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条件,怎么就不能明着追求冷静呢?还是这年头都流行暗恋,比耐性比谁更闷骚?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顾思远的手机吼起来,他赶忙扔开酒杯摸出手机去接听,“喂,终于开机啦?”
“找我什么事?”江南揉揉眉心,刚才眯了一会,醒来一看手机,来电防火墙的记录里全是顾思远的号码。
“我刚才去探望老爷子时没看到你,就凡姐一人在陪护。”
“哦,我就在隔壁睡觉,我姐后边来的,估计也不知道。”江南顺手摸摸下巴,才几天,胡子就扎手。
“我听凡姐说,老太太在给你张罗对象了,有这事吗?”顾思远离开酒桌,挪到一旁的沙发上,嗓门不高不低,保证屋子里的全都能听见。
chapter047、有事相求
江南在电话那头无所谓地笑一声,“我母亲借题发挥而已,你放心,我一直把立慧当成亲妹妹。”
“你以为我怕你娶走我妹?你要真肯娶她倒好了。”顾思远也就小江南几个月,一直以来都被他当成弟弟看待,要是江南娶他妹妹,那他就成大舅哥了,何乐不为!
“呵呵,立慧理想中的对象是军人。”顾立慧是江南的师妹,也是他事务所的顶梁柱之一,他对她的了解,估计更胜于顾思远这个哥哥。
“那你呢?”顾思远说着,眼角斜向酒桌。
“我?最坏的打算就是去相亲,然后娶个大家都看得顺眼的。”江南承认自己很龟毛,非常无聊,非常无趣,非常认真,从而产生一些异于常人的行为,导致周围的人都相当抓狂,尤其属顾思远对他最不满。
“早干嘛去了?”顾思远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唔……你店里今晚没生意?”江南觉得怪怪的,这小子平常没这么多话。
“有,跟几个朋友喝着,你也认识。”顾思远只是点到为止。
可那边一直处于低迷状态的冷静却突然直起后背,目光有意识地朝沙发方向瞄去,顾老三又想干嘛?
江南在电话里轻哦一声,“那你去招呼朋友吧,我明天要上庭,回去整理材料。”他用脚底板想,也知道顾思远所说的朋友里包括冷静,这小子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行,等老爷子康复咱们再聚。”
顾思远挂完电话又坐回来,夏启飞拎起个五粮液的空瓶,“顾少,时间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咱们明天还要去看场地,早点回去休息。”
“也好,要是对方肯把租金降一成下,咱们明天顺便把合同给签下来。”赚钱的事,顾思远向来不含糊。
阳雨看看夏启飞,朝他递了个眼色,似乎有什么事想跟顾启飞说。
“小妹,要不你先送冷静回去,我们还有事商量。”夏启飞会意。
“那你们商量呗,我今天又没开车。”夏末站起来,准备挪到沙发那去看节目。
“啧!我们几个都是烟枪,熏死你俩。”夏启飞冲夏末挑挑眉。
冷静不想夏启飞兄妹俩因为她产生矛盾,连忙说,“你们聊,我明天归队,先走。”
“静儿,车钥匙。”阳雨掏出遥控器塞进她手里,小声说,“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就几句话,说完我就下来,嗯?”
“好吧。”冷静也不放心阳雨自己开车回去。
夏末见状,拿起包,朝夏启飞伸出手,“拿来,我在车里等着。”他连忙掏出车钥匙丢给她。
三个男人齐齐微笑,目送冷静和夏末一前一后走出包间。之后,竟是长久的沉默。
顾思远压根不着急走,径自又开启一瓶五粮液,给阳雨和夏启飞各倒了一杯。
“顾少……”阳雨捏住那个小巧的玻璃酒杯,拇指在杯壁上不停打转。
“直说吧阳总,又遇上为难事儿?”顾思远头也不抬,就盯着面前那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酒。
夏启飞轻轻皱眉,奇怪,顾老三为什么用个‘又’字?
“赚钱的事,在顾少眼里算为难的?”阳雨轻笑,“大家都是生意人,我也不打算拐弯末角,就是不知道顾少愿不愿意帮忙。”
“说说看。”顾思远伸长脖子抿了口酒。
“总公司这次投资的项目地块隶属j军区,本来洽谈得挺顺利,可今天我却收到不利的消息,意思是j军领导突然决定收回该地块的租赁权,虽说是暂时性的,但也没给合作方一个期限,一旦拖延下去,我们总公司将蒙受一笔不小的损失。”
“j军区……”顾思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笔钱,不是我顾思远能赚的,阳总还是另想办法吧。”
“顾少,听说您的父亲是主管这部分事务的军区领导。”夏启飞试探性的插进一句。
“那又怎么样?希望我回去说服老头子改变主意?抱歉,我没那么天真。”开玩笑!我躲我家老头子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回去找罪受。
“军区领导既然决定暂时收回地块,就肯定有他们的用意。再说,现在江老爷子还躺在医院里,这更是一个高度敏感的时期,就算我爸出面也没用,懂吗?”顾思远看了看俩人,“启飞,如果我没打听错的话,咱们省里分管经济的副省长应该叫夏朝曙吧?”
“没错,他是我父亲,可每次我们父子见面,三句话之内绝对不欢而散。”除了冷家和阳雨,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夏启飞和夏末的爸是谁。总之他们一家三口每年相聚的时间很少超过三天,用冷漠来形容他们的父子关系都不过份。
“阳总,目前s省招商引资的风潮空前高涨,你们完全可以高明正大的找政府洽谈用地事宜,根本不需要跟军区租用地块。”顾思远表示不理解,他们干嘛非要舍简求繁?
chapter048、生意门道
阳雨本想跟顾思远长谈一番,可想起冷静还在车里等他,就问顾思远说,“顾少明天中午有时间吃个午饭吗?”
“阳雨,”顾思远睨视他,手指敲打桌面夺夺发响,“我这人从来不会跟钱过不去,但是这忙,我真的帮不上。军区领导的决定,也不是我爸一个人能左右的。”
“好吧,那咱们改天再聚,冷静还在楼下等我,启飞,我先下去。”阳雨并不认为顾思远是拿乔,他也坚信自己可以攻下顾思远这座堡垒。
“行,阳总慢走。”顾思远并不挽留。
“诶阳雨,帮我跟小末说一声,让她先回去,不用等我。”夏启飞说完笑看顾思远说,“这酒正点,不介意我分食吧顾少?”
“嗤,德性。”顾思远懒得理他。
阳雨跟夏启飞点头道别,可他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背倚在堂屋外的竹墙上,静静地吸着烟。
屋子里,顾思远和夏启飞的谈话声陆续传来。
“思远,这应该不算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你到底是不想帮还是不能帮?”
“是帮不上。”顾思远猛地仰头,一杯白酒灌进嘴里,“军队所属空余地块的转让、承租历来有其严格的手续,这些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能左右的事,况且军区地块也都由中资企业承租,懂吗?”
“你是内行人,我纯粹是看热闹。”夏启飞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会留意,这次如果不是阳雨开口请他帮忙引荐,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去打听这些门道。
“实话跟你说吧,咱们岚海这边的军属地块如果招租,也都由驻地警备区上报给省军区后勤部,会以竞价招租的形式面向社会发出公告。这些事情里如果非得找出什么关键人物的话,那也应该是73军团的后勤部长。”
“唔?”夏启飞马上在脑海里翻找起有关73军团后勤部长的信息。
“上一任刚退下来,现在由江渭兼任。”顾思远接着说,“呵呵,估计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总得烧烧的。”
“江渭,江家老大?”夏启飞有点吃惊。
“政委兼后勤部长这在军队里也不稀奇,论资历排辈,渭哥升上去是迟早的事。”顾思远对他,还是相当敬畏的。
吸尽最后一小截香烟,阳雨把烟蒂扔在脚边,用力地狠狠地将它碾个支离破碎,然后步伐轻快地离开。
下楼直奔停车场,他先拐到夏启飞车旁,敲敲玻璃,夏末一脸不爽地降下车窗问他什么事。
“启飞让你先回去。”
“为什么?”他说完掉头就走,夏末探出车窗喊他。
“又喝上了吧。”他没回头。
冷静倚在车里都快睡着了,猛地听见他俩的说话声,连忙发动车子打开大灯,见阳雨快步朝她走过来。
“等急了吧?”阳雨正要坐进驾驶室,却被冷静拦下,她坚持要自己开,说是免得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他笑,乖乖绕到副驾去。
车子开出状元楼,驶上那条不太平整的山道,接风宴那晚的情景鬼使神差般的涌入冷静的脑海里。
记忆里的那晚,那人犹如及时雨般的出现,轻巧的为她化解了窘境。他磁性温柔的嗓音,温暖干燥的手掌,宽厚健硕的胸膛,宛如一道道风景,轻轻擦过眼前。她分辨不清他究竟是个几面体,他温和、他锐利,他甚至可以狂野,他就像一颗钻石,总是熠熠闪亮。
“静儿?”阳雨默默观察她好一会,她看似专心在开车,可思想上绝对在开小差。她在想谁,江南吗?
“唔?”冷静匆忙甩开记忆的影象,看了阳雨一眼,“有事?”
“我没事,可你好像有心事。”阳雨眼角一眯,记起她微肿的嘴唇。
“我哪有心事,是路况不好,我比较集中精神而已。”冷静再次批判自己可耻,男朋友就坐在边上,自己居然还有心思去想别人,该打!
“你说是就是吧。”阳雨双臂交叉枕在后脑,漫不经心地问她,“你中午吃了什么?”
“中午?都是我妈做的家常菜,怎么了?”冷静专心地看着路面情况,丝毫没在意阳雨的神情。
“会辣吗,我看你吃得嘴都肿了。”阳雨轻声一笑,突然伸出手抚过她的唇际。
冷静耳根一热,心虚地避开他的手说,“别玩,开车呢。”她强装镇定,可心里就跟擂鼓似的,连看也不敢看阳雨一眼。
“静儿,你考虑过我们俩的未来吗?”阳雨收回手,望着车外昏暗的山路。
未来?
冷静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跟阳雨幸福生活的画面,可现在,她得了这份企盼已久的爱情时,她却倍感茫然。
“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呗。”良久,她回答。
“那就是你向往的生活?”
“嗯,一家人在一起,平安健康就好。”或许哪天等她有了小孩,她就会放弃热爱的职业,听老妈的话请调文职。
阳雨静默地望着窗外,思绪纷乱。
chapter049、亲吻
彼时,阳雨也曾拥有一个殷实美满的家庭,可一切都在一夕之间覆灭,失去疼爱他的爷爷奶奶,失去曾经敬爱的父亲,就连母爱也变得残缺不全,随时可以舍弃。
没有亲人,生活没有着落,却又不是孤儿,如果不是善良的干妈站出来,收容他,爱护他,阳雨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虽然他在那段期间里性情大变,但他始终顾念着干妈的情份,没有让自己堕落到极点。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彻底变坏,他被人侮辱被人打骂无所谓,可他却差点连累冷静。
一个连喜欢的女孩也保护不了的人,算男人吗?
或许他妈说的没错,当年她都快活不下去了,哪里还有能力去抚养他。当年她撇下他,确实丧失天良,但她从来不敢忘记自己是他妈,所以她回来寻找他,弥补他。
是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母亲的做法残酷却也现实,他恨着,也同情着。
“喂,发什么呆?”冷静见阳雨一直望着窗外的黑夜发呆,心虚了很久。
“没有,酒喝多了,上头。”阳雨迅速撇过脸,冲她若无其事地笑笑。
“你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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