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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临风恨铁不成钢地瞄了我一眼，亲自出马道：“妈，你就放心吧，你还不相信你儿子的魅力？我一定会让小也成为我们欧阳家的媳妇的。”

“你这小子，那就要尽快！”老太太说着，又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风儿这个人虽然好啊，还是有一些缺点……”

看到欧阳临风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我忽然来了兴致，迫不及待地从欧阳临风的手里把手抽出来，然后去握老太太那粗糙的手，乐颠颠地问：“说说看？”

“妈……”欧阳临风在一边抗议，我立刻说：“让我知道你的缺点有什么不好？有利于我们之间的相处，以后我们也会更、加、和、睦、的！”掠出面上的阴险，我又笑容满面地对着老太太：“说说吧，伯母。”

老太太很快地跟我站成了统一战线：“是啊，风儿你就不要掺合了，我跟小也谈一谈。风儿这个人啊，工作的时候很认真谨慎，但是生活上却有点不拘小节，甚至走在外面还会迷路，就是让人不省心，哎……”

我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语气的兴致勃勃几乎掩饰不住：“临风还是个路痴啊？怎么回事？”

“是啊，他呀，就是喜欢乱跑，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回家，小时候老是走丢呢。”老太太一边回忆一边说，“小的时候还笨头笨脑的呢，傻乎乎的，在一堆小孩子里，我常看着就想说，怎么风儿就不能跟别人玩到一起呢，又害怕他跟别人一起被欺负。哎，那时候，也是好久的事情了，现在风儿都那么大了，也是要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说到这里，老太太有点感慨。

我一边憋着笑，一边诚恳地说：“伯母不要伤心，小时候常常想要庇护他，可是忽然长大了，要成为去庇护别人的人了，当然会有点失落……以后临风也还会好好孝敬您的。”说着竟动情起来，对着欧阳临风使了个眼色，他很快就接口道：“是啊，妈，您养我这些年，也该好好休息了。以后我还会好好孝敬您的。”说罢看了我一眼，“还会有个好儿媳，也会有乖乖的孙子孙女陪在您身边。”

我趁着老太太不注意，狠狠地瞪了他几眼，嘴上还是说，“是啊，伯母，您不要担心。”

老太太笑逐颜开道：“一时间想到了一些往事，没事，我没事。风儿啊，小也，你们要好好在一起，我看小也这孩子，真好，真好……”

“恩，恩……”欧阳临风嘴里说着，眼神却好像要杀死我似的。

老太太又略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欧阳临风又是去送。我百无聊赖地在家里，等到他回来才把憋了许久的笑狂泻出来，一边笑一边嘲讽：“小时候还是个笨头笨脑的东西，哈哈哈，还是路痴，欧阳临风啊欧阳临风，你也有今天！”

“哼，演技派！”欧阳临风面色不善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我也不甘示弱：“你也不差啊，演技派！还什么会有个好儿媳，乖乖的孙子孙女，我了个去的，谁会跟你啊？”

“自然有人跟我，你也是，别光顾着说我，好好想想你自己，什么时候谁愿意把你娶回家就算是功德圆满了。”欧阳临风反唇相讥。

我又要开口，却被手机铃声打断，陌生号码，有点不悦地接起来：“喂，谁啊，姑奶奶没空和陌生人畅聊人生，所以，不认识的人打错了的人快点挂！”

“林小也，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顾言晟。好久没有打电话，他的声音里似乎也带了些许沧桑。

“顾言晟，别来无恙……”我思绪都停止了，只能这么呆呆地说。

顾言晟在那头沉默了好久，好像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是沉重，沉重，就在我以为他快要断气了的时候，他才终于说道：“然也集团的董事长罗晓，跟你是什么关系？”

第13章 交换的条件

“你知道了什么？”我冷着脸问道。

顾言晟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才有些愤然地说：“那么说她说的都是真的了？”

“谁？罗晓么？”我冷笑了一声，“她跟你说了什么，你又信了什么？”

“我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那么重要的人，可是你却什么也不告诉我，我像个白痴一样什么也不知道！现在罗晓对我们顾家出手，明明是做广告的，竟然也插手到网游来，林小也，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顾言晟的语气很是愤慨，认识这么久，他几乎从来不对我这样说话，可是现在却是那么激动的神色，没有看到他，我也可以想象他现在像只暴怒的狮子的样子。

但眼下我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管那么多，只是焦虑地问道：“她对顾家做了什么？什么网游什么广告？”

顾言晟也冷笑一声：“哼，然也集团忽然收购了一家网游公司，斥资签下当前最火的网络小说，改编成网络游戏，来挤我们顾家的市场。虽然在这方面发展了很多年，但然也集团资金雄厚，老实说，我们惹不起！顾家是一个地方上的王爷，那然也集团就是京城里的天子，呼风唤雨，看不顺眼了，随时可以派人取而代之。怎么，这件事你完全不知道么？”

我愣了：“我不知道……”听着顾言晟越来越激动的声音，有点不知所措。罗晓忽然对顾家出手，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无论如何，他们都真的对我们顾家动手，还有左迟惜他们家，旗下的许多品牌都受到了冲击。我想问的是，你能不能给我转问她一下，到底想怎么样！”顾言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呆愣在原地，好久不见，顾言晟，可是现在你却，就这样挂掉了电话，把一堆的苛责和疑问留给了我，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但这也不是我的本意！

我愤怒地就要出门去找罗晓算账，可是忽然想到，我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她。只有一个地方……然也集团的总部就在上海，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具体位置，也许到那里去可以找到她，向她要一个解释。想到这里，我就夺门而出，要去找罗晓。忽然被一只手拉住，手的主人冷眼看着我：“什么事火那么大？”

我几乎要喷火的眼眸深深凝视着他，最后长叹一声，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解释道：“罗晓对顾言晟家族的企业出手抢占市场，还有左家。我要去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欧阳临风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深深看着我：“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甩开他的手就要走，欧阳临风却不管不顾地跟着我出了门，严肃地说：“我能帮你的。”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能帮我，我也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去面对她！”

欧阳临风停了下来：“那我送你过去，然后在下面等你。”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也不知怎么拒绝，最后随意点点头：“那就这样吧。”说完也不带他回答就去按电梯。

到达然也集团总部公司的时候，我才体会到罗晓这些年的事业达到了怎样一个程度，顾言晟说得没错，她就是国家的帝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瞬间倾倒很多在自己的地盘上横行的土财主。恢弘的建筑就在眼前，我深吸了一口气，要主动去见罗晓，对我来说的确是很难得的事情。

“对不起，请出示您的证件。”一个保安面无表情地拦下了我，我冷冷地看着他：“我叫林小也！你最好是问问你们董事长再决定让不让我进去，否则，到时候饭碗不保就不要怪我小气了！”

欧阳临风在一边帮腔：“她是你们董事长的女儿。”

那保安依旧面无表情：“请出示证件。每天想用各种名义混进去的人不下十几个，拜托换点新鲜的把戏。”

我怒气冲冲地看着他，火上浇油，我不信烧不死你！双眼都快喷出三味真火来了，正要破口大骂，却听到一边有一个声音：“小也小姐！”

我转头看去，那是一个面色冷峻的年轻人，看着好生眼熟，再略一想，才记起他就是上次把林逍然从警察局带出来的那群人中的首领，他恭敬地鞠了一躬：“小也小姐，您要见董事长，请跟我来。”我皱着眉头看着他，然后很是不满地瞟了一眼先前的那个保安，此时他的脸上有点惊讶，却没有惊慌。在我面前鞠躬的首领注意到我的视线，对那保安喝道：“长眼了吗！这是货真价实的小也小姐，要是董事长……”

“算了。他只是尽职。”我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带我去见罗晓！”

那首领也立刻收起了原来的话，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小也小姐，这边请。”

我和欧阳临风一起跟着他走，欧阳临风还暗暗用嘲讽的表情看着我，低低地说了句：“你这脾气还真是完完全全的千金小姐啊。”被我狠狠瞪了一眼，也识相地闭嘴了。

七拐八拐，还坐了一会儿电梯，终于停在一扇大门前，前面的人也停了下来：“小姐，这就是董事长的办公室，董事长吩咐过了，如果小姐来的话，就直接到这里来见她，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

我仿若什么也没有听见，我毫不客气地推门进去，欧阳临风停在原地嘱咐道：“等下机灵点，要解决问题，不要搞得太僵。”

我点点头，手一松，沉重的门重重关上，把我和欧阳临风隔开。深吸了一口气，这间办公室比我和欧阳临风现在住的房间总面积还要大，摆设不多，只有一张书桌，上面摆放着各种文件夹还有a4纸，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书柜，满满当当的书；一张茶几以及周围的几条长沙发，看上去很是宽敞明亮。而此时，书桌前的转椅正背对着我，椅子上的人一动也不动，好像在专注地看着正对面落地窗外的风景。

“罗晓，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选择了最最直接的方式，反正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可以怎么跟她委婉地说话，想必她也不会奢望我多么婉转地与她对话。

转椅猛地转了过来，一张精明能干的脸印入眼帘，她的装束与那天在别墅所见已完全不一样，但其身上透出的还是无法掩饰，像是骨子里的娇艳妩媚。此时见到我，满脸的喜悦。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她却已经是站了起来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我只是来问问你对顾家还有左家到底想做什么。”

罗晓呆愣在原地，原本的惊喜与期盼烟消云散，随即自嘲般地笑道：“我就知道，你来找我，除了为了这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少说废话。”我以冷笑回敬，“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就是为了让你来找我，我知道，我对左家动手，你不一定会来，但我对顾家做点什么，甚至是搞得他们家破产，你却会来。”罗晓扬唇一笑，表情中竟有些决绝的意味，“只要能见到你，我什么都愿意。虽然要彻底把他们两家搞垮，可能会付出一些不必要的代价，但是我还是愿意这样做。”

我厌恶地看着她：“你知道这样只能让我更加讨厌你吗？”

“你还可以更加讨厌我吗？”罗晓反问道。

“……”我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