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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没吭声,只是呆头呆脑地开着车,她又和他说了些调皮话,但他还是没理她,最后她生气了,向阳才道:“梦蝶,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听杨柳说你是她爸爸包养的情人,这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她坐观着落日的余辉很平静地说道。

  向阳头脑昏热咬牙切齿地对她吼道:“你怎么那么下贱,怎么会和那个畜生在一起,说啊!”

  “不要管我的感情!你他妈不配!”

  她愤怒地说完后,发疯似的抢他的方向盘,忽然拐弯处一辆大客车急驶过来,“砰”的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后,向阳眼前瞬间变成了黑色,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本报讯:昨日本市又发生一起交通意外事故,造成一死一伤。现已查明,死者庄梦蝶,系市政府的一名秘书;伤者向阳,男,天龙公司老总,现已送到市人民医院急救。经警方查明,该事故系由刹车失灵所致,纯属意外。同时警方也提请广大市民注意行车安全及车辆安检工作。

  向阳出车祸了!

  当杨柳接获消息时,脑袋忽然一阵空白,心脏差点没停止跳动,恐慌随之漫进胸臆。

  “他有没有怎样?伤到哪里?严不严重?”

  握着话筒的手心冒汗,她惊惶失措地迭声追问。

  “杨小姐,冷静点,他不严重。”

  正在医院的舒畅嗓音平缓地安抚。

  “那现在情况怎样?”

  “左手骨折,可能有脑震荡,其余都只是擦伤、挫伤。”

  “他现在人在哪里?”

  心疼的感觉来得汹涌,几乎将她淹没,美丽的脸血色褪去,呼吸变得急促。

  舒畅把房号告诉了她。

  “我马上过去。”

  她砰地挂上电话。

  草草收拾手边工作,杨柳像火箭似地夺门而出,直奔向阳病房。

  病房内,折腾了老半天的向阳已卧在床上假寐,他左手缠上绷带,额头贴着纱布,受惊又不适导致脸色苍白憔悴,整个人看来虚弱不已。

  杨柳一进到房里,就瞧见他这副模样,整颗心顿时纠结在一起。

  她放轻脚步朝他走近,俯视他沉睡的面容,一肚子急切焦心的话梗在喉咙,想伸手碰触他,又怕扰醒他或碰疼他。

  大概是察觉有另一人的存在,向阳缓缓掀起眼帘,瞧见立于床前的人就是杨柳,心一悸,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杨柳在床沿坐下,玉手覆住他的右手。“阳,舒畅说你可能有脑震荡,你如果觉得想吐或……”

  “医生已经告诉我了”他幽幽地说,言下之意是不必多余的叮咛。

  “哦!”

  她哂然扬唇。“知道你出车祸了,我着急死了,放下电话就急匆匆的赶来看你。”

  向阳微微别开脸,闷闷地不接受她的关心。

  察觉到他的淡漠,一丝尴尬从杨柳脸上闪过。

  他在生她的气!今天这场意外,幸好人无大碍,否则,岂不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

  “阳,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的,我很抱歉。”

  说着话,眼泪就扑簌簌掉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断重复低喃,自责不已。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错,错就错在我太多情了,是我害死了梦蝶,我现在有点累了,我想睡了,你回去吧。”

  “不,我要陪在你的身边。”

  “随你的便。”

  清晨,当杨柳醒来时向阳已经走了,什么也没留下。她推开了窗,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忽然仰天笑了笑,笑得眼睛里都闪出了泪花……

  向阳回到家门口,他照例没有下车,盯着一扇窗子看,那原本是他一个人的卧房,如今则是阿蛮住在里面。

  天气这么冷,还下着雨,落地窗依然没关,窗帘开了一半,屋里摇曳着烛光。

  他下定决心回来折磨她,但现在他失去了折磨她的勇气!

  叹口气,他踩下油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辗过夜色,再次离开家,离开那个床上有她的房间。

  这是向阳七天来七度过家门却不入,而他勒令自己,明天开始,一定要戒掉这种站岗似的愚蠢行为。

  阿蛮隐身在窗帘后面。她看不到他,却感觉得到他的视线,穿透遥远而漆黑的车窗玻璃,穿透夜色,穿过雨幕,穿过阳台,穿过厚厚的窗帘,刺痛她的心。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她呆呆的伫立着。

  他明明回来了,却不肯进来,好像屋里有什么毒蛇猛兽会吃了他。

  原来她就是那蛇、那兽,盘据他的屋子,占据他的床铺,让他有家归不得,也不想归。

  终于明白,她却情愿自己一辈子不要明白。

  叩叩叩……

  房门被推开,李妈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阿蛮,喝杯热牛奶,可以帮助你入睡。”

  “谢谢你,李妈。”

  她回头,放掉窗帘,过来捧住热牛奶取暖。

  “天气这么冷,又下着雨,晚上睡觉别开窗。”

  李妈走过去把落地窗关上,又回到阿蛮面前,看她缩在一张椅子里面发抖,“阿蛮,为了向阳,你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李妈取来毛巾替阿蛮擦擦脸,又在她单薄的棉睡衣上披上一件长睡袍,然后打开暖气。

  “我很好……咳……”

  为了掩饰咳嗽声,阿蛮连忙低头啜一口热牛奶。

  “你看看你……”

  李妈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好烫!阿蛮,你发烧了!我打电话叫医生来看看……”

  “李妈,我没事。”

  阿蛮放下牛奶,拉住李妈的手。

  李妈立刻反手握住她,“胡说,你的手烫得像煤炭一样。”

  缩回手藏在背后,阿蛮害怕的说:“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这样烧下去会出人命的。”

  李妈生气的说,“如果你不肯让我找医生来的话,我就打电话给向阳啰!”

  “不……不要……”

  阿蛮急了起来,“不要打电话给他……”

  李妈摇头叹息,“你现在应该乖乖上床躺着,我去打电话给医生和向阳……”

  “别打扰他,我愿意打针吃药,什么都行,”

  阿蛮没说她现在毒药也吃,只是乖乖的躺回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底下,露出苍白的脸,忧伤的说:“别去打扰向阳,李妈,他已经够讨厌我了。”

  她不想再加深他对她的反感。

  “阿蛮,你一定是病得傻了,”

  李妈走到床畔,慈爱的拍拍她,“我看得出来,向阳他一点也不讨厌你。”

  “不……”

  阿蛮摇摇头,“李妈,他讨厌我,他恨我……”

  眼泪很没骨气的滑落“李妈,我听你的话,天天穿着向阳最喜欢的旗袍和高跟鞋在这里等着他、盼着他,可是向阳他不要我……”

  “向阳要你啊!相信我,我伺候向阳这么多年了,还没看他这么在乎过哪个女人!”

  李妈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李妈,他说他恨我,他说我父亲杀了他爸爸。”

  阿蛮无助的说。

  “向阳一直以为他在恨,其实他比谁都相信爱,也更需要爱。阿蛮,你就是能给他那些东西的人。”

  李妈说。

  “即使他恨我父亲,也恨我?”

  “不,即使他‘以为’他恨你。”

  “以为?”

  阿蛮表情茫然。

  “是的!向阳一直以为他恨你,其实他爱你,否则绝对不可能天天半夜三更开车回来看你。”

  李妈望着窗外,向阳的人车早已消失无踪,但他回来过的痕迹,家里面上上下下全都一清二楚。

  “李妈!”

  阿蛮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如果是这样,我愿意一直等下去。”

  李妈像个老顽童似的眨了眨眼,“除了等,或许我们应该想想,可以主动替向阳做些什么。”

  “喔!”

  阿蛮抱紧李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你说得对,好,李妈,替我找医生来吧!我要打针,我要吃药,我不要当个病恹恹的爱哭鬼,我要努力成为向阳的贤内助……”

  “好好好……”

  李妈擦擦眼角,“我就知道向阳不会看错人!”

  打开门,阿蛮被眼前杂乱无章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她后退两步,看看门牌。没错,这里是向阳的办公室,她曾经来过这里好多次,当时这里窗明几净,朝气蓬勃,不像现在,简直快要被酒瓶和烟蒂淹没了。

  跨进屋内,向阳不在,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这是当然,她进门前按了几次门铃都无人应,只好动用李妈交给她的备用钥匙,自己开门进来了。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赶走满室弥漫的烟味,她挽起衣袖,绑紧马尾,开始动手大扫除。

  开放式大办公室里每张桌子都堆满乱七八糟的纸张,都是画了一半的草图,她把草图收集成一叠,清掉烟灰缸里的烟蒂,收好酒瓶,再擦掉桌上一杯打翻的咖啡,弯腰拾起散落在地上和沙发上的书报杂志,将它们一一归回架上,扫完地,又跪在地上,卖力的擦拭地板。

  她工作得很专心,浑然不觉有一阵脚步声缓缓往这里靠近。

  第252章不需要你的关心

  向阳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倚在门口,瞪着她趴在地上擦地的背影。没有广告的黑皮鞋毫不客气的踩过干净的地板,走进她的视线范围。

  阿蛮拧干抹布,抬起头,看到是他,立刻绽放灿烂的微笑,“啊?向阳,你回来了!”

  “我不记得今天‘钟点工’会来。”

  低下头,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她像个女奴似的工作着,那双只适合弹琴画画的纤纤玉手,竟然握着抹布趴在地上擦地板!

  “你怎么进来的?”

  “李妈把备用钥匙借给我了。”

  他看着她微微汗湿的苹果脸,立刻又转移视线。“你给了李妈什么好处?”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粗鲁得像个不知感恩的混蛋。

  “你知道李妈不是可以收买的人!”

  阿蛮继续擦地,也继续笑吟吟的说。她更瘦了,白皙的小手一使力,清楚浮出几条明显的青筋,他注意到了。

  很好!这叫作虐待有成,这就是父债女偿!

  动手松松领带,他脱下长外套。她立刻扔下抹布,跳起来接过他的外套。他的指头碰到她冰凉的小手,心脏忽然一阵痉挛,视线不由自主的移到她红艳的面颊。

  该死!她的手是冰的,脸却像有把火在烧!

  两人的视线胶着了几秒,他终于放手让长外套掉进她的怀里。

  抱着他的长外套,阿蛮开心得像中了大奖,欢天喜地往休息室走去,开了灯,打开衣柜。把长外套挂进去,正要关上门,忽然看见门上贴的那张照片。

  揉揉眼睛,她几乎怀疑自己眼睛花了。没错,照片里的人是她!坐在秋千上,笑得一脸嫣红,满眼灿烂的人就是她!

  那是某一天,天空很蓝,阳光很暖,他带她去翠湖公园,他们总在那里约会,她坐在秋千上,沐浴在天然光照里。

  “你挂个外套要磨磨蹭蹭多久才甘心?”

  向阳跟着走进休息室,看见她站在衣柜前面发呆,他忽然也呆了一下,冲过去急忙想拉上衣柜门,早就迟了,她张着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望着他,他知道为时已晚,她已经看到那张照片了。

  “噢……”

  她的声音不太自然,“我不知道你那天替我照了照片,可以……加洗一张给我吗?”

  “那个档案被我删掉了!”

  向阳假装毫不在意的用力撕下那张照片,“拿去,反正贴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没有广告的”关上衣柜门,他清清喉咙,“我不是拍你,只是想……”

  花了两秒左右,终于想出一个借口,“拍下秋千,那个秋千花了我好多力气才设计出来……”

  “没关系,谢谢你,向阳。”

  她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捧在怀里,一点也不在乎他想拍的是秋千还是她。

  他把手插进口袋,几秒之后又伸出来,然后又插进去,似乎非常紧张,像说谎的小男孩,深怕被人当场戳破什么。

  虽然她没戳他什么,但那不代表她相信了他的说辞,那张照片的焦点全都在她回眸的笑脸上,至于秋千,根本连个影子都没拍到。

  “多谢你帮忙,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向阳下逐客令,怒气冲冲的离开休息室,走到外面的办公室,面向窗外,拿出香烟,掏出打火机点烟时,发现自己的手指头在发抖。

  老天,她让他发怒,让他发抖,还让他像只发情的公猫一样,恨不得把她按在衣柜上狂吻一场。

  向阳!你该死!该死!

  真该死,他老是想吻杀父仇人的女儿。

  他一边咒骂自己,一边用颤抖的手指夹住香烟,猛吸几口。

  “向阳,你烟抽太凶了。”

  她走出来,把照片放进背包里,温柔的凝视着他高大的背影。

  “不准你用那种口气跟我讲话!”

  他霍然转身,怒气冲天的威胁她。

  “哪种口气?”

  她一脸委屈。

  “关心我的口气!”

  “我的确是关心你。”

  她柔情的说。

  “省省吧!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他故意当着她的面,用力抽了几口烟,并将烟雾全都吞进肚子里。

  “尼古丁非常有害,它真的会要了你的命!”

  她皱了皱眉,对他那种自杀式的抽烟方法感到心痛。

  “噢!你是在提醒我,应该把它塞进你的嘴巴吗?”

  他大步走向她,想把香烟往她嘴里塞。如果香烟会要人命,他索性跟她来个同归于尽好了。

  “向阳……”

  她挣扎着。

  他猛吸一口,然后朝她压下去,嘴对嘴,烟雾朝她嘴里猛灌。

  “向阳……咳……”

  她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但他毫无理智的抓住她的双腕,又吸了一口烟,再灌进她嘴里。

  “咳……向阳……”

  一抽一灌、一灌一抽……渐渐的,他忘了抽,只记得灌,只记得吸吮她的唇,他放开她的手,她软软的攀上他的肩头。

  香烟从他指间松落,掉到地上,要熄不熄的挣扎着,终于灭了。

  情欲之火却在两人之间旺盛的燎烧。

  闭上眼睛,他捧住她的脸,指头轻轻刮着她光滑的肌肤,火热的吻她,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仿佛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吻,仿佛她不是他的仇人,而是他的爱……

  爱人!

  他被这两个字吓出一身冷汗。向阳!你到底在干什么?

  一把握住她的肩,猛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见鬼似的瞪着她醉人的脸庞,以及发亮的眼神。

  这女人对他下了蛊,施了法,教他着了魔吗?

  “够了!”

  他用力推开她。

  “噢!”

  她跌倒在地,噙着眼泪。

  他恼怒的瞪着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连皮带骨吞进肚里。

  他想惩罚她,结果痛苦的却是他自己!

  该死!他浑身都在痛,全身细胞都在渴望她,那狂猛的心跳和发疯般的热切,就像烈火一样烧灼着他的身躯。

  铃铃铃……电话铃声不识相的响起。

  向阳猛吸一口气,转过身,抄起话筒,口气凶猛的说:“天龙集团……应征秘书,嗯……条件吗?”

  他摸摸下巴,皮笑肉不笑的说:“中文打字速度一分钟一百个字以上,没有固定上下班时间,老板叫你六点来,差一秒都不行,要你加班到半夜十二点,也不能有一句抱怨,还有……什么?你说我是神经病……很好,我也无意雇用你这种娇娇女,很高兴我们总算达成共识了,再见。”

  挂断电话,他觉得自己真像个神经病。

  “我可以,六点上班,十二点下班,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你甭想!”

  他霍然转身,仿佛她说了个冷到不行的冷笑话,而他也用冷到不行的口气回答她,“我请不起娇娇女,更请不起你这种大小姐!”

  “我不是大小姐,”

  阿蛮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面前,“我的中打和英打速度都很快,你需要一个助理,而我恰巧可以胜任。”

  “胜任?”

  他冷哼一声,“就我所知,你没有任何工作经验。”

  “我很乐于学习。”

  她说。

  “我请不起你。”

  “我不需要钱。”

  她需要的是一个得到他的爱情的机会。

  “欢迎你去别的地方做白工。”

  “我只愿意替我爱的人做白工。”

  向阳转身在桌上乱找一阵,“该死!那张草图呢?”

  “这个吗?”

  阿蛮将一叠整整齐齐的草图递到他的面前,他动手抽出他要找的那张,她像个渴望得到赞美的孩子望着他,他却面无表情。

  “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情,我太累了,我要出去散散心,三个月后回来。”

  她发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好像三个月是什么生离死别。

  撇开脸,他冷冷的说:“我回来的时候,你最好已经不在这里,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听清楚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

  “听清楚了。”

  她低垂着头,没说她并没有打算照着做。

  “很好。”

  他撇下她,转身大步迈出公司。

  “向阳,等……等一下……”

  她赶在他开车离去之前,拦下了他。

  他铁青着脸色摇下车窗。

  她将长外套塞进车里。“你忘了带外套,天气很冷,小心别感冒了。”

  捏着外套,望着她冻得红红的鼻头,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她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毛衣,袖子挽起一半,她看起来比他更需要外套,她比他更需要小心别感冒了。

  可是他告诉自己,就算她冻死、病死、饿死、累死都不关他的事,到时候他只要负责放鞭炮,通知阿跨来替爱女收尸就行了。

  “走开,你抓着窗户,我没办法开车。”

  他的表情冷,口气更冷,比冷飕飕的天气还要冷。

  “噢!”

  她放开手,跳开两步,“对不起。”

  他哼一声,发动引擎,车子慢慢往前滑了出去。

  没有回头,也不需要回头,他的眼睛盯着后照镜,看着那个衣衫单薄的小呆瓜一直站在那里,冷风吹乱了她的马尾巴,也吹皱了他的心。

  一抹柔情在他心里荡漾开来,他感觉到了,但拒绝承认。

  情愿一辈子欺骗自己,也不能承认他早已爱上阿蛮,杀父仇人的女儿,骄傲的大小姐,他拿来泄恨的女人,那个会像傻子一样跪在地上擦地板的笨女人!(

  第253章美丽的大草原

  这天清晨八点。没有广告的飞机在锡林浩特机场准时着陆。走下飞机,向阳和舒畅发现空气变得如此清新,天空蔚蓝高远。最令两人雀跃不已的,是飞机场四周那成片的草地。这是他们自出行以来看到的第一抹绿色,夹杂着细碎的小黄稚菊,已经是他们在城市难得一见的风景了。心情忽然开朗起来,充满了对真正草原的憧憬与向往。

  锡林浩特市的朋友们热情的接待了他们。稍事休息,吃过午饭后,向阳和舒畅就离开了草原明珠锡林浩特,动身前往东乌珠穆沁大草原上的乃林高勒。乃林高勒夏牧场,是内蒙目前最后一块游牧地。位于锡林浩特东北方向410公里处,东乌珠穆沁旗的满都宝力格境内,仳邻外蒙古国,乃林高勒东北方的天鹅湖,至今仍有狼的出没。

  车速很快。刚出锡林浩特市,铺天盖地的绿色便向向阳和舒畅袭来。第一反映,是眩晕。晕在如此一望无际的绿海中,为那种没有任何障碍物蔽目的辽阔的绿所感动。当地的朋友笑着告诉向阳和舒畅,这里的草算不上好,跟向阳和舒畅要去的地方相比,这只算是草皮罢了。于是从眩晕中醒来,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在城市在秋天才偶有见到的蓝色晴空,以及懒散的浮在空中的朵朵闲云。蓝,白,绿。只是这三种色,却搭配得那么清新自然,让向阳和舒畅不得不沉醉。刚出市的草果然是紧帖着地,很短的,像织好的地毯。路上车很少,所以向阳和舒畅他们的车子又开始加速,有风驰电掣的感觉。不过在一望无尽的绿海中,又是如此的自然,如果不是这种车速,又怎么能感受到天地一体的自在。渐渐的,草开始高了,茂密了。间或在远处闪现出星罗棋布的白点,是大片的羊群。翠绿的草毯中夹着点点雪白,天地羊都沉静,只有淡淡的轻风掠过。在这阳光下,一切都是无比和谐。欢呼和惊叫声都响过,向阳和舒畅也陷入宁静,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闪现的一群又一群肥羊。没有广告的锡林郭勒草原盛产大尾羊,羊尾巴很肥大,大的和脸盆一样。羊尾的味道,下文会提到。大尾羊里最好的是黑头羊,肉味很特别,据说十分鲜美。一小群黑头羊在我们前面过马路,车子鸣笛,一只可怜的小羊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不过这也是向阳和舒畅与羊群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吧。

  车速越来越快。天渐渐的阴了下来。阴云下的草原变成了墨绿色,别有一番风情。经过朋友介绍,向阳和舒畅知道这是因为到了一块云彩的下面造成的。朋友们盛情向向阳和舒畅介绍草原雨后的美景,令向阳和舒畅也对草原之雨产生了企盼之心。当然,最后竟然心想事成了。这是后话。驶离了阴云层,草原在阳光下重新映射出明媚的草绿色,如果不是每一片草原都有一组铁丝网围栏的话,向阳和舒畅他们大概也就冲下车扑在草丛中呼吸碧草的清草了吧。铁丝网,草原的悲哀啊。

  一路无话。晚上近七点,到了满都的苏木。从苏木出发,要走35公里的小路才能到达乃林高勒。这里的草,跟我们刚出市见的完全不同了。草长近膝,草面上泛着一层油绿的光亮。细长的草身柔软的舒展,向向阳和舒畅展示它们的惬意自在。草间无数的黄色花朵。小的是稚菊,大的是黄花。还有不计其数我叫不上名字的紫花,白花。夕阳已近全落,最后一丝余晖映照在草原上,几只水鸟扑楞飞起,离开了栖身的小水塘。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向阳和舒畅全都被落日下的草原美景所感染,感觉到言语面对天地壮景时的苍白和无力。

  太阳终于不见一丝踪影了,草原上的热气随着太阳也渐渐消散。路越来越颠簸了,向阳和舒畅眼见着前面的捷达在泥弯和草丛中挣扎,靠着司机的精湛技术,自动“升级”成越野版捷达。相信大众公司如果看到这一款捷达在草原中飞驰的景像,五百万奖金也就该揣到司机师傅的袋袋里了吧。

  天终于黑了下来,而向阳和舒畅他们也在八点三十分赶到了乃林高勒的旅游点。蒙古朋友们早就端着马奶酒和哈达站在了蒙古包外,对向阳和舒畅唱起了迎客的歌曲。早就听说蒙古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到来了才知道传言不虚。虽然听不懂蒙语,不过音乐是心与心的撞击,草原人的歌声浑厚沧桑,蒙古长调和拖音在沧茫的天地间显得如此动人心弦。向阳和舒畅理解了蒙古朋友对他们真挈的欢迎之情,端起马奶酒,弹酒向上敬天,向下敬地,抹在前额敬父母,然后一饮而尽。马奶酒清香醇厚,回味悠长,如果不是担心喝多了头痛,向阳倒真想连尽几大碗。

  进到蒙古包。可能是因为旅游区的缘故吧,这里蒙古包是有电的。换上长袖衣服,擦好风油精,做好了餐前的准备工作。散发着一种特殊香气的奶茶上了桌,向阳满饮一碗。奶茶是用茶砖煮好兑入鲜奶再煮沸而成,于茶香之中见奶的浓重,也就是俗称的水乳交融了吧。吃了几块奶豆腐,就看见了炒米。将炒糜子拌上新鲜奶嚼可以及糖,就成了一碗酸甜可口的炒米了。其作用嘛,就是让没量的人也能多喝三两酒,有量的就更是如虎添翼了。来蒙古草原,如果不大醉一场,如果不尽情放纵心中的豪情,就不算来过草原,也没有回归成一个真正的草原人了。所以我向阳和舒畅极备战,连吃了两小碗炒米。

  不一刻两大盘手把肉端了上来,肉香扑鼻。手把肉是蒙古人的传统食物,只是以盐作调料煮出来的,以略带血丝煮得恰到好处的最为嫩美。随肉上桌的还有七八把割肉刀。蒙古人的刀很特别,弯月状,刃开在里面,以示蒙古人的刀永远只对着自己。朋友们为向阳和舒畅切了肉,据说肥肉中间包着的瘦肉最为美味。热腾腾的煮羊尾也上了桌,肥肥白白的看起来。但实际吃起来肥而不腻,香滑可口,实为不可多得之美食。

  于是推盅换盏,酒到杯干,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过起了向阳向往以久的侠客之生活,事实证明,这种向往果然没错。六十五度的草原王,入口极烈,一道酒线直冲入腹,然后整个胃里暖暖的感觉。向阳是第一次喝白酒,没想到就是高度草原白,简称高草。但是,草原的白酒不上头,虽然晕晕的,当然脸也红红的,可是感觉真的很不错,朦胧中自己也是一个草原人了。酒过几巡,由于喝多了,只知道肯定不止三巡草原的朋友们开始唱起了祝酒歌。歌声深沉动人,所以歌唱结束歌者鞠躬之后,向阳和舒畅都站起来饮尽杯中酒。于是又是新一轮的歌唱。

  半个夜晚在欢乐的歌声酒海中度过,最后的记忆就是酒香歌美。但纵有冲天豪情,奈何酒量实在惭愧,在同行一朋友倒下后几秒,向阳和舒畅也就眩晕不能自己了。被人搀出蒙古包外,坐在草地上仰望星空。从高原上看星空,璀璨夺目,银河星海尽在眼前,难以形容这片星空之美,仿佛黑绸缎上绣着的无尽耀眼繁星。不多时,整个星空就开始旋转,大片的星河从天际流淌下来,绕满了向阳和舒畅身处的四面空间。他们还知道自己是喝醉了,不过没醉的话怎么能见到如此奇景,流星遍布。

  这时,两人就开始接吻,而且一吻就不可收拾。

  “进蒙古包。”

  他含咬她的耳垂,把舌尖伸入她的耳中。

  “嗯……”

  舌尖窜进耳窝的一瞬,她感觉下体核心彷佛也被侵入,茫然的空虚得到一阵满足。

  进入进蒙古包,他将她放至床铺,然后压上她发热的女体,几番风狂雨歇,向阳转过头去,看着身边倦极而眠的舒畅,她的额头还残留着的汗水,把披散在她脸庞的秀发浸湿了,沾在她明亮的额头上。向阳爱怜地把那一缕头发轻轻地掠到她的耳后,她的小脸蛋儿,完美的呈在他眼睛中。她应该是在做梦吧,偶尔,她还会轻轻在蹙眉,有时,又象是害羞的微笑,样子更是惹人爱怜。

  第254章只要你的深爱

  向阳再睁开眼已经是凌晨三点半。看到一缕亮光照进蒙古包,向阳摇晃着走了出去。天已经蒙蒙亮了,清凉的晨风吹来一阵阵花草清香。昨天到的时候天已黑了,对周围景色没有注意。在湿润淡爽的空气中,向阳用惺忪的睡眼看到了草原清晨的美景:稀蔬的各色小花,夹杂在草丛中,随轻风摇曳。艳阳下的花朵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