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1 shisanchun》 第41部分阅读

陵轩。

胡陵轩大急,真让她们走了,阿杏绝逃不开拐带之罪!他还待说什么,胡夫人却把拉住他说:“劝什么,就让她们走,这样刚好可以入李杏的罪!只要拖到官差来到,将她们通通抓住,我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胡陵轩知道母亲已经被阿杏的所作所为给彻底激怒了,她的性格狠辣,阿杏要真是被抓到官府,她定会想尽办法让阿杏受到折磨!他心中焦虑不已,他该怎么办?他要怎样才能保住阿杏的平安?

阿杏四人带着胡雅晴直退到了胡家侧门口,陈氏姐妹朝门外看看,说:“门外没什么动静,我们走吧!”阿杏点头。将手中的胡雅晴使劲地向胡夫人那边推,胡雅晴大叫声,不受控制地朝着胡夫人扑了过去,眼看就要摔倒在胡夫人的身上,胡夫人脸上露出惊惧神色,手臂挡在身前,口中大叫:“快点接住小姐!”旁边的家丁碍于胡雅晴的女子身份不敢伸手去接,连连后退,那些丫鬟婆子们听到夫人的命令后手忙脚乱地上前,和后退的家丁撞成团,场面片混乱。结果谁也没有接着胡雅晴,胡雅晴重重地撞到了胡夫人的身上,将胡夫人撞到在地,沉沉地压在了她的身上,胡夫人被压得动弹不得,惨叫连连。

阿杏趁着这混乱的时刻,和陈氏姐妹逃出胡府。胡雅晴从母亲身上爬起来见阿杏几人逃走,来不及关心母亲的伤势,就冲着家丁大喊:“快点,拦住她们,拖得了时是时,官差很快就会来了!”

家丁们刚要行动,却听见自家大少爷说:“算了,别管她们了,夫人的伤势要紧!”

胡雅晴瞪大了眼睛看着哥哥,眼中射出愤怒的神色,她着这脖子上的伤处冲着哥哥大吼:“哥,你看,阿杏将你妹妹伤成这样,你还要帮着她吗?”说着也不再管胡陵轩的意见继续指挥着家丁去追,可就这么会儿的耽误,陈氏姐妹已经施展轻功带着阿杏姐妹走远了。

陈氏姐妹带着阿杏她们直飞奔出好远才放慢度,陈静问阿杏:“阿杏,现在我们到哪里去,回家吗?”

阿杏脸凝重,摇头道:“不行,先不能回去,官差很快就会找上门,我们先找个地方安置好我姐姐和孩子!然后再去把我爹爹他们接出来,胡府找不到我们,我怕他们会拿我爹爹出气!”

陈英想了想说:“我倒是知道个好地方,官差他们绝对找不到,我们可以先在那里躲上阵!”

陈静自然明白姐姐的意思:“你说的可是卢大哥的住所?”

陈英点头:“那里地方偏僻,官差定想不到我们在那里!”

“好,我们兵分两路,你带着阿杏她们过去,我去将李叔李婶接过来!”

四人商量好后。陈静就向着城南而去,陈英带着阿杏她们向城西云开寺的方向而去。

云开寺后方是片茂密的竹林,却没有几人知道,这片茂密的竹林后还别有番天地。几人在陈英的带领下穿过竹林,竹林深处有小片空地,空地上是座以竹竿为主材料而起的房子。竹门竹窗,三间屋大小。屋子周围用圈竹篱笆围成了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些说不出名的花草,整体看上去非常的雅致。

陈英似乎很熟悉这里,她直接越过篱笆冲到大门处,推门而进,口中唤道:“卢大哥!卢大哥”她自里面寻了圈,然后走出来给阿杏她们开了篱笆门,说:“卢大哥不在家,可能又出远门了,他年中难得有几个月留在这里。”

李银抱着孩子左右看看,有些担心地问:“主人不在家,我们随意进去好吗?他不会生气吧!”

陈英笑笑,说:“没关系的,我们同他很熟,保证他不会生气,你就放心地呆在这里吧!”

几人走进去,里面都是竹子做的很简单的家具,大家分别安顿好后,陈英说:“我出去买点吃的,你们留在这里不要乱跑!”

阿杏点头道:“姐姐放心,”

李银拜托陈英买点米回来,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奶了,想煮点粥给孩子们吃。

陈英走后没多久,陈静便带着李润福夫妇和云朵过来。路上陈静已经和李润福他们解释了所生的切。李润福听说胡家人竟是如此的狠毒,不由地心疼两个女儿的遭遇。他到竹屋,看到女儿,就冲上去握住李银的手,伤心地说:“都是爹爹没用,害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想着女儿的遭遇,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流下来。

李银见父亲自责,难过不已,她将怀中的孩子递给阿杏,然后跪在父亲的面前,说:“这都是女儿的命,怨不得爹爹,如今因为女儿还连累妹妹和爹爹担惊受怕,有家不能归,女儿不孝,女儿无颜见爹爹!”

李润福将李银扶起,抚着女儿的头说:“傻孩子,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我们是家人,有什么事情自然是大家起来面对,难道说,如果爹爹出了事,你就会不管爹爹了吗?”

李银使劲地摇摇头,流着泪扑入爹爹的怀中说:“不会的,女儿定会陪在爹爹身边面对所有的事情!”

阿杏走过去拍着李银的背轻声说:“姐姐,就是这样,因为我们是家人,所以无论生什么事我们都要起面对,姐姐以后再也不要说这种话了!”

李银从父亲怀里抬起头,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爹爹,两人都用同样温暖的目光看着她,让她心中暖融融的,她的心中此时才真正释然,擦干了泪水,笑着点点头。

阿杏将刘桂花和云朵介绍给李银,双方说了些体己话。然后陈英买了些米和吃的回来。李银和刘桂花去了厨房给大家做点吃的。而其余的人则围坐在厅屋里的桌子旁讨论着此事。

陈英对阿杏说:“刚才我偷偷地回家趟,现官差已经将家里封了,正在问邻居们我们的去向了,还好我们走的快!”

陈静皱着眉头说:“我们也不能这样老躲着啊,李银的身份总是个问题,胡家不放人,李银就辈子都不能见光,户籍在胡家,以后不光李银无法嫁人,孩子大了,没有户籍也无法嫁娶啊!”

李润福看着阿杏,他觉得既然阿杏能不顾切地将李银母女带出来,定已经有了解决之法,他问阿杏:“阿杏,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其他几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阿杏。

阿杏将李银和孩子抢出来时,只是为了不让胡家再有机会伤害姐姐跟孩子,时并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可是经他们提,认真思索,倒也想出个办法。

她看着大家说:“商人重利,如今胡老爷已经有了新宠,姐姐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粉团又是个女孩子,相信胡老爷也不会看重,只要我们能出足够的银娘为姐姐跟孩子赎身,说不定胡老爷会放人!”只是陵风的事情比较麻烦,他是个男孩子,这个世界的人最重子嗣,怎会让她将儿子带走?要不,她跟胡老爷说说胡夫人虐待孩子的事情,再把孩子送回去?只怕姐姐会不答应

陈静听了阿杏的话,犹豫了会说:“可是我们在胡家打伤了那么多的人,又将胡小姐弄伤,我看那个胡夫人副恨你入骨的样子,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陈英恨恨地说:“我们打伤人是因为他们要害阿杏啊,难道他们还真的敢在公堂上说这件事?”

陈静摇头道:“为什么不敢,他们要害阿杏我们并没有证据,只有李银的证词,可是李银是当事人,大人不会相信她的话的,但是我们打伤人却有这么多人看见,人证物证俱在,他们正要追究,我们是赖不掉的!”陈静虽然说得是“我们”,但是她们姐妹只是将那五位高手打伤,说起来五位高手不是胡家的人,可以说是武艺切磋,输赢无怨。她们姐妹不会有什么事,可是阿杏打伤了这么多的丫鬟家丁,最重要的是还伤了胡小姐,这就是很大的事情了!

阿杏却毫不在意地说:“胡家现在还是胡老爷做主,只要我们给的银子够多,在胡家伤人的事情自然可以不计,至于弄伤了胡小姐,那只是点小伤,官府最多判我顿板子,我受着便是,只要能让姐姐和孩子脱离胡家,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李润福心疼地看着女儿说:“孩子,难为你了!”做为父亲,他似乎什么都不能为女儿做,这点让他非常难受。

阿杏低下头,“姐姐为我做的更多”她握住父亲的手,轻轻笑,说:“爹爹,不用担心,切都会解决的。”

可是事情并不像阿杏想得那么简单。

阿杏经营戏院这么久,也认识了不少的商家名流。第二天,她便出去找个她比较信得过的,而且在晋城交游广阔的商家,请他帮她去跟胡老爷商议此事。

谁知两天后,阿杏再找上门去打探消息时,那位老爷却是额头青肿地出来见她。

阿杏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已经有数,问道:“张老爷,你这是怎么啦?”

张老爷在阿杏的对面坐下,摸着青肿地额头气愤地说:“说起来我就有气!我上胡府求见胡老爷,胡老爷没见着,去见胡夫人的途中,不知是被谁推了下撞到了假石上,才弄成这个样子!”说话间,手指碰到伤处,痛得出嘶嘶声。

阿杏听到他的话有些奇怪,问:“张老爷去见胡夫人?”张老爷的身份并不低,应该是胡夫人出来见他才对吧!

“胡夫人伤了腰,起不得身,所以我只好过去见她!胡老爷现在好像不太理事,像这种家务事已经全权交个胡夫人处理,胡夫人根本就不让我见胡老爷,而我听胡夫人的口气,此时完全没有和解的可能,我看她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将你口吞了才甘心!”张老爷摇摇头,叹了口气:“阿杏,我向欣赏你,也很愿意帮你的忙,可是此事我真是无能为力。你还是想别的把法吧!”

第164章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伤了腰?莫不是那跤摔的?那推阿杏只是想阻他们阻。并不是真想伤胡夫人。阿杏虽然有些幸灾乐祸,可是想到这样来夫人会对她的仇恨更深,更加不会放过她们姐妹,心情又沉重起来。

阿杏向着张老爷行了个礼说:“虽然此事未成,阿杏还是感谢张老爷为小女子奔波,还连累张老爷受伤,张老爷的恩情阿杏定铭记在心!即是如此,阿杏只好另想办法就此告辞!”

正准备离开,张老爷却拦着她说:“你还是走后门安全点,那个胡夫人见我为你的事而上门,以为我定知道你的下落,还问过我来着,我想如果不是我还有那么点关系,只怕她已经拿下我就此逼问了。但她急于找你定不会放过我这条线索,说不定外面现在就有人盯梢,你从正门出去不安全。”

正说着,便有名管家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老爷,不好了!官差闯进来了,正往这边来了!”

张老爷当机立断,吩咐管家:“你带着阿杏姑娘从小门出去!”又对阿杏说:“那道小门本就是我应急用的,平常人不知道。你从那里离开很安全。”

阿杏心中既感激又有些担心:“那您呢?那些官差会不会为难您?”

张老爷笑笑:“我就知道阿杏姑娘是个讲情义的好姑娘,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还顾着老夫的安危!不过姑娘请放心,官差在这里找不到人是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张老爷脸色变,说:“快走,迟则不及!”

阿杏这才跟着管家从张老爷所说的小门中离开。小门的出口处甚是隐秘,并没有官差在那里把守,阿杏从这里平安的离开。

阿杏在街上拐了几圈,确定身后没有跟踪的人后才小心的回到了竹屋。

回到竹屋后却听到更坏的消息,陈静上午出去买吃的东西,特意回戏院看了看,却现戏院已经被官府查封,而凌子峰以及几个跟阿杏较为亲近的戏子都被官府带走了。

阿杏在竹椅上坐下,脸震惊之色:“这件事情和戏院定关系都没有,怎么会将戏院查封还带走戏院的人,官府是怎么办事的!”

陈静说:“定是胡家使了不少银子,所以官府才这么尽力,官府查封戏院的理由就是,怀疑戏院窝藏罪犯,所以要将有关人等抓回去调查!”

阿杏冷笑:“罪犯?!”

陈静看着她轻轻点头:“这个罪犯就是指你,说你拐带人口,还私闯民宅,打伤众人,现在官府已经在通缉你了,到处都是你的画像,你不要再出去了!”

李银在旁听得泪水直流,她捂住脸。心中愧疚不已:“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我连累了这么多人,那些人被抓进去定会受刑的!干脆我回去好了!”李润福喝道:“不要说傻话,你现在回去就会没命,对事情也没有任何好处!”李银只是哭,李润福见女儿哭得伤心,又心软了,坐在她身边和刘桂花起安慰她,跟她说这不是她的错,是胡家人太卑鄙。

阿杏心中也是非常的难过,她不敢去想象他们被抓进去后会遭遇什么,这种想象让她难受得无法呼吸,她心中非常的内疚,是她连累了他们!

难道说,她就任由他们在官府里受苦吗?胡家人急于知道她的下落,手段会多么的毒辣她完全可以想象,不行,她必须将他们都救出来,她不能再任由此时展下去,她要快点将此事平息!

可是该怎么做呢?

阿杏站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着。旁人见她愁眉紧锁,便知她在思索这件事,都不去打扰她。

有谁能压得住胡夫人呢?胡老爷是压得住她的,可是胡老爷完全不理会这件事。还有谁呢?

阿杏忽然停住了脚步,她看着窗外萧萧的竹林,脸上忽然涌上了种悲伤。

她想到了个人,这个人绝对可以压住胡家,可以悄无声息的解决此事,可是,她点都不想去找他

可是除了找他,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必须要让姐姐和孩子脱离胡家,必须要救凌叔他们出来,这么多事情是她必须要做的,所以她必须去找他

她转过身,慢慢地走到李银的面前,蹲下,握住了她的手,抬起头,轻轻地说:“姐姐,不要哭,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我很快就会让你脱离胡家,以后你和孩子都不再是胡家人,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我也可以很快救出戏院的人,让他们不再受到伤害,姐姐,你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没事了!”

李银泪眼模糊地看着妹妹,不确定地问:“真的?”

阿杏轻轻的笑,可是李银却觉得妹妹的这个笑容看着让人好伤心,

“真的,今晚睡觉,到明天起来,你就会现切都过去了,我们可以回家了!”阿杏说。

李润福他们又惊又喜,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真的可以过去了吗?云朵拉着母亲的手高兴的说:“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吗?”

刘桂花摸着女儿的头笑着说:“我就知道,阿杏这么聪明定可以想到办法!”

陈英走过去,将阿杏拉起来,把搂住她的肩膀,笑道:“阿杏,说说看,是什么办法!”

阿杏转过头,看着大家微微笑,说:“现在还不能告诉大家,等事情过去后,自然会跟你们说的!”

大家非常的高兴,围着李银说着祝贺的话,李银美丽的小脸上充满希望的光芒。阿杏看着大家开心的面孔淡淡的笑着,这件事情本就是由她而开始,再由她来结束。是最公平合理不过的事情。只要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旁的陈静看着阿杏那淡淡的笑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晚上,等大家都睡着后,阿杏独自出了门。

穿过竹林,走上大街,阿杏选了条僻静的小道朝着目标前进。

月光清冷,淡淡地洒照在大地,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与纸屑,出萧萧的声音。

小道寂静而凄清

阿杏步步地朝着目标——晋王府走去,

步伐坚定,神情凄楚

不会儿,她便来到庄严肃穆的晋王府前。她抬头看着晋王府高大雄伟的朱漆大门,气势非凡的牌匾,屋顶上斜刺入夜空中的飞檐,这切的切,象征着晋王滔天的权势,这或许是她的希望,或许也是她的绝望。

她站在寒风中看着晋王府的大门矗立良久,明明知道只要迈出脚步或许就能解决切问题,可是双脚就像生了根般,怎么也迈不出去。

不能再犹豫了,姐姐的命,粉团的命,凌叔和那些戏子们的命,就在今晚的搏了

阿杏深吸口气,压下心中那种足以扰乱她的情绪,向着大门口走去。

忽然的,耳边破空声响,阿杏只觉眼前花,陈静便飞地落在了她的面前。陈静伸手挡住她,看着她,问道:“阿杏,你可是要去找王爷?”

阿杏点点头,绕过她阻拦的手继续向前走,“现在除了王爷,没有人可以解决这件事!”

陈静身子闪,又阻在她的面前,着急的说:”阿杏,王爷凭什么要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杏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眼眸深处全是悲楚,她轻轻地说:“姐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要阻拦我。”

阿杏越过陈静迈上台阶,向着大门走去。

陈静没有再阻拦她。她转过身,看着阿杏孤寂的背影,心中忽然充满了种酸涩的感觉,这种酸涩几乎让她落泪。

她轻轻地说:“阿杏,千万,千万,不要伤害沈元丰啊”

阿杏的身子轻轻颤,可是她只是停顿了小会,又继续往前走。她走到门前,拉动大门上的铜环,铜环撞击在大门上,出沉重的响声,“咚咚咚”,声声,就好像撞击在她的心里,点点的疼痛。

几声过后,里面传来阵脚步声,“谁啊”,接着便有人将门打开条缝,人在门缝后冷冷地瞅着她。

“姑娘,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阿杏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异常的平静,“民女李杏,想求见王爷。麻烦大哥帮我通报声。”说着,便从怀中拿出枚玉牌,这枚玉牌是雪妃给她的,可以让她拿定主意后,随时来王府找她。

门房接过玉佩细细看,确实是王府之物,便将门拉开,神情变得客气有礼,说:“李姑娘,请跟我来,我这就去通报王爷。”

门房将阿杏带到个小厅里安顿好后,转身便去通报王爷了。没过多久,家丁模样的人走进来,对阿杏说:“姑娘请跟我来,王爷在书房等你。”

阿杏跟着家丁穿过黑漆漆的花园以及长廊,来到座灯火通明的院落里。家丁将她带到间大屋前,在门口站定,家丁敲了敲门,说:“王爷,人已经带来了。”

门内传来王爷威严肃穆的声音:“让她进来。你在院里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书房。”

家丁恭敬地回答声:“是。”然后推开门,对阿杏说:“姑娘,请进。”

阿杏看着那张门,推开的缝隙中透出隐隐的烛光,里面幽暗而凄清,让她心中生出强烈的抗拒,可现在的她别无选择,她深吸口气,将心中所有不安的情绪统统掩埋,只剩下个信念,

她要让姐姐活着,要让粉团活着,要让被她所连累的人都活着

第165章条件

阿杏推门进去,晋王身着锦衣坐在书桌后。书桌上点着盏油灯,油灯散出晕黄的光,照亮了他那张冷峻严肃的脸。他端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阿杏,双眼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阿杏走到书桌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给晋王磕了头。

晋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免礼吧。”

阿杏仍然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晋王道:“李姑娘深夜造访,却跪地不起,可是有求于本王?”

阿杏又磕了个头,“王爷明鉴,民女确实有事相求王爷。”

晋王冷笑声道:“让我猜猜看,阿杏所求之事可是跟胡家有关?”

阿杏抬起头来,看着晋王,对于晋王能猜透她的来意,心中点都不觉奇怪,最近,她与胡家之事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晋王知道点都不稀奇。

晋王站起身,双手伏后,慢慢踱到阿杏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你倒是聪明,知道本王是唯可以助你的人。不过,本王凭什么要帮你呢?”

晋王明明知道她是为此事而来,还肯见她,说明晋王并不是不肯帮他,这让阿杏的心中升起股希望的同时,也涌起了股寒意,晋王自然不会无条件的帮她,他的条件是什么?阿杏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可使这个答案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她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就会难受,她要尽力,她要尽全力改变晋王的想法。

阿杏跪在地上,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说:“就凭阿杏在未来十年定可以为王爷带来笔莫大的财富!”

阿杏的回答让晋王有些意外,他“哦”了声,轻笑了声说:“口气倒是不小,本王倒想听听你要如何为本王带来笔莫大的财富。”

“王爷,听松戏院在晋城所造成的影响相信您也看到了,它每个月可以为民女带来2两的收入!”

晋王“嗤”的声冷笑,“就这每个月两千两就是你跟我说的莫大的财富?”

阿杏不急不躁,平心静气地说:“间听松戏院是两千两,可是如果有十间呢?”阿杏抬起头,看着晋王,背脊笔直,语气中透出强大的自信:“十间就是两万两!不瞒王爷,阿杏已经有计划在京城开第二家戏院。然后再逐渐展到全国,要让全唐国所有的大城市都有听松戏院的存在!王爷,阿杏不是口出狂言之徒,可是民女可以向你保证,民女五年便可以取代胡家成为晋城的富,而十年里民女所赚到的银子其中的五成,民女将全部奉献给王爷,只求王爷可以让我姐姐和孩子脱离胡家!”

晋王定定地看着阿杏,目光闪烁不定,良久,才轻轻说:“你先起身。”

阿杏依言起身,低着头站在边,紧张地等待着王爷的答案。

晋王转过身,背对着阿杏,手指有节奏敲着书桌,出轻微地“扣扣”声。然后他转过身看着阿杏说:“李杏,其实今天你只要答应本王之前让你为妾的条件,你家的事情我就不会坐视不理。”

阿杏低着头,轻轻说:“关于这件事情,阿杏的心意已经向王爷表达的很清楚了。”

晋王点点头,面上并没有恼怒的表情。他转过身向阿杏走过去,在离阿杏三步之遥停下,看着她说:“其实本王直不屑于你的身份,并不想让你进王府的门,可是有人向本王提出,李姑娘聪慧异常,或许能成为元丰的助力,本王之前也是这么认为,可是现在本王忽然改变了想法。”

阿杏听到这里,心中轻轻颤,时弄不清晋王的意思,心中万分的紧张。

“之前本王以你的性命相挟,你没有改变主意,给了你这么多天的考虑的时间,你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现在生了这么大的事,牵连到你家人的性命,可你宁愿用你十年辛苦所得来换取本王的帮助,却依然不肯改变主意,可见在这件事情上,你有很坚定的原则和立场。本王纵然是用你家人的事情逼迫你,你碍于情势答应了这时,只怕今后会给元丰带来无止尽的麻烦。”

“李杏,你这种女子太看重自己,即使聪明绝顶,我也决不能让你留在元丰的身边,元丰身边的女人必须大度,必须懂得谦让与牺牲才能帮助到他,如你这般的性子。加上聪明的头脑,还是元丰最看重的人,元丰的将来迟早败在你的身上!”

阿杏猛地抬起头看着晋王,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

她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晋王定会利用这次的事情逼她为妾,她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沈元丰,才会想出这个主意,期盼王爷会看再这么大笔的银子的份上,不要逼迫她,可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晋王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语气依然是那么冷漠无情,“你的提议确实让本王很动心,可是本王年事已高,财富也拥有了不少,现在让本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元丰的将来,我不会允许他的身边有着任何影响他将来的人的存在。”晋王语气忽然转沉,字句地说:“李杏,想要本王帮助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本王,要想办法让元丰对你彻底的死心,以后你们两人之间不能再有任何的瓜葛!”

晋王的话有如记重锤砸在了阿杏的心上,疼痛迅地渗入她的血液,她的骨髓。她的五腑六脏,让她痛得几乎停止呼吸,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她看着晋王,面孔苍白如纸,“王爷,你这么做自然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可是你也不在乎元丰的感受吗?你让我如何让他对我彻底死心,你这不是逼着我去伤害他吗?”她的声音字字句句似乎都在颤抖,其中所透出的惨痛让心肠冷硬的晋王也不禁有丝恻然

“李杏,你也不要怪本王心狠拆散你们。你既然如此坚持自己的原则,自然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至于元丰,我所做的切都是为他好,他时的痛苦伤心,或许就能换回他辈子的辉煌,作为父亲,我必须的这么做!”

阿杏的心此时已经痛到极致,痛到让她失去了理智,此时面对晋王,她已经忘记了恐惧,忘记了紧张,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伤悲,和种足以燃烧切的愤怒,她抬起头,看着晋王,眼中有着隐忍的泪光

“晋王,你怎么知道这是为他好,他所想的,他所要的你有了解过吗,你只是把自己所看重的切强加在他的身上,你替他决定,代他取舍,却完全不顾他的感受,还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为他好,晋王,你如此的逼迫他,看他痛苦,你的心里就会好受吗?”

“闭嘴!”晋王暴喝声,额上青筋暴现,显示出极大的愤怒,他指着阿杏,脸色铁青,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你竟敢以这种语气同本王说话,你不要命了吗?你不要以为我跟元丰有约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了你的小命!”

晋王指着她的手在不断地颤抖,阿杏有种感觉。只要她再多说个字,晋王或许就会立刻掐断她的脖子,对,他是晋王,他高高在上,他不可违抗,而且她还有求于他,想到这,阿杏的气势下就降了下来,她颓丧地低下了头。

他见她如此,指着她的手狠狠摔下,然后深呼吸几口,阴戾地看着她,冷冷道:“本王的决定岂是你这种人可以了解的!本王也不需要你了解!现在你给我听好,想要救你姐姐就按本王说的去做!不管你使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元丰对你彻底死心,而且永远都不能让他得知真相!这便是我的条件,答不答应随你!就算你不答应,这辈子也休想和元丰有什么结果!”

阿杏全身的力气就像在瞬间被人抽空了般,全身没有丝力量,脑海里片茫然,五腑六脏都好似被掏空了死的,空荡荡的,然后便有种痛从骨髓深处冒出来,逐渐逐渐,寸寸的吞没了她。

这种痛苦她曾经也尝到过,这种痛苦叫绝望,没想到再活次,这种痛苦还是没有放过她,她想哭,可是现流不出眼泪,她想喊叫,可是嘴唇动了动却现不出声音来,她轻轻地笑了笑,或许她已经麻木了,痛得麻木了

然后她轻轻地说:“好的,王爷,我答应你,我会让元丰对我死心的!”

她与他之间直都存在着个巨大的沟壑,这个沟壑她不是没有看到,可是却直努力地忽略它,还直妄想将它填平,现在她才现,这道沟壑不是她的力量就可以填平的。

晋王回到书桌后坐定,说:“你姐姐他们的户籍暂时先留在我这里,直到元丰大婚以后再还给你!期间你要是敢再和元丰纠缠不清,或是让他得知真相,我就将他们的户籍还给胡家,到时可别怪本王冷血无情!”

阿杏面无表情地说:“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遵守诺言!”

晋王点头,冷冷道:“该说的本王都已经说了,你走吧!”

阿杏转过身,走到门边,双腿就像灌了铅般,沉重得让她提不起来。她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缓缓地回过头去,看着晋王轻轻地说:“王爷,你这算不算逼迫我,算不算违反和元丰的约定呢?”

晋王冷冷笑道:“你姐姐的麻烦是本王搞出来的吗?现在是你来求我帮助,自然不算是我逼迫你。本王问心无愧。”

好个问心无愧,阿杏转过头,轻轻笑,他是晋王,他想怎么说都行,她真傻,竟然会问这种问题。

她几乎是拖着双脚离开的书房。

守在院子里的家丁见她出来便上前为她带路,将她带到大门外,阿杏刚出大门,厚重的门便在她的身后沉沉地关上。就好像迫不及待地将她隔绝于外。

阿杏呆立在那里,很长段时间都没有移动脚步。

陈静直在外面等着阿杏,见她直在那里呆,便觉得不对劲,连忙上了台阶,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焦急地问:“阿杏,王爷和你怎么说的?”

陈静直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结果,所以见到她便迫不及待地问出来。可是问出口后,才现阿杏的神情不对。她的面孔毫无血色,眼神呆滞,手更是冰凉冰凉,陈静担心地问:“阿杏,你怎么呢?手怎么这么凉?”

阿杏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陈静,轻轻说:“我没事,切都没事了,什么都解决了”

她迈开脚步,缓缓地下楼梯,陈静却注意到她的腿在不停地颤抖,她连忙过去扶着阿杏,越看越感觉不对劲。“阿杏,到底生了什么事?事情是怎么解决的,王爷又怎么会轻易地帮你?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阿杏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着她,目光中无限悲辛,然后泪水毫无预警地涌了出来,下子模糊了她的视野,她的声音不住地颤抖,语不成句:“姐姐,不要问我,求你我暂时不想说”她现在心痛得就像有千万把刀在割,她和王爷间的约定,每个字都像是把刀,说出来就会要她的命!

陈静看她这副样子,心中也涌起了股悲痛,她抱住她,轻声安慰:“好,我什么都不问,你别伤心,我带你回去。”陈静搂住她的腰,施展轻功奔向小竹屋,路上,阿杏的泪水始终无声无息地流着,就像是永不干涸的泉水,让陈静看了好心疼,不知道她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情,让向坚强的她竟然难过失控成这个样子。

回到小竹屋,阿杏始终言不。陈静看着她回了房,上了床,才心神不安地回到和姐姐起的房间。

阿杏是和李银云朵,还有两个孩子间房。李银带着两个孩子睡在张床上。阿杏走过去坐在李银的旁边,看着月光下姐姐和孩子们那张安详而恬静的睡脸,泪水又无声息地流下来

元丰,对不起,为了救我姐姐和孩子的命,我不得不舍弃我之间的感情。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根本就不该爱上你,更加不该明知是条艰难的路,还心怀侥幸地走下去,否则也就不会有现在你我的痛苦了,我愿做切的努力,只愿到时你能少难过点。

对不起对不起

两天后,陈英上街回来兴高采烈地告诉大家个好消息

“没事了,没事了,刚才我上街看到,阿杏的画像都被官府撕下来了,官差说,胡府已经不再追究此事,而且,戏院的人都已经放回来了!”

大家听到这个好消息立即欢呼起来,云朵兴奋地小脸红红,她拍着手笑道:“太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这段时间真是吓死我了!”

李银也满脸欢欣地抱着孩子摇晃,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停了下来,睁大了眼睛问道:“那我呢?我和孩子们不用回胡府了吧!”

陈英跳到她的面前,手摸了摸孩子的脸,笑着说:“放心,我特意问过官差了,官差说胡府什么事情都不追究了,不管是你逃出府的事情,还是阿杏打伤人的事情,都不追究了!以后你们可以完全不用担心了!”

“真的吗?”李银眼睛亮,自内心地笑出声来,“太好了,太好了!”

李润福和刘桂花互相握着手,李润福脸歉意地对刘桂花说:“这段时间让你受惊了,以后我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刘桂花脸红,抽出手在他肩上拍了下,嗔道:“瞧你说的,我们不都是家人吗,本来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云朵在旁边捂着嘴笑道:“爹娘这么恩爱,还是赶快给我们添个小宝宝吧!”

刘桂花脸更红,把拧过云朵的耳朵,嗔骂道:“胡说八道什么,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陈静立刻笑:“婶婶原来直把我们姐妹当外人啊!”陈英在旁边叹气摇头,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刘桂花不好意思了,跺脚,“不跟你们闹了,我去做饭去!”

云朵追上去:“娘,我帮你!”

两人走后,大家仍在高兴地议论着这件事。李银抱着孩子坐到阿杏的身边,阿杏直安静地坐在旁,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李银还是觉得阿杏这两天的有些反常。

李银问阿杏:“小妹,你怎么都不说话?这两天都是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她的手伸到阿杏的额上摸了摸,“病了吗?”

阿杏轻轻笑,摇头道:“没有,这两天只是有些没睡得好而已。”

陈英坐到阿杏的另边,挽住她的手臂,笑着问道:“阿杏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了吧!快说吧,我好好奇!”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请王爷出面解决了此事。”

李润福奇道:“没想到王爷人还不错,竟然肯帮忙。王爷出马,胡家自然不敢再动弹!”

陈英眼珠儿转了圈,“哦”的声道:“我知道了,定是看在沈元丰的份上吧!这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是小事桩!”

阿杏淡淡地笑着,并不言语,由得他们去自由想象。只是陈静在旁边直用种担心兼疑惑的眼光看着她,让她很不自在。

下午,归心似箭的家人收拾了番就回了家。

刚进家门,便有家丁模样的人来找阿杏,阿杏见他的衣服像是王府的人,心不由的沉。

家丁递给阿杏封信后,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阿杏走到旁拆开信。

信上字迹遒劲有力,力透纸背

“汝求本王之事,本王已履之,元丰月中归家之日,既汝履诺之期。”

第166章场戏,场梦上

阿杏回到戏院去看望那些因她被抓的戏子们。除了凌子峰外。林海,梅香华,还有徐管事都被带入了官府,几人在牢房里因为被逼问阿杏的下落而受了些鞭刑,不过好在伤势不重,修养段时间就可以了。

阿杏看到几人因她而受伤感到非常的愧疚,不但花钱给他们请了最好的大夫治伤,而且还买了很多补品给他们补身体,自己亲自斟茶倒水端药伺候,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抵消她心中的歉疚之意。

几人见她如此都有些过意不去,天几人起趁着阿杏给他们送药来的时候跟阿杏聊了聊,

凌子峰说:“阿杏,我们知道你你见我们受伤心中不好受,认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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