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手里提着几大袋贵重补品,怀里还抱着一盆紫茉莉。
安卉客气道:“你这小伙子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真是有心了,来来,快进来!”
进了客厅后,孟沧澜不由细细观察起这居所,这里可是安知芝从小长大的地方,里面不知有多少她的开心的欢笑和伤心的泪水。
安卉招待孟沧澜在沙发上坐了,然后又给他倒了杯水,她见孟沧澜打量房子,便微微笑道:“家里有些简陋,让你见笑了!”
孟沧澜赶紧摇头,他可不敢给丈母娘留下狗眼看人低的印象:“虽然有点小,但是觉得很温馨!”
“对了,小孟,你说你是知芝的朋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安卉并不是轻信的人,不着痕迹地开始探孟沧澜的底。
孟沧澜早就先好了说辞,便回道:“我跟知芝在同一个单位,都在仁爱医院,她是护士长,我是……医生!”
“是吗?小孟原来是医生啊,这我还真没看出来,我还当你是个军人呢!”
孟沧澜暗道你老人家法眼如炬,嘴里解释道:“阿姨看得不错,因为我当初上的是军医大,原来在解放军医院工作,也是最近两年才调到仁爱医院工作的!”
他心里素质极好,虽然在撒谎,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安卉又旁敲侧击试探了一会儿,问了问女儿安知芝的一些事情,孟沧澜自然对答如流。
渐渐地安卉放下了戒心,相信面前这个小伙子确实是女儿的同事兼朋友。
“小孟,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孟沧澜拍了拍脑袋,装作不在意地样子道:“差点忘了,是这样的,我刚好到附近看望一位朋友,知芝知道我朋友那里离您这不远,所以让我过来帮她拿一下户口本,她现在跟古木忙得不可开交,走不开身!”
安卉有些犹豫。
孟沧澜赶紧又加了一句:“要是阿姨觉得不放心我,那就算了,我让知芝自己来拿吧,这次就当特地看看阿姨您,也算不虚此行了!”
他这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反倒让安卉放下心来,不再怀疑他的目的。
安卉反而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歉然道:“看小孟你说的,阿姨怎么会不放心你?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拿!”
等拿到户口本之后,孟沧澜不敢再坐,迅速告辞离去。
他担心万一安知芝正好回来了或者打电话过来,那岂不是即刻就会揭破自己的谎言,所以东西到手,还是早溜为妙。
从安卉家里出来后,孟沧澜钻进车里,这才松了口气,第二部计划进行得也挺顺利,不过和丈母娘第一次见面就骗了人家,这以后可有得解释了。
丈母娘以后可千万别因为这事给自己小鞋穿啊!
下面该进行第三步计划了。
为了防止计划中途生变,结婚证必须尽快拿到手,所以从丈母娘安卉这里离开后,孟沧澜直接驱车前往安知芝的出租屋准备盗取她的身份证。
他将车远远停好,然后双手插兜装作路人的样子走到安知芝家楼下。
很快绕到楼的背阴处,那里三层有一扇窗户正是安知芝卧室的,上次他就爬过,所以可以说是熟门熟路。
从事特种兵时的训练发挥了功能,他双手抓住通水管道,然后双脚一蹬,迅速攒高一大截,然后攀住第一层楼的阳台。
如此反复,很快就爬到三楼。
窗户正好打开着,能看清安知芝的卧室,大概安知芝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位伸手高明的贼吧。
孟沧澜一个背身翻,滚进窗户,动作麻利敏捷,不带一丝一毫泥水。
床上扔着一条黑色蕾丝胸罩,孟沧澜抿了抿嘴,最后总算忍住没有把这东西顺手偷走。
他小心地贴着卧室门,观察了一下客厅,最后几经探查后,终于确定屋里没人,大概安知芝去上班了。
孟沧澜开始翻找安知芝的身份证,最后在挂墙的一只白色小包包里找到,随后他又躺在安知芝的床上躺了躺,用安知芝的被子裹住身体。
顿时一阵女孩子特有的香味扑入鼻子,非常好闻。
孟沧澜睡在这张床上,盖着心爱女人的贴身被子,无限满足。
他忍不住想起两人醉酒那一夜,两人不知道是怎么亲热的,可惜喝多了完全没印象,现在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一切好像一出戏,可以说剧情是峰回路转。
那一夜安知芝又是怎么样的感觉,她有知觉吗?应该会有点疼吧,据说女孩子第一次都会疼的。
孟沧澜已经从古木那里知道,古木虽然在安知芝家里住过,但是他并没有真正和她发生过关系。
他孟沧澜是这个女人的第一个男人。
躺了一会儿之后,孟沧澜恋恋不舍地起身,把床铺上弄得褶皱整理了一下,然后打开房门,堂而皇之地离去。
安知芝家里的门是从里面按锁扣上锁的,一关上门就会自动上锁,根本不需要钥匙,所以他也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孟沧澜计划的第三步自此也顺利完成。
随后他又直奔民政局,本来领取结婚证除了结婚双方男女都得在场之外,除了户口本身份证,还得有街道办事处或者居委会的证明材料,但是有了民政局长的许可,再加上孟沧澜这个可是军婚,一般都会适当给予方便。
再加上孟沧澜工作证上那a军军长的身份,工作人员哪里还敢自找麻烦。
结婚证的双人合照孟沧澜也早就准备好了,用的就是那次为了欺骗老爷子和安知芝去影楼拍的那几张。
前后花了不到半个小时,一切手续搞定。
等孟沧澜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从兜里掏出小红本看了又看,感觉整个人似乎真的因为这张凭证而变得不一样了。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除了爱情之外的一种责任。
当然也意味着一种权利。
现在他孟沧澜和安知芝就是合法夫妻,如果看到古木往安知芝跟前凑,他可以理直气壮地予以驱逐。
古木的身份也已经发生了改变,他从未婚夫变成了可耻的第三者。
安知芝再要跟古木来往,那就是搞婚外情,道义这边就不占理。
孟沧澜越想越高兴,他觉得自己这招棋虽然走得卑鄙了一些,但是不可否认十分高明,他现在是大义在手,老婆我有。
也不用担心古木和安知芝趁他不在去登记结婚,因为现在安知芝是已婚的身份,在她跟孟沧澜离婚之前,是不能再结婚了,否则就是犯了重婚罪。
从这一刻开始,孟沧澜计划的所有步骤就算全部宣告完成,也达到了预期目标。
离开民政局以后,孟沧澜又去了安卉那里,将户口本还了回去,毕竟他再拿着这东西也没什么用。
安卉见到孟沧澜这么快又返回,疑惑道:“小孟,你怎么又回来了?”
孟沧澜腼腆地笑笑说道:“阿姨,我刚才去我朋友家还没走呢,知芝又打电话告诉我叫我不用捎户口本过去了,好像说打算过几天再去办结婚证,因为还得居委会开证明,这得她亲自来,就算我帮她带了户口本,她还是得回您这一趟,就说不麻烦我了!”
安卉一想也是,歉然道:“你看这孩子从小到大老是这么丢三落四的,麻烦你白跑了一趟,阿姨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阿姨您说笑了!”应该过意不起的是我啊,就这么把你女儿骗走了,你这当妈的还蒙在鼓里。
——我是卖萌的分割线——
过了两天安知芝和古木决定去领结婚证,安知芝便回家找母亲安卉拿户口本,却被母亲数落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什么“这东西这么重要怎么能让别人捎过去”,什么“幸亏那小伙子人不错”诸如此类的话,安知芝是一句也没听懂,嘴里胡乱应付了几句。
从家里出来又去了一趟居委会和街道办,总后总算拿齐了材料。
至于身份证,孟沧澜那天又爬了一次窗户,给安知芝原位放了回去。
等安知芝和古木来到民政局,发现今天领证的人还不少,两个人等了大约四十分钟才轮到。
可是进去没几分钟就遭遇了晴天霹雳。
当时办事人员拿着安知芝的户口本和身份证眼神怪异地盯着安知芝,撇嘴道:“对不起,你不能跟这位先生结婚!”
安知芝深感惊讶:“为什么呀?我材料不是都齐全了吗?户口本、身份证、还有街道开的证明材料,一样不缺!”
“小姐,你已经结婚了,我们这里登记的你的婚姻状况是已婚,所以不能再结婚,否则是要犯重婚罪的!”办事人员耐心解释。
安知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怎么可能已经结婚了呢?跟谁呀?她怎么不知道?
她以为对方弄错了,遂恳求道:“您是不是弄错了?您再好好查一查,我叫安知芝,三个字别看错,还有身份证号!”
古木也回过神来让对方帮忙再好好查查。
可是查了一遍还是已婚,最后办事人员失去了耐心,脸一沉道:“你们是故意耍我玩呢吧?你们要是不办就赶紧出去,后面还一大堆人等着呢!”
外面排队的准夫妻们也对安知芝和古木表达了愤慨。
安知芝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去,她只觉得莫名其妙,最后拜托工作人员查查她配偶那一栏写的是谁,还有什么时候结的婚。
结果听到对方的回答后安知芝懵了。
因为配偶那一栏填的名字是孟沧澜,结婚日期就在两天前。
古木的表情极为精彩,时而失魂落魄,时而又咬牙切齿。
在离开的时候,工作人员还好心地提醒古木,你旁边这位女子是军婚,你这第三者破坏军婚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古木瞪着对方羞愤欲死,最后无语问苍天,碰到这么下作的情敌,他自负才高八斗,也只能徒唤奈何。
安知芝气得脑袋嗡嗡响,她也没有料到孟沧澜会这么干,更有点好奇,对方怎么就能不要她安知芝的户口本身份证等东西就单方面把结婚证领了。
两人离开民政局以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古木低着头脸色灰败。
安知芝赶忙出声安慰:“木头,你先别着急,我打电话给姓孟的,看他到底想怎么样,大不了只能跟他……离婚,然后我们再结婚!”
“离婚?”古木笑了几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孟沧澜好不容易才能名正言顺地跟你在一起,他会跟你离婚吗?”
安知芝无言以对,她能确信对方肯定不会答应。
“那我们就不要结婚证了,我们直接办婚礼在一起就行了,反正就是一张破纸,没什么大不了的!”安知芝又想出一个主意。
她可不甘心就这样受制于人,就让孟沧澜抱着那张破纸一个人去生活吧。
古木却很不乐观:“破纸?没有那张破纸我们就是非法同居,别人随时能通知公安局把我们抓起来,况且你这还是军婚,我罪名更重!”
“那……那那你说怎么办?”安知芝也有些抓狂了。
对方行的是釜底抽薪之计,事情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古木摇了摇头,叹气道:“知芝,你先一个人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一些事情!”
“木头!”安知芝心里很是难受,她看的出这个男人现在很消沉,她想陪在他身边。
古木道:“你不用担心我,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等安知芝一步一回头地离开后,古木突然站在大街上狂笑起来,他笑自己,本来以为经过于梦那件事以后,自己已经看透了世界的本质,可是到今天他才发现他还是纯得像个小白兔,只要老虎一露出爪牙,他就得乖乖引颈就戮,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连喜欢的女人也被别人轻而易举夺走了,还真是弱小得可怜。
权力,这个世界一切都是脆弱的,必须有强大的权力来维持,不然自己的东西最终都会被别人抢走。
想清楚这些,他又觉得无尽的悲哀。
我欲成佛天不允,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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