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吧,两天后我把他叫过来好好和他聊聊。”
方文秀心下赞许,脸上不露,只是说:“这样也好,郑重一些至少会有一个好的开局。”
两人在屋里又闲扯两句,然后一起出了公司,方文秀还是坐魏恒的车,两人直奔郊区。
车子开出去快两个小时,终于出了市区,正直夏末秋初的时节,马路两边的农田一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景象,魏恒瞬间心情大好,慢慢降下车窗,一阵清新的风刮进车内,他深吸两口气,把车速放缓,掏出一颗烟来,正满身找打火机,突然就听见旁边一响,方文秀伸着手把一个点着火的打火机伸到他嘴边。
魏恒一愣低头点燃火,问方文秀:“你抽烟?”
方文秀摇摇头,把打火机认真的装回衣服口袋:“不抽,这是我爸爸用的,我留在身边做个纪念。”
魏恒有片刻的默然,老实讲方远山活着的时候他不太看得起他,他十几岁的时候,方远山就开始在他们家里出入,他一直觉得方远山是借着上一辈的恩情一直在他们家讨便宜,所以他自己出来做事的时候用方远山也用的理所当然,两人共事的时候,他不太尊重方远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方远山也一直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他,难免就更轻视了这个人,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方文秀的这个举动,他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对已经死了的方远山,对现在的方文秀,无法具体说明的一种心情,或许是因为方文秀,对一个死了的人心里生出一两分尊敬或者是悔意来,也对一个活着的人把一个死了的人真正放在心里而生出几分特别的感慨和敬意来。
一路开过去,方文秀指挥着魏恒在一个路口拐上一条土路,又开了五分钟前面出现一栋平房,那房子很有特点,黑瓦的屋顶,白色的墙,廊下几根红漆大柱子,很是复古,但也有点不伦不类的。
屋子前面一大块平地,里面溜达着几只鸡鸭,在往远处平地前面是一块很大的菜地,有各种当季的蔬菜,旁边还有一小块玉米地。
他们一路过来,魏恒没有问方文秀来找的是谁,方文秀也没说,魏恒把车停在平地里,一下车放眼一看,忽然生出了一种要见世外高人的感觉,对要碰面的这个人带着一种极大的期望。
方文秀上去叫门,防盗门紧闭,方文秀敲了几下,没人应,她从窗户里朝里面看了看,回头对魏恒说:“没人,估计是去地里了。”
魏恒说:“那我们去找找吧。”
方文秀想了一下,点头说:“也好。”
两人沿着一条小小的土路往地里走去,地里刚浇了水,路上泥土潮湿,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了一脚泥,魏恒也没不耐烦。
方文秀领着魏恒走到当间,放眼看去,地里没看见一个人,转头四处找,随后看见那一小片玉米地里悉悉索索的响,就指着那里对魏恒说:“应该在那里了,我们过去。”
两人又绕过去,来到地边上方文秀朝着里面喊:“孙老,你在不在里面?”
玉米地里的响声停了一下,方文秀又喊了两声,里面终于传出来一声吆喝:“在呐,就来了啊!”
方文秀停下来,笑眯眯站在边上等着,魏恒赶紧站直了,摆出一个正经的姿态,眼睛盯着人来的方向,就见玉米地里哗哗一阵乱响,一个中央支援地方的秃顶在绿悠的问:“说吧,你这丫头打得什么主意?”
方文秀正经的说:“我想你请出山,不需要你天天坐班,当个顾问就可以,有事情协调一下就好。”
孙老头想了想,抽了两口烟说:“你们两个人,魏恒是个开疆拓土的,你又正好是个收拾河山的,什么事情做不来?何必中间再插一个人,我看完全不必。”
方文秀笑着说:“心是君主之官,掌智,肾是精气之藏,掌力,中间还缺一个最干净的脾脏来运化。”
孙老头低头沉思,然后抬头对她说:“你想要给他某多大的一个局面?这样谋划?”
方文秀说:“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只要他将来能够成就为民生立命的心,他有多大的心我就为他开多大的局。”
孙老头目光一闪,没有说话,方文秀知道他是动心了,也再不吭声。
魏恒搬着两箱酒进来往地上一放,孙老头瞄了一眼,他是个识货的,立刻两眼冒光,着急慌忙的跳起来,指挥着魏恒说:“别放这,趁老太婆没回来,赶紧的给我搬到后面去。”
魏恒一愣,以前孙老头可对他客气的很,不知怎么就角色一下子转换的这么快,他听话的搬着两箱酒跟着孙老头往后走,看着他胖墩墩急吼吼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种感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事物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的简单也或者那么的复杂。
魏恒在给孙老头往床底下藏酒的时候笑话他怕老婆,孙老头讽刺他狗屁不懂,黄口小儿一个,两人玩笑着挣了几句,气氛被说开了。
中午魏恒和方文秀留在孙老头这里蹭饭,廖阿姨收拾了地里回来给他们做饭,吃的全是他们地里自己种的东西,肉是隔壁家自己养了杀的土猪肉,一顿饭吃的别有滋味,魏恒和孙老头喝的脸红脖子粗,廖阿姨又气又恨,方文秀知道是自己带来的祸害,赶紧去赔罪几句。
廖阿姨是很喜欢方文秀的,和她抱怨了几句也就算了,方文秀看两人喝的兴致全来了,车肯定是开不回去了,出来打电话让冯坤过来接人。
这一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日头西落,最后两人告辞的时候,孙老头把魏恒送了出来出来,方文秀到后来就一直待在外面晒太阳和廖阿姨唠家常,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魏恒连站都站不稳了,大着舌头,使劲拍着孙老头的肩膀说:“我跟你说,孙老头,你一定要来啊,不来,我跟你说我哥的军区就在旁边,老子叫他带人来拔光了你菜地里的那点东西,还天天来给你捣乱气死你。”
方文秀在旁边听得差点摔了一跤,孙老头气得脸红脖子脖子粗吼了一嗓子:“老子欠你的?赶紧滚。”
这时候冯坤已经从车上下来,赶紧上来扶住魏恒,魏恒左摇右摆的呵呵一笑说:“我才不滚,要滚你滚,你比我圆多了。”
孙老头气得要跳脚,方文秀赶紧上去招呼冯坤:“快走,快走,赶紧扶魏总上车。”
冯坤有把子力气,半拖半抱的把魏恒弄上车,方文秀想跟孙老头再说两句,孙老头把脸扭到一边去,她也只好落荒而逃,跟着上了车。
这边魏恒上了车还不安生,冯坤把车发动了掉了个头,他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来朝着孙老头喊:“孙老头,我跟你说啊,茅台镇每年的特供二十箱!”
方文秀恨不得上去捂魏恒的嘴,赶紧拍前座对冯坤说:“快走!快走!”
冯坤脚下一踩油门,车子轰的一声的在土路上冲了出去,后视镜里还能看见孙老头正弯腰去脱脚上的鞋,估计是想扔他们一下子。
这边车子开上大路,方文秀扭头一看发现魏恒忽然坐直,眼睛清明一片,他对方文秀嘿嘿一笑说:“放心,这老家伙肯定能来,我看他是寂寞出花花来了,拉着我话痨了一下午,一看就是平时没人陪他说话,他这样的我见多了,一退休开始还新鲜几年,过不了多久就开始生病,全是寂寞闹的。这一顿说的,我耳朵都被他说出茧子来了。”
魏恒伸手掏耳朵,掏着,掏着就没动静了,方文秀眼睁睁的看着他就那么一歪头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醉没醉,方文秀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
这一天两人快天黑才折腾回市区,魏恒睡了一路,到了公司楼下,车子一停,他不用人叫立刻睁开眼睛,跳下车立刻就生龙活虎的一条。
回公司又陪着财务部加了半夜的班,方文秀当然是陪着,又是守到半夜两人才散去。
而这一天晚上魏家的书房里也进行了一场谈话,魏家的长子魏斌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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