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什么都会努力去学的,也不会和哥哥们争宠,如果……如果琳不要玉儿的话,玉儿会……唔唔……嗯……”
泽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元琳用嘴唇给封住了,女人一开始吻的很深,不让小家伙有机会拒绝,当察觉到泽玉不再反抗的时候转为小心翼翼的浅吻、轻啄,像对待稀世珍品样的细细品茗,诱的少年沉迷其中,再探进那张红唇按摩着里面每一处敏感柔软的地方,尤其是那只胆怯的小舌,硬要它在空间有限的小嘴里无处可逃,乖乖和自己缠绵共舞才啃罢休!
要不是她吻住泽玉,小家伙这牛角尖再钻下去,不是他被憋死其中,就是她被小家伙的眼泪给淹死!没有想到泽玉把自己想的这么卑微,也把她想的那么善变!她对玉儿的感情是否表现的还不够真诚!?
自己会是那么寡情薄义的人吗?
也许她真的曾经因报仇而利用过很多人,但那些都过去了,前生往事她以全部抛弃,今生只愿为了这个单纯小傻瓜的幸福拼命!她怎么可能那样对待自己最重要的宝贝呢?就是他想走自己也不会放开他的,当他决定献出自己时,他们的纠缠就注定至死方休!
或者在第一眼看到这少年时,他就注定是她今生逃不了的红尘孽障!
抚摸着泽玉因刚才的吻而变的红彤彤的脸颊,元琳目不转睛看着泽玉:
“玉儿只要记住琳的话就好,其他人说的都不要管,不要听,不要想!玉儿是琳最重要的人!这句承诺永远也不会改变,更不会忘记!琳会陪着你,即使黄泉路上也会与你相伴,不会让你孤单一人;如果琳要先走,也不会留玉儿一个人在这世上被人欺负!青天瑶池,碧落黄泉,执子之手,生死相随!”
人生自古有情狂,
莫笑痴情太痴狂!
玉儿,你是我的缘也好,劫也好,我已决定和你共觅红尘;爱我也好,怨我也罢,今生你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床上衣衫单薄的少年怔怔的望着元琳,红唇抖了抖,没有能发出声来,眼泪却已先夺滚落下来!滚烫的眼泪流淌到元琳的手心,女人的眸子变得晦暗不明:
“玉儿哭了,可是不愿意和琳共赴生死?”
少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死命的抓着元琳的手不放,激动的摇着那颗可爱的小脑袋:
“玉儿是好高兴……好高兴琳会带着我一起走!泽玉生死都只会是琳一个人的,这颗心里满满的都装的是琳!泽玉不贪心,不求琳也能同样的对我,只要琳记得在心里留一个角落给玉儿就很满足了!琳和玉儿不一样,琳还有爹娘和哥哥们,玉儿不要琳为了我做对不起他们的事!”
“真是一个傻玉儿!”
元琳望着少年认真的小脸,她的家人不是只有这一个么?哪里还会有人值得自己如此用心,只有闻月紫琳才会把‘那些人’当成宝!她要的只有一个,可是她要给他怎么解释他才能了解自己所面对的局面呢!真不知道要把这个傻瓜藏哪里才能让自己完全放的下心!
泽玉就像张白纸一样任由她画上了不同的色彩,在她动笔渲染之时,两条命运的红线就已经纠缠在一起,玉儿只能跟随她一起走完今后的路程!
斩不断,理还乱!
她已中了毒般的迷上了这个纯白的天使,即使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会把他拉下那片洁净的天空,染上世间的污秽,但她却已经不能放手了,她已不能失去这片仅有的能让她安心的净土!
璞玉无暇,慧眼识之,
情之深种,玉毁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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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嚯嚯……
某星大吼,筒子们,偶回来了,耽误了几天没有更新,为表示歉意,下章偶再写h!!
女人放开泽玉紧握的手,端过桌上已经微凉的药汤,递给他:“玉儿乖,先喝了它!”
碗里所装的是短时间的避孕药,不损害男子身体还有滋补的作用,只是两个月之内不会怀孕罢了!也不会影响以后的受孕情况!
泽玉是大夫出生自然一闻就知道这是一碗什么药,大眼睛眨了眨,没有说话乖乖的把药喝了!元琳接过空碗,用帕子擦了擦少年嘴角的药汁,见泽玉虽然没有表现的不高兴却是一脸落寞!知道不解释清楚小家伙说不定又会胡思乱想!
“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让你喝这碗药?”
“琳是怕哥哥们知道后会不开心!”少年低着脑袋,浓密的睫毛遮挡了那双眸子的光彩!
“不是!”女人摇了摇头,就知道他会这么以为。
“是因为琳不喜欢小宝宝吗!”少年抬起头偷偷瞧了眼女人,不确定的问!
“也不是!”
握着少年胶着再一起的双手,安抚的拍了拍!另一只手轻轻按着泽玉的脑袋,让他倾身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接着说:
“当然更不是不喜欢泽玉生的宝宝!只是我们现在的处境还不能有宝宝,万一我们出事,宝宝怎么办呢?我们不能让宝宝去面对玉儿当年面对的是不是?我们还年轻,玉儿今天也才到十六,所以呢,宝宝我们以后再要好不好?”
“嗯!玉儿什么都听琳的!可是琳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呢?”少年疑惑的望着元琳,他不是还没有告诉她吗?
“当然知道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说过了!”
“琳还记得!”
“当然记得,小傻瓜一个,只有你才敢怀疑我的记忆力不好”
“琳最好了!”少年激动的把元琳抱的紧紧的,没有想到他才说过一次,琳就记得,害他昨晚担心好久,怕自己醒来琳已经走了!
女子十六及冠,男子十六一朵花,都说是最娇艳和诱人的年纪,他希望琳能陪他渡过这天,所以这个月他都拼命努力的学习师傅教的东西,就是为了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过十六岁的生辰。
“好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你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一定饿坏了吧!我去吩咐下人把菜送来!”扶摸着泽玉乌黑顺滑的秀发,元琳宠溺的说着。
对门外的侍婆吩咐了声,不一会两个小童就进来把饭菜布置好了,又安静的退了出去。女人抱起床上的少年坐到放满菜肴的紫木桌旁,引来少年羞怯的小声抱怨:
“琳不要老是把人家抱来抱去的嘛,我可以自己走!人家今天都十六了,又不是小孩子!”
元琳扣紧泽玉晃动着的纤腰,让他坐好,不让他从自己腿上掉下去:“那怎么行,今天可是玉儿十六岁的生辰,做为玉儿最喜欢的人,当然要好好伺候的,怎能让玉儿自己亲自来呢?”
“今天琳一定要把玉儿伺候的满意服帖才行!玉儿只要坐着就好,其他的我来!”
元琳夹起一块白玉豆腐喂到泽玉的嘴边:“来试试这道白玉豆腐,又嫩又滑,保证和我们玉儿的皮肤一样滑溜!让人口齿留香,吃了还想吃!”
女人好似登徒子式的调侃惹的少年红着脸想要反驳女人,却又想不到要说什么,只好嘟着嘴粗鲁的一口吃掉那块嫩滑的豆腐,见女人只是一个劲盯着自己,喂他吃东西,看的他怪不好意思的,闷闷的问:
“琳不饿嘛?”
“我先前就吃过了,这些是叫下人专门叫人给你做的,等你醒来就送过来的!”
说话时女人一点也没有闲着的往泽玉嘴里塞东西,虽然已吩咐雪域文卿要好好照顾他,但抱来这小家伙身子还是没有长几两肉,真怀疑这样的身子骨怎么经得起十月怀胎的折腾!
“琳也再吃点嘛!那个鱼的味道很好的!”
泽玉尽量诱劝着元琳和他一起吃,因为女人看他的目光让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想也许女人分神吃饭去了,自己也就不会觉得这么别扭了!
“哦?是吗?玉儿都说好吃,那应该尝尝了!”
女人夹起了一块鱼肉,没有往自己嘴里送,反而依旧喂到了泽玉嘴里!少年正纳闷她不是说要尝尝的吗,就被女人拉过脑袋给吻个正着,呆呆的任女人从自己嘴里夺过那块鱼肉,还和害羞的小舌嬉戏了番才放开了他!
“嗯!的确不错!”元琳舔舔嘴唇,好似正经的品味完那块从别人嘴里抢夺过来的鱼肉。
少年对于女人突兀的品尝方式呆若木鸡的坐在元琳怀里,小小的脸蛋变得跟个红柿子一样,乖乖的吃下女人喂来的食物,不再说话!
吃过饭,元琳又抱着少年回到床上,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进来把剩下的饭菜收走!
沉默了半响的泽玉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说话了:“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地方啊?”
“你还不知道?”轮到元琳有点吃惊了!
“是啊!带我来的那个人是领着我从密道进来的,说这里是个堂口,把我交给一位奇怪的大叔就走了,那位大叔打量了我半天,就吩咐人带我来这个房间等你了!过来的时候看到这里有好多房间哦!这里是客栈吗?”
“呃……是啊!是客栈,算的上金陵最贵的客栈吧!”元琳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打算告诉他这是家青楼的好,吓坏了小家伙就不好了!反正青楼是用来睡觉的,客栈也是用来睡觉的,没多大区别的,就不要解释的那么清楚了嘛!
从怀里摸出一对精致的玉饰放在掌心,淡淡翠绿的色泽发着微光几近透明,忽闪着像在和人打招呼似的:“这是给玉儿的生辰礼物!漂亮吗?”
“漂亮,这是什么东西?”泽玉的目光马上被这两个漂亮的小东西吸引住了。
“它们叫离情!玉心中空,是把一对成年的情蛊分别装在这两个玉里,所以也分雌玉和雄玉,当两只情蛊相隔不到一里远的时候,他们就会因为感应到对方而发光,称的玉泽通透碧绿,挂在窗口,风吹还会发出悦耳的风鸣,不过声音不大,要在晚上安静的时候才听得清楚!”
“情蛊是要认主的,只要滴一滴血喂食它,它的性命就会受献血者牵连,主人一旦死去,情蛊也会立刻死去!而一对成年的情蛊都是本命相连,不管多远它们都能知道对方的生死,一只死去,另一只一定不会独活,只要离情玉中的情蛊死去的话,玉泽就会变的如石头一样灰败死气,不再通透!”
泽玉被元琳所说的情蛊的故事感动的受不了,没有想到这对离情玉中还有两只这么深情的小虫子!称小家伙发愣的时候元琳拉过泽玉的手用银针刺破小手指滴了一滴血到雄玉顶端的小口上,鲜红的血液慢慢的侵蚀而入,一会就消失不见,同样的方法元琳也刺破自己的小手指滴了一滴血到雌玉里面!
“现在琳是雌玉的主人,泽玉就是雄玉的主人了!”把雄玉交到小家伙的手上道:“有了这对离情玉,就是和玉儿分开也能知道对方的安危了!”
女人说着说着不知什么时候也脱鞋溜到了床上,从背后抱着泽玉香香软软的身子:“玉儿还想要什么?今天是你生日,你要什么琳都答应你!”
“真的吗?师傅最近收到消息说溪雾山上有她一直在找的云雾草,她过几天就要离开朱云去子月国,要好些日子才能回来,师傅有留很多书给我叫我看,这阵子我能不能留在琳的身边不回去了?”少年小心的恳求着。
“我有说要你回去嘛,要你回去我刚才做什么要你喝那碗药!你师傅吩咐人送你来的时候就自己启程走了!”那个雪域文卿,十足的药痴,一听说有云雾草的下落也不管她现在是什么局面,把泽玉丢给自己就跑了,让她不把小家伙留在身边也不行!
“这么说我是真的可以留下了!太好了琳!”少年开心的眉开眼笑,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女人无奈的表情。
看着少年笑的那么开心,女人坏坏的把手伸进泽玉宽松的里裤抚弄着那细致粉嫩的男根,这小家伙简直像妖精转世,自己对他总是没有什么抵抗力!
“嗯……嗯……琳,不是昨晚才要过吗?”少年想阻止女人放肆,可身体又希望女人能给的更多些,矛盾的抓着女人的手。
“玉儿和琳分开这么久,有没有想过我?”女人好像没有注意少年的无措,问着不相干的问题。
“有……有想的!”少年扭动着身子,不知是想挣脱还是要女人快点!
“想的时候都做些什么?”里裤里的手不快不慢的似乎很享受细滑的手感。
“背书……嗯……我都熬夜背师傅的方子,这样就可以更快见到琳了!”少年努力的集中精神回答女人的问题!
“玉儿难道没有安慰过它吗!”
“没有……啊啊……嗯……”女人的意有所指,让少年身子变的更加敏感,手中的男根颤动的更厉害!
“那玉儿要自己摸摸它,安慰它,它可是玉儿的好朋友,要对它好点!”女人拉着泽玉的手让他学着抚慰自己!
“琳……放开啦……嗯……”少年羞涩的闭上眼睛,可手里的感觉却异常清楚,贝齿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感觉很好不是吗?玉儿自己动动手,觉得哪里最敏感就多摸摸哪里!”女人悄悄松开手,脱着泽玉的衣服。
“嗯……琳……”动情的少年羞的粉红的身子,扇动着的小嘴唤着爱人的名字,诱人的让元琳想立刻扑上去。
“玉儿乖,昨天琳要的太急的,没有能让玉儿很舒服,今天我们慢慢来好不好!”女人忍着欲望,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球形的东西!这春风得意楼既然是一家青楼,房间里又怎么能少了增进闺房之乐的情趣用品呢!
“琳……你要做什么?”少年警觉的感知那东西一定是用在他身上的,胆怯的看着那个奇怪的物体!
“一会你就知道了?放心它只会让你更舒服的!”女人挑眉看了眼泽玉,笑的很暧昧。
手里的东西只有乒乓球大小,握到起来还暖暖的,不愧是名副其实的暖石,这东西在青楼里是最常用的了,据说绝对能让男子欲仙欲死,任其索求!
元琳亲吻着泽玉白皙漂亮的胸口,手上加重刺激早已湿滑的男根,让伶口溢出更多的津液,女人专挑少年最敏感的地方下手,没一会少年就在阵急剧的娇喘下释放出来!
女人转过少年绵软的身子让他跪趴在床上,湿嗒嗒的手指摸到了少年紧致的后庭,趁泽玉刚经过高潮身子没有那么紧绷,借助手中的湿滑慢慢的挺进那无人碰触过的处子之地。
“琳……不要啊……好疼……快退出来……好疼啊!”
泽玉把脸埋进了枕头,不知道女人到底在对他做什么,光是用这么羞耻的姿势把平时连自己也没有见过的地方展现在女人面前他已经觉得没脸面对女人了!
“玉儿乖乖的放松就好,放松就不会那么疼了!”
女人俯下身亲吻着少年滑腻的背部,让他尽量放松下来,手指搜寻着里面敏感的地方,终于在她抚过某一点的时候感觉到泽玉身子敏感的哆嗦了一下,伶口处又溢出了大量的津液,确定自己找对了地方,才退出了手指,拿过暖石粘满伶口处的津液,小心的塞进已经松动的后庭,直达那个敏感点才转过泽玉哆嗦个不停的身子!
“啊……琳……那是什么,我变的好奇怪……啊啊……快拿出来啊……啊嗯……”
“琳……抱我啊……抱我……呜……啊啊……”
泽玉只知道自己每动一下,那个奇怪的东西就会在里面顶动一下那个异常敏感的地方,让前面的男跟抖的更厉害,汗水都打湿了前额的头发,胸口涨的难受,像个荡夫一样扭动着身子渴望着女人的爱抚和包容!
元琳望着身下这具纯洁的,柔软的,赤裸着,颤抖着的身体,这都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这媚人的容颜,娇喘的呻吟只能因她而展现,说她自私也好,贪心也好,这少年她已不能容忍被别的女人沾染,即使死神也不能分开!
竹韵阁里床上两个纠缠的身影,注定了这一身都要为彼此沉沦!
离情玉:
生………与之共鸣相应
死………与之飞散消逝
风中离情惜别离,生死情蛊系伊人,
纵是天涯不相见,唯知卿安再逢缘!
对也,错也,是非也!(上)
替元琳送东西的小童站在言飞的房门前规矩的敲了敲门唤道:“言飞公子!你在吗?”
“在,找我有什么事?……是郡王要来我这儿了吗?”言飞打开门犹豫的问着门外的小童。女人每次来都会事先派人通知他准备,可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盼那女人来好,还是不来的好!
他明明不喜欢那个女人的不是吗?
从有记忆开始他喜欢的就只有‘惠’不是嘛?
‘惠’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心上人,‘惠’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只要帮‘惠’拿到主公要的那样东西,主公一定会协助‘惠’报仇的,到时‘惠’一定会看到自己对她的感情!
虽然‘惠’一直没有对他说她和女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但是他永远记得‘惠’第一次提到那个女人时面上愤恨的表情,他知道是那个女人把他温柔善良的‘惠’变成现在这样的!从前的‘惠’才不像现在这样眼里只有仇恨!
那时候的‘惠’对他很好的,不然也不会从破庙门口救起奄奄一息的自己,还偷偷给他送饭,给他治病!虽然病好了后他忘了以前的事,但一点也不重要,他有‘惠’不是吗?!‘惠’眼睛里的那种孤独和寂寞是那么熟悉,就算他以前不认识‘惠’也不要紧,以后他们可以陪在彼此的身边,不再那么孤独!
他不会被那女人对自己的点滴温柔所迷惑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在一厢情愿,他从来没有要求她对自己好过,一切后果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别人!
可为什么从她失踪后他就觉得良心不安呢?
难道自己真的习惯了半年来女人对自己的温柔宠溺?
那个总是对他笑的很深情温柔的女人真的是个那么坏的人吗?女人总给他一种跳脱红尘的错觉,她真的在乎那些东西吗?那双琉璃般的眼睛里藏了太多的东西,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和冲动想要去深究,却又害怕掉入女人的温柔陷阱不可自拔!
他有时候变得很迷茫,说不清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中,他应该相信‘惠’的不是吗?
女人自八里铺失踪后久久没有音讯,掌令者派人叫他回去的时候,他坚持要等上一阵子,他不相信那个仿佛什么也打不倒她的女人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没有人能杀的了她!
绝对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他能感应到那个女人所暗藏的实力,那不是常人能达到的境界,虽然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知道就是天下第一的杀手也未必能轻易杀的了她,那些人就更不用说,她一定还没有死!
他没有算错,事实上她的确也活着回来了,可是,她却失忆了!这个消息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庆幸的是那件自己因一时心急而鲁莽做错的事,她应该就不会追究了!
可是她还会来找自己吗?
她一定也忘了她说过这次从永锋郡回来后就要娶他的事吧!?
这不是自己一直以来最介意的吗?
现在终于不用嫁了!
他终于得尝所愿了!
可说不出为什么他突然间反而变的很失落,心里酸酸涨涨的,比不知道女人的下落时更食不知味!
那天她还是来了,好奇也好,怀疑也好,她总归还是来见他了,可连带的看他的眼神却变了,从前那双仿佛看透天地的眸子里望着他时总是温柔的滴水,现在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淡漠的冰凉,即使女人仍然笑得的随性,却看的他心惊胆颤!
本以为女人会要了他的,可是她又走了!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永远都猜不透女人心底在想些什么,如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一开始就对他那么执着!他没有问,女人也没有说!他本来只是受命来这春风得意楼打探情报的,自然有人接应和买下他的,却意外的让女人看中了!
他自认不是楼里最出色的男子,也不会讨好女人,有什么值得那女人对他如珠如宝的宠着?!但是能更好的接近女人也不失是条捷径!可自从女人从天河镇回来后,面对女人的目光他总是会不自觉得害怕,直觉告诉他这个失忆的女人也许不会对再对任何危害自身的人手下留情!
“郡王刚才是有来得意楼,不过到不到公子这里,小的就不知道了!郡王现在已经去了竹欣公子那里,还吩咐今晚都不要去打扰!”
小童见言飞有些茫然的愣在门口,接着说:“不过郡王有样东西要我交给公子!”说着把那个小巧的盒子塞到了言飞手里,见他还是愣愣的没有动静,转个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他不是不知道那个女人以前就是竹欣公子的入幕之宾,竹欣有着怎样的姿色他也不是没见过!女人失忆了不再喜欢自己,会看上别的男子,他更加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为什么在他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会觉得心痛呢?
不是的!不是的!他是为不能帮到‘惠’而感到失望!他不会喜欢上那个女人的!他不会背叛‘惠’的!
言飞茫然的关上门坐到了桌子旁,发现手中硬硬的触觉,才想起刚刚那个小童说女人有东西送给自己,或许又是什么稀罕宝石之类的吧!这么都是女人们安抚男子常用的伎俩!
摊开手把盒子放到了桌上,定睛一瞧,下一秒言飞瞪大了眼睛,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望着那个小小的盒子。一个没有坐稳,身体后仰,翻倒在地上,快速爬起来,狼狈的后退,直到撞到了床畔,跌坐到了床上才没有继续退后!言飞愕然的举动仿佛那盒子是一碰就会封喉毙命的毒药,里面随时会跳出个吃人的怪物!
那紫花雕木桌面上所放的盒子是用少有的香樟木所做的,非常讨喜的款式,外形小巧精致,手工独特,盒面上的一对并蒂莲画刻的是活灵活现,一看就是送情人礼物时会用到的盒子,对盒子都这么细心雕琢,那里面所装之物一定是非常贵重的了!
这盒子里也许装的是一对耳环,一个扳指,或只是个罕有的玉饰,金饰之类的,完全看不出言飞为什么会这么怕它,它静静的呆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跳出个吸血的怪物,除了精致独特些外和一般的盒子无异!
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她知道了吗?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她不是忘了吗?又这么可能还记得!
言飞的心跳的很乱,他要怎么办,也许里面装的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东西,这只是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罢了,一切都是自己在庸人自扰!
就算女人想起来的话,一定不止是送这样东西来这么简单,也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只是碰巧罢了,整件事没有人知道的!知道盒子下落的人应该都死了才对!‘惠’会知道也是自己告诉她的!
可是这个盒子怎么会在这里?
她没有道理会知道的!
万一现在自己因为沉不住气逃走那不就是自暴其短,不行,他不能自乱阵脚!
言飞坐在床畔,望着那个也许会决定他生死的盒子!走?还是不走?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他没有勇气去打开确定!或许现在走会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心中却莫名不想离开,他想再见一面女人,他要知道女人是真的失忆了吗!他不相信女人想起以前的事还会对他那么冷漠!
半夜了,言飞还是了无睡意,仍然维持着几个时辰前的姿势,屋子里没有点灯,静静的能听到针掉到地上的声音!是虚荣也好,是一种驽定也好,男子始终不愿意去确定那个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此时在春风得意楼的密室里,趁泽玉睡着溜出来的元琳正有几分悠闲的喝了杯热茶,才对旁边一个身穿深灰色衣服的女人问道:“彩矢,他有什么动静没有?”
“回主子,没有!房间里很安静,他没有出来过!”女子拱手低垂着脑袋恭敬的回答着!这被元琳唤作彩矢的女子最多也才二十多岁,面上严肃认真,双目坚定又隐约透着股精明,腰间还配有一把宝剑!
“奴家怕他是察觉到附近有太多人监视着所以不敢有所动作,入夜后只留小草守在那里,其余的全都撤离楼外百米埋伏,可是这都大半夜过去了,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异动!”说话这么妖媚酥骨的当然是得意楼的杜老板!
小草,又叫漆草,是现在这春风得意楼里轻功最好的一个,可惜本人个头却长的彪悍粗犷,一点都不像个练轻功的好苗子,这杜老板也专挑人痛处每次都唤她小草!试想现代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被人取个外号叫小花一样,也难怪漆草每次都没有给杜老板好脸色看过!
“的确是有点奇怪,把楼外的人也都撤了,我亲自去看看!”元琳放下手中的茶杯,迈着慵懒的步子往言飞的住处走去!
房门没有锁,女人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房间里黑漆漆的,虽然有开窗户,今晚的月光却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了,不过女人还是看到了言飞从她进门时就一直锁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没有理会他,径直掏出袖袋里的火折子吹了吹,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这么晚不睡,可是在等本王?”
烛光的映照下,女人笑的温和而自然,像问候等待多时的情人!
言飞呆呆的望着元琳,有一瞬间像是又看到从前的女人,不敢相信她会在这时候到自己的房里来!但当女人的手拿起桌上的盒子时,头脑立即清醒过来,脸上苍白的望着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女人,后悔自己应该早一点去确定盒子里的东西!
“哟!这不是本王叫人给你送来的东西吗?怎么!不喜欢!?看你的样子一定还没有打开看吧!”女人随性的把玩着那个小巧的木盒子!
“这东西你应该不陌生才是!里面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的不是吗?本王替你找回来你不开心?怎么呢?瞧你吓的!”边说边走向床畔的少年!
女人的眼神仿佛能把他心底的秘密看的通透,嘴角那抹浅浅淡淡的微笑此刻对言飞来说像刀子一样切割过他一直就紧绷着的神经,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一下!两下!三下!
如同被野兽看中的猎物,立刻就要被撕破喉咙!
女人的脚步越靠近,他就越想逃,终于绷紧的弦‘铮’的一声拉断了!
言飞的右手本能的从床畔的暗格中抽出了一把事先早就藏好的宝剑,像元琳直刺过来,直取元琳上盘大开的命门!
剑去快若流星……
对也!错也!是非也!(下)
剑去快若流星,看的出使剑的人是用剑的高手!
这么快的速度,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没有人能躲过!
但只是几乎,里面并不包括元琳!
“铛”的一声兵刃相接,女人已经用不可思议的速度侧过身体,用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匕首拨开了胸口处利剑的余威!少年见一击不中,反应迅速的立刻切换剑招,专取辛辣的剑法一阵猛攻,剑招来的果断迅捷,该是长期训练的杀人手法。
言飞自知不是女人的对手,后力不及也撑不了几招,目的只为逼退女人的近身,寻找空隙逃逸,既然已经暴露身份,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少年是身体本能保命的反应,女人却是有心谋划!少年仗着身形和剑法轻巧快捷,倒是成功的让元琳退了几步!眼见出路有望,言飞使出最后的保命符,一招灌注全力的脱手剑,弃剑掷向女人,提身由窗户飞出,身法快如急弦,立刻没入无光的黑夜之中!
向元琳胸口飞来的脱手剑,被女人用手中的匕首应声斩断成了两截,“哐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妖姬虽是上古乌金锻造而成,但要斩断这把由言飞全力投来的玄铁利剑,也要很深厚的内功才办的到!她本来只需要躲开就是,却像发泄什么似的把那把剑给斩断了!
听到打斗声赶进来的杜老板和彩矢见到元琳面无表情,手上青筋跳动,知道一定有什么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发生,静静的站到了一边没有说话!突然女人凌空一掌拍向房间里的那张紫花雕木桌,桌子瞬间就化为了一堆碎末!
她刚刚明明有打伤那小子的机会,在言飞剑离手的时候,上盘空门大露,正是一掌将他打伤的好时机,一切她都盘算好的,也不会伤了他的性命!元琳早就得知言飞轻功了得,以漆草的轻功根本跟不上他,原准备打伤言飞,这样他的轻功就不能完全的施展开来,漆草也能不被发现的跟上他,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哪里知道就在她凝聚内力,正要一掌拍出的时候,眼前却像是出现幻象似的看见了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哭得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己,胖嘟嘟的脸蛋上,一双小手捂着额头,应该是受伤了,指缝间渗出鲜红的血丝,小男孩憋着嘴唇委屈的抽泣着,直让人想把男孩拥入怀里好好安慰!涌出无限的怜惜和心动!
头脑中突如其来的幻象让元琳震惊的愣住,错过了打伤言飞的好时机,要不是她回神的快,那向自己急速投来的当胸一剑,怕是已经穿胸而过了!
幻象只有一秒,或许连一秒也没有,但是在元琳的脑海中印象却无比清晰深刻,像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掀起层层涟漪!那男孩是紫琳对言飞的记忆吧!没有想到,那小子对紫琳这么无情,却还要执意保护着他,让她忆起曾经对言飞的感情,来阻止自己不去伤害他!
走到那堆桌子的碎末旁,元琳的面色无比冰寒冷酷,转身对旁边默不吭声的杜老板道:“传令下去,对言飞格杀勿论!”
紫琳,你要怜他,宠他,是你的事,不应该来影响我的决定,本来并不想杀他的,但既然你不要我伤他,那就让别人去伤他!是你给他选的这条死路!
她绝不能让他活着,她不会允许这样的意外再发生一次!所以言飞必须得死!
元琳回到了密室,静静的坐着继续喝茶,摸出那个把言飞吓得花容失色的盒子,盒子还很新,飘散着香樟树舒缓人心的味道!女人的手指细细地抚摸过盒面上一道道雕划的纹路,直摸到盒子下方一个奇怪的图案,不注意看根本不会发现,那是紫琳在堂里的专用章印,和那只紫玉簪上的花式一样!
说明这个盒子是紫琳当初亲手做的,想必这点言飞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把这个东西和那些金银珠宝给了血刹门做为在八里铺刺杀紫琳的一半佣金!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血刹门根本就是闻月紫琳所属暗部中的一个分堂,又这么可能去暗杀她!不过有这东西在,紫琳也应该猜的到买凶者是言飞了!用她送的东西来买她的命,这还真够绝的!
不知道闻月紫琳在八里铺得知此事时都有什么反应呢?震惊?伤心?失望?还是无奈和绝望?元琳的眼睛变的深邃如墨,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或只是发呆而已!抬头望了一眼一直默默跟在她身边的女子:“你说这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彩矢立刻站出来道:“属下不知道!当时我不在血刹门坐镇,这笔生意是由平儿亲自去接的,据当时跟在她左右的人说,来交易的是一个蒙面年轻男子,他所付的拥金全部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里面也包括了这个装有首饰的盒子,后来派去跟踪的人,很快就被他甩掉了!平儿打开盒子看过后,立刻连同那些珠宝送到了八里铺给主子过目,之后她被留下来替主子办事!这是她从主子房里出来后交给下面的人带回门里的,当时就只剩一个空盒子了!”
元琳边听边打开了盒子,如同彩矢所讲的,现在盒子里面也是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的一个木盒!里面的东西,想来只有紫琳才知道在哪里了!
这么郑重其事的做这个盒子,紫琳到底是要用来装什么的呢?如果平儿留在了紫琳身边,那她就已经死在了桃园村里,也问不到答案了,现在大概只有言飞才知道里面曾经装过什么!不过不知道也无所谓,她对紫琳送给言飞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知道又能怎样,再送一次吗?
但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紫琳会突然决定不回金陵城,而告知天下她重伤遇刺,秘密带着人手去了桃园村,而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那里!按理她应该会给暗部留下暗号才是,为什么都没有人找到呢?是她自己不留,还是被某人故意给抹去了!这个人是否就是在桃园村里动手之人?那人会是谁呢?
暗夜中矫捷的身影一路疾驰,很快就把跟踪他的漆草远远丢在了后面,此时的言飞心跳的很乱,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能从女人手下完整的逃掉,除非女人是故意放了自己,可是看女人对他的态度又不像,刚刚的全力反击完全是出于自己这么多年训练的本能驱使!
他天生骨骼轻奇柔软轻功是他的强项,一直都是为主公打探消息的探子,因为内力不及所以若遇到意外都是讲求速战速决,掌令者传他剑法时,也以轻灵狠辣见常,探子要的不是杀敌而是留命回去通报消息,所以逃命的功夫言飞算的上江湖中的佼佼者!
女人到底是怎么得到那个盒子的!它不是应该在血刹门的人手里吗?
血刹门的杀手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他知道以那些人的本事还杀不了她,而他的目的也不是要女人的命,他只是希望那些人能伤了女人,这样他就能有借口拖延婚礼,暂时不用嫁给女人了!
要买逍遥郡王的命,江湖上敢接的人可不多,当初他找上血刹门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她们会接,好在一切也还顺利,只是佣金的部分虽然只是先付一半却让他拿出了所有女人这半年来给他的东西,里面也包括那个檀木盒里的晶石耳环!
女人交给他的时候,告诉他,等她从永锋郡办完事回来后就会筹备他们的婚礼,到时候会亲手为他戴上这对晶石耳饰。女人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顿时乱了阵脚,要知道男子穿上耳环就代表一生都是那个女人的人了!
自己真的要嫁给她吗?
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掌令者,他知道她们得知后一定会逼自己嫁的!他不要这样嫁给那个女人,一直以来他都希望是‘惠’为自己穿上耳饰!所以他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找上了血刹门,指望女人的受伤和遇刺能让他达到目的!也许的是女人历来的宠爱让他学会任性了,当时他已乱作一团,不能细想后面的事,只是希望能拖就拖!
他本来想留下那个还算别致的木盒的,但是一看到那个盒子,他就会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心烦意乱,索性把盒子一起丢在了那堆首饰里给了血刹门的接头人!直到那天在联络点遇到了惠,不顾后果和颜面的求她带自己走,也说漏了嘴,结果换来了心上人气愤的一巴掌!
原来她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了!那他的坚持到底算的上什么呢?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立场很好笑,他用心学武替主公卖命,甚至愿意留在那个随时会夺走他清白的女人身边为的什么呢?他们两个人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吗?他好想念小时候他们两个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惠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彼此似乎就是对方的所有!
他应该恨把惠变的这么冷酷的女人,还是对自己无情的惠呢?
向那个女人报复真的那么重要吗?他们不是说过会一直在一起的吗?为什么惠知道紫琳的事以后都忘记了呢!?那个女人对自己的特殊,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深究里面的道理,他只要守着自己的一颗心等着惠就好!‘可是惠,你什么时候才愿回过头来看看我呢?’闻月紫琳,如果她不是惠的仇人,如果他们不是在春风得意楼里相遇的,如果他不是主公要对付的人,如果他们都只是两个普通人,也许他会爱让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吧!
女人忘了那些过去也好,忘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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