次领教了,她教给自己在胡家的生存之法让她受益匪浅。
阿杏笑了笑,然后说:“姐姐,这下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了,我们以后会过的很好的。”
“只要你们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两姐妹又聊了会,李银便带着阿杏去想夫人请安。上次来时碰到夫人见客,这次过来理当去给夫人请安的,现在李银又有了身孕,礼节方面更是不能怠慢,不能让她有种有了身子就猖狂起来的感觉。
两姐妹朝夫人的院子走去,刚经过条回廊,就迎面碰上了三姨娘。
三姨娘的脸上的伤势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穿着件鹅黄|色的绸缎衣衫,上面绣了春花盛开的图案,乌黑的头发梳着最时兴的发髻,发髻上插着百花簪,打扮得很是娇艳。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其中个手里捧着盅看上去是吃食之类的东西。
看到李银姐妹二人,三姨娘停住了脚步,面色先是冷然,然后随即浮上抹笑:“妹妹这是去哪儿啊!”
李银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带着妹妹去给夫人请安。”
三姨娘冷哼声:“还真是会献殷勤!现在你有了身子,还到处走动,小心摔跤!”她目光冷冷地扫过李银的肚子,特意在“摔跤”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她语气中的怨毒让李银脸色白,握着阿杏的手紧。
阿杏冷冷道:“三姨娘端的是吃食吧!现在天气还凉,三姨娘想送给谁还是赶快送去吧,免得凉了!”
三姨娘想起自己的正事,早先段时间因为脸受了伤,老爷直没到她院里去,好不容易等脸好了,而且新宠四姨娘又怀了身孕,真是争宠的时候!这不,他听说老爷在书房特意给了厨娘银子,让厨娘做了盅滋补的汤,给老爷送去。
她向阿杏看去,突然笑道:“姑娘脸咋啦?怎么还没到夏天就晒得跟块碳似地!”她捂着嘴笑着从阿杏身边走过,又冷冷地丢下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说完便笑着离开。
李银关心地看着妹妹:“你没事吧!她这段时间就是这样,有机会就拿话堵我,估计还是为着之前的事情怨我!”
阿杏回头看了看三姨娘的背影说:“你这段时间不要和她太过接近。她现在急于争宠,相信也不会太过分!”
李银点头道:“这段时间她有机会就粘着老爷,夫人好像都不高兴了。”
“三姨娘太不知轻重,以为老爷的宠爱就是切,却不知男人的宠爱是最靠不住的!”
“她也是想有个儿子,她就两年前生了个女儿,我进门之前她是最得宠的,可是却直没有消息了!”
阿杏叹口气:“她这般轻狂,就算生了儿子,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也许还会连累儿子的前程”
阿杏的话像是给李银敲了个警钟,自己生下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命运有半都掌握在夫人的手里,女儿的亲事,儿子入学娶媳妇,夫人稍微为难下,结果就会有很大的不同,这大概就是作妾的悲哀了,虽然好吃好住,但是自己与子女的命运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想到这,李银对于夫人更加不敢怠慢,提醒自己绝不能再夫人面前露出任何不敬的神色。
两人到了夫人的院子。院里的丫头见到李银还是很和气的,由此可见夫人对李银的怨气不重,否则这些在她身边的丫头怎会察觉不出?态度也不会和善。
阿杏暗暗松口气。
第34章瓜田李下
胡夫人端坐在正位上,面容沉静地看着李银姐妹向自己行礼。然后笑着对李银说:“都跟你说了要你免了这些礼,你现在有了身子就不用这样走来走去的了。”
李银连忙说:“我知道夫人关心我,可是规矩不可废,我是诚心诚意想来给夫人请安的,况且现在身子还轻,点都不辛苦。万妈妈还是要我适当的多走动下了。”
万妈妈阿杏刚在李银院里见过,40多岁年纪,很是稳重的样子。是夫人派过来专门照料李银的,对怀孕和生产都很有经验。
胡夫人听到李银这么说,很是满意,“坐吧,别站着了。”
李银和阿杏在夫人下首的位置上坐下。
接着胡夫人又问了些李银的情况,比如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又说有什么想吃的东西直接跟厨房说,她已经交代了厨房等等。
阿杏发现李银回答夫人问题时,都是面向着夫人,低着头,双手规矩地放在前面,神色恭敬,语气柔顺,而胡夫人看到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嘴角便带着丝满意的笑容。
阿杏见到姐姐这副样子,有些心酸,可是如果不这样,势必得不到夫人的信任,对她的未来点好处也没有。妾室,这本来就是个充满了无奈的字眼。
后来话题又转到阿杏的身上,胡夫人看着阿杏说:“这是上次来的那个妹妹吗?怎么看着好像有些不同了。”她心中在想,怎么黑了这么多,不过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胡夫人心中还是挺高兴的。上次她见阿杏的丽色,还暗暗担心着会被老爷撞见,老爷要是又起了心思就麻烦了,这个阿杏可不像李银那般好对付,两姐妹连成气就伤脑筋了!如今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地放了心,女子以白为美,眉目生的再好,黑的像快碳似地,还有什么美感?这个世界的审美观
阿杏回答说:“最近太阳大,在外面走了几圈就晒黑了。我的皮肤容易黑,黑了又很难白回来。”说着做出沮丧的表情。
胡夫人心中松,面目也更加和善起来:“这样也挺好看。不过话说回来,女孩子还是少到外面抛头露面的好。”接着又问了阿杏的年龄,说:“可曾许了人家没有?”
李银听到这句话,正踌躇着要不要请夫人给妹妹找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夫人认识的人多,这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还没想好,身边阿杏就说:“小女子年龄尚小,暂时还想陪伴父亲几年。”
夫人点点头:“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不过13岁的女孩子也不算小了,这些事情该考虑了。”她也不过是随便问问,姨娘的妹妹,干她何事!
李银低眉顺眼点头称是。
正说着,外面有人通传:“老爷和大少爷来了!”接着门帘掀开,前后走进两个男子。当先人大约30多岁,眉目与胡家少爷有些相似,大概就是胡家老爷了。他身穿件藏青色的锦袍,领口袖边都绣有金线,腰间系条镶有翡翠的腰带,垂着羊脂白玉的玉佩,大拇指上个翡翠扳指,看上去很财大气粗的样子。
阿杏看了他这身装扮,微微扁嘴。视线又与他身后的胡家少爷对上,后者看着她微微笑。阿杏连忙收回视线,要是让胡家夫人看到她和他儿子眉来眼去,还不知会怎么想!
胡夫人看到丈夫,心中高兴的很,这段时间老爷到她房里来的也较往常多了。她想起翠柳传过来的话,觉得这里面还是有李银的功劳,这么个心以她为尊的妾室,她怎么可能容不下她,就算让她生下儿子又怎么样?她如果敢有半点歪念,她立刻摁下她!
李银只是偷偷看了老爷眼,见后者正看着她笑,连忙低下头,但丝绯红悄悄爬上面庞。
“老爷,这回怎么过来了。”胡夫人起身将正位让给丈夫。
胡老爷在正位上坐下,“轩儿说要过来,我就跟着起过来了!”
胡夫人看着儿子笑笑,目光中满是赞许。
李银也起身向胡老爷福了福,然后便低着头在旁立着,阿杏见她如此也只好站起来向胡老爷行礼。心中暗自庆幸将脸抹黑了。
胡老爷瞟了她眼,便收回目光向李银问道:“这个就是你妹子?”
“正是小妹。”
胡老爷呵呵笑两声:“长得挺挺秀气的,”听就知道是违心之言。不过阿杏心中很高兴,你看不上我就好!
阿杏退到姐姐的身边,心中却在想:胡老爷到了这里,那三姨娘岂不是扑了空?还是说三姨娘的爱心汤没有留得住胡老爷?这就不得而知了。
李银见老爷过来,知道夫人定想跟她独处,逗留了会便带着妹妹离开了。胡夫人对于李银的识趣很是高兴,临走时还让自己的大丫鬟送了送。
胡老爷虽然很想多看宠妾会,但也知道这毕竟是夫人的院子,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装成对于李银的离去毫不在意的样子,这让胡夫人更开心。
李银和妹妹回了院子,阿杏坐了会,见时候不早了,想着还要给爹爹做午饭,便告辞离开了。
李银让小环送阿杏出去。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出去,没走多久,前面的座假石后闪出了个人。
阿杏抬头看去,漆黑长发,修眉俊目,英挺的身姿,可不就是胡家少爷?他不是在夫人房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环向胡少爷行了礼,胡家少爷对她挥挥手,示意她下去,小环看了阿杏眼,眼中满是无奈的神色,少爷的命令不可违,小环只得退下。
阿杏眼中充满警惕的神色,他把丫鬟遣走是想要干什么?阿杏左右看看,这条道上不见个人影。阿杏退后两步。
胡陵轩看到她眼中的警惕神色,不由地笑道:“你不要紧张,我遣走丫鬟不过是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罢了。”说着他含笑向她走过来。
他今天穿着件月白色的锦袍,龙章凤姿,洁瑜无瑕,袖口处用金线绣着流云的图案,悄无声息中显出富贵,与他父亲那种恨不得把所有财富都显示在身上的俗气有所不同。
走动间翡翠玉佩上的红色璎珞随风飘扬,衬着他如雪的衣衫竟是格外的亮眼。
阿杏又退后几步,沉声道:“胡公子,我们之间有什么话需要单独说的?不要再靠近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瓜田李下,惹人非议,请让道让我离开!”
说着便向他身旁的空处冲去,谁知他轻轻地向旁移动步,正好阻住她的去路,而她冲上去到像是似地!
阿杏连忙收住脚步,向旁退开,抬头怒视着他。
“胡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35章羞恼
小道两边桃花正开得明艳,朵朵,束束,害羞带怯,如少女的面颊,粉嫩娇美。
阿杏站在桃花树下,眼眸因为这种薄怒而异常的明亮,胡陵轩突然觉得,她皮肤虽然黑了些,可仔细看来却又感觉别具特色。
他此番见到她心情极好,便笑道:“没有关系,这附近没有人靠近,就是刚才那丫头也不敢乱说话的,不会有人知道的,你不用担心。”
阿杏气极反笑:“胡公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将我阻在这里是很不妥当的行为?”
胡陵轩下巴抬,轻哼声:“那又怎么样,在这里除了父亲谁敢说我的不是!”声音中有种十足的傲气。
“胡公子,你到底想怎么样!”阿杏的语气中充满戒备。十五六岁在前世是刚入高中的年龄,可是在这个世界里,却已可以结婚生子,再加上周边无人,听他的语气似乎已找人看守,怎么不让她担心呢?
随即她又安慰自己,她毕竟是他爹爹姨娘的妹妹,不管怎么样,他不会在胡宅如此放肆的。
想到这,她收敛了怒气,平心静气地对他说:“你有何话对我说?”让他快些说完,她也好快些离开。
胡陵轩见她转了脸,嘴角的笑容更深,他又上前步,阿杏不禁又往后退。
“不要再退了,你后面已经没路了!”胡陵轩笑着说
他的话音刚落,阿杏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抵到了面嶙峋的假石。
阿杏抬眼瞪着他,冷冷的目光让胡陵轩怔,他不由地停住了脚步。
“好了,你别害怕,我不过去就是。”
“胡公子有何事?”阿杏冷冷地开口。
胡陵轩站在离她米远的地方,硬是不敢再作寸进,他院里的丫头,他爱怎地就怎地,完全不需要考虑她们的感受,反正她们定是千肯万肯的。可是阿杏不同,她站在那里,不怒而威,目光冷然,全身似乎散发出凌然的气势,让他不敢亵渎。
“今天你进府没有迷路了吧!”他笑问。
阿杏顿时明白过来,“是你吩咐的门房?”
“这些个奴才都是些势利眼,不过你放心,我让人吩咐他们你是我府里重要的客人,他们以后都不敢再怠慢你!”
难怪今天门房像变了个人似地,原来是少主人发了话!只是这要是传到了夫人的耳里,还不知她会怎么想!她不是胡宅的人还无所谓,最多也不过是于名声有些影响,这些她也不在乎。可是就怕夫人把这件事牵扯到李银的身上,岂不是又会给她带来麻烦?
胡陵轩本还以为她会感激他,可是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沉,他的脸色也渐渐沉下来,“怎么?你不高兴?”
阿杏冷声道:“胡公子,请你以后不要在做这些事情,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想他行了个礼,接着说:“想必胡公子的话也说完了,阿杏可以走了吗?”说着又向旁走去。
刚走两步,胡陵轩又伸手挡住了她。
阿杏忍无可忍:“胡公子,你三番四次档着我的去路,到底是何意?”
胡陵轩看着她的冷面孔,也有些不悦:“阿杏,你为什么不高兴?我这样做还不是想为你争口气,上次你迷路不就是因为那些奴才的怠慢吗?”
“可是这要是让你母亲知道,她会怎么想这件事?胡公子,难道你这还想不明白吗?”
胡陵轩轻轻笑,年轻的面容满是光彩,“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多的心思。你放心,那些奴才自然不敢多句嘴,这件事情我母亲是不会知道的!”
阿杏脸色稍霁,“算我误会公子了,多谢公子的好意,只是去姐姐院子的路我已经熟悉,以后不必麻烦贵府的下人了!”说着又往前走,她总觉得这么和胡公子呆在起是件很不妥当的事情,万让人撞见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胡陵轩见她又要走,不禁气急,情急之下把拉住阿杏的手臂,“你干嘛又走,我话还没说完!”
阿杏被他拉住,不禁全身紧,想起之前他在梅园看着自己痴迷眼光,种厌恶感油然而生。
她“嚯”的转过身,双眼冷冷地瞪着他,沉沉地吐出两个字:“放手!”
胡陵轩此时才发现自己离她如此之近,而自己的手正抓在她的手腕上,就算隔着几层衣服,似乎都能感觉到她手腕处的纤细。而从她身上传来的隐隐的幽香,比那满树的桃花香气更为醉人。
他看着她那双明媚清澈的眼眸,不由地心中荡,想起四处无人,胆子也大起来。
“如果我不放,你又能如何?”他轻轻笑,眼波流转,满树的桃花映入他的眼眸里,绚丽缤纷。
阿杏微微笑,眼光陡然亮,“那就怨不得我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被抓住的手腕突然灵巧的翻,反握住他的手腕,另只手快速地插入他的腋下握住他的手臂,欺身向前,肩膀紧紧靠住他的胸口,双手用力
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胡陵轩万没想到她会有次招,还没反应过来,便觉眼前花,他的身子就已经离开了地面,从她的肩膀处凌空翻过去,阵天旋地转,后背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声闷响。
五脏六腑都似被震动了下,胡陵轩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待阿杏的笑脸出现在他的上方,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小女孩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胡陵轩何曾这么丢脸过!竟然还是在她的面前!他时间也没去想她为什么会这些招数。只觉脑袋里轰得声,全身的血液都似往脸上冲,脸上又躁又热!
他又气又恼,竟连爬起来也忘记了,他睁大了双眼,伸出手指着她:“你你!”
阿杏站在他身边,低头俯视着他,嘴角抹淡淡地笑意,然后挑起条眉毛,说:“这就是登徒子的下场!”没想到大学时学的柔道还有些用处,虽然没啥大用处,但对付这种养在深宅子里的较弱少爷还是有点用的!
她拍拍双手,像是手上残留着什么脏东西似地,然后淡淡地瞄他眼后,收回目光,从他身旁离开。
胡陵轩只觉那淡淡的眼像是充满了无限的蔑视,羞恼之下,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朝着她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大叫:“李杏,站住!你竟敢如此对我!”
阿杏回过头,朝他微微笑:“胡少爷,我劝你不要大叫大嚷,要是把你的侍从们引来,看到了现在这个样子”说着她向他身上瞄了眼,摇摇头,发出啧啧声,轻轻笑,便不再理会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和冒火的目光,从容地离开他的视线。
胡陵轩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低头看了看身上尽是泥泞的衣服,却也不敢再大声叫喊了!他抬头看着阿杏离去的方向,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白色的小瓷瓶,愤然地砸向假石,“啪”的声,瓷瓶破碎,里面溅出白色的膏体。
他双手握拳击向地面,“好你个李杏,总有天我非要你在我面前低头不可!”
第36章小跟班
回到家里,阿杏做了午饭。
给爹爹送午饭的时候说起姐姐的情况,阿杏告诉他,姐姐切都好,身体健康,胡家人对她也好,至于她碰到胡家少爷的那段小插曲则没有说出来。
阿杏可以肯定胡家少爷绝对不会把那件事情说出去,他那么高傲的个人,怎么会让别人知道他的糗事,说不定他还在担心自己会说出去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心中记恨此事?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只是哑忍,接下来还不知会演变成怎样的局面,就算是高声叫喊引人来救,势必会惊动夫人她们,只怕在她们的眼中终究都是自己的不是。
她倒是不担心胡少爷会因此记恨李银,来李银和这件事情点关系都没有,他没有理由把怒火牵扯到她的头上,二来李银现在怀有身孕,基本上又得到了夫人的信任,他的未来家主的身份已定,没不要再为这些事情来为难个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姨娘。他如果真是这种轻重不分的人,估计也不能得到胡老爷和晋王的青睐成为胡家家主的继承人。胡家可不止他个儿子,二姨娘那里还有个12岁大的胡家二少爷了!
所以阿杏不担心此时会连累到李银,只是胡家少爷深得他爹的遗传,贪色而又胆大妄为,看来以后去胡家都要小心点,看到他的影子就要绕道走!
阿杏本来还担心胡家少爷会有什么报复的动作,可几天过去了,她的生活平静无波,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不禁想,可能是上次的事情太丢人,胡家少爷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了也说不定!
慢慢的这件事情便被她抛到了脑后。但另件事情又让她担心起来。
李润福的嗓子因为这几天连续不断的叫喊,这天早上起来,竟发不出声音来了!
他张大嘴使劲用力,就算憋红了脸,也只能发出细微的嘶哑的声音,找大夫来看过,大夫说是用嗓过度,开了张清喉利咽的方子,特别嘱咐了这几天不要说话。
阿杏便劝父亲:“爹爹,这几天就在家里休息几天吧,别出去拉客了!”
李润福摆摆手不答应,这几天拉客的生意都是那么好,每天都有两多的银子,以前在码头搬货个月累死累活下来也只有2两银子,他们苦了那么久,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起来,他怎么舍得呆在家里眼睁睁地看着银子从眼前溜走?他是嗓子有事,又不是手有事,让他休息,他不愿意!
李润福不顾阿杏的劝阻坚持赶了马车出去。
阿杏拉不住他,在他身后干着急,头次发现原来爹爹的脾气是如此的固执!她只好在他身后说:“爹爹,那你千万不要在用嗓子了,要不然嗓子可就难好了!”
李润福作了个让女儿放心的手势。
到中午去给爹爹送饭时,阿杏远远地看到爹爹的马车停在西街的边,而他则垂着头坐在马车上。
这时位客人走近马车问他:“喂,赶车的,你这车去不去城南啊!几个钱啊!”
李润福连忙点头,又伸出手指比划着5的数字,又指指身后的马车,阿杏明白爹爹的意思是:去,5个钱,请上车。可是着连串的动作却让那个客人糊里糊涂,“赶车的,问你话了,你怎么不回答啊!”
李润福急了,无奈又发不出多大的声音,手势就更加乱了。
客人听不见他说什么,又看不懂他的手势,不耐烦了,挥袖子,“原来是个哑巴!”转身就离开了。李润福在他身后连连挥手,嘴张了几次,就是喊不出声音来,他懊恼地将手中的鞭子甩在了地上。
阿杏连忙快步走过去,将地上的鞭子捡起来,然后爬上马车,将鞭子放在边,在篮子里取出水来递给他。
“爹爹,先喝点水吧!”
李润福看到女儿,面上露出沮丧之色,重重地叹口气,然后用很轻的声音说了句:“上午才跑两趟”声音很细微,也只有靠近他的身边才听得到。
他接过水来喝了几口。
阿杏看到刚才的情况已知是怎么回事,爹爹的嗓子发不出声音,很多人的询问无法回答,就算是以前些坐过的人知道情况上了车,因为迟迟不能载满4个人,不能开车,而等得没有耐性,放弃乘坐。所以个上午只能跑两趟。
平时能跑八趟,现在只能跑两趟,李润福自然不开心。所以连吃饭都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递给阿杏,摇摇头,再叹了口气。
阿杏见他这么样子,心中也很不舒服。
这时又有个客人走过来:“赶车的,去城东几个钱?”
李润福见有客人来马上抬起头,做个五的手势。那客人又问,“如果我只到梨花巷能不能少些?”
这就是手势无法表达清楚的了,李润福又点头,又做手势的,期间还逼着自己发出细细的声音,张脸涨得通红,但那客人哪懂他的意思。
正要离开,阿杏突然开口道:“大叔,去城东7个钱,如果你只去梨花巷的话,6个钱就可以了。大叔请先上车,会儿就可以走了”声音清脆,立刻便使得客人回头上了车。
阿杏回过头朝着爹爹笑道:“爹爹这几天就让我当你的小跟班吧!我可以回答客人的问题。”来可以帮爹爹的忙,二来也可以坐马车四处走走,天天不是闷在家里,就是和三婶学针线也怪无聊的。
李润福见女儿让客人上了车,本来很开心,可是听了女儿的话,又摇摇头,脸的不赞同,他轻轻说:“女孩子抛头露面像什么话!”说着就要阿杏下了车,要她回家。就这么会又来了几个客人,有的询问价钱和路线,阿杏回答。四个席位很快坐满,李润福赶动马车,走之前示意阿杏快回家。
阿杏站在那里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着实为爹爹担心。这样才能既帮到爹爹,又能让爹爹不为自己担心呢?回去的路上,阿杏直在想这个问题。
李润福直到天黑才回家。
他满脸的疲惫,满心的沮丧,下午除了阿杏帮忙的那趟外,又只跑了两趟,收入还不到平时的三分之!
虽然说嗓子过两天就会好了,可问题是今后还会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如果三天两头这么失声次,那是多大的损失?
李润福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再请个人帮忙吆喝?可工钱最少得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啊!就吆喝几下,李润福实在是舍不得。
这个时候他不免又想,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可以跟着自己起赶车女儿不能这样,女儿还要嫁人,跟着自己抛头露面,于名声不好。
他叹口气,将马车拉入小院,进门就见男孩子打扮的人背对着自己站在院里,而女儿阿杏却不见踪影!
李润福心中紧,这小子是谁?女儿呢?发生了什么事?
他急起来,大踏步上前,把拉住男孩子,将他转过身来,正准备询问,却在看清男孩子的面容后,怔在当场。
抹的黑黑的面庞,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本来细细的柳叶眉画得粗粗的,即使是如此他还是认得此人是自己的女儿阿杏。
此时,阿杏笑眯眯地看着他,说:“爹爹,我像不像个男孩子?这样做你的小跟班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李润福失笑,放开了她,心想,自己的女儿真是越大越古灵精怪了,这种法子都要让她想到!
他将她上下打量番,粗麻布的短衫,中间扎根黑色的布腰带,黑色的长裤。头发像男孩子样在头顶梳成个髻,再加上还未长开的身量和刻意修饰的面容,还真像个小子!
“爹爹,这是我回来的时候在市集里买的衣服,回来我打扮成这样子在巷子里走了几次,就是三婶也没有注意到我!”阿杏看着父亲,得意地笑道。
李润福笑着摇头,这个样子如果不是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阿杏见爹爹神情松动,就走上前,蹲在爹爹的身边,扬起面孔软声道:“爹爹,就要我陪着你起赶车吧!我真的可以帮到爹爹的,你可以对别人说我是你的小侄子,没人会追究我是男是女的!我也想出去走走了,天天在家闷死人了。”只有这么说才能让爹爹心软,她是不想再看到爹爹垂头丧气的样子了。
李润福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爹爹,起码让我帮你这几天啊,等你嗓子好了,我再回来就是。我每天都坐在你身边,不乱跑,不惹事,有你看着我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李润福禁不住女儿的再三要求,再加上他也是在是需要个人帮他,他看了看阿杏,又想了会,才轻轻地说:“那好,等我嗓子好了你就要回来!”
阿杏大喜,用力的点头:“知道了,爹爹!”
第37章戏院
第二天,阿杏就跟着爹爹起出发了。
因为有了阿杏的帮忙,李润福的拉客生意又好了起来。
阿杏嘴巴甜,笑容灿烂,招呼着客人上车,4个席位很快满座,李润福见女儿如此帮得上忙,心中也开心,又见没人注意到她是个女孩子,便放下心来。
车子向城东的方向跑去。中途有人上车,有人下车。阿杏为了保护嗓子没有像李润福那般大声吆喝,只是客人走近了才招呼,但饶是如此,几趟下来,嗓子还是发干发痒。由此可见平日里爹爹的辛劳。
他即使连嗓子都说不出话来了,也舍不得歇息
李润福看着女儿老是在清嗓子,便关心地问:“阿杏,嗓子不舒服啦?要不待会你就回家吧,爹爹个人就行了!”
阿杏摇摇头:“没事的,我喝点水就行了!”她在旁拿出水壶来,喝了几口水。清凉的水润过干涩的喉咙,稍微舒服些。她见爹爹还担心地看着自己,连忙笑着说:“喝了水好多了!”
李润福也知道女儿是想帮自己,欣慰感动之余,便说:“很快就到城东了,待会到凌老板的戏院歇息会。”
“嗯。”阿杏点点头。
晋城的城东是全程最繁华的地区,酒家店铺云集。街上行人纷纷,热闹非凡。
马车停在城东头,乘客人依次下车。阿杏笑着对他们说:“叔叔伯伯们慢走,我们半个时辰后会在这里出发,如果想要乘车回去的,可以在这里等我们。”
乘客们纷纷点头,其中个大声问:“你是李车夫的儿子?”
“不是,我是他的侄子!”阿杏笑着说。
那位客人对着李润福大声说:“好能干的侄子,李车夫好福气啊!”
李润福没有出声,笑着点头。心中也在为女儿的能干感到骄傲。
等客人走远,李润福将车子赶进条巷子里。在张青漆木门前停下车。然后走下车去,敲敲门。
不会,个短衣打扮的男子开了门,看是李润福,便笑道:“李兄,来啦!”接着将门开到最大,让李润福将马车牵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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