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几分大男人的味道,她紧紧的挨着他沉睡……
睁开眼,向阳已经不在床上,而是披着睡袍,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她闻到空气中有雨水的味道。
“阳,快下雨了吗?”
她拥被而起,轻轻的问。
“也许吧!天气说变就变。”
“时间还早,你可以再躺一下。”
他依然站在窗前,没有走过来抱抱她、碰碰她,像一个遥远的陌生人,而不是昨夜跟她缠绵过的男人。
“我睡不着,”
她摇摇头,缩着肩膀发抖。“好冷。”
“快躺回去!”
犹豫几秒,他终于走过来,坐回床边,她立刻迎上去,主动把头偎进他的胸怀,他的肌肉紧绷,她忍不住动手按摩他的肩膀。
他的眼神从她依然泛着潮红的脸蛋往下移,棉被滑了下来,露出她浑圆的胸脯,凝视她的眼神变得深黑,欲望再次占据他的理智。
“我想要你!”
她的身子立刻颤抖起来,小手轻轻抚触他的胸膛,“只要你要我,我就是你的。”
他捉住她的小手,圈住敞开睡袍里的男性,倾身占有她的嘴唇,恣意亲吻她,直到她的双腿开始悸动,并且主动朝他拱起身子,他追不及待的压倒她,他迫切需要一再占有她。
仿佛这样她就会完全属于他,只属于他一个人。
不是阿蛮,不是仇人的女儿,而是他一个人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的女人!
“你还好吗?”
他抚摸她的脸。
她恍恍惚惚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搂紧她,“你刚刚失去意识了。”
原来不只是痛苦会让人昏厥流泪,快乐也会,他让她快乐得想要大哭、大叫,痛快流泪。
“怎么了?”
他发现她的眼眶泛红。
“没有。”
她拾手抹掉眼泪,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傻瓜,抱着他,“我很幸福,阳,你让我很快乐。”
他真是个冷血的禽兽,父亲枉死,他却大肆拥着仇人的女儿在床上翻云覆雨,爱得死去活来。
“我得去冲个澡。”
猝然扔下她,向阳踏进浴室,拼命想冲掉她的味道。
她听见水声哗啦啦流了好久,好像他身上沾了什么顽强的脏污,必须一遍又一遍的冲刷,才能洗刷干净。
雨水开始滴滴答答打在窗檐上,她披着有他味道的睡袍轻轻下床,站在之前他站过的地方,凝视着他凝视过的风景,窗户上结了一层水雾,呵口气,伸出指头,她在上面一笔一画写了起来……
“你在干嘛?”
向阳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一眼,随口问道。
“没什么……”
她回眸,“我去刷牙。”
说完,她走进浴室。
他穿好衣服后,猛地抬头,看见窗户上面有一排模糊的字迹,于是走上前。
向阳,我爱你!
他的身子一僵,想起刚刚她慌慌张张的挡在窗子前面的样子,以及苍白的脸色。
“阿蛮……”
他不安的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你没事吧?”
她没有回答。
“我要进去啰?”
“不要!”
她扔下牙刷,大叫一声。
“阿蛮……”
推开门,他怔住了。
她泪流满面的看着他,身子不停的发抖。
“你怎么了?”
他大惊,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没有。”
垂着头,她试着把手抽回来,他却不肯放。
难道他不怕又被她弄脏?握过她之后,他是不是又要洗好几次手,冲半个小时澡,才能把她弄脏他的地方洗干净?
该死!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而他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
他不该碰她,不该叫她留下来,更不应该一再的拥抱她!
他不值得她爱,他怕她的爱,更不值得她在窗户上写下那几个字!
我爱你!
多简单的三个字,这辈子他恐怕都没办法开口对她说。
他审视她好一会儿,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他感觉心脏紧紧的,挣扎了一下。“阳!”
她踮起脚尖,紧紧抱住他,“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还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你做得够多了,你的拥抱很暖,你好美。好香。”
伸出一只手,他轻轻抚摸她的发。她闭上嘴,让他低头亲吻她。
“你为什么发抖?”
“我怕你这一秒抱着我,下一秒又要把我推得远远的。”
他抱着她了,她还是觉得恐惧、不安,觉得他随时可能会离她而去。
他拿起毛巾,温柔的替她擦脸,“别哭了,李妈要是知道,又要说我欺负你了。”
他故意低头逗她,“笑一个嘛!”
“嗯。”
她笑了,是比哭还要令人心碎的笑容。
“今天我想去西山玩,你能够陪我吗?”
她可怜的道。
向阳点了点头,道:“我也好久没有去西山了,我们去做缆车好吗?”
她连声说好,她笑了,笑得好美,好美。
向阳和阿蛮坐缆车到西山顶上去,坐缆车可以看到滇池上下的全貌。
“阳,谢谢你今天陪我玩。”
坐在晃悠悠的缆车上,阿蛮紧握着向阳的手说,向阳从随身携带的旅行包里取出照相机,准备为阿蛮照相。
望着缆车下方深凹的山谷,停了很长时间阿蛮才说出这句话:“我现在好想从这儿跳下去。”
“什么?你说什么?”
向阳刚刚举起照相机的手又放了下来。他用力将阿蛮抱住,害怕她真的跳下去。阿蛮扑到向阳怀里哭了起来。
向阳一边为阿蛮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心里暗暗懊悔,不该答应阿蛮到西山顶来。
几分钟后,缆车到了西山顶,向阳和阿蛮双双下了缆车。
“向阳,我不该……”
望着仍在惊恐中向阳,阿蛮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好好地生活下去。”
向阳的眼光注视着山脚下的滇池,他的话既像是说给阿蛮听的,又像是说给滇池听的。阿蛮不再说什么,她用手帮向阳梳拢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头发,又把自己又黑又亮的长发甩到胸前。“我们在这儿照个合影吧!”
阿蛮从向阳手中拿过照相机递给在一旁照相的游人。“先生,麻烦您给我们照张相。”
照过相之后,向阳和阿蛮的手臂又挽在了一起。他们像恋人一样徜徉在这座远离城市的山峰上。
树林随着山风的吹抚,发出吓人的声响。
“走,咱们到树林里面去。”
看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阿蛮便拉着向阳说道。
“里面听说有蛇,咱们还是在这歇会儿照照相吧!”
向阳有些犹豫地说。
阿蛮不管向阳怎么说,自己竞直朝树林深处走去。
“阿蛮,小心点儿!”
向阳一边喊着,一边追了过去。
一直到了树林中间的一块草地上,阿蛮才站住了。望着匆匆赶来的向阳,阿蛮伸出了双臂。
“阿蛮!”
向阳叫着阿蛮的名字,猛地扑了过去。两人紧紧地搂在了一起吻了起来。
阿蛮从包里拿出来一条床单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接着,她又脱去了一件印有水仙花图案的连衣裙、紫色的胸罩和内裤……
望着阳光下一丝不挂的阿蛮,向阳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他开始解自己的衣扣,然后身子跪了下来……
“阿蛮……”
“向阳……”
向阳和阿蛮彼此毫无顾忌地大声喊着对方,因为他们知道,此刻,在这个远离城市的地方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来打扰他们,只有辣烈的阳光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阿蛮,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吗?”
望着自己身下赤裸的女人,向阳不禁问道。
“难道你不想这样做吗?我们回归自然,又没有任何人妨碍,你不觉得好吗?”
阿蛮深情地看了向阳一眼起身用双手抱住了向阳的脖子并把自己的嘴唇和向阳的嘴唇紧紧地吻在了一起。“阳,你知道吗?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感到了真正的快乐!没有你,我宁愿去死!”
阿蛮抓住向阳的手在自己丰满的乳房上抚摸着。“阳我的身体是不是很好看,是吗?”
“是的,很好看,皮肤很白,腰很细,很漂亮。”
向阳说着又把自己的身子压在了阿蛮身上。
“阳我想……”
“阿蛮,我也想……
俩人说着又滚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向阳才从睡梦中醒来。当明白自己是在西山上的树林里时,他猛然想起了刚才过去的一切。阿蛮!向阳马上想到了和自己在一起的阿蛮,但当他环视四周时却不见了阿蛮的影子。阿蛮!阿蛮!向阳穿好衣服站了起来,大声喊叫着,可树林里却是死一般寂静,连风声也听不见了。
向阳大声喊叫着奔到了悬涯边,他突然发现,在悬涯下的一棵树枝上,挂着一样非常眼熟的东西,他急忙找来一跟长木棍,把那东西挑上来一看,原来是阿蛮身上穿的那件连衣裙的布片。向阳睁大了眼睛朝滇池中间望去,可除了平静的湖水之外什么也看不到。“阿蛮,阿蛮,你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呀?”
向阳的手中捧着连衣裙的布片哭喊着。
“她不会再回来了,我已经看见她纵身跳进了湖水里,被水淹没了。”
一个中年女人含着眼泪对向阳道。
“不!不!她会回来!她一定会回来!她会……”
向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266章野狼的祭品
“向阳,你给我解释清楚,那个阿蛮为什么会跳水而亡?”
杨柳铁青着脸,质问向阳。
向阳冷声道:“因为她是我仇人的女儿,我让她爱上我,然后一直折磨她,她受不了,所以就跳水死了。”
杨柳道:“你怎么能够这样做呢?”
向阳恨声道:“我就是这样做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杨柳不解道:“现在轮到我什么?”
向阳冷声道:“轮到我折磨你这个仇人的女儿的时候了!”
杨柳叫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疯了吗?”
向阳道:“我没有疯,我告诉你,我的父亲叫向海洋,他开了一个公司,后来被阿蛮的父亲阿跨霸了去,我爸爸因为这事,跳楼死了,后来我妈妈去找你当官的爸爸伸冤,你爸爸这个禽兽,见我妈妈长得很漂亮,竟然见色起意,先是想让我妈妈做他的情妇,这样他会帮我妈妈要回我爸爸的公司,被我妈妈拒绝后,他竟然想强暴我妈妈,逼得我妈妈从六楼跳下,三天后,妈妈死了,我自己成了一个可怜的孤儿。我发誓我一定要报复,我要不择手段地娶到你,让你爱上我,我把你当作玩物而已,我要你爱上我,然后再狠狠地拋弃你,我要让你尝尝被玩弄的滋味……”
杨柳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一阵昏眩,四肢无力。她昏了过去,失去了意识。这仿佛是世界末日——对杨柳而言。
她的世界崩塌了,她和向阳再也不是童话故事里过着幸福快乐日子的公主和王子。
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他很少回家,就算回来,冷冰冰的,不给她好脸色看,这天晚上,向阳又回来了,他走进睡房,躺上床后,与杨柳保持着距离,窄窄几公分,却是天涯海角。
知道她睡觉时对光线和声音很敏感,他拿起遥控器,关了房内每一盏灯,在一片漆黑中压抑鼻息。
没有光,没有声音,她一动也不动,可是他却还是敏锐地感知到她的存在。
她柔软的胴体,就躺在他身边,他可以想象,那丝质睡衣下包裹的肌肤有多光滑细致。
他可以想象她柔细的发丝会如何垂落在她精巧的耳朵,偶尔会有那么几根,缭绕着耳缘,像一束细绳,拉扯他心弦。
他喜欢玩她的发,尤其在夜色深沉,而她静静睡着的时候。
他喜欢看那墨黑的发,在她白皙的颈勃飘逸。情欲的热浪在他下腹翻涌。他紧绷全身肌肉,拚了命地压下欲望。他是人,不是野兽,当然能够控制自己。
他屏住呼吸,闭上眼。
绝对的黑暗里,逐渐亮起淡淡的光,桃红色的光,在那光里,他看见了她白嫩如羔羊的柔躯。
是的,她就像羔羊,是献给他这匹野狼的祭品。
她在他身上,往下俯视他,她的眼神妩媚,唇角挑着浅浅的邪气,她低下头,软发轻刷过他胸膛。
他的心狂跳,全身火热。她吻着他,从他胸口那小小的、敏感的乳粒,舔过他坚实的下腹,直到他极热极硬的男性象征——向阳陡地倒抽口气。
杨柳,他的妻,她正温柔地爱着他,以她从来不曾有过的狂野方式。她温柔地舔弄着他,仔细地、极具技巧地撩拨着他,他的阳刚激烈地悸动。
他痛楚地咬紧牙关,阻止自己逸出呻吟。
他知道自己在梦里,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男人的性幻想,但这幻想如此真实,梦与现实的界线如此淡薄,他难受地肿胀着,隐忍射精的冲动。
他知道这一夜,自己又将在极度的欲求不满中蒙眬睡去。
只要翻过身,就能拥抱她,就能感觉她,但是他不能。他不想碰这个仇人的女儿。忽地,一阵细碎的声音在室内轻响,惊动半梦半醒的向阳。
他带着满腔欲望醒来,竖起耳朵,努力分辨那是什么声音,终于,他领悟那是身旁的妻子极力压低的抽泣。
杨柳在哭?
向阳骇然,脑海一片空白,许久,才勉强恢复镇定。“杨柳,你在哭吗?”
她倏地咽回呼吸,仿佛很懊恼自己惊动了他,娇躯稍稍挪移,又多离开他一寸。
她很尴尬吧?不想让他察觉自己在哭。
她是个倔强的女人,他早知道的……
莫名的酸楚占领了向阳,胸海波动着,情绪呼啸,他绷着脸,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眶好似也有些刺痛。
妻子默默地哭泣,他却沉沦在情欲里,他算是什么样的丈夫?
向阳懊恼,犹疑片刻,终于翻过身子,双手轻轻环住妻子的腰,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拥住她。她颤动一下,却没有抗拒,任他圈在怀里。
他又默默地前进了几公分,直到两人的身躯彼此相偎。她继续哭着,轻微地颤栗着,他将下巴抵在她头顶,无声地以自己的体温温暖些微冰凉的她。
杨柳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像出了闸的水,不停奔流。
他不能对她心软,绝对不能,他应该恨她……
她蓦地转过身来,湿润的脸庞埋在他肩颈。他抱着她,她丰满的玉乳在他胸前压挤,一条长腿勾在他臀下附近。
不知道其他男人是如何安慰在自己怀中哭泣的女人的?她是如此纤细易碎,偏偏又能轻易勾起最强烈的欲望——在这种时候,一个男人该如何把持自己不变成禽兽?
他低下头,找到她水润的娇颜,细细亲吻,他告诉自己他只是设法吻去她的眼泪。但她一声啜泣的嘤咛,将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欲望唤回,大手不知不觉剥开她衣襟,握住一团浑圆。
老天!她好热,又好软。他呻吟,差点想就此压到她身上,不顾一切地占有她。但他克制住自己,拇指极轻柔地拨弄着她的乳尖,不过几秒,那差缓的蓓蕾便傲然挺立。
她似乎被他挑起了,下意识地更靠近他,小腿在他坚实的大腿侧磨蹭。
他鬓边冒汗,厚实的掌心顺着她窈窕的曲线抚过,舒张她全身每一个毛孔,两人肌肉都紧绷,感受那比梦境真实百倍、亲密又美妙的触感。
然后,他深吸口气,以单手捧住她圆臀,慢慢地、一次次地压向自己,缓慢的节奏,是折磨她,更折磨自己。
她抓住他肩膀,十指激动地掐入肉里,他觉得有些痛,但她随之而来的婉转娇吟更让他痛入骨髓。他颤抖地低下头,找到她柔唇,锁住教他激狂的吟声。
四瓣唇在黑暗中辗转相吮,火热又绝望地吻着,仿佛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而他们已无多余的时间。
空气的温度在这一瞬急遽升高,达到爆点,情火噼啪燃烧。
杨柳晕眩,感觉身上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要因这高温而融化,女性深处极乐又痛楚地收缩。
她喜悦地叹息,指尖掐紧他的背,在那上头划下一道道桃色痕迹。
他陡地用力推进,猛烈的力道震撼她、席卷她、吞噬她,她被撞击得全身酸软,恍惚地沉醉在一波波潮浪中▲他,与她一起攀上浪潮的最高峰——(
第267章旧情复燃
向阳端起秘书送上的咖啡,嗅了嗅浓郁的咖啡香,饮了一口,嘴角扬起满意的微笑。没有广告的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抿唇接起电话。
“老大,我罗通。”
“罗通!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是有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什么事?”
“老大,我说你老婆……没事吧?”
“什么意思?”
向阳蹙眉。
“我刚开车经过一间咖啡厅,看她跟一个男人坐在露天咖啡座上。”
杨柳跟男人在一起?向阳深吸口气,阻止自己胡思乱想。“那没什么吧?可能是她的朋友吧。”
他强笑道:“总不能把老婆整天关在家里,也要让她出去透透气啊!”
“可是我看他们俩不太对劲,你老婆还一直掉眼泪。”
他一震。“杨柳哭了?你在哪里看到他们的?”
罗通说了地址,向阳挂了电话,冲出了办公室。
“你们俩抱够了没?”
一道凌厉的嗓音蓦地在两人身后响起,惊动了抱在一起的马如龙和杨柳。
她直觉地推开拥抱着她的男人,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是向阳。他铁青着脸,身躯如铜像僵硬,眼神冰冷,隐约之间却又跃动着激愤的火焰。他误会了!
杨柳惊骇不已。他一定以为她跟前男友旧情复燃,他生气了。
“阳,你听我说……”
她慌张地上前想解释。
他不理她,冰锐的眼眸直视马如龙。他逼近马如龙,气势凌人。
见两个男人一触即发,杨柳急忙介入。“你冷静点!阳,如龙没做什么,你别把气发在他身上。”
向阳脸色一凛,复杂地望向她。“你帮他说话?”
“我不是帮他说话,我只是要你冷静点。”
她迎视他的眼,胸口莫名地抽痛。他的眼神好阴郁。
“你让开。”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沙哑地命令。她摇头,仍然挡在两个男人之间。
“我叫你让开!”
他粗鲁地将她拉到一边,迳自提起马如龙衣领,握起拳头。
她尖叫一声,抢上去阻止,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谁也无暇顾及她,结果她不知道被谁用力一推,大腿撞上桌缘,狼狈地摔倒。
杨柳压不住剧烈的疼痛,她看着自己白皙的腿流下一道鲜红的血。只听见一声懊恼的咆哮,跟着,向阳冲过来。
“你怎样?你没事吧?”
他蹲下来,焦灼地检视她。
“我……流血了。”
她虚弱地回应,鬓边一滴滴沁出冷汗。
“流血?”
他震惊地瞪视她腿上那触目惊心的血流。“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说着,他打横抱起她,匆匆往停在一旁的座车奔去。
当杨柳从昏迷中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单人房,病房布置得温暖舒适,坐在床边陪伴她的向阳却神情淡漠。
“你的腿撞破了一个口子,已经包扎好了,伤不是很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
杨柳黯然注视他,他脸上的线条紧绷,嘴唇抿着,眼神是她不能分辨的复杂,她心一扯。
“对、对不起。”
她颤着嗓音道歉。“我不应该和如龙见面的……”
他转过头来,阴郁的眸凝望她,良久,才哑声开口:“你不用道歉,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跟马如龙打起来,你也不会遭到波及。”
“如龙呢?”
话刚出口,杨柳便恨不得咬下自己舌头。
她明知道向阳因为两人私下见面感到不悦,又何必再挑起他的怒气呢?她暗暗掐住掌心,等待丈夫的责备,但他的反应却出乎她意料之外。
“他先回去了。”
他的语气很冷静。“他跟我一起送你到医院,他很关心你。”
杨柳愕然。为什么他会如此平静,甚至还强调另一个男人很关心她?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不高兴我跟如龙见面。”
她愣愣地说。
“我没有不高兴。”
向阳自嘲地撇嘴。
“你不要误会,我和如龙见面,只是向他倾诉你为了报仇,不理我,他见我哭了,他就把我搂在怀里。”
他站起身,借着替她倒水的动作掩饰脸上痛苦的神情。
她怔忡地望他。他倒来一杯水,扶她靠坐起来,她接过茶杯,慢慢啜饮,一面从眼睫下窥视他。
不知怎地,她觉得他看起来似乎苍老了许多,眼神黯淡无光,后脸是教人捉摸不定的冷漠。
如果平常的向阳像个高傲的斗士,现在的他就像是失去灵魂的游民,仿佛已经懒得与这世界对抗,对抗也无用。
“阳,你……怎么了?”
她轻声问,压抑着心头窜过的一道酸楚。
她从来不曾见过自己的丈夫这副模样,他一向都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啊!就连生气的时候,怒意炯炯的眼神都慑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她追问,无法再忍受见他如此萎靡。
他微扯唇,伸手替她拨拢垂落额前的发缯,毫无神采的眸光在她雪白的丽容上徘徊数秒——“我们离婚吧!”
说完这话,他冲了病房。
接下来几天,她都没机会见到他,因为北京分公司那边有事,他飞过去出差,她出院回到家,不知道为什么,她好慌好慌,胸口闷闷的,一下下地揪痛着。
杨柳坐在窗台上,掐紧手,用力抵住玻璃。这扇窗像一道隔阂,她忽然有股冲动,想将它击破。
她跳下窗台,拿起手机拨号,铃声两响,对方很快接起。
“喂,是我。”
“我知道。”
他语气深沉。“怎么会打电话来?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我只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今天下午就回去。”
“喔。”
“还有事吗?”
他听起来好冷淡。
她咬了咬牙。“没事,等你回来我们再说。”
她正想切线,他却忽然喊住她。“杨柳!”
“什么事?”
她急忙将手机靠回耳边。
“你……身体状况如何?还好吧?”
“我很好啊。”
“听李妈说你这两天好像没怎么吃东西?”
“我有吃,只是胃口不太好。”
她闭了闭眸:心内一阵酸楚。原来他还是关心她的。
“那就好。”
他沉默下来,她能感觉到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后,他只是淡淡一句。“晚上见。”
“嗯。”
她怅惘地放下手机。事实上,今天是她的生日,不过她想他可能忘了。杨柳苦笑一声,换衣服出门。
第268章以后不再是夫妻
她到超市,买了一篮子食材。
回到家,她走进厨房,洗手做羹汤。
她的手艺,在他的教导下进步多了,她现在勉强能弄出一桌料理,都是向阳爱吃的菜。
见时间充裕,她又煲了一锅鸡汤,趁慢火细熬的时候,她布置好餐桌,插上香水百合,点燃几盏蜡烛。
入夜时分,向阳果然回来了,她笑着迎上去。
“你回来啦?肚子饿吗?今天的晚餐是我准备的喔!”
她热情的表现似乎令他很意外,整个人僵在原地好片刻,才跟她走进餐厅。
餐桌上一道道香味四溢的料理震撼了他,再次愣住。
“吃饭吧。”
她替他盛了碗饭,搁在他面前,然后笑意盈盈地在他对面坐下。
他怔忡地望她。
“吃啊!难道你怕我在菜里下毒吗?”
她开玩笑,眼中灿光飞舞。
他看着她久违的甜蜜表情,忽地领悟了什么,后唇一牵。“我倒不担心中毒,只怕吃了会拉肚子。”
“什么嘛。”
她嘟起嘴。“我的烹饪手艺就那么让人不放心吗?”
“聪明人都知道应该小心。”
“呵,那你不要吃好了!”
她不依地想拿回他的饭碗。
他抢先一步握在手里。“我要吃。”
“你不是说怕吃了会拉肚子吗?”
她娇睨他。
他微笑。“我吃。”
因为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尝她手艺的机会了。
向阳垂下眼,默默地挟菜吃饭,品尝每一道料理——她的手艺果然还是不怎么样,有的调味太清淡,有的又太重咸,还有一道鱼,煎得有点焦。但,很好吃。
他知道这桌上每一道菜,都是他爱吃的,都是她特意为他而做的,是她对他表达关怀的一种方式。
“好吃吗?”
娇脆的嗓音问他。
他淡淡扯唇,假装烦恼地揪眉。
“干么啦?有那么难吃吗?”
“算是及格吧。没有广告的”他勉为其难似地评论。
她懊恼地冷嗤。
他朗笑。“好吧,比起以前,你进步很多了!放心吧,以你现在这样的手艺如果煮给别人吃,绝对不会丢脸的。”
听闻他这似真似假的赞美,杨柳也笑了,但心口却隐隐冒酸。
他的意思是,以后她嫁作旁人妇,至少做出来的菜,对方不会不敢吃。
他已经开始想象她做菜给别的男人吃的画面了吗?可为什么她自己,却想象不出来?
杨柳脸色微微刷白,双手发颤,几乎端不住碗。她拿起筷子想挟菜,其中一根却落在餐盘边。
“我帮你。”
他注意到她的激动,没说什么,镇静地替她挟菜,堆上她饭碗。
“谢谢。”
她极力压抑波动的情绪,甜甜一笑。
“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走吧,我有礼物送给你。”
向阳哑声说。
“是什么?”
她好奇地问。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他开车载她出门。
她觉得奇怪,眼看车子上了高速公路,更是摸不着头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他不回答,神秘地勾着唇。
她只能压下满心好奇,耐性地等着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十分钟后,总算抵达目的地。
杨柳惊愕地睁大眼,瞪着矗立在车前,雕花铁门后,一座仿佛童话城堡的建筑。
“这里是……游乐园?”
是她和马如龙曾经来过的主题乐园,那天,他们还在园里和他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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