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有礼物要单独送给她。
是的,每次都是这样,她的礼物和李银的是样的,只有阿杏的是不同的。当然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阿杏在他的心目中本来就是不同的。至于自己,她只能安慰自己说,起码他还记得给她带礼物,这说明有那么会,他是想到她的,这就够了
是的,这就够了
云朵黯然地低下头,说:“我还有事,先回书房,你们聊!”她向屋里走去,临进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阳光下,容铮的身影是那么的耀眼,高大匀称的身躯,身简单的浅蓝色长衫硬是让他穿出了种凡脱俗的味道,这是个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吸引目光的男子,也只有阿杏这样的女子才能够站在他的身边而不会被他夺了光芒,而自己,往他旁边站,就像他的小丫头!
云朵的心微微酸,默然地走进屋子里。
那边,阿杏看着面前的容铮,这两年的时间让他从个青涩的少年逐渐蜕变成眼前这个举动都充满着无数魅力的男子,她点都不会否认她自己的功劳,要知道,她花了多少时间来教他如果用眼神和肢体动作来展示自己的魅力,就像现代的明星般,个眼神,个笑容都能让人心跳不已。
如今她所教给他的东西都完全融入他的骨血里,举动都是自然而然,完全没有任何做作的感觉。这也是容铮为什么能凭着令狐冲角而风靡全唐国的原因,金庸大侠的剧情塑造功不可没,但是他的自身魅力也是很重要的因素。现在的容铮已经成为听松戏院最红的演员,他的费用是唯个上千两的,而约他出府的费用也是般演员的两倍。
阿杏笑着问他:“出去了两个月,还习惯吗?”
容铮笑答:“我又不是第次出去,有什么不习惯的!只是这次去的地方,女子好热情,我有次上街被人认出来,立刻就被很多人围住了,那些女子差点揪掉我的头!”说着,他在沙的另头坐下。
阿杏想象着容铮被女子追着揪头的情景,扑哧声笑出声来,“容铮,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在炫耀呢?”
容铮靠在沙上,舒服地眯上眼,“对啊,我就是在炫耀,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他转过头,看着她,眼眸在太阳低下呈现出种浅褐色,莹莹生光,就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珠,“我对于戏院来说,对于你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他微微笑,挑起眉毛,“是吗?我的老板!”
阿杏抓起身后的靠垫把砸在他脸上,“少给我来这套,将这种眼神用在你的女戏迷身上吧!”她不禁有些后悔教了他这么多东西,这还是以前那个见着她就会脸红,说话都不敢抬起头来的容铮吗?
他抱着靠垫,闷哼出声,他将靠垫拿下,看着她笑着说:“喂,阿杏,怎么两个月没见,你越暴力了?果然女人及笄以后必须马上嫁人,留在家里太久了,性格就变得古怪了!”
阿杏气急,又抓起另只靠垫砸向他。容铮把抓住,然后拿着手里摸了摸,“这个是什么,摸起来挺舒服的。”
阿杏露出警惕的神情,“喂,这个沙我做出来还不到个月,我自己还没过足瘾了!你别打主意!”
“沙?”容铮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就是这个吗?”他的手在沙上摸了摸,又使劲地弹了两下,“好像很有意思。阿杏你每次做出来的东西都非常的有意思,我很喜欢!这个沙搬到我院里给我用两个月吧!”
阿杏火了:“喂,容铮,我的鹅绒被,我的床垫你都抢走了,现在连我的沙你都打主意!休想,休想!”
容铮幽幽叹口气:“阿杏,我在外面奔波了那么久,其中的辛苦艰难不足为外人道也。我为戏院如此操劳,回来不过是想借你的沙用两个月,你这都不肯,真让人寒心”他摇摇头,脸上寒心的表情十足十。
阿杏看着他哼哼冷笑两声,沉默了会说:“好,就借你两个月,不过可别像床垫和鹅绒被般借了就不还了!”
容铮立马笑得春花灿烂:“放心,我保证归还!”接着收了笑容:“床垫和鹅绒被还给你!”
“你睡过的谁还要!”
“可不就是,以后别说我不还!”
第185章心事
两人说笑了会。
忽然。容峥静了下来,他从袖子里掏出个精致的红漆小盒,递给阿杏,“送给你!”
阿杏没有伸手接,只是笑了笑说:“容峥,不用每次都送我礼物。”
或许是容峥曾经帮助过她的缘故,或许是这两年来她因为公事和他相处的时间比较多的缘故,她和容峥的关系,比起跟其他的男戏子要略微亲厚些。但是她始终都掌握着个度,绝不会做些让对方误解的事情。
容峥像是早已想到她会这么说般,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每到个地方,总能现点新奇有趣的玩意,每当这时,我就会想,你定会喜欢。”说着,他打开盒子,盒子里面铺着光滑的白色丝绸,上面放着只有着非常漂亮花纹的贝壳,阳光下,贝壳表面流动着柔和的光。
他拿出贝壳捏在手中。笑道:“我在乌城的海边检的,是不是很漂亮。”
阿杏点点头,确实很漂亮。美丽的东西看着总是让人觉得欢喜。
容峥将贝壳重新装好,放在她的身边:“分银子也不要,你就安心收下吧!听人说,把贝壳放在耳边就能听到海浪的声音,晚上睡觉之前放在耳边听听,或许能让你做个好梦!”他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睫毛在阳光下染上了层光影。
容峥如此说,阿杏也不好再推辞,她笑着对他说:“那好,我收下了,谢谢你!”
每次巡演归来,容峥总会带上些礼物,自从第次给她带的玉镯被她以价钱太过昂贵而拒绝了后,以来每次带的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他的片诚意让她不好拒绝。可是她每次都不会露出太过惊喜的表情,只是淡然有礼地谢谢他。可即使是如此,下次,他还是会花些心思送给她些既不值钱又很新奇的小玩意。
他的心思她怎么会不了解,正如她的心思他也样清楚样,只是两人从没有说出口来。她当做不了解他对她的心意,他当做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快乐且沉醉地付出自己的感情。
容峥站起身,优雅地伸了个懒腰,说:“刚回来,还没有休息过。累死了。我回院子休息。”
阿杏说:“你好好休息几天,这几天都不会安排你出戏。不过十天后,陆家小姐出嫁,她的夫家王府请我们上府表演,特地要求你出演,我已经答应了下来。”
“这些事情你决定就是,我向都听从你的安排,几时有过异议?”他笑着转身离开了银杏苑,在出院门口的那刻,嘴角的笑容也慢慢消失。
他从开始就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他直很坦然地接受这个结果,他直都觉得,只要能够像这样留在她的身边,听她说话,看她微笑,他就会很满足了。可是这两年来,随着沈三公子逐渐淡出她的生活,随着她次又次的拒绝别人的提亲,更随着他天比天受欢迎,他逐渐也有了野心,有了期盼。
似乎。她的身边除了他以外并没有别的男子,如果他再努力点,有没有可能得到她的心?
可是他努力的这么久,换来的永远都只是她平静的笑容,淡然的眼神,她的眼中从没有因为他而激起过任何的光彩。
不过,没有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他相信,总有天,她的眼睛会真正的看到他。
他慢慢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院子里有服侍的丫鬟脸红红地看着他,见他进屋,便打水服侍他洗脸洗脚。他至今都不惯这种服侍,如果这些人不是阿杏安排的,他定不会接受。他吩咐丫鬟们下去,没有理会她们脸上失望的表情。
他自己洗了脸,然后脱下衣服,露出赤裸的上身,肌肉紧实平滑,却又不是太过强壮,很匀称的身材。
他钻进鹅绒被里,鹅绒被柔软舒适,散着种属于她的清香,这便是他为何死皮赖脸地要将这床被子抢过来的原因,因为这会让他觉得和她是那么的接近。这也是他为什么直要给她买礼物的原因,因为他要她每当看到那些东西时,就会想到他。
多么幼稚可笑的心思,可是他却觉得非常的开心。甜蜜。
他笑了笑,对自己说,睡吧睡吧,或许梦中会见到她。
容峥回来后,每天都非常的忙碌。虽然阿杏让他好好休息,不用上戏。可是自从他巡演回来的消息传开。些京城的公子哥儿都会争相邀请他喝茶,或是参加他们的活动。
或许是因为每个少年公子心中都会有个武侠梦,所以当笑傲江湖上演,容峥吸引的不止是姑娘们,连这些少年公子们也成为他的崇拜者,听说他回来都迫不及待地想和心目中的侠者见面。
其实容峥并不愿意应酬这些少年公子。这些个公子,表面上虽然对他客客气气,可是骨子里仍然流露出对于戏子的种轻视,好像让他和他们在起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般。可是他也知道,这些公子哥都轻易得罪不得,否则害了自己事小,要是连累了戏院,连累了阿杏,他可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心中再不愿意,也总是开心地赴约,只盼着自己能赶快上戏,那么就有理由拒绝他们这些人了。
可是这天应约和帮公子哥儿去狩猎,却看到了个他所不愿意见到的人。这让他的心思再难以平静,晚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安眠。
他不停地在想:她也见到他了吗?如果她也见到了他,那她的心思又如何?
他没有问她,他不会在她面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他甚至期盼着他们永远都不要相见,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只要她的心里还有那个人,那他们见与不见,对于自己来说。结果都样。
很快,就到了陆家小姐出嫁的日子。
陆小姐陆宝珠的夫家姓王,公公是礼部侍郎,正三品大官,而她的夫婿王公子是王大人的嫡子,现任户部郎中,五品官职。陆小姐嫁与他为嫡妻。
王大人是三品大官,喝喜酒的也都是些朝中大臣,王夫人为了慎重其事,也为了热闹气氛,特意请了听松戏院的戏班上府表演。
阿杏和容峥陈氏姐妹,以及班演员们很早就来到王府准备。王府片喜气,到处都是红纸剪的喜字,丫鬟和家丁穿梭在走廊小道上,显得异常的忙碌。前院里非常的吵杂,时不时地还会传来鞭炮声。显然已经到了不少客人。
而阿杏他们则在戏园里准备着下午的表演。阿杏看着这派热闹的气氛,心中也像是感染到了喜悦,非常的开心,她笑着说:“没想到大户人家嫁娶竟是这么的热闹!”
容峥听到她的话,笑着走过来说:“阿杏,你可是羡慕?”
阿杏回头看着他笑:“羡慕又怎么样?我本是女子,羡慕下也不过分吧!”
容峥转到她的面前,背靠着戏台,双手搁在戏台上,副慵懒的样子,脸上却露出最迷人的笑意:“用不着羡慕,等你出嫁,说不定比这还热闹!”
陈氏姐妹见他们说笑,便走到了另边,不去打扰他们。在她们看来,如果阿杏和沈元丰没有可能,容峥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容峥为人正直善良,对阿杏的好,她们也看在眼里,而且对阿杏也是心意。阿杏跟他在起,以后都能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只可惜身份低些。是个戏子,不过阿杏应该不会在乎这些。阿杏的年龄年比年大,总是要找个能照顾她,爱护她的人,不能老活在失去沈元丰的痛苦中。
阿杏听到他提起出嫁,脸色黯,可是随即又笑起来:“出嫁?谁说女子定要出嫁!我不出嫁也样过得好!”说着转过身向前走去,现在舞台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她准备回他们休息的院里歇息会。
容峥跟在她后面,边走边说:“女子不出嫁怎么行!等过了18岁还没有出嫁,大家就会说你是没人要的老姑娘了!”
这时两人正转过块假石,走上条幽静的小道,这条小道通向他们休息的小院,小院位于府里偏僻的角落,丫鬟和下人都不会来这条小道。小道里除了他们便没有别人。
阿杏听了他的话,转过身,边倒退着走路,边笑着说:“我只要自己活得开心,我管人家怎么说了!再说了,我出不出嫁关你什么事了,用得着你婆婆妈妈地瞎操心”话还没说完,阿杏的脚下突然绊到了块石头,阿杏划拉了两下手,还是没稳住重心,整个人向后倒去,眼看就是摔倒在地。
容峥想也没想,个箭步冲上前,把搂住她的腰,稍用力就将她扶起,而阿杏也因为这股力量而靠进他的怀抱里。
容峥看着怀中的阿杏,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知道他应该马上放开她,可是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让他心驰神摇不能自已。鼻间萦绕着她淡淡的清香,他心跳的度渐渐加快。
阿杏拍拍自己的心口,还好没摔下去,要是将衣服弄脏了时哪来得及回去换。心中也不禁有些羞愧,练了这么久的内息,情急间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要是被陈氏姐妹知道,定笑死她了。
对于容峥的出手相助她还是感激的,她挺挺身子想挣脱他的怀抱站起来,可是容峥的手紧,又将她按回他的怀里。
阿杏怔,不禁抬起头看着他。
他的脸庞就在不远处,眸子黑漆漆的,就像无底的黑洞,像是要吞噬切,而他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认真地让她有些心惊。
他的手臂似铁箍,让她无法动弹。
“容峥”阿杏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处,隔开他们的距离,他的心在她的手掌低下剧烈地跳动,“咚咚咚”“咚咚咚”似能震动她的血脉。
“放开我!”阿杏的脸色转沉。
容峥目光炙热,里面盛满了他隐藏已久的情绪,他忽然微微笑,嘴角的弧度就像把小钩子,能勾人心!他的手掌紧紧贴住她的腰部,手掌上的温度透过衣衫层层蕴入她的皮肤上。
他轻轻地说:“你出不出嫁自然关我的事”低低的声音回荡在这寂静的小道上,就像是最轻柔的风。
可是阿杏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眸子清澈而又清醒,面上丝表情也无。
看着这样的她,容峥眼中的热度渐渐消退,他手上的力道稍减,阿杏马上离开了他的怀抱。
阿杏刚站稳身子,就见容峥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眼神复杂。
阿杏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她怔住,心中就似有把大锤狠狠砸下。
不远处,沈元丰站在那里,身铠甲,寒气森森,脸色比冰雪还要寒冷。他死死地盯住她,眼光融合了愤怒,不耻,鄙夷就像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入她的心窝里。
阿杏的脸下子变得雪白。
容峥站在她身后没有出声,可是看着沈元丰的目光却充满冷意。
沈元丰轻轻冷哼声,再哼声,像是在嘲笑他们,又像是在嘲笑自己,然后他冷冷地开口:“这里是王大人的府上,你们只是来表演的,检点点!”
阿杏低下了头,心中的疼痛无法形容。可是她能说什么?说刚才只是个意外,他会相信吗?而且她根本就不能解释。
他站在那里,先是在等待着什么,可是她低着头,句话都不说,像是默认了切。沈元丰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他听说她会来这里,竟然还忍不住过来想看看她,是看到了她,可是却看到她躺在别人的怀抱里,那个人是容峥!两年不见,越来越出色的容峥!
他是个傻瓜!布尔泰走了后,他竟然还有过隐隐的期待!他是个傻瓜!天下最大的傻瓜!
他深深地看了她眼,目光中流露出沉沉的痛意,然后转身,大踏步离开。沉重的脚步声似踩踏在她的心底。
阿杏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般。容铮看着她,轻轻问:“阿杏,你们”
阿杏摇摇头,“我和他在两年前就已经结束,现在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
容铮的心中有些微的窃喜,他又说:“刚才刚才是我失礼了,我不是故意”
阿杏抬起头看着他,表情非常的认真:“容铮,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容铮低下头,心中有些难过。不过他马上释然,她和沈元丰已经结束,自己还有机会,他必须慢慢来,不能像今天这么心急。
阿杏转过身,缓缓地向前走,脸上有种失魂落魄的表情,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和他没有可能,可是看到他厌恶自己,心中还是非常的难受,自己和他以后还要经常见面,这种难受还要到几时呢?
这么难受,是因为自己从不曾真正死心吧!难道真要等到他成亲,自己才能真正死心吗?
容峥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着隐隐的疼痛,只有在面对沈元丰,她才会失态,维持不了她贯的淡然和平静,只有那个人,在她的心里才是特殊的存在。
可是他带给她的只有痛苦而已,既然这样,就让她远离他的身边吧!
他慢慢地跟在她的后面。
喜宴非常的热闹,时不时地就可以看到下人们端着盘子或酒瓶穿过。隐隐的似乎还能听到前院的劝酒声。
喜宴过后没多久,客人们就来到戏园看表演。下午的表演非常的成功,容铮的出现让气氛非常的热烈,王大人和王夫人很满意他们的表现。阿杏在后台看着,宾客中并没有沈元丰的身影。
因为这里有她在,他才会回避吧,他或许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她了
这种想法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表演过后,大家收拾着准备离开。这时,名面目清秀的丫鬟找到了阿杏
她向阿杏盈盈礼,道:“姑娘,我家小姐有请!”
陈静站在阿杏的身后问:“你家小姐是谁?”
丫鬟说:“我家小姐就是王府的新少奶奶。”
陆宝珠?阿杏愕然,她找自己什么事?陈英露出警惕的面色,拉过阿杏,小声说:“那个陆小姐,不会还想捉弄你吧!这里是她的地头,还是不要去了!”陈静也同意姐姐的建议。
陆宝珠就是在诗会上与阿杏比试的人。
丫鬟见她们犹豫,马上说:“姑娘请放心,我家小姐绝没有恶意,只是有几句话想对姑娘说。”
阿杏想,今天是陆小姐大喜的日子,她就算想捉弄自己也不会挑在今天,或许真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她想了想便说:“好,我交待声便跟姑娘去。”
阿杏交待大家先回去,陈氏姐妹坚持跟她起。阿杏知道她们是担心她,便和陈氏姐妹起跟着丫鬟离开了戏园。
第186章
阿杏和陈氏姐妹跟着丫鬟穿过个庭院,弯过条走廊,来到个院落前。丫鬟对陈氏姐妹说:“这里是新房,还请两位姑娘在这里等等。”
阿杏向陈氏姐妹示意,表示自己不会有事,叫她们不用担心。陈氏姐妹见是人家的新房,也不好造次,想着阿杏有什么事,就算在这里她们也来得及救援,便不说什么了。心中却有些奇怪,这个陆小姐在新婚的这天要跟阿杏说什么呢?
阿杏也觉得奇怪,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想必她也不会在新婚之日对自己怎么样。
丫鬟带着阿杏穿过前院,走过条抄手走廊,然后又进了道月牙门,来到座房子前。房子窗子和门上都贴着红双喜,想必就是陆小姐的新房了。
丫鬟走到门外说了声:“小姐,李姑娘来了。”
里面响起陆姑娘的声音,“让她进来。”
丫鬟推开门,请阿杏进去。
阿杏走进去,只见新房很大,触目都是喜气的红色,桌上对粗大的红烛,因为还不到晚上,所以还未点燃。
右手边张很大的喜床,红色的帐子,红色的铺盖。床上坐着身穿凤冠霞帔,头盖喜帕的女子,想必就是陆小姐了。
丫鬟在外面将门拉上。
陆小姐的声音传来,“是李姑娘吧。”
阿杏走过去,说:“对,我是李杏,不知小姐找阿杏所为何事?”
陆小姐说:“因为喜娘说喜帕不能随意揭开,所以宝珠不能面见姑娘,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姑娘见谅!”语气非常的柔和客气。她的手指了指旁边:“李姑娘请坐。”
阿杏见床边有条凳子,想必是早就准备好的。阿杏在凳子上坐下,对于陆小姐如此大的态度改变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杏说:“陆小姐不用客气,有什么话请直说。”
陆小姐轻轻叹口气:“宝珠定给姐姐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也对,如果换作是我,我也定恨死自己!”
阿杏笑了笑:“阿杏从没有恨过小姐。”不过是小女孩的恶作剧,而且她又没什么损失,自然不会跟她计较。
陆小姐头动了动,“真的吗?”声音充满喜悦。“其实诗会过后,宝珠就想去找姐姐,可是又不好意思,今天听说姐姐来了,就再也忍不住要身边的丫头请姐姐过来。”
“小姐找阿杏可是有什么事?”
陆小姐低下头,双手绞着裙子,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轻轻说:“其实我直想跟姐姐说两句话,是对不起,还有就是谢谢。以前我直以为姐姐是那种女人,所以直不喜欢姐姐,可是现在我却想明白了,姐姐生的美,又这么聪明,自然会招人喜欢,我夫君有过那种想法根本就不是姐姐的错,姐姐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不该那么对你。我知道那天姐姐本就想让着我,是我太过任性,才将事情闹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如果不是姐姐宅心仁厚,不跟我计较,今天今天我能不能坐在这里还说不定,就算是,以后我也会被夫君看不起。那天姐姐要我弹琴,后来他跟我说,说没想到我的琴弹得这么好听”
说到这里,陆宝珠的声音里透出丝羞涩,丝甜蜜
“这都是姐姐的功劳,不但没让我出丑,还给我机会让我在大家面前露脸,所以我要向姐姐说谢谢!”她停了停,声音渐渐转低:“有时候真的不好说,那些看起来和自己情同姐妹的朋友在关键时刻却选择了沉默,反而是自己直认为不好的人,却救了自己。可见看人真的不能看表面。姐姐让宝珠学到了不少东西。”
陆宝珠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握住阿杏的手:“我很喜欢姐姐,姐姐是值得信任的人,不像有些人,表面上是套,心里却是另外回事不知姐姐可愿交宝珠这个朋友?”
陆宝珠这番诚心诚意的话,让阿杏有些感动,她说:“能和陆小姐做朋友是阿杏的荣幸。”
“姐姐快别这么说,这样显得见外了。姐姐以后就叫我宝珠吧!我们要多多来往!”
阿杏笑着拍拍她的手:“好的,宝珠。”
“姐姐放心,以后谁要是再说姐姐的坏话我定替你说话!”
“那到不用,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事情,她们说着说着就没意思了,这么辩解,反而让她们生了兴趣!”
陆宝珠笑了笑:“还是姐姐想的周到。”
阿杏见天色已经不早,便站起来说:“宝珠,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们就不多聊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联系!到时我请你看戏!”
“好的,宝珠就不送姐姐了!”
阿杏走出新房,心中的阴霾因为新交了宝珠这个朋友而消散了不少。她长长地呼出口气,她的人生中不止有沈元丰,还有关心她的亲人,朋友,还有戏院,她还想买地建庄园,她的生命中还有这么多的人和事,不应该老是为着已经不可能的事情消沉。
打起精神来!阿杏挺起胸膛,对自己说。
天地间似乎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丫鬟要送阿杏出去,阿杏阻止了她:“我认识路出去,你在这里陪着你家小姐,她刚到这里,心里定很紧张!”
丫鬟脸色动容:“姑娘是真的关心小姐,月荷谢谢姑娘。”
阿杏向她摆摆手,便走出小院。
院门口,陈氏姐妹扯着脑袋向里面张望,见阿杏出来,面上均露出喜色,陈英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上下左右地看了看:“没事吧,那个刁蛮小姐没有为难你吧!”
阿杏笑着摇头,“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接着便把陆小姐对她说的话告诉了陈氏姐妹。
陈静笑着挽过阿杏的手臂,开心地说:“没想到仇人变成了朋友,我们阿杏真是魅力无边!”
阿杏苦笑:“姐姐又在笑话我!”
三人笑嘻嘻地准备离开王府。
路过庭院时,却见沈元丰倚在棵树下,见到她们,眼中光芒闪,然后急冲冲地向她们走过来。
三人不由地停下了脚步,看着他越走越近。
第187章泪水
走近了,三人才发现。沈元丰满身的酒气,脸上有不正常的红色,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没有看向陈氏姐妹,双眼只牢牢地盯着阿杏人,笔直地向她冲过来。全身上下散发出种迫人的气势,让阿杏有些心慌,她情不自禁地向后退。
沈元丰却不容她后退,欺身过来把抓住她的手腕,微用力就将她带入自己的怀里,然后搂紧她的腰,转身施展轻功飞离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陈氏姐妹的眼界中。所有的动作只是瞬间的功夫,陈氏姐妹稍迟疑便不见他们的踪影。
陈英面露急色,上前步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回头对陈静说:“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跟?”
陈静上前拉住陈英摇头道:“不用了,沈元丰绝不会伤害阿杏,让他们单独淡淡吧!”
那边,沈元丰施展轻功阵疾行,阿杏只觉阵眼花缭乱,耳边呼呼作响。不会儿,沈元丰落地,将她推开。
阿杏没有站稳脚,连退两步,直到背后抵上冰冷的围墙,才稳住身形。她看了看四周,这里像是王府偏僻的角,没有房屋,也没有行人,只有疏疏落落的几棵树木,和身后冰冷滑腻的高大围墙。
沈元丰站在她的对面,双眼牢牢地盯住她,不同于以往的冰冷,此时他的目光中有种炙热的温度,像是有簇火苗在燃烧!
他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天色渐渐暗下去,他的身影绝大部分都被阴暗所吞没,只有双蓝色的眸子,在仅余的光线里泛着莹光。
王府喧闹的气氛像是在很遥远的地方,而这里寂静得让她有些心慌。
她深呼吸,努力地平静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
“沈元丰,你带我到这儿来做什么?”
沈元丰向她走近两步,面容在光影中忽隐忽现,然后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忽然站定,轻轻地开口:“我也很想知道。我带你来这里要干什么”声音轻得就像在自言自语
接着他又向她靠近,走到她的身边,股浓浓的酒气喷面而来,混杂着她所熟悉的那种属于他的独特的气息,让阿杏的心没有来地乱了起来。不管她怎么努力,面对着他总是不能保持真正的平静。
他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他的手指冰冰凉凉,轻轻地碰触却让她的脸腾地下热起来,她转过脸想逃避,他的手却如影随形抚摸上她脸上的肌肤,冰冷下的暖暖温度顿时让她升起无数眷念,她的眼睛微微发酸。
“或许,我只是想好好地再看看你”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种淡淡的嘶哑,传递到她的心底深处。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看向他的脸。他的双眸在阴暗中是种深蓝的颜色,如浩瀚的大海,却盛满了无尽地悲凉。他的脸微微靠近,呼出的气息阵阵地喷在她的脸上,带着浓郁的酒香。让她微微晕眩。她在他蓝色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泛红的面孔。
“阿杏,两年不见,你长大了,也越来越漂亮了。”他的手在她脸上轻轻地摩挲,滑过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所到之处,带起阵阵的酥麻感。
阿杏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微微使力,想推开他:“沈元丰,你喝醉了。”她不能任由自己沉醉下去,趁着她还能控制自己前,她要远离他!
可是他的身子如泰山般推之不动,她的挣扎,反而让他贴了过来,身子紧紧地压制住她。他只手撑在墙壁上,将她圈在他的怀抱里。他的气息密密麻麻排山倒海地向她袭过来。
她完全不能动弹,微微喘着气。
他的手移至她的脑后,将她的脸拉近自己,她的鼻子几乎碰上了他的鼻子,
“为什么要躲开我!你的新欢走了,你就马上投入旧爱的怀抱,阿杏”他的脸上充满痛苦之色,眼中逐渐燃烧起种疯狂,“你似乎忘了,我也是你的旧爱之啊!你为什么急于想躲开我,就因为我的眼睛是蓝色的,我的头发是黄|色的?”他的声音有着股淡淡的自怜。
阿杏心酸不已,两年前。她为了让他恨自己,说出了这么伤害他的话,直到现在他都无法释怀吗?
看着他满脸的痛苦神色,阿杏情难自已,轻唤出声:“元丰”
这声低柔的呼唤是这两年来只会出现梦里的声音,这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脑中热,低下头来深深吻住她的唇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柔软,刻骨铭心的甘甜,他的身子紧紧地靠住她,他的双手捧住她的脸,他的唇他的舌,贪婪而又饥渴地掠取她嘴中的每丝甘甜,他的吻带着深深的情,沉沉的痛,带着浓浓的思念,带着强烈的不舍,还带着不可得的无奈与愤怒!他几乎是惩罚地吻着她,疯狂,暴虐,而又火热,他疯狂的动作让她疼痛难忍。她开始奋力地挣扎,使出陈氏姐妹所教给她的所有的本事,她推着他,捶打着他,可是却换来他更强烈的压制,更疯狂的索取,他就像是疯了般,死死地压下她切反抗,狠狠地吻着她!慢慢地,疼痛变成麻木,她停止了挣扎。动也不动,任由他发泄和索取。
直到他筋疲力尽,直到他的嘴中充满了血腥味,他才放开了她。他的心中升起了种报复后的畅快,他抬起头看着她,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她的嘴唇红肿不堪,嘴唇上有几处的破裂,正往外淌着血,她的面上片死寂,睫毛低垂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地流下来,晶莹剔透,滑在他的手指间,他如同被火灼了般“倏”的缩回了手,被她眼泪沾到的地方似乎有种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顺着他的手臂传入了他的心底,让他的心也阵阵地抽痛起来。
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了种无以名状的悲哀,他在做什么?他到底在做什么?什么都已经过去,为什么他就是不能放下她,为什么现在他还要来伤害她!她水性杨花,她见异思迁,他鄙视她,他唾弃她,他不理她就是,他当她不存在就是,为什么他就是放不下!
而让他更不能接受的是,看着现在的她,他会不忍,会心疼,他的心里充满了强烈的愧疚!他不能这么没出息,她所带给他的伤害远胜现在的十倍,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他冷冷笑,轻轻说:“痛吗?这点痛就受不了了吗?当年你往我心里插刀子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我会有多痛!”最后句话,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阿杏什么都没有说,她的脸色片苍白。泪水流得更多。
泪水如珍珠般滚下,滴滴,仿佛滴在他的心窝里。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揪住般疼痛不已。他的情绪顿时垮了下来,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憎恨似在瞬间消失,他情不自禁,他情难自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他已经将她温柔地拥入怀里。
他拥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悔恨在瞬间吞没了他,“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时糊涂,我不该这么对你”他轻轻的声音,像安慰,像呢喃,又像是倾诉,“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是我不好”温柔的话语,轻柔的声音更像是情绪催化剂,她的眼泪反而流得更凶
他松开她,双手在她脸上胡乱地擦着眼泪,眼中充满了心疼,可是她的眼泪就像是无根的水,没有止尽,越擦越多
阿杏知道她不该这样,她不应该哭,她应该冷静,应该平静地看着他,应该面不改色的离开。可是这刻,她控制不住自己,她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他的吻让她痛,他的痛让她伤,而他突然的温柔则让她的心好酸好疼,这刻,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就像是受了伤害的小动物。
他慌了,他手忙脚乱,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却只能将她拥进怀里,细声细语的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阿杏,我昏了头了,看到你躺在容峥怀里的那幕,我就昏了头了,不,早在张相宴会上见到你的那刻起,我就昏了头了阿杏,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想尽切办法来忘记你,我卖命的操练,在战场上疯狂地搏杀,次又次地冲锋陷阵,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忘记你,可使没有用,没有用,所有的努力在见到你的那刻统统瓦解,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不想理会你,可使又忍不住地偷偷看你,我不想在意你,可是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起我根本受不了!”
泪水渐渐模糊了他的眼睛,所有的心酸,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思念在这刻统统释放。
他忘情地吻着她的头发,她的耳垂,她的面颊,她的脖颈,他的唇灼热无比,他的热情让她的皮肤都似乎燃烧起来。
她的心又酸又痛,可是又有种难以割舍的甜蜜。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她什么都不敢说,她怕只要出声就会管不住自己的嘴,管不住自己的心。
“我想见你,可是逼着自己不来找你,阿杏,我好难过,我好难受,你告诉我,我应该怎样才能忘记你!”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泪光闪动,泪光之后是浓浓的深情。他抚摸着她的脸,轻柔的,不舍的,爱恋的,然后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落在她的眼睛上,她的鼻子上,她的额头,她的脸颊上,他吻的泪水,最后,他的嘴唇落在她的唇上,小心翼翼的,温柔地舔舐着她的伤口,与她轻轻地斯磨,他的嘴中不断地呢喃着:“阿杏,阿杏,阿杏”
阿杏的身子微微地颤抖,嘴唇也微微地颤抖,他的深情,他的温柔绵绵密密,紧紧地包裹住她,让她深深沉醉,让她忘记了切,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她闭上了眼睛,温柔的回吻着他。
她的反应让他猛地睁大了眼睛,眼中迸发出种狂喜,然后他又轻轻地闭上眼睛,紧紧地拥抱住她,热情而又不失温柔地吻着她,完完全全地释放出自己的所有,就像是连灵魂都融化在这个吻里。
在这刻,周围的切都似乎不存在了,他们的心中除了对方,再也没有别的事物存在。
良久良久,地老天荒,他才微微喘息着放开了她。
他们的目光纠缠在起,心剧烈的跳动。
沈元丰的心中被种幸福给充满,他将她的头发捋至耳后,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激动地说:“阿杏,其实,你心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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