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她的神情闲适写意,就像是在花园里闲庭信步,完全没有任何的紧张情绪。年轻人就像是拳打在了棉花里,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
阿杏继续微笑道:“其实我想说的是,毒蛇并不是平白无故地出现在我们戏院里,毒蛇是有人存心带到戏院里放出来!”她慢慢收敛了笑容,眼中闪过抹厉色,“我不知道这个人因为什么原因这么做,可是不管怎么样,戏院里有这么多人,这种为了自家的私利,不顾大家安危的行为,我绝不会轻饶!”
年轻人心中凛,冲口而出:“你这么说又有什么证据?我看根本就是你的狡辩之词!大家不要相信她的话!”
客人中有些谨慎之人不由地问阿杏:“阿杏姑娘,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阿杏信心满满地说:“我说这话自然是有十足的证据,至于证据是什么,我暂时还不能告诉大家,可是官差很快就会来了,等官差来事情就会真相大白!”她看向年轻人,冷声道:“我定会将这不顾大家安危的放蛇之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大家见阿杏如此有信心,都不由地半信半疑,说到底,大家之所以这么愤怒是因为戏院的疏忽差点让他们被毒蛇咬死,可是如果是有人有意为之,这就不同了,如果阿杏说的是真的,那他们非把这个恶之人揪出来送入官府才甘心!
年轻人见大家被阿杏的话说动,心下有些着急,又说:“这不过是你的面之词”
阿杏不紧不慢地大声打断他:“是不是面之词,官差来了就知道,耽误不了兄台多少时间,兄台难道不想揪出此人吗?还是静下心来等等吧!”
年轻人见阿杏信心满满,心下狐疑:她为什么如此的有自信,从开始她就那么镇定,难道说,她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可是,我明明做的很隐秘啊!她怎么可能会发现?不行,为防万,还是早走为妙,要是她真的有什么证据,等官差来,我可就跑不了了!
不错,此人就是李四安排的放蛇之人。本来李四的意思是让他放了蛇,煽动大家几句后就马上离开。可是此人急于立功,想着如果能将此事闹上官府定会得到更多的赏赐。是以才留到现在。
他实在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看了看四周,趁着大家都在议论此事的时候,慢慢的,悄悄的,步步的,不着痕迹的,退出了人群,朝大门处跑去,想趁着官差没到之前离开戏院。可是走到大门处,却发现大门被紧紧地锁起来了,他使劲地摇了摇,也不能将门打开,他急出了身冷汗,心中忽然升起了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旁扑出条人影,牢牢将他制住,同时向里面大声喊道:“阿杏姑娘,果然如你所料,真的有人要逃走!”
阿杏大喜,“刘叔,将此人带过来!”
刘贵押着不停挣扎的年轻人过来。年轻人边挣扎边大叫:“你放开我,你抓着我干什么?你们戏院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可是他的身材整整小了刘贵不止码,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刘贵的控制。
刘贵将他带到阿杏的身边,才放开他。
旁人不解,问阿杏:“阿杏姑娘,这是何意?”
阿杏指着年轻人说:“此人就是放蛇之人!”
客人们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此年轻人从开始就是最热心的,也是他直嚷着要报官,如果他是放蛇之人,又怎会如此。
年轻人心中跳,面上却勉强做出不慌不忙的神情,冷笑道:“姑娘不想承担责任,就想要我做那替罪羊吗?你凭什么这么说?”
客人中也有人问阿杏:“阿杏姑娘,你总要拿出证据才是,你这样随便指着人就说是放蛇贼,如何能让我们心服!”旁人纷纷附和。
戏院这边除了刘贵之外都是脸不解的表情,不知道阿杏到底要做什么。
第106章交易
此时,戏院大门紧锁,客人们都聚集在场中,目光都集中在面前清雅绝伦的小姑娘身上。可现在吸引他们的不再是小姑娘出众的外表。而是她直都从容淡定,优雅闲适的神情。
这样的她还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啊。
阿杏微微笑,看向众人,缓缓地说:“诸位不要急,阿杏定会拿出让各位都心服口服的证据。”
她慢慢地走到年轻人的身边,目光在他身上轻轻扫视圈,然后直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你说你不是放蛇之人,那你跑什么?现在全部的人都很耐心地等待官差过来,心想要揪出放蛇贼,为何就你人想逃离?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就是放蛇之人!因为你心虚!因为你不敢面对官差!”
年轻人被她几个“因为”逼得喘不过气来,可是他又怎么会轻易承认,旦承认,可是要坐牢的!
年轻人勉强稳住心神,反驳道:“我又不是你们戏院的犯人,我为什么不能离开?我突然想起有件要紧的事,非得马上离开!不行吗?姑娘就凭这点就断定我为放蛇之人,是不是太武断了呢?我看根本就没有什么放蛇之人,这些只不过是你逃避责任的说法!”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觉得年轻人说得有道理,光这点确实不能成为证据。
阿杏早就料到他会否认,她看着他,轻轻笑,明明是绝美的笑容却让年轻人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他听得她说:“我当然不止这点证据。”
阿杏转过身,走到毒蛇的旁边,李润福又将红缨枪抓到手上,控制着毒蛇。不让它爬到别的地方去。毒蛇绿得发亮的身子在地上翻滚着,扭曲着,吐出鲜红的星子,发出嘶嘶的声音,非常的可怕。
李润福见女儿过来,连忙将她拉远点说:“阿杏,小心,这蛇的行动很迅速,靠的太近小心被它咬口!”
女孩子终究是有些怕蛇,阿杏退后几步,露出恶心地表情,然后对大家说:“大家听到了?靠的太近就会被它咬口。既然如此,那放蛇之人是怎么将它带进来的呢?自然不是拿在手上进来的,这样的话是绝对进不了戏院的大门!”
她嫣然笑,继续说:“也不可能是放在衣服里,我想应该不会有这么傻的人。”
那边玉梅和静娴都扑哧声笑出声来,玉梅说:“阿杏真会说笑,哪有人这么傻,他不怕被蛇咬口吗?”
阿杏笑着点头,“真是如此。所以我想放蛇之人应该是将蛇装进个袋子里藏在身上带进来的!而这个袋子,只要仔细检查,就定能查出和这条蛇有关的事物!”
她回过头,直指着那年轻人,“如果我没估计错,那个袋子定还在他的身上,只要在他身上搜出这个装蛇的袋子,大家就不会再怀疑我说的话了吧!这就是我说的最有利的证据!”
大家听到这里都齐齐地看着年轻人。却见他面如死灰,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处,不住后退。
看到他的的神情,大家不用搜他的身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阿杏给刘贵使了个眼色,刘贵会意,立即上前,在年轻人的怀里搜出了个粗布麻袋,年轻人虽然死命反抗,可又怎么斗得过刘贵?看着袋子被他们夺去,双脚软,便瘫坐在了地上,心中万分后悔没有听李四的话。刘贵将麻袋递给阿杏。阿杏接过麻袋翻开来仔细查看,又低头闻了闻,便说:“麻袋里有些草籽和些碎末,大家看,蛇的身上也粘有同样的草籽。而且还有股很大的蛇腥味,大家不信,可以检查。由此可见,这条毒蛇确实是被装在这个袋子里带进来的!”她看向地上面如死灰的放蛇贼,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说:“现在你有还有何话说?”
客人中出来了几人检查了麻袋,然后向大家宣布:“确实如阿杏姑娘所说,这人就是放蛇贼!”
最先发现毒蛇的那人走出来挥手就给了年轻人个大耳光,还踢了他两脚,嘴里骂道:“你这个黑心的王八蛋,你可知道差点就害死老子了!老子打死你!”说完又是顿拳打脚踢,旁人也起指责年轻人太过狠毒。
阿杏怕闹出人命,连忙叫护院拉开那打人的客人,那客人被护院拉开,很不甘心,指着年轻人大骂:“官差很快就到了,你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阿杏听了他的话脸上闪过丝尴尬的神色,她咳了咳,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其实,阿杏有件事情说了谎我根本就没叫官差过来,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放蛇之人心虚,露出马脚而已”她早已想到了这个袋子的破绽,可是戏院里这么多人,总不能个个的去搜身吧,所以她才想出这引蛇出洞之法,先将嫌疑之人引出来,然后再搜他的身就可以了。
此时客人们已经知道毒蛇事件与戏院无关,再加上之前真相不明就将阿杏骂了顿,都暗自后悔,又怎么会与她计较这件事,些钦佩她的客人甚至帮她解围说:“姑娘的聪慧机智实在是让在下佩服,这只不过是姑娘的个计谋,我们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其余的人都纷纷点头称是。
戏子们都露出了欢欣兴奋的神色,将阿杏围了起来,你言我句地夸赞着她,即使曾经对她有什么意见的,此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完完全全地对她心悦诚服。
阿杏和大家说了几句,然后便排开众人,走到放蛇人的面前,低头看着他,说:“我不认识你,想来也与你并无仇怨,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受人指使对不对?”
年轻人抬头看向她,眼中萌生出丝希望,“如果我说出指使之人,你会不会放过我,不将我交给官府。”
阿杏摇摇头说:“不将你交给官府,我无法向我的客人们交代,我不能和你做这个交易。可是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主使之人是谁!”在晋城里,最想他们听松倒霉的,除了青云戏院的老板张青山还能有谁?也只有他才有此卑鄙的手段。
哼,你次又次的害我,这次我也要阴你回!
她在他面前蹲下,用仅他能听到的声音说:“可是如果你能在大人面前说出谁是指使,我不但会帮你求情,让你少做几年牢,而且在你坐牢期间我会关照牢头让你过的舒舒服服的,等你出来的时候另外再给你百两银子作为你做生意的本钱!你仔细考虑!”说完就站起来,对身边的护院说,现在将他送去官府吧!
楼上最大的雅间里,正坐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他身边立着个身着黑衣,浑身透着冷寒之气的侍从,此时那侍从对男子说:“想不到个小小的戏院竟然会有如此聪慧的女子。”
男子微微笑,气势逼人,“这唐国不但戏有趣,女人似乎更有趣!”
第107章
或许是阿杏的番许诺起了效果。或许是放蛇人为了减轻罪责,放蛇人在公堂上供出了是李四主使。因为此事张青山没有直接与放蛇人联系,所以放蛇人只能指证李四,而动不了张青山分毫。但众所周知,李四是张青山的得力手下,此事张青山又怎么脱得了关系?可是因为张青山有府丞大人这个后台,官府自然就没有深究下去,但是李四却是难逃罪责,毕竟这次事情有这么多百姓作证,群情汹涌。官府不敢太过徇私。
结果李四以主使放蛇之罪被判在苦役营关押5年,而放蛇人则被打了5大板,但因为并没有人因此受伤,情节不算严重。所以只判了两年牢狱。
李四去苦役营前,张青山通过关系见了他面。
大牢里,李四神情萎靡,胡子拉杂,容颜憔悴。张青山隔着木栏对李四说:“你这次没将我供出来,人将此事抗下,我也会依照约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李四颓丧地点点头,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次我计划的如此周详,还是功亏篑!不但没有伤到听松分毫,还将自己给弄了进来!也没想到这个阿杏竟是如此机智,小小年纪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反败为胜是我太小看她了!”他抬起头,看向张青山劝道:“张爷,如今我和张山都不在你身边了,而听松已经在晋城站稳了脚步,那李杏凌子峰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人,张爷听李四言,不要再想着对付听松了,青云如果能坚持下去就继续经营,如果不行的话,张爷还是另谋营生吧!”
张青山黑着脸,冷哼了声,虽然心中不甘,却也知道李四说的不错。可是他在青云砸下了不少银子,让他就这么放弃该是多大的损失?而且这两次的事件使他颜面丧尽,他又岂能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他现在身边几乎没有可用之人,府丞大人又对他失去了耐性,他还能如何?
另边,阿杏也去牢房见了放蛇人江海,告诉他,她已经遵照承诺打点了牢头,以后他不会在牢房吃苦头。另外的1两银子,等他出牢门就可以去戏院找她拿。她绝不会赖账。
却没想,江海隔着牢门向着她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阿杏吓了跳,忙问:“你这是干什么?”她只不过是遵守了承诺,算不得什么大恩吧!
江海抬起头说:“姑娘,我不要你的银子,我只求出牢后能为姑娘做事,请姑娘到时能收留江海!”
“收留你?”阿杏犹豫了,个能在戏院里放毒蛇的人能是什么好人?这种人能留在身边吗?
江海见阿杏犹豫,连忙道:“我知道姑娘在犹豫什么!姑娘有所不知,这次李四本来是暗示我最好是能弄出人命的,可是江海虽不是好人,却也没有丧尽天良到这个地步,所以江海并没有弄出人命。姑娘应该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要让毒蛇咬人口,绝不是难事!”
阿杏起初也在奇怪,戏院里出现了毒蛇竟然没有任何伤者。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好,没想到是江海不愿意伤及无辜。要知道旦闹出人命,放蛇人绝不敢久留,只怕在出事的那刻就逃之夭夭了。而他们戏院则是百口莫辩,还不知会是怎样的命运。
想到这里,阿杏的心里倒是对他感观不少。
江海继续说:“阿杏姑娘可不要小看我,我虽然长的不好看,可是却有着别人没有的本事!”
他自傲的表情倒是勾起来阿杏不少好奇心,“你有何本事,说来听听?”
江海从地上爬起,隔着木栏站在阿杏面前,挺直了腰背,扬起了下巴,自豪地说:“我个子虽小,可是身手敏捷,动作灵巧,我最会隐匿之术,所以城里些人想要人做些偷鸡摸狗,偷听偷看的事情,都会找我。而我也从未被人现过。只是这次因为欠了赌银,想要多得些赏银才会没有听从李四的吩咐,露了马脚。如果我早点走,阿杏姑娘,你再聪明也抓不到我!我溜起来可是很快的!”
这句话阿杏同意,如果他放完蛇就溜,她根本就毫无办法。
这个时候阿杏倒没觉得江海的本事与她而言会有什么用,只是见他还有些良心,而且他既然愿意到她这里来做事可见还是想改过自新的,既然如此,给他个机会又何妨,反正戏院也不怕多请个人。
阿杏说:“那好,如果你出狱后还是如此想法。就来听松找我就是。”
于是放蛇事件便以张青山的彻底失败终结。可是在后来很长的段时间里,此事还保持着相当大的余热,人们在鄙视张青山的同时,却将阿杏的聪慧机智无限量的放大,那些亲身经历此事的人绘声绘色地同周围每个人描叙着阿杏是怎样冷静从容地将放蛇贼诱出来,又是以何等的机智识破放射贼的诡计,找出对方的犯罪证据。语气中无不透出赞赏与敬服。
自然也有些儒生学子们对阿杏的事情很不以为然,认为她的行为造成很坏的影响,些人甚至还专门写了文章批评阿杏的行为,大意是说女子出来抛头露面,终日与男子混在起是道德败坏的行为,应当受到批判。可是这篇文章出来,又受到另些欣赏阿杏的人的反驳,说阿杏虽与男子有些接触,但并无违矩的行为,说不上道德败坏,而她出任戏院的老板或许有违常理,但是并不违法,批判二字也过于严重了些。两种说法两种思想强烈的碰撞在起,在文人间闹得纷纷扬扬,这么闹,倒使所有的人知道了听松,知道了阿杏。些外地的客商听到了此事都好奇地来听松瞧瞧,听松这段时间的生意更为火爆了。
对于外界的评论,阿杏概不理,只要大家不来找她麻烦,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外界闹了多久,听松就火爆了过久,以至于凌子峰回来后,看到阿杏拿出的账簿时,吓了大跳。看到账簿上笔笔可观的数字,凌子峰惊奇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抬起头看着阿杏钦佩地说:“阿杏。没想到你个人竟然有这么好的成绩!”
阿杏笑着说:“全靠有人帮忙!”
凌子峰好奇地问:“是谁,谁这么好心?”
阿杏笑着将张青山派人放蛇以及之后所引的事说了遍,凌子峰听的出了身冷汗,连说了几声,“好险!”
凌子峰这次的收获也非常的丰厚,这个月共去了5个城镇,每个城镇逗留了三天共赚了七八百两银子除去车马费和开支,也有六百多两银。相当于为戏院增加了四分之的收入。这还是因为第次巡演,宣传总会做得不到位,可是有了这次的表演为基础,等下次过去,相信收获会更丰厚。
这个月下来,戏院的收入加上巡演的收入共净赚3两银子。大家的赏银也提高了些,得了银子大家都很高兴,像林海这些收入高的主角,已经计划着买宅子了,娶老婆了。
而戏院那边,王老板也正式通知阿杏,京城的店面已经找好,再过不久就可以开业了。阿杏将这两个月在马车行赚到的钱都投了进去,既然投了银子,就不能像第次合作那么马虎了。这次阿杏不但请来了见证人签下契约,而且还要求王老板将自己介绍给马车行的些核心人物,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反正大家已经知道她抛头露面了,再多项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是,阿杏还是没让王老板说出她就是四轮马车明者的事情,对外只是说她投资了马车行。
明了话剧也就算了,要是别人知道连四轮马车也是她明的,就不知大家会怎么想了,为了以防万,这件事情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忙忙碌碌间两个月就过去了,在个雷电交加的日子里,小环突然来到,告诉阿杏父女个好消息:“四姨娘生了!是个千金!母女平安!”
阿杏父女大喜,直以来,他们直很担心李银的情况。特别是阿杏,要知道李银年龄还小。盆骨没育完全,再加上现在医术并不达,万碰上难产,又不能动手术,便只能听天由命了,古代女子生产的死亡率是很高的,女人生孩子就等于是只脚跨进了棺材里。现在听到李银母女平安无事,总算是松了口气。
阿杏给了小环很丰厚的赏银。又问了些情况,小环才离开。
阿杏虽然很想去看姐姐,可是大户人家的规矩是,产妇坐月期间不能见客,所以阿杏只能等李银孩子满月的时候才能去看她。
可是当天晚上胡府就派了马车来接她,接她的还是之前来过的翠红。翠红进来后见房子涣然新,再也不是从前破烂不堪的样子,又想起阿杏现在贵为晋城最红戏院的老板,还曾经被王妃邀请过府,心中再也没有轻视之心,她态度恭敬地向阿杏施了礼,然后说:“阿杏姑娘,我家夫人请你过府趟!”
第108章故事
阿杏心中狐疑,不是要满月的时候才能见姐姐吗?现在让我过去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姐姐出了什么事?
阿杏心中惊,连忙问翠红:“现在让我过去,可是我姐姐那边有什么事?”
翠红笑着说:“姑娘请放心,四姨娘和五小姐都安好。”
阿杏更是疑惑,难道是破例让我与姐姐见上面?否则胡夫人找我过去做什么?算了,还是不要想了,去了就知道。
屋外雷电交加,闪电不时地照亮夜空,雷声轰隆,大雨磅礴。
阿杏坐在马车里,雨滴不时地从车窗处飘进来,将她轻薄的衣衫淋湿。雨声密集,几乎将马蹄声都淹没。阿杏实在不明白,胡夫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在这种鬼天气叫她过去。
不会,马车渐渐停下来。
翠红将她带到胡夫人的主院里。到达夫人的屋子时,阿杏的身几乎都被雨水湿透。衣服紧紧地黏在身上,很不舒服。翠红在外面通报了声:“夫人,阿杏姑娘已经带到。”
“让她进来。”里面传来胡夫人的声音。
翠红将门推开,阿杏走进去,却见胡夫人坐在主位上,身上衣着整齐,髻端正,旁边的香檀木的桌子上点着盏红烛,晕晕的火光照亮她那张庄严肃穆的脸庞。
阿杏向前向胡夫人行礼。胡夫人淡淡笑了笑,“好了,不用多礼了,”她指着旁边的张雕花椅说:“坐吧。”
阿杏在椅子上坐下,低着头,不言语。她进来见胡夫人的神情装扮,便知她今天是特意叫她过来,看样子是有什么话跟她说。只是她与胡夫人之间除了姐姐外又有什么好说的?她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她揭示谜底。
这是胡夫人从身上拿出条白色的丝帕,丝帕上面绣着朵小小的梅花。胡府人将丝帕在手中卷上几卷,然后转过脸来看着阿杏,轻轻地说:“这条手帕是我个侄女的,她爹原本是个六品小官,可是因为贪污被革了职,我这个侄女便由个千金小姐变成平民。”
阿杏抬起头看着她,心中有些愕然,胡夫人叫她来是要给她讲故事?
胡夫人见阿杏看向自己,便对她轻轻笑,继续说:“可是我这个侄女心高气傲,不能接受成为平民的事实,便心想要嫁给个显贵的男子来提高自己的身份!哦,忘了跟你说,我这个侄女是有几分姿色的。”
“后来终于有天,机会来了,她遇到了小王爷,于是乎她紧紧地抓住这个机会利用自己的美貌使小王爷喜欢上了她,她以为她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胡夫人用丝帕捂住嘴轻轻地笑,笑声中有种鄙夷的味道。
阿杏面上带着淡淡的笑,静静地听着,她心里明白,胡夫人绝不只是给她讲故事那么简单,可是她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小王爷已经订了亲,而定亲的对象却是她亲姐姐夫家正妻的小姐,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小?”
阿杏心中震,双眼直直地看向胡夫人,而胡夫人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双目透出冷光。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夫人收回目光继续道:“那位和王爷定亲的小姐很不喜欢我侄女的存在,也是,谁又能接受自己还没进门,未来夫君就已经喜欢上别的女子的事实?于是,那位小姐找到我的侄女,希望我的侄女能够离开小王爷,就算是为妾,那位小姐也容不下她。”
最后四个字,胡夫人转过脸紧紧地盯着阿杏,特意加重了语气!
听到了这里,阿杏已经明白她的故事另有所指,而且还跟自己有着密切的关系,她想起第次见到沈元丰的时候,胡雅晴是伴在他身边的,当时胡雅晴看他的目光非常的特别,副柔情似水的样子,再结合起胡夫人的故事,阿杏已经明白,胡夫人故事中的小王爷指的是沈元丰!与小王爷定亲的小姐,不用说就是胡雅晴!而她所谓的小侄女只怕就是指的自己了!
沈元丰与胡雅晴已经定亲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沈元丰在那天夜晚还说出要自己嫁给他的话!难道说,这些个权贵子弟都将感情看得如此随便,还是说,他所谓的娶她就是想要她给他做小?
阿杏的心里的愤怒就如火苗般,下子就窜了上来。可是她不想让夫人看穿她的情绪,她极力压下自己的愤怒,面带微笑地看向胡夫人:“夫人,你那位侄女是怎么做的呢?”
胡夫人叹息了声,摇摇头说:“我那位侄女太不懂事,她也不想想人家小姐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竟然还想和那位小姐抢小王爷。不过,我也能理解,她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机会又怎么会放弃?不过可惜的是她太自不量力,结果不但是害了她自己”她停了停,双眼看向阿杏,光芒闪烁,个字个字地说:“还害了她那善良的好姐姐!”
阿杏心中凛,“嚯”的下站起,再也保持不了冷静,她看向胡夫人,沉声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又关她姐姐什么事?”
胡夫人轻轻笑了两声,伸手招了几下,示意阿杏重新坐下,嘴里说:“阿杏真有意思,听故事竟然如此投入!”
阿杏忍住心头气,依她的指示坐下来,看着她说:“还请胡夫人为阿杏解惑!”
胡夫人眼珠转,轻轻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丝冷酷的意味,“阿杏如此聪明,又怎么会想不明白?那位小姐对我侄女好言相劝,我侄女冥顽不灵,依然要赖在小王爷的身边,那位小姐自然生气。是,我侄女暂时得到小王爷的欢心,那小姐不好对她怎么样,可是她那个姐姐却已经是小姐家里的人,这小王爷可管不着了!她姐姐地位不高,只是府中的小妾。那小姐想要整治个小妾还不有的是办法?”
阿杏暗暗心惊,目不转睛地看着胡夫人。
胡夫人毫不介意她的目光,她看着阿杏笑了笑,转过脸,继续说:“事情就有这么巧了,刚好我侄女的姐姐刚生完孩子,你知道的,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月子里是最容易出事的,产妇可以得产后风,孩子点点的小毛病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说到这,胡夫人又看向阿杏,轻轻扬起条眉毛:“阿杏,你说,那位小姐以及她的母亲会不会心慈手软呢?”
第109章威胁
阿杏坐在那里,浑身就如同被人用冰水泼下,透骨的寒凉。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情不自禁地颤抖着。她不是不知道胡夫人厉害,所以她才直叮嘱姐姐谨小慎微,讨好夫人,可是没想到她会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为了帮助女儿驱赶情敌,竟然拿直对她忠心耿耿的姐姐母女的性命相要挟!
而且她知道,以胡夫人的手段,她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姐姐母女不着痕迹地杀死!
阿杏死命地咬着牙关,脸色有点白。
胡夫人似乎没看到她的脸色般,笑眯眯地问阿杏:“阿杏,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阿杏深呼吸几次,在心中对自己说:不用着急,不要害怕,你跟沈元丰并没有什么,是她们误会了,只要和她们说清楚,姐姐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是啊,我跟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他不见得诚心,我更没有此意,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他和谁定亲,娶谁,喜欢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和姐姐更没有关系,可不能为了他而害了姐姐!
可不知怎么的,她心中却升起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根无形的线紧紧缠绕住她的心,紧得让她透不过气来。
那边胡夫人正等着她的答案,面上直带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知道她们姐妹情深,她就不信阿杏不在乎姐姐和刚出生侄女的性命。从她的表情来看,她知道,她胜利了!
阿杏过了好会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她看着胡夫人,勉强露出丝笑意说:“其实夫人有没有想过,或许您误会您侄女了,您应该亲自去问下您侄女,是不是对小王爷真的有意。”
胡夫人脸上露出丝意外的表情,“哦,那位小姐可是亲眼看到他们待在起很亲热的说笑,难道还会误会吗?”
“或许是那位小姐看错了,两人呆在起并不能代表什么,说笑也不能代表什么,因为那个人毕竟是小王爷,你侄女遇到了也不可能就此躲开。而且小王爷和平民是没有可能的,我想你小侄女应该也很明白这点,绝对不会与小王爷扯上任何关系!”
“哦?我侄女是这么想的吗?”
阿杏微微笑,“夫人,你去问问便知,我想您的侄女定不敢欺骗你,而且您侄女的姐姐还在那个小姐的府上,我想你侄女是绝对不敢不顾姐姐的安危的,只要姐姐在他们府上过得好,孩子长得白白胖胖,我想你侄女定不会再与那小王爷有什么瓜葛了!”
胡夫人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她看着阿杏,心想,这个小丫头倒还识时务,不敢与自己作对,也罢,只要她不成为自己女儿的绊脚石,她就让李银过好些又怎么样?反正李银温顺地跟只小猫似的,完全没有杀伤力!
“我想如果我侄女像你这么懂事,她姐姐定会过得很好,就算是孩子,以后也会顺顺利利,长大也可以有个好婆家!”
阿杏听了胡夫人这句话,才放下心来。姐姐为了她才嫁到胡家来,直小心翼翼的过日子,想来也过得不幸福,如今有了自己的骨血,等于是有了希望,有了安慰。她决不能让人破坏她唯的幸福和希望。而她只不过是少了个朋友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是啊,只是少了个朋友而已
胡夫人达到目的便开始送客,“也很晚了,外面风大雨季的,我让人送你回去。”
阿杏问:“我可以见见我姐姐吗?”既然都来了,又满足了她的要求,让她见见姐姐和孩子应该没有关系吧!
谁知胡夫人站了起来,甩了甩丝帕,不耐烦地说:“胡家的规矩,产妇月子期间不能见客,阿杏还是等满月的时候再来吧。”说着又向外高声叫了声:“翠红,送客!”
翠红在外面应了声,打开门来,对阿杏说:“阿杏姑娘,请跟我来吧!”
阿杏心中气极,可是姐姐的性命握在她的手里,除了忍耐,她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她不再说什么,向着夫人行了礼,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跟着翠红走出夫人的院子,刚上条回廊,却听到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阿杏回过头去,看到胡家大家姐胡雅晴站在不远处,肤白如雪,眉目俏丽,身水红色的纱衣,轻飘飘的,就宛若凌波仙子立于烟水茫茫中。
她慢慢地向着阿杏走过去。脸上是种即骄傲,又得意的表情!她走到阿杏的身边,先是用种轻佻的目光将她从上至下扫视番,然后冷笑声说:“算你识相!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知道不该跟小王爷的未婚妻争!”
阿杏听她此话,便知她刚才定在外面偷听了她们的说话,这个胡雅晴,虽然如她母亲般狠辣,但是因为年轻未免有些沉不住气,她现在到她面前这么炫耀番,又有什么意思?虽然得到时的痛快,可是她就不怕激得她心怀怨恨,私底下与沈元丰藕断丝连?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胡雅晴刚刚偷听到阿杏的答复,心中痛快,可是见到她,看到她那张美丽的脸,越来越莹白的皮肤,修长纤细的眉,清澈明亮的眼,小巧秀挺的鼻,娇嫩红润的嘴,无不完美,无不美丽,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直以来就讨厌她,本来自己才是晋城的第美人,可是她的美丽丝毫不逊于自己,而她的气质,那种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的淡雅高贵的气质,更是让她厌恶!她想起那天沈元丰看着这张脸微笑的表情,股恨意油然而生,便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有些人就是仗着自己有些姿色,就以为那些男人定会被自己迷住!却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说不定人家小王爷就是看着这种女人主动送上门容易上手,想玩玩而已,还真以为人家小王爷就会喜欢她了,做梦吧!下溅的东西!”,因为愤怒与嫉妒,胡雅晴美丽的脸有些扭曲,紧盯着她的双眼射出阴冷,狠毒的目光。
第110雷雨
道闪电陡然划破夜空。那瞬间将大地照得亮如白昼,也照亮了阿杏那张冷沉得有些可怕的脸,她双目中闪而过的厉光,就如同霹雳般直射入胡雅晴的心中。胡雅晴子心中惊,被她这种神色吓住,轻轻地后退了步。
闪电过去,大地又回复片黑暗,阿杏的脸隐没在黑暗中,刚才的那幕就像是梦境般,变得有些不真实,就像是从未生过般。
“轰隆隆”天空中像是突然爆了颗炸弹,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将大地所有的声音都掩盖了过去,让人胆战心惊。雷声过后,风狂雨急,整个天地都笼罩在片密集的雨声中。就在这片压倒切的雨声中,阿杏淡漠的声音很清楚的响起。
“胡小姐,既然是生在你表姐身上的事情,想必你应该也认识小王爷的未婚妻!如果有天你能够见到那位小姐,不妨奉劝她句。”
胡雅晴刚被那声巨雷震得心惊肉跳,心神不稳。突然听到阿杏这句话,便下意识的问了句:“什么?”
黑暗中似乎隐隐听到阿杏轻浅的笑声,像是带着无尽的讽刺意味
“那位小姐能赶走你表姐,是因为她运气好,你表姐来并没有将小王爷放在心上,二来就是她掌握了你表姐的弱点。可是下次她是否还会这么好运呢?小王爷的身份显贵,将来她要面对更多有身份有地位的美貌姑娘,她又能赶得了几个?说到底,这件事的根本原因只是因为那位小姐没有得到小王爷的心,她没有办法让小王爷关注她,喜爱她,将她捧在手心里,与其妒忌那些停留在小王爷身边的女人,费尽心思地将她们次又次的赶走,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去抓住小王爷的心!只有抓住小王爷的心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过,依我看”
阿杏说到这里,缓缓转过身,背对着胡雅晴,然后稍稍回过头,冷冷笑道:“这位小姐看似聪明,实则愚蠢,这辈子想要得到小王爷的心,是没有可能的了!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她将看着自己的夫君次又次地被别的女人所迷,次又次地品尝着痛苦!谁叫小王爷不喜欢她呢?”
我已经答应你们不再与沈元丰来往,竟然还要受到你的羞辱,还真当我是可欺之人吗?羞辱谩骂算得了什么?往对方心口上钉钉子才是最让对方难受痛苦的事!胡雅晴。我是否说到了你的痛处了呢?今晚,你就慢慢地舔伤口吧!
阿杏说完便不再理她,跟着翠红离开回廊,慢慢消失在黑暗中。胡雅晴气得脸白,她指着阿杏的背影,手指不停地颤抖,“你你你胡说!”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阿杏口口声声说的是她表姐和那位小姐,并不是指她胡雅晴,难道她还要赶着上去承认吗?那她还有什么脸面?可是阿杏的话让她心里好恨,因为她狠狠地撕开了她的伤口,她小心掩盖的,极力忽略的,不欲让人知道的伤口,她却将它把撕开,血淋淋地展现在她面前。疼痛几乎在瞬间淹没了她,让她抖,让她流泪,让她几乎不能呼吸,这刻。她恨不得破口大骂,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地咬下她的肉,恨不得用双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狠狠的狠狠的掐死她!
她心中无限沮丧,是的,他从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即使我是晋城的第美女,即使我刻意地讨好他,努力制造机会接近他,可是他从未将我放在心上过,我以为只要成了亲,就有很多的机会让他注意我,喜欢我,可是他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他宁愿被打死也不愿意娶我,宁愿放弃他钟爱的自由,也不愿意和我定亲,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喜欢我?难道说,我真的无法得到他的心,这辈子都与他没有缘分吗?
胡雅晴捂住面孔,伤心的哭起来,她的肩膀不住抖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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