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容易》 第50章

容北也颇为意外,用眼神询问母亲,江女士得意地眨眨眼,苗易前脚走,她后脚就跟进去打听,能不一样么?

苗易,独处的表白

临分手的时候;魏家许以为终于可以摆脱这对母子;不料江女士十分热情地要送两人回家;魏家许真是后悔为什么没有把车开过来。

“家许;坐我的车吧;容北那polo太小了,坐着一点都不舒服。”江女士向魏家许招招手;她的座驾十分拉风,与她优雅的外表一点都不配。从小到大,他最不能拒绝的就是这位江女士的好意;犹有不甘地上了车,双门小跑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两人留在原地;容北耸肩:“我是坐我妈的车来的。”看得出他心情很好,面色微红;大概是因为喝了一口红酒的关系,眼神有些迷离。

苗易不知为何心情竟然不糟,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夜色很好,她打算走回去。容北赶紧三两步追上来,与她并肩而行。

“你觉得我妈怎么样?”容北开口,小心地看她脸色。“优雅大方,温柔得体。”苗易想了想,竟然从来只是希望容北的母亲不要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没有想过如何评价对方。

“我妈也很喜欢你。”容北再接再厉,苗易愣了愣,想要撤嘴说一句谢谢,半天没有说出口。“所以,她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障碍。”还有可能成为助力,他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苗易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在两人怪异的沉默里,竟然已经到了小区门口。苗易想了一会儿,也没挤出什么道别的话,干脆直接往里走。

“苗易!”容北拉住她的手,将她停在自己面前。苗易抬头看他,却发现他抿了一下嘴,似乎难以启齿。

终于在不知第几次深呼吸之后,才幽幽开口:“我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告诉过你,苗易,我喜欢你。”

这一刻苗易不吃惊是不可能的,甚至一度忘了开口,就那么半启朱唇,连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苗易,我喜欢你。”容北像是担心苗易没有听见,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无以复加地严肃,“我知道这样很突然,也许是魏家许的竞争让我感到很紧张,也许是我母亲对你的态度让我有了底气,我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喜欢你。”

苗易半天不回答的态度让他越来越紧张,你这她手臂的大掌也越加紧,细密的汗液也透露出了他此刻心里的惴惴。

“你真的是喜欢我吗?”苗易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得吓人,竟然有眼泪漫上来,浸润了眼球,“不是娄忍,而是我?你确定吗?”

“我确定。”容北点了一下头,回答也是很果断,“可是我不确定。”苗易却收起来笑容,“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能够把我和娄忍分清,女人是很计较的。”

“女人就是这样,如果发现自己与男朋友的前任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相似,都要计较很久,甚至可能一辈子反复提起这件事情,更何况我和娄忍根本是长得一模一样,那么我该怎么想?”她反问。

“可是我知道你们不一样。”容北蹙眉,略有些着急地辩解。“我不信,容北,你知不知道自己很会骗人。”她摇头,“我被你骗了太多次,我很难再相信你。”

“你大概想知道娄忍对我来说是什么,又或许我是自作多情了,但是我都想告诉你,无论你想不想知道我都要告诉你,我不想再这样挣扎,这么纠结,喜欢你却还要被你否定。”他抓住苗易的肩膀,不容许她退却半分。

“对于我来说,娄忍就是救过我的小女孩,那个自己也很饿,却还会把半块饼干分给我的小姑娘,那个明明自己害怕到极点,却还要呵斥我不让我害怕的小姑娘,那个看着亲人从面前走过,却不能出声默默哭的小姑娘。”容北在回忆,回忆很多年前,他永远忘不掉的夜晚,他们两人趴在草堆里,躲过野兽和苗易的父亲和叔叔们。

苗易吸了一下鼻子,想要将哭泣的情绪藏起来,却失败了,她有点讨厌为什么自己的眼眶那么浅,连这么些眼泪都藏不住。

“你们是有些不一样,你勇敢而她胆小,你活泼她羞涩,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们并不是同一个人,我怎么可以去怀疑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对于我来说,那个小女孩就是我的命,除了对她好我什么都做不了。”他唇角微微下沉,显得无可奈何。

“我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知道。”苗易推他的手,极力挣扎,可容北寸步不让。“你要知道的!”他嫌少这样强势,声音却还是不高,“但是并不像魏家许或者旁人说的那样,我对她是痴迷的*恋,也许喜欢,但我一定不*她。”

这样的话,终于让苗易停止了挣扎,抬起头来看他:“你怎么可能不*她?”“她喜欢魏家许,我早就知道,但我只是有些失落,并不难过,甚至还可以笑着去帮她,去祝福她。”容北竟然笑了一下,“我很后悔帮助她与魏家许私奔,如果我阻止了,她就不会死,但是当时我真的不反对,真的愿意帮她,真的希望她得到开心。”

“可是…你不一样,看见你和魏家许走在一起,我就很难受,就想把你们分开。”他有些自嘲,“我真的好好想过,当我知道真相之后,你和娄忍对于我来说真的不一样。她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的,你却不仅仅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不止是感激和依赖的,我对你…有更多的感情。”

夜风吹过两人,似乎想要卷走两人身上的不快,一阵一阵。“没有想清楚的人是你,苗易。”

苗易躺在床铺上,反复咀嚼着容北最后的那句话,到底不清醒不愿意面对像是的人是谁?可是怎么会是她呢…

眼看着又是一夜无眠,手机忽然响了,在悄寂的深夜格外刺耳。上面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苗易接起来。

那头半天没有人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又或者是风声,嘶嘶作响,叫人心惊的声音。“喂?你找哪位?”苗易又问了一遍,那头却开始传来咯咯的笑,阴森森格外吓人。

苗易一惊,干脆地挂了电话,心里立刻腾起怪异的感觉。果然,电话又打了过来,一样的号码,暗了又亮,灭了又响。

再此接起来,那头的人不像刚刚装神弄鬼,直截了当的开口,却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苗易,怎么听不出小叔叔的声音了?”那头的人…竟然是莫老七。

“小叔叔…”她紧张地捏着电话。“苗易,这么多年不见,日子过得还好吗?”莫老七阴阳怪气地问,里头的冷漠和憎恨是如何也掩饰不去的。

“我很好。”苗易拼命稳住自己的声线不抖得那么厉害,“倒是小叔叔你,是提前出狱了吗?还好吗?”

“提前出狱?老子犯的可是死刑,是等着枪毙的。”莫老七果然阴郁下来,“老子是逃出来的,你说老子过得好不好?”

“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苗易捂住胸口,害怕到了极点。“你不是喜欢做好事吗?我这不是再给你一次机会吗?”那头又咯咯笑起来,让苗易心悸到不敢呼吸。

“别开玩笑了,我一点都不喜欢做好事。”她想要挂电话,“别急着挂电话,你是要害死别人吗?”莫老七算到她不想和自己多说,“二十年前老子栽在你们手里,老子不甘心,差点老子就风光无限了,老子要报仇。”

“你想怎么样?”苗易警惕起来。“想怎么样?”莫老七笑了笑,“我想要你们死,无论是你还是容家的小兔崽子,我要你们死。”

苗易握着手机的手一直不停地颤抖:“你不会成功的。”说完再也不敢往下,用力扣下了电话。大口大口喘气,也不能平复狂跳的心脏。

他的意思很明显,目标是她和容北。猛地有了不祥的预感,颤抖着拨出一个号码,那头是绵长嘟嘟声,没有人接。

一连打了三遍,在最后一声嘟嘟之后,心越跳越快,就在要跃出喉头的那一刻,终于有人接起来。

“苗易?”那头的人既惊又喜,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你在家里?”她多此一举地确认。

“恩。”容北讷讷地应了一声,“你找我有事?”字里行间藏着期待与兴奋,毕竟昨天晚上,苗易并没有给他回答。

苗易忽然觉得自己都行为有多可笑,忍不住笑起来。“没事。”也意识到了先前谈话的尴尬,打算挂断,又想起了莫老七的话,忍不住交代,“最近注意安全,小心一点。”

容北还没有意识过来,那头已然是急促的忙音,苗易挂了电话。虽然他并不明白苗易这话的意思,却完全能体会到她言语间的关切,这就够了。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又被电话叫醒,一样是陌生的座机,让她不禁犹豫,到底还是接起来,那边的人似乎比她还要着急。

“苗易,阿北出事了!”如此急躁,真不像容北的母亲江女士。

容北,我来找到他

苗易只来得及换下睡衣;便蓬头垢面地出了门。她从没有想过;第一次来到容宅会是这样的光景。

客厅里等着不少人,男的女的,身份莫名;而江女士绞着双手坐在沙发一角;显得格外紧张。

“江阿姨?”她轻唤了一声;江女士噌地抬起头;一丝不苟的短发略有些凌乱,面上更是焦急万分的神色。一把抓住苗易的手:“苗易,你来了。”

“江阿姨,容北到底是什么情况?”刚刚实在紧张,苗易甚至没有听清江女士的话就匆匆赶来了。

江女士身体发颤:“今天早上忽然有个人打电话来;说阿北在他手上,让我们准备一千万赎金,原本我们是不信的。因为阿北小时候总是被绑架,后来我们就让他学了功夫,就在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了。”

“我就立刻找了阿北的住处,也联系了阿北的朋友,可是都找不到他。”苗易能明显感觉到江女士的恐惧,可她没有办法安慰她,因为她自己也是恐惧无比的。

“后来那个人再次打电话过来,说他是…二十年前参与绑架容北的绑匪之一。”江女士眼眶微红,勉强维持这最后的镇定,“他说如果天黑之前没有见到钱,就…就杀了阿北。”

莫老七…苗易脑子里第一个蹦出的便是他的名字,昨天晚上的电话并不是巧合,他在已计划好了行动。

“苗易,那些绑匪你都认识的,你能不能配合警方,辨认一下嫌犯。”“我知道是谁。”苗易蹙眉,“莫成,是当年七个嫌犯里最小的那个,也叫莫老七。”

“不可能吧?莫成当年判的死刑,不可能还活着。”以为中年男子站起来,半秃的发顶和发福的身材昭示着此人成功人士的身份,“你好,我姓姚,姚建军,是当年参与抓捕绑架案的警察,也是第一个找到你们的人,苗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苗易微愕,二十年不长,更不短,她很难将面前这个微胖的男人与二十年前拿着手电筒,在草丛里照到他们的干瘦警察联系起来。

“当然记得,你还给了我们水喝。”她点头。“你说那人是莫老七,有什么证据吗?”眼前的警察早已圆滑而老谋深算。

“我没有证据,但是我熟悉他。”苗易激动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莫老七会出现,但是他的确没死,他去找过我的母亲,并且昨天晚上联系过我,电话里他威胁我要报仇。那个时候我就有些担心,还给容北去过电话,他还安然无恙。”

“这也是我们找你来的原因之一,当年是你救了容先生,他恨容先生,必然更加恨你,我们需要将你保护在警方的势力之内。”姚警官很冷静地分析,“这些都是我的同事,负责保护你的安全,现在你除了容宅,哪里也不能去。”

“那容北怎么办?”苗易急忙问道。“这是我们警察的事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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