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好》 第15章

原打算能拖一天是一天,现在我担心这不实消息在校园里不胫而走,几乎是刻不容缓地上网花高价租了房子,在匿名举报后的第三天就搬离了学校。

房子离我驻唱的酒吧不远,一房一厅一厨一卫的独立式小公寓。房龄轻,设备齐,环境与交通都不错。

在msn上跟沈卿来说我遭人诬蔑以及火速搬家的消息时,他在那头良久不语。没一会儿,他的头像直接灰下去了。我正打算拨个越洋电话过去的时候,手机里进来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号码——和所有深夜时分响起不到一秒就挂线的骚扰电话一样,还没等我碰到接听键就终止拨号了。

那电话不是沈卿来的,看样子也不像国内的号码,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过去,沈卿来的msn又亮起来了。

醉的阿来——“刚掉线了。”

阿来的醉——“噢,你该睡了吧这个点?”

醉的阿来——“不困,多陪你一会儿。醉儿……”

阿来的醉——“嗯?”

醉的阿来——“不去酒吧唱歌了好吗?”

阿来的醉——“'emo鬼脸'这里房租好贵的!”

醉的阿来——“'emo亲亲'我养你。”

*

我真的离开了驻唱两年多的酒吧。

一方面为了满足沈卿来的要求,再则我的文案工作收入还算丰沃,用不着像刚上大学那会儿为了不想多用家里的钱去酒吧唱歌来贴补日常开销。

提出离开的那天,大家都有点儿不舍,几个热情一些的酒保和吧妹干脆围过来跟我合影留念。问及我离开的原因,我打趣道:“未来老公说他的女人还是留在家唱给他一个人听好。”

周围一阵风sao撩拨的喝彩。

一股浓郁的玫瑰香凉森森地袭近,和我同为歌手的梅杜莎贴了过来,缓缓拉长了声音说:“我终于可以唱压轴了。”

我对她一笑:“我恭喜你。”

我们两个演唱风格迥异,并且从见面第一眼就看彼此不对盘,在过去的两年间明争暗斗的事迹不少。

此刻她居然颇讲礼数地伸出手来跟我友好告别,然在她抽回手的那刻我猛然捏住她说:“梅杜莎,把我拍得挺美的嘛。”

她有短暂的凌乱,却迅速筑起一幅处变不惊的脸,“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说着甩开我的手。

我指着身边moni手机屏上的合影照片笑着说:“这张照片是你帮我们拍的呢,你真会挑角度。”

梅杜莎的脸上青红相接,干笑了一声拧身走了。

其他人听不出我话里的玄机,但我知道梅杜莎一定听得出来。没想到我福至心灵突然一试,还真抓了个准。

……

如果为了想把我挤走而匿名举报我倒也能够理解,只是梅杜莎在guess吧唱歌的时间只比我短几个月,真想用这招对付我,老早干嘛去了呢?

我躺在床上烦燥地晃了晃脑袋,想把有关这件事的一切都甩掉。毕竟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了,除了这件事以外,没有其他的不正常。

床头的笔记本“叮”地一响,一封新邮件提示,打开来,邮件内容叫我看得触目惊心。

048 触目惊心

摆在床头的笔记本“叮”地一响,一封新邮件提示,打开来,邮件内容叫我看得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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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满屏大小的电脑鼠绘图片,gif格式。

水天相接的地方有一道殷红的闪电,闪电下方两个衣衫尽湿的幼龄女孩并肩悬浮在黑色的湖面。紫色的烟雾从湖里升起,诡异而张狂地缠绕在孩子周围。矮一点的那个女孩子神色淡然,一双大眼里只见眼黑不见眼白;高一点的那个,右脸有一条长长的伤口,皮翻肉卷,淌血不止,她目绽怨念的凶光,神情森然可怖。

图片底端,沥血的大字逐一跳出——不是你的莫伸手,伸手必遭祸!

……

饶是我乃日韩恐怖片的资深看客,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看到这样的图片也端的寒毛卓竖。正捧心抚额之际,“咚咚咚”一阵突如其来的紧促擂门声惊得我胆战心摇,差点没休克过去。

继而是蒋妍尖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喊:“沈醉,沈醉快开门!!快开门呐!!!”

我抹掉额头炸出的冷汗,移着虚软的步子给蒋妍打开门。门外的她猛然揪住我往外一拉,惊惶万状地指着墙让我看。

我踉跄了一下赶紧扶墙站稳了,抬眼即见触目惊心(二)上演。

雪白的墙上被红油漆刷出了一句话——被你抢走的,我迟早要加倍讨回来!

我不可置信地瞠目结舌,蒋妍一把把我拉回门里,“砰”地甩上了门。而后,先我一步进ru卧室的蒋妍,几乎被电脑上的图片吓破了胆。

*

夜里,蒋妍和我并躺在中号床上,两人都在黑暗中睁着眼。

“你还是搬回学校去住吧。”我说:“那儿人多,她不敢贸然动手。就算她真动起手来,你往大操场跑,随便抓俩学长帮你护驾着。”

蒋妍答:“那可不行,我躲到你这儿就是为了避她!这要闹到学校去我就名声不保了!”

我本想说:你的名声已在驾鹤西去的途中了。

想了想还是说:“名声这东西,你看它重它就重,你看它轻它就轻。人生安全才是第一位,安全没了,名声不保也无所谓了。”

蒋妍击掌:“有道理!你再多收留我两天,下周我一定能找着合适的房子。要不我们俩还一起住吧?反正都是租房!”

我说:“你还是找个体育系的女生合租吧。房大的话,找两个。”

蒋妍顿了顿,声音迸出切齿之恨:“那老小子说他在学校里没有女朋友,我没听出弦外之音!谁知道他在校外有个有hei社会背景的女人!”声音一哽:“奶奶的!我蒋妍一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一辈子还早着呢。我在想明天一大早出门,我们不会给人泼狗血吧?”我脑海里净是港片里高利贷逼人还钱的画面。

蒋妍一抖,颤着声音问:“那、那怎么办?!”说着又哽上了:“对不起沈醉!我原想着到你这儿避难,没想到把你也连累上了。”

我硬着头皮安慰她:“也别太担心了,现在人都爱狗,狗血不好找的。但是,咱们这几天都得格外小心了。”

049 顶风作案

我硬着头皮安慰她:“也别太担心了,现在人都爱狗,狗血不好找的。但是,咱们这几天都得格外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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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五点,我掩护着蒋妍从附近新开楼盘的工地上偷来一把铲子和一桶白石灰。

接下来,她放风,我作案。

我胆战心惊地抖着手把那面墙刮得惨不可睹之后刷上白石灰,好歹是叫那惊心动魄的红字遁了形。

事毕,蒋妍冲动地将凶器弃置在某层楼的安全通道楼梯口,逃逸时由于过于慌张踢翻了石灰桶,那石灰水一路蜿蜒,拾级而下。

……

下午,我们踩着雪早早归来,迈进单元门就见一老大爷正拿着粉笔在居民告示板上写字——

【近日有不法份子恶意破坏公共环境!在此提醒广大住户,坚决严防死守,不让不法份子有机可乘!】

老大爷写完字愤然地拍掉手上的粉笔灰,躬身提起脚边的一把装了铲子的石灰桶,蒋妍情不自禁地掩口低呼了一声,引来老大爷目带精光地审度了她好几眼,终于从我们面前夹风而去。

……

大冬天里,我和蒋妍汗出浃背。彼此对望了数秒,确定做贼心虚的神色已全数敛去,这才搀扶着进了电梯。

*

因为“血字墙”事件,蒋妍果断地把那个老小子蹬了。关于租房子的事,她却磨叽了一周又一周。

有一次在我的逼问之下实在招架不住,终于说:“你看,遇见这样打砸抢烧、强抢民女的事儿,你冷静起来简直不是人!我觉得我还是跟着你安全,区区俩体育系女生哪及你半分呐!”说着又抱上我的手臂剧烈地摇晃,“好沈醉!你看在我们同寝室三载的份上,就让我跟着你一直混到毕业吧!”

大概是她心有余悸,近来的日子过得相当安分,吊金龟和挖墙角的爱好貌似暂且搁下了。

念及此,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苦着脸白牙一呲对她道:“姑娘真是谬赞了!”

我们就这样惶恐不安地一直挨到学校放寒假,其间杯弓蛇影的小插曲没少闹。好在也没再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

因为太过惊愕,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其实是常识性的问题——那封血淋淋的邮件,既是警告蒋妍的,又怎么会发到我的邮箱里?

当然,那是后话了。

*

动身回n市的头一天,我正在收拾行李。刚跟沈卿来通过电话,他第二天会先来bsp;这时候我意外地接到了梅杜莎的电话。她说有个常来酒吧捧场的大客户,想借着年关将近,请guess吧一众歌手吃顿饭,老板希望大家都出席。我说我都离开guess吧了就不去了,她却说那大客户点名让我一定尝脸。念及与酒吧一直合作愉快,我就应了。

我没料到蒋妍的那番评价这么快就验证在我身上。

……

那天黄昏时分,我在去往酒吧的那条背街小巷里,遭遇到了传说中的“强抢民女”事件。

050 窄巷遇险

半个小时前,我还在风雪中跟人抢出租车。

第一辆没抢赢,第二辆抢输了,第三辆手都碰到门把了,发现对手是个带球的……

眼见着约饭的时间快到了,我咬咬牙一路步行过来。通过这条小巷就能到酒吧,比走大路可以少用10分钟。

小巷偏静,平时就少有人至。几间小餐馆的后门开在这里,时值隆冬大雪,门都闭严了。抬眼看过去,一条白雪铺就的窄路上竟没有几个脚印。

如果手头有本老黄历,不知道上面会不会写:今天不宜抢而易被抢?

当我看见巷子口晃着痞子步出现的两个猥琐男时,二话不说捂紧了包调头就跑。内心惶恐不安的同时我还在喟叹自己居然能在雪地上健步如飞,结果念头还没熄下去就摔了个狗吃屎。

眼前出现一只皮粗肉糙的手,我毫不嫌弃地抓住它撑着站起来,没想到一站直就能平视到这第三个猥琐男的眼睛。

靠!我心里骂:真是流年不利!居然被丑成这样的矮人打劫!

……

我不能急,我一急必定步伐加快,我快了他们必定更快,那我拖延时间等救命的机会就会少一分。

于是我缓缓地移,他们也甚是配合,逮宠物似地慢慢逼进。

……最终我被围堵在巷子中段,天地不灵。

“姑娘,你还想往哪儿挪呀?”猥琐男一居然问得毕恭毕敬。

猥琐男三奚落他:“看见女人你就腿发软,装他妈什么文艺小生呢!”说着拔出嘴里的烟嘴,豁着腮朝我的脸喷了一口烟。

我没有被呛得咳嗽。

猥琐男三心有不甘,又豁着腮冲我喷了一口烟。

我没有被呛得咳嗽。

在他打算喷第三口烟的时候我声音诚恳地阻止了他:“你别喷了,电视里那么演都是骗人的。”

猥琐男三被嘴里那口烟呛得一顿好咳。

……

我判断了一下,往往第一个开口的是老大,于是我跟猥琐男一打商量,“钱都给你们,不要为难我。”

脸上“啪”地一声辣响,我给扇得两眼冒金星。听得猥琐男三咬牙切齿道:“老子叫你嚣张!”说着又咳了两声。

鼻尖有热烫的红色液体滑出来,滴落在雪地上分外刺眼。我才是有些腿发软,我晕血,尤其晕自己的。

“瓶子,姑娘家你怎么能忍心打她的脸呢?”猥琐男二把我的脸掰正,抬着我的下吧“啧啧啧”了半天,“是个漂亮妞儿!打点儿别的也许更爽!”

这伙死男人发出极其猥亵的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我确实没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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