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可是我却看到容峥很不开心。阿杏,你不应该让容峥为你做这种事。”
阿杏低下头:“你说得对,是我太自私,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做。”
“你和他说说话吧。他那个样子让人很担心。”
“好的,云朵。”
当天晚上,阿杏带着壶酒来到容峥的院子。
进去后,她习惯性地抬头在屋顶找到容峥的身影。容峥身浅蓝色的棉袍躺在屋顶上。寒风吹动他的衣角。
阿杏跃上旁边的棵槐树,然后顺着枝桠上了屋顶。
她在容峥旁边坐下,容峥闭着眼睛,黯淡的月华将他的脸照得如玉般洁白。
“容峥,天气这么冷,你躺在这里不怕着凉?”
容峥睁开眼睛,黑亮的眸子有着淡淡的光泽。他看了眼她手中的酒瓶,笑道:“因为我知道你会给我送酒来。”
阿杏轻轻笑,将手中的酒递给他:“喝口,暖暖身子。”
容峥结果酒瓶,坐起来,仰头喝了口,然后擦去嘴边残留的酒滴,赞道:“好酒!”
“庄记酿的酒,自然是好酒。”阿杏看着默默喝酒的他,轻轻说:“容峥,我直让你陪我演戏,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对。我除了要跟你说谢谢,还要跟你说抱歉。”
容峥看着前方,握着酒瓶的手时紧时松,寒风吹起他如墨般的长发,在这冷清的夜里有种妖娆的感觉。
“阿杏,为什么我不可以。”他轻轻地问,巨大的落差让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第198章胡家事
“容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东西。有些男女朝夕相处却无法产生任何特殊的情愫,可有些人只是眼便可以定生,这大概就是缘分”
阿杏说到这里,转过头看着容峥,月光将她的笑容渲染地格外柔和,“容峥,这两年里,看着你天比天的进步,看着你成为我们听松最受欢迎的演员,我的心里真的很高兴,因为你的成功也代表着我的成功,我们虽然没有做夫妻的缘分,但是我们可以是辈子的朋友和伙伴。缘分无法强求,感情无法勉强,可是朋友和伙伴却可以长久。容峥,放开心胸,顺其自然,不要再让大家担心你,好不好?”
容峥看着她:“你会为我担心吗?”
“当然,不止是我,还有云朵。还有戏院里其他的演员,甚至是你院里的丫鬟,都会为你担心。”
阵寒风吹过,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点点如鹅毛般轻盈。
容峥伸出手,几点雪花飞落在他的手心,遇到温度迅速的溶解,只留下几滴水珠和冰凉的感觉。
“下雪了,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两年的时间仿佛眨眼就过了”他轻轻叹息声,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说:“我们下去吧,这里越来越冷了。”
“容峥,我等你说这句话已经很久了,我的腿都快冻僵了。”阿杏边笑,边搓着腿站起来。容峥走近步扶了她把。容峥扶着她走向旁的大树,他站在她身后轻轻说:“阿杏,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不用再为我担心。”
阿杏没有回头,她笑了笑,低下头,不再言语。
第二天起来,窗外已经是片银装素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片莹白,将所有的污浊都掩盖,大地片纯净美好。
而在这天里。李润福夫妻带着幼儿抵达了听松戏院。阿杏,李银和云朵三人兴高采烈地将他们迎进了银杏苑。
屋内烧着炭火,室内温暖如春,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李银吩咐丫鬟们煮了姜汤给他们暖身。
李润福边脱去毛皮的外袄,边笑着说:“今早从客栈里出来就发现下大雪了,还好客栈里天都已经没多远了,要不然今天还到不了。”
那边云朵帮着刘桂花除去身上狐狸毛的披风,李银则接过她怀里的孩子让她能休息下。刘桂花笑着说:“在马车上几乎呆了个月,颠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现在还是感觉晕乎乎的了。想着以后还要这样坐车回去,心中还真是有些害怕。”
云朵扶着母亲在炕上坐下,说:“娘,你们以后就别回去了!跟我们起住在天都得了。家人要住在起才开心,隔得那么远,让人的心里怪惦记的!”说着,转头看向阿杏:“阿杏,你说对不对?”
阿杏直站在边打量着父母,眼见父亲红光满面,身体结实,说话时中气十足。刘桂花脸颊饱满,皮肤红润,只是稍稍有些倦色,两人看上去都非常的健康,让她心中着实欢喜。听到云朵的话,马上点头道:“对啊,家人是要住在起才开心。”
李润福犹豫了下说:“不行,那我晋城的马车怎么办?现在我还是请人赶着了。”
阿杏走到父亲的身边笑着说:“爹爹,你别着急,这件事待会再说。等你休息过后,我还有件礼物要送给你,保管你喜欢!”
李润福见阿杏信心十足的神情便知她已经有了什么好主意,当下也不再担心,呵呵笑,在炕上坐下来,接过丫鬟端上来的姜汤,咕噜咕噜地喝着。
阿杏走到李银身边去看自己的小弟,见他身穿件黄|色的绸缎面棉袄,头戴顶虎皮小帽,大手大脚,结结实实,他本来在睡觉,后被室内的声音吵醒,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屋内的人。云朵摸摸他的脸蛋,笑道:“小弟长得虎头虎脑的真可爱,可是皮肤怎么跟二姐样黑呢?”句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李银捂嘴笑道:“云朵,男孩子黑点怕什么。黑点才显得结实了!”
云朵笑着从李银怀里抱过小弟,说:“也对也对,小弟是男孩子。不怕,不像二姐,每月花在胭脂水粉上的银子都不少。”
大家再次忍不住笑,刘桂花笑着将云朵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头,骂她是活宝。陈静笑趴在陈英的腿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笑着聊天,分别讲述了这两年的生活情况。李润福仍然是每天赶马车,而刘桂花自从生了孩子后就没再出去做事,专心在家料理家务带孩子。阿杏离开晋城之前便已经为他们置办了处大点的宅院,还给他们买了丫头,每月还会让凌子峰送上200两银子给他们花费,他们的生活可谓是过的非常的滋润。
后来不知怎么的说到了胡家的头上。李润福说:“胡家大小姐今年上半年出嫁了,嫁给了本城个富商江公子为嫡妻,刚嫁过去个月那江公子原本的通房丫头所生的儿子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才岁大啊,真是可怜。外面流传是胡小姐动的手脚,为的是以后能生下嫡长子继承家业,我看那江公子也猜到是胡小姐动的手脚,那小孩死了没多久,江公子就接连纳了几房小妾,听江家那些下人偶尔透出来的风声说,自从孩子死后,江公子再也没去过胡家小姐的房!”
对于胡家小姐云朵和李氏夫妇二人或许还不太了解。可是姐妹却是深深了解她的歹毒,陈英冷哼声说:“不用说,定是她做的!那胡小姐年龄虽然不大,可心思歹毒却点都不亚于她母亲!”
陈静说:“可是她虽然弄死了江家的长子,却同时也弄丢了夫君的心,看江公子的作为像是下定决心不让她生出孩子来!这胡小姐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辈子大概是独守空房的命运了!”
阿杏轻轻摇头,胡雅晴本来生的美貌,家势又好,又是花般的年华,应该正是享尽夫君宠爱的时候。可惜从小跟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了母亲的作为,早已泯灭了良心,终究造成了自己辈子的苦果。这个时代的女人,失了夫心,没有儿女,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就算是仗着自己的家势能和离,到底也不会有很好的归宿了。
可是这切能怪谁,终究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这时云朵好奇地问父亲:“难道她娘胡夫人都不管她吗?”记得胡小姐在胡家时是很得宠的。
李润福说起胡夫人就有气,两年前就是她差点害死自己的女儿,他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声,满脸的不屑与鄙夷,“那个老妖婆,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理出嫁女儿的事!”
阿杏怔,“怎么回事?”
李润福继续说:“胡夫人不知怎么的,落下个腰疼的顽疾,到刮风下雨就疼得起不了床,看了不少的大夫也没有用,我看这定是上天给她的报应!”
云朵道:“那她身体如何管家?”
李润福裂开嘴笑,“就是啊,那胡老爷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个女人,对那个女人简直就是宠上了天,要什么就给什么,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见胡夫人身体不好,就打她当家的主意,跟胡老爷提出来说,愿意帮胡夫人分担家事,让她好好养病。胡老爷差点就同意了,要不是胡夫人硬撑着爬起来,表示自己身体还好,而且她的儿子胡大公子天比天能干,估计胡夫人这个嫡妻此时就已经形同虚设了!”
陈静摇头道:“身体不好就应该好好休息,为了管家的权利而置自己的身体不顾,因小失大,也不知胡夫人是怎么想的!”
此时直没说话的李银忽然开口。她轻轻地说:“胡夫人在胡府风光了辈子,就是仗着自己是当家而且还有晋王妃这个后台,旦失去了权利,就跟没牙的老虎般,还有谁会畏惧于她,将她放在心上?只怕以前那些被她整治过的人还会借机报复她,这些对她来说,简直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也怪不得她如此拼命。”
说到这里,李银微微笑,此时她听到她们的遭遇,忽然觉得她们是最可怜不过的两个人,为了点点的利益,做出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自己实在不应该如此畏惧她们。直到此时,李银才算真正放下胡家的过往,那段灰暗的过去对于她来说再也没有意义了。她将怀里的孩子交给刘桂花,然后走到阿杏的身边,握住阿杏的手,轻轻地说:“小妹,谢谢你。”是阿杏给了她第二种人生,第二次的生命,要不然她永远只能呆在那寸小天地里,看着女人间的残忍斗争而瑟瑟发抖。哪能有如今自由自在的天地,以及舒适安宁的生活?
阿杏反握住李银的手,轻轻笑说:“姐姐,你为我做的更多。可我们是姐妹,谢谢二字永远都不必说。”
李银点点头,泪盈于睫。云朵走过去,帮李银轻轻擦干眼泪,自己却哽咽了起来。李润福在旁边看着,口中嘀咕着,“这些傻孩子”可是回想起着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回想起那年风雪之夜他因为砍柴差点冻死在山上,可现在却儿孙满堂,享尽富贵,双眼也不由地有些发酸,时忍不住走过去,大手揽,将几个女儿拥入怀里,刘桂花抱着孩子靠在丈夫的身边。
在这刻,亲人间的脉脉温情,似乎比那炭火更让人温暖。
第199章好消息
年关将至,老百姓急着采办年货。百货商铺越发忙碌起来。
第二个月,百货商铺的价格基本上与胡氏商铺的价格致了,而有些货品因为阿杏故意调低价格甚至比胡氏还要便宜,再加上百货商铺服务周到,信誉口碑皆是流,老百姓们自然愿意选择百货商铺。
看着自己店面的生意越来越差,胡陵轩渐渐沉不住气。他已经失败过回,上次青云戏院的事情已经让父亲对他颇有微言,这次是他再三保证,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如果再失败,他胡家未来当家的位置只怕难保!
明明可以成功的!他计划了那么久,费了那么多的心机,他明明可以借此让胡家冲出晋城,发扬光大,眼看着就要成功,却踢到阿杏这块铁板。他计划了年才周到的事情,她却在个月里做到,开了这家百货商铺,经营手段层出不穷,让他疲于应付。以至于傲现在的惨淡光景,对面人满为患,他这边却是门厅罗雀,这个月别说赚钱了,连开支能不能付出来还是个问题。
对于阿杏的保护,他虽然恨之牙痒,可是对于她的才干却不得不佩服。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个月的货品都没有卖出去,下个月按照合约又要进大批货物,否则就要赔钱!可是哪来的钱进货,向父亲伸手?只怕父亲会立刻勒令他关闭商铺,从此再也不信任他。
胡陵轩自然不想失去胡家当家的位置,无奈之下只有再将价格降低,利润几乎是微乎其微,他现在只求能将现存的货物卖出去,然后再用这笔银子进下个月的货品,以求能撑久点时间,看能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降价的方法倒是吸引了不少的客人回头,但是总是达不到最初的火爆情况。而且利润只够付租金,员工的月银还是个问题。
阿杏对于他的做法嗤之以鼻,说:“他来来去去只有这招,如此价格能有多少利润?我倒要看他能坚持多久?”
而此时,听松戏院竟然迎来位贵客。
贵客是皇宫里的内务总管黄公公,他给戏院带来个好消息,皇上听闻他们戏院的盛名,今年除夕,皇上想看他们的表演。时间虽然仓促,但还请他们及时准备,参加皇宫的除夕夜宴。
此消息立刻使戏院了起来。
为皇上表演!那是天大的荣耀啊!又有几个民间戏子能去到那最尊贵的地方,在最尊贵的人之前表演!只此次,便是辈子的光荣。要是能使龙心大悦,得到皇上的赏赐,身价立刻就不样了!
大家都是欢喜地无以复加,只有阿杏喜忧参半。
云朵间她愁眉苦脸,便问道:“阿杏,你难道不想去皇宫吗?”
阿杏轻轻叹了口气,道:“云朵,我还真的不想去,如果可以推脱,我定推掉,如今戏院已经在天都站稳脚步,就算不去皇宫也已经是天都最好的戏院。完全不必靠在皇宫表演来提升自己的名气。那是皇宫,可不是晋王府,那里是真的由不得点点的闪失,我们的性命全在皇帝的念之间,如果哪里惹皇帝不快,顷刻间就可以要了我们听松所有人的命。云朵。你说,我怎么会想去?”
云朵听了阿杏的话,本来火热的心下子变得冰凉,神情变得恐慌,她看着阿杏,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怎么办?”
阿杏愁眉深锁,满脸的郑重神色,“还能怎么办,不去就是抗旨,样是死罪!只能慎之又慎,小心再小心。从戏目到台词再到演员都必须谨慎行事,容不得丁点的差错。这件事情还得请张昭帮忙。”他们这些人哪里懂皇宫的规矩忌讳,这些方面只能请教张昭了。
阿杏给张昭送了信,第二天张昭便如约而至。
张昭到,便向阿杏拱手作揖道:“为兄先说恭喜,恭喜阿杏姑娘能到殿前表演,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阿杏将他请入书房里,叫丫鬟沏上壶上好的铁观音。她亲自为张昭倒上杯茶,双手恭敬地递上,“这确实是莫大的荣耀,可是在阿杏看来也是隐患重重。我们如何才能平安出宫,还要请张大人赐教。”
张昭听得此话,渐渐敛了笑意,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难得阿杏想得如此深远,你也不要太紧张,皇上并不是喜怒无常之人,只要你能管好你们戏子的眼睛嘴巴,行事依足规矩,戏的内容方面谨慎些。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阿杏在张昭旁边坐下,谦虚地说:“阿杏只是民女,并未见过什么世面,还请张大人将皇宫的规矩道来,让阿杏有个准备。”
张昭笑着说:“阿杏,你莫急,为兄自会与你说个明白。”
当下便将当晚夜宴般会有什么人出席,他们说要注意的事情说清楚。
“除夕夜宴是家宴性致,皇上皇后,嫔妃都会出席,些亲近的大臣极其家眷也会受邀出席。你们应该是在天音园表演,等夜宴结束,皇上他们就会来到天音园。”
“戏目的内容自然是越喜气越好,皇后不喜欢看打打杀杀的,这种内容最好是没有。”
“宫廷里的奴才最重利,你如果想平平安安最好是多洒财,凡是与你们有接触的奴才都要打点番,特别是天音园的奴才与管事,更是马虎不得,要知道只要他们稍微难为你们点,你们就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到时你抓不到他们任何把柄。”
她不禁有些抱怨:“离除夕不过十天,还要准备这么多事。皇上莫不是临时起意?否则断不会如此急促”
张昭连忙做出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的手势,神情谨慎了看了看门口处,然后回过头压低声音说:“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别人面前千万不可说,皇上的心意不是你我可以随便揣测议论的!”
阿杏捂住嘴,脸色有些发白,心中更为紧张。
张昭见她紧张神色,又故作轻松的笑说:“没事没事。用不着害怕,不过你说的对,皇上确实是临时起意。听说是有人在皇后面前力赞你听松戏院,让皇后大为心动,才向皇上谏言的。”
阿杏心中恨恨地想:这人是谁?这不是在害我吗?莫不是跟我有仇?
接着张昭还说了些皇宫的规矩,见什么人行什么礼,阿杏认真记下,额上不由地淌出冷汗。这皇宫还真是步步惊心的地方。
个时辰过去,张昭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笑着说:“就这么多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定可以得赏归来!”
阿杏见他如此尽心的解说,嗓子都说得干哑了,心中感激莫名。她站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起书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副画,转身双手递到张昭面前。
“前些日子阿杏在街上卖得幅画,还请张大人鉴赏番。”
“画!”张昭酷爱丹青,听到画就眼睛发亮。他将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才接过画卷,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展开来。
“诶呀!”张昭的眼中射出激动的光芒,“这是前朝画圣的真迹啊!瞧这山水,画的多有气魄!”他边看,手指边在画上描绘着,想象着画圣的笔法,完全沉醉在此画的意境中。
“阿杏,你竟然是在街上买到的,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语气艳羡不已。
“只是机缘巧合罢了,人在街上鬼鬼祟祟地向我兜售此画,该是偷窃之物,我其实不识画,只不过看着好看才买下来,不过10两银子!”
“10两!!”张昭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这画最少值1000两!”
“大人既然喜欢,就送与大人,阿杏不懂欣赏,放在我这里也只是浪费!”
张昭喜上眉梢:“阿杏真的要将此话送与我!这可是画圣的真迹,很难得的!”
阿杏耸耸肩:“对于我来说不过是遮墙洞之物罢了。”
“暴敛天物,暴敛天物!”张昭啧啧声地摇头。“如此,为兄就多谢了。”
阿杏笑了笑,这画她是花了两千两从别人手里转卖而来。张昭帮了她这么多忙,她早就想感谢他了。不过她深知他的为人,给他金银珠宝,他不但不会接受,而且还会怪责于她,只有送他心头好,他才不会拒绝,可是明着送,他即使再喜欢也不会收下如此贵重的大礼,只有让他知道她只不过是花很小的代价而来,他才会欣然收下。
很久以后,张昭在家宴客,拿出这幅画在众人面前显摆时,其中人就说道:“这幅画不就是我家的那副吗?有人花了2000两白银从我这里买走,原来是张大人你买走了。”
张昭这才知道阿杏的片苦心,从此以后对于阿杏的事情更为上心。
第200章皇宫
接下来的日子,阿杏才明白。所谓忙地天昏地暗是怎么回事。
离除夕只剩十天,重新排新戏肯定来不及了,只能用已经排好的戏目。听松的戏目多为武侠剧,皇后不喜打斗戏,这些戏目都不能选择。阿杏思来想去,最后决定选用去年过年时她专为春节而排的个戏目,这个戏目讲述的是普通老百姓家人和和乐乐过年的故事,非常的温馨喜气,而且老百姓的故事定能让深居深宫的皇帝感兴趣。只要他看的开心,他们戏院就能平安归来。
阿杏将这个戏本翻出来,花了整整天的时间不眠不休将所有的台词都细细查看了遍,直到确定没有任何犯到皇家忌讳的词语。接着她又召集起演员没日没夜地重新排演这出戏,好在这出戏虽然已经搁置了年,但是演员们还有印象,重新排演起来也非常的顺利。
李润福看到女儿最近熬得眼睛都红了,心中心疼不已。天临睡前,他悄悄地对妻子说:“开始我还因为女儿要见皇帝而兴奋,像我们这种普通百姓竟然有机会见皇帝,那是多大的荣耀,可是现在见女儿如此辛苦,忽然觉得还是不要见皇帝的好。”
刘桂花边哄着孩子睡觉,边跟丈夫小声说:“这见不见皇帝可不由我们说的算。皇帝道旨意下来,我们除了全力以赴还能有什么办法。你也别急,这些天我会多熬些滋补的汤给阿杏补补,不会让她伤着身子的。”
李润福见妻子贤惠,心中欣然,他将妻子拥进怀里,轻声道:“你要带孩子,现在还要你操心这些,真是辛苦你了。”
刘桂花嗔怪地看了李润福眼,“阿杏不也是我女儿吗?瞧你这话说的”
李润福连忙说:“我可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罢了!”
刘桂花甜在心里,笑道:“我心里明白。好了,夜了,睡吧。”
两人睡下,临入睡前李润福在妻子耳边轻轻说了句:“我这段时间眼皮子跳的厉害,阿杏可不会在皇宫里出什么事吧!”
刘桂花被他说得心里打怵:“不要说这些话自己吓自己,不过是去皇宫表演,能出什么事?再说还有张大人照看着了,你就别瞎想了!”
李润福将被子捂紧,“是我瞎想了!睡吧,睡吧!”说完,他转过身,闭上了眼睛,可是心中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12月28日
内务府派了几个人接听松戏院的人入宫。说是要提早两天熟悉宫中的规矩,以免到时惹皇帝以及众贵人不快。如此安排正和阿杏心意,演员们正好也要熟悉下环境,舞台师也要布置舞台。
宫里派了几辆马车来接他们。临上车时,阿杏想起张昭的话,将锭银锭子塞入带头的那个公公的手里,谦和地说道:“民女很多事都不懂,还要请公公多加照顾。”
那名太监没想到阿杏出手会如此大方,如此识时务,本来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丝笑容。“李老板请放心,待会我们由东华门入宫,个时辰便能到达目的地。”
阿杏所不知道的是,如果她没有给这锭银子,太监们就会按平日的步骤路线,起码要晚两个时辰才能到达目的地。可是因为这锭银子,太监们便会带他们抄近路,如今他们早到两个时辰,便多两个时辰熟悉环境,对于他们来说不是没有好处的!
阿杏带着陈氏姐妹,干演员以及舞台师和造型师等工作人员共30于人坐着宫中的马车入了宫。
唐朝皇宫位于天都内城,宫墙高十米有城门九座,而阿杏他们则是由侧门东华门入宫。
城门甬道长十米,出了城门后,阿杏轻轻地撩开车窗帘向外观看。映入眼帘的便是望不到边际的红墙,道路上的积雪被铲到两边,墙头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日光照射白雪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车外片寂静,只听到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声声砸在人的心里,有种压抑的感觉。
阿杏回过头,发现车中其他人脸上的神情都是兴奋中带着紧张,谁也不敢开口说句话。
去年阿杏设计这个剧目时,想到前世的贺岁剧都是采用的全明星阵容,所以这个剧目的演员也是汇集了戏院里几乎所有的明星,容峥,林海,梅香华,萧山,巧莹,静娴,玉梅,丽珊,等等,哪怕是只有几句台词的,都是很有名气的演员出演,如此就是让大家看得开心,看得过瘾,图个喜气。今年除了有几个演员出外巡演来不及赶回来外,其他的演员都没有变动。好在那些来不及赶回来的都只是些小角色,台词不多,阿杏另外找几个人补上了。
说起这几个后补的名额。当时还在戏院里掀起了阵风波。谁都想去御前表演,可是戏目已定,演员已定,大家都没什么话说,可是后来阿杏要找几个后补,大家就为着这几个后补名额争破了头,人人都认为只要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将来就会身价百倍,大家都使出浑身解数在阿杏面前表现自己,后来因为争得太过厉害,差点打起来。阿杏气之下,就将进宫的隐患说了出来。众人这才意识到进宫是机会与凶险并存的事情,这才停止了争斗。阿杏后来挑了几个性情稳重的人补上。
来之前阿杏就给大家打了预防针,告诉大家,皇宫不比晋王府,不比之前表演过的每个贵人家,必须更谨慎,更小心,更守礼,方能保得平安。好在大家都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虽然有些紧张,但还不至于吓破了胆。
马车行过这条长廊转弯,视野顿时开朗。只见到处都是高低错落的殿宇楼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壮观雄伟,气势非凡。时不时见排排,对对的丫鬟太监疾步走过,面无表情,庄严肃穆。
马车上的人纷纷从车窗口偷偷地往外看,他们见到外面那气势磅礴的建筑后,都情不自禁的缩回头来,显然人人都被皇宫的气势给震住了。
马车从这些殿宇楼台旁穿过。又走上条长廊,拐过道弯,便来到座小院前。
太监们招呼着大家下车,然后首领太监对阿杏说:“李老板,这里就是你们暂时休息的小院,午饭后天音阁的管事太监会来教你们规矩。”
阿杏向领头太监行礼致谢:“公公辛劳了。”
领头太监笑着说:“李老板不必客气。”
接着带领他们进宫的太监赶着马车离去,从院里出来几个小太监将他们领进院里。阿杏看了看,这是个两进的小院,院里种着些不知名的树木,枝桠上堆满积雪,寒风吹过,积雪如棉絮般地飘落,纷纷扬扬,景色非常的美丽。
阿杏知道这两天都得让这几名小太监照顾,为了使他们更尽心尽力,阿杏又偷偷塞给每人个银锭子。小太监们喜上眉梢,神色间殷勤许多,又搬来些炭火,将屋里的火烧得更旺些。
等小太监们出去后,陈英笑着对阿杏说:“阿杏,我看你这趟演出不止赚不到钱,只怕还要亏。”
阿杏轻轻笑:“我没指望赚银子,我只要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出宫就好了。”
玉梅此时笑道:“阿杏,你让我们不必太紧张,我看最紧张的是你!”
阿杏苦笑,可不是?都是被那些穿越小说害的,几乎每本小说都会将皇宫描述成个极之可怕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不紧张?
容峥走到她身边安慰道:“阿杏,你放心,我们都不是第次上府演出,都有分寸,不会惹麻烦的!”
其余的人也同声附和:“放心,我们都会很守规矩。”
阿杏见大家都来同声安慰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笑了笑,心中的那根弦确实松了不少。
此时,他们都不知道。“麻烦”这个东西,有时候就算你不去招惹,它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巧莹自从进宫后便直沉默不语,身边的静娴见她神色沉闷,便问她:“巧莹,你脸色不好,是不舒服吗?”
轻轻的句问话,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现在可不是不舒服的时候。巧莹是主角,她不舒服可没人替代得了她。
阿杏连忙走到她身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好像没发烧。”
巧莹撇开头避开她的手,冷冷地说:“我没事!”见到阿杏的紧张神色,心中忽然动,如果自己真的上不了台,阿杏定会急死吧!让她痛苦,让她没好日子过,就是自己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可是转念想,这是皇宫,如果她不能上台,这里全部的人包括自己都将受到责罚,还是算了,她只是和阿杏过不去,没必要连累这么多人。
想到这里,她又说了句,“我只是有些紧张,没有生病,不会影响上台。”她是因为想起了往事,曾经,她和父亲起出席皇宫的宴会,那时,她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是客人,坐在台下欣赏着戏子的表演,如今,她已经沦为在台上为贵人表演的戏子。
巧莹的心中阵难过,深深地低下头。
因为早到两个时辰,阿杏他们就多了这两个时辰打点行装道具。等下午管事太监来时,他们已经准备好切,省下不少时间。
管事太监着人检查他们的行装道具,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然后阿杏递上孝敬的银子,管事太监将银子在手上掂了掂,轻轻笑,说:“准备好了便跟本公公去天音阁。”
天音阁三重檐,台基高12米,通高2071,总面积约700平方米,卷棚歇山式顶,覆绿琉璃瓦黄琉璃瓦剪边,二层檐覆黄琉璃瓦。阁面阔三间,进深三间,与南边五开间扮戏楼相接,平面呈凸字形。上层檐下悬“天音阁”匾,中层檐下悬“导和怡泰”匾,下层檐下悬“壶天宣豫”匾。内有上中下三层戏台,上层称“福台”,中层称“禄台”,下层称“寿台”。
台对面的阅是楼分为上下两层,是皇帝和后妃看戏的地方。东西北三面都用两层圈楼围绕,宫女和大臣可以在两侧楼的廊下看戏。
因为表演的是平常的家庭剧,没有那些神怪与打斗的戏,所以三层戏台中只会用到中间的“禄台”。
管事太监姓李,他边带着大家看周围的环境边说着各种各样的规矩,比如不能直视皇上与众位娘娘,戏中不能有任何不雅的动作,比如打哈欠,打喷嚏,流眼泪等,演戏时声音要洪亮,最后要磕头恭送皇上与众位娘娘,直到他们离开天音阁才能起身等等,连串下来,李公公气都没喘口,可见这些规矩他已经烂熟于心。
阿杏和演员们听得头发胀,还好她之前已经吩咐负责上府表演的管事在旁用笔记下来。要不然,她还真不定记得了这么多。
李公公说完,歇了会,旁边立刻又小太监送上茶水,他喝了口茶,然后抬起头,眯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阿杏说:“这两年的丰收让皇上很高兴,如果你的戏中有这方面的内容,皇上定会龙心大悦!”他微微笑:“这句话是本公公送给你的,你会做人,本公公也不会亏待你!”
阿杏心中喜,连忙向李公公行礼致谢,又奉上银锭子两枚。李公公眼中的笑意更深。
接下来的时间里,舞台师傅开始布置舞台,李公公特意叫几个小公公帮忙,这里的人对于布置舞台都是能手,有他们的帮忙,不但可以加快速度,也更加的牢固。对于这些帮忙的小公公,阿杏都有打点。
个下午就将舞台布置好,当晚大家吃了度丰富的晚餐,在温暖的房间里舒舒服服地睡了晚。这些可都是阿杏银子的功劳。曾经有入皇宫表演的戏班,只知道孝敬大公公,却对这些小公公不放在眼里,结果晚上的炭火不足,稍微着了凉,结果上台的时候,打喷嚏,流鼻涕,自然让皇帝厌恶,虽然不至于丢了性命,但顿板子就是少不了的,还从此丢了名声。戏班说是晚上着了凉,小公公们大呼冤枉,还让大家看炉子里的炭灰。炭灰自然是足的,这些小公公,才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张昭的提点可谓是帮了阿杏的大忙。
当晚,阿杏根据李公公的话,临时加了几句歌功颂德的台词进去。那个皇帝不喜欢听到赞扬自己功绩的话,正好最近两年大丰收,百姓丰衣足食,这种马屁就正好能拍到点子上,点都不会显得虚伪做作。
阿杏不禁想,这李公公的孝敬银子给的真值!
第二天早,阿杏让大家复习了所有的规矩,然后便来到天音阁开始彩排。用了天的时间熟悉了天音阁的舞台。大家对于明天的表演都信心满满。
很快便到了12月30日,除夕
这天,大家都起得很早,人人脸上是凝重的神色,前两天的轻松写意荡然无存。阿杏知道,这是大家怯场的表现,大家虽然有很多次上府表演的经验,可是这次的府可不是般的“府”这里是皇宫!是皇帝的家!能不紧张吗?
可是味的紧张只会影响大家表演的情绪,阿杏便开玩笑似的说:“如今我不紧张了,没想到你们却紧张起来了!”
大家勉强笑笑。可是很显然,这句话并没有减少大家的紧张感。
阿杏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这里曾经有无数的戏班,有无数优秀的伶人在这里表演过,只有优秀的伶人才有资格站在这里。现在站在这里的,每个都是唐国最优秀的演员,每个都深受观众的喜爱,我们比起历来在这里表演的人,只有好不会差,既然别人能在这里成功的演出,我们定会做的更好!”她清澈的目光扫光眼前每个人,目光中所透露出来的强大自信感染了每个人,“过了今天,大家的名字将会留在历史的这刻,要知道,你们可是第个在皇宫表演话剧的演员!所以,大家打起精神来,让我们的名头更加响亮!”
大家的目光中逐渐绽放出光彩,容峥抬起头看着阿杏很认真地说:“阿杏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失望!”其他人也恢复了信心和勇气。
阿杏点点头:“大家起努力!”
下午,演员们开始化妆。舞台后有专供演员们化妆休息的场所。化好妆后,大家又起对台词。都非常的用心。
天色点点的暗下去,天音阁的小公公们开始点灯。天气越来越寒冷。
林海看着外面屋檐上厚厚的积雪说:“皇帝怎么要在晚上看戏,多冷啊!”
旁边个正在点灯的小太监听到此话答道:“皇上那儿有几个炉子伺候着了,才不会冷。”这两天,大家和这些小太监们已经有了些交情。
另外名演员说道:“这么冷,待会外面在台上演戏时声音会不会打颤。”
阿杏皱眉,这倒是个问题。
那名小太监又笑着说:“你们放心,李公公已经交代了我们,到时在台上四周都点上炉火,你们不会冷的!”
众人大喜,阿杏对小太监笑着说:“阿杏多谢李公公和众位公公的关照!”
第201章少女
就在阿杏他们为晚上的表演积极准备的同时。皇宫里最大的殿宇天和殿也是热闹非凡。
宫里的规矩,在皇帝还没有到达之前,所有参加宴会的官员以及家眷都要在殿外的广场等候,等到皇帝来后才能进殿赴宴。可是因为天气太过寒冷,所以皇上恩准他们在太和殿后的间小偏厅里等候。
小偏厅里到处都是身穿朝服的官员,三五个聚在起,聊着些轻松的话题,互相恭维着。而女眷们则被安排在另间小偏厅里。
女眷中有封号都穿着朝服,没有封号的也是衣着光鲜,满身贵气。偏厅里弥漫着股浓郁的脂粉香。年龄大点的都聚在起拉家常,年纪相近的姑娘也聚在起说着悄悄话。
其中自热闹最显眼的要数以张清秋为中心的帮贵女们。这次的宴会属于家宴兴致,所以这些大臣们也会将家中适婚的儿女带上,在人前露露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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