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单思华离开后,去做马仔这件事情海娃是知道的,能够和单思华一起来玩的当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一点,海娃同样清楚。而对于单思华口中所说的玩一下,海娃更是心知肚明。
所以,在听到单思华说带朋友来玩,海娃也不含糊,马上拨通了一个号码,说了几句之后,海娃有些为难地回道:“小华,还要等一下,洗头的全部都没有好,可能要等十分钟左右。”
“没事,那我们就等等吧。”单思华说着,掏出香烟,分发给了每个人。海娃是单思华的老乡,春仔和阿格也不好说什么,当即闷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抽烟,耐心地等待着洗头妹的到来。
之间,海娃和单思华随便扯了几句闲聊,很快从旁边走进来两个袒胸露背,身材惹火的小姑娘,因为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看不出实际的年龄。
“就这两个,另外没有了?”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春仔忍不住问道。海娃点点头,面露难色道:“我们这里现在就只有这两个,因为前几天工业区接连发生了两起伤害案件,搞得人心惶惶的,上面查得紧,有好多人都回家了。就这两个也是今天下午才来上班的。”
听了海娃的解释,阿格有些不满道:“那怎么行,我们有三个人,只有两个小姐,让我们怎么弄?”
原本单思华来这里主要是想通过海娃了解一下谭思思的近况,并不是为了找小姐寻乐,听说只有两个,暗道:这样刚好,自己趁机可以和海娃畅所欲言,也不用顾忌有他们在旁边。便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既然单思华是老大,就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听完单思华的吩咐,阿格两人也不客气,各自搂了一个女孩子,往旁边的小屋里面去风流快活,及时行乐。
待两人一离开,海娃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知道吗?现在这个工业区的人私底下都说你是三刀仔,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快说来听听。”
单思华学着李老板的口吻,轻描淡写地将那天晚上的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遍,并没有提及之前去洗浴中心找女按摩师的事情。潜意识里,他不想让海娃知道得太多,他要给谭家兄妹留下一个好印象。
见海娃不住地点头,间或着“啧啧”称奇,单思华不觉暗自好笑:要是让海娃知道,在南田菜市场发生的那件事情也和自己有关的话,还不把他吓个半死?
说完了出租房小路旁边连砍三刀的事情后,单思华话锋一转,问起了谭思思的情况,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亦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提到谭思思,海娃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他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向单思华讲述起了关于谭思思的有关情况。
那天谭思思和单思华去市医院看望完黄队长回到冰山工业区后,谭思思便回去宿舍睡觉,准备晚上接着上夜班。等她知道单思华被厂里炒鱿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接下来的两天,谭思思像着了魔一样四处打听单思华的消息,她怕单思华被那些拿走吉他的人再刻意报复,怕单思华会出什么意外,甚至有什么三长两短。
她也不止一次地跑到云彩发廊向海娃询问单思华的下落,但出于某些原因,海娃没有把单思华去做马仔的事情告诉她,怕她知道后会更加的担心,影响她的工作。
“这几天我憋得好难受,总想你能当面给思思讲清楚,让她不要再这样牵肠挂肚。”海娃说到这里,又发出一声叹息,接道:“思思真的是一个好女孩,说实话,要是我还没有结婚,我一定会讨思思做老婆。”
了解了情况的单思华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联想到谭思思那张洋溢着纯朴的脸和那份关怀的情,单思华突然觉得,他欠谭思思的已经太多太多,如果再不想办法将自己的心意表白,只怕会害了这个善良的农村女孩一辈子的。
“海哥,我想你帮忙一件事情,帮我去给谭思思说一下,其实我是有女朋友的,而且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对双方根本就不是很了解,像这样的感情……”单思华想了想,准备要海娃帮忙传个话,自己实在是没有勇气当面向谭思思说出这样的意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海娃打断了。
“小华,不是我不帮你带话,只是像这种感情上的东西,还是你当面给她说比较好。如果是我去说,可能会适得其反,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海娃诚恳地插道:“再说我已经骗了她,说没有看见过你,也不知道你去哪里,要是她问起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工作,我该怎么回答?难道说你是在做马仔?”
海娃的回答让单思华为之一怔,目瞪口呆地无言以对。海娃说的没错,像感情这种东西,还是当事人双方面对面的说清楚,才不会留下后患,让彼此留下遗憾。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亲生母亲
可是,自己要怎么才能够说出口?面对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如此热切的关心,自己又怎么能够狠下心,说出那些令人肝肠寸断的话语?
是夜,单思华躺在出租房的单人床上,闭上眼睛,回想从家乡出来以后的种种一切,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他不是因为无法找出那天下午在南田菜市场出现的那个小脸男人睡不着,也不是因为担心阿芳会不会被李老板抓住而睡不着,更加不是因为和春仔以及阿格成为了结拜兄弟而兴奋得睡不着,睡不着的真正原因,正是谭思思。 //
他觉得,当务之急,必须先把谭思思这件事情处理好,他真的不希望这样一个淳朴善良的农村女孩把初开的情窦lang费在自己身上。
听完海娃的介绍,他完全可以想象,在得知自己被厂家辞退的情况以后,谭思思的那种焦虑不安,日夜为自己担惊受怕时的样子。如果再不把心里的秘密向谭思思坦诚相告,只怕这个善良的女孩子会搞得心力交瘁。
回忆从豪华客轮上认识以来,谭家兄妹对自己的照顾可以说是超出了一个老乡应尽的义务。在清查三无人员的那几天,谭思思更是放弃了休息时间,顶着烈日,四处奔破,只为了能够替自己找到一个栖身之所。用无微不至来形容谭思思对自己的照顾,一点也不为过。
如今,自己已经做了马仔,也暂时有了一个安身的地方,可谭思思还不知情,还在为自己担心,这怎么能够让人心安?可如果找到谭思思,又该如何向她解释离开的这几天,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又如何向她说明,自己现在所从事的职业?思虑再三,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要如何向谭思思说明这一切,要怎么才能说出口?
愁绪百转的单思华忍不住再次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瞠开眼,环视这宽大的出租房。明媚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映照出屋里的情景。
阿格和另外的两名马仔睡得真香,均匀的鼾声此起彼伏。那种深睡眠的状态令单思华羡慕不已,多希望自己也能够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地好好睡一觉。
从云彩发廊告别海娃出来后,春仔心满意足地回去了,答应明天就帮单思华去了解一下菜市场的三个人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阿格估计也被累得够呛,回来后也不多语,倒头便睡。黄毛两人更是早就进入了梦乡,独留单思华一个人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
翻了一个身,单思华突然想抽支香烟,他想借助尼古丁的作用,看看能不能把杂乱的思绪理清楚。
摸索着抽出香烟的同时,单思华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李老板交给他的银行卡和名片,这才想起李老板交代的任务,要他找到救自己的小脸男人,把银行卡和名片交给他。
想到救自己的小脸男人,自然而然就想到替自己挡一刀,并把自己从凤凰山保释出来的黄队长,单思华突发奇想,为什么没有想到去问问黄队长呢?
那天在南田菜市场,砍自己的三个人已经被抓进了治安办公室,接受处理。如果让黄队长帮忙去问问,不是很快就可以查到到底这三个人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毒手,或者是受了谁的指使。
一丝兴奋涌上心头,单思华当即决定,等天亮以后,就去冰山工业区找黄队长,托他去打听一下那天追砍自己的那三个人的情况。
想到要去冰山工业区,又无可避免地想到了谭思思,刚刚涌上的那丝兴奋马上就被忧愁压了下去。谭思思已经明确表示过对自己的情感,可自己一直对她含含糊糊,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到底该怎么办?
单思华干脆站到窗前,凝望夜空,一口接一口地猛抽着手里的香烟。
蓦地,单思华回想起多年前,自己苦于无法向游丽表达想法,然后修书一封的情景。这情形让单思华脑子里灵光一闪,对,何不也效仿当年自己对游丽的办法,给谭思思写一封信,这样就免去了当面和她说清楚的那份尴尬,也好让她对自己死了那份心。
说干就干!单思华打开电灯,好不容易找到纸和笔,也不管几点钟,略作沉吟,趴在桌边“沙沙”地写了起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封充满愧疚之情的信终于在单思华的诞生了。看着那密密麻麻写满汉字的三张信笺,单思华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满意地收好信笺,禁不住一阵困意袭来,单思华再也撑不开眼,倒头昏昏便睡,转眼进入了梦乡。
下午两点,单思华和阿格再次来到南田菜市场,继续寻找小脸男人,完成李老板交待的任务。
按了按口袋里面的银行卡和名片,单思华的目光在进进出出的人流中仔细搜索。口袋里还装着他熬夜写给谭思思的信。
天气愈发炎热,已经是盛夏的南方,连风里都透露出一丝暑气。站在菜市场的门口盯了不到十分钟,单思华和阿格就已经虚汗满脸,有点吃不消。
“不如我们到市场里面去走走,在这里站久了,又碍眼,又累,说不定那个救过你的男人看见我们在这里,反而走开了。”阿格擦了一把眼角的汗水,提议道。
单思华闻言点点头表示同意。阿格的话不无道理,两个人站在原地太久,肯定会引起旁边人的注意,也容易暴露目标,这样适得其反。
于是,两人信步向菜市场里面走,希望可以碰到那个小脸男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蔬菜摊位的那一排。单思华突然想到那天下午曾医生曾经在这里找到的那个妇女,也就是阿芳的妈妈,不正是在这里卖菜吗?
好奇心牵动了单思华潜意识里那一根敏感的神经,他突然想瞧瞧阿芳的妈妈长的什么样,同时也想主动去认识她,通过她了解到阿芳的一些情况。
那天晚上在ktv,阿芳咬伤李老板离去时的那个充满哀怨的眼神令单思华怎么也无法释怀,只有找到阿芳,向她解释这一切的由来,才能够让人心安。
第一百七十六章 含苞待放
单思华一边和阿格留意小脸男人是否出现,一边努力回忆当天曾医生停留的位置,估摸着差不多的位置,却发现那里空着一个摊位。
这里应该就是那天曾医生来找过的摊位,也是阿芳的妈妈卖菜的摊位,只是为什么没有人呢?
一时兴起的单思华向旁边的摊主打听,才知道,自从那天下午菜市场出了那件砍人的事件后,这个摊位就一直空着,原本的摊主也不见人影,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天的事件吓得不敢出来摆摊。//
“你找的这个卖菜的,就是那天你们本来要执行恐吓任务的对象,是吧?”阿格随意问道;见单思华点头,又接道:“我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地方不对劲。”
“什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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