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曹军却骁勇无比,再加上曹军并没有在沿途滥杀无辜,这也给了很多世家幻想,曹操是世家出身,对世家的态度比西凉军自然是强上了百倍,而世家也不希望守护徐州的是一些无能的徐州军,他们的家产得不到的保证。
曹操看着手中来自徐州一些世家的信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关羽受伤,曹军攻城时守城的重任就完全托付到了周仓的身上,此时的周仓不过是关羽手下一个文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领罢了,只是因为之前的一番劝言让关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后托付重任,看起来似乎很是儿戏。
但周仓的实力却逐步的得到了守军将士的认可,奔走防守,一次次想方设法给予欲要填平护城河的曹军以重击,他的努力士兵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尤其是曹军攻城的这段时间里,周仓更是以身作则,食宿皆是在城上,屡次带领士兵扑灭攻上城墙的曹军。
周仓的表现让关羽很是满意,待箭伤稍稍恢复一些,就匆忙登上城墙,接过指挥权。
关羽是军中的顶梁柱,一把战刀,征得无数士兵的心。
接连半月,曹军没有建树,一次次攻上城头又被顽强的徐州军赶了下来,但曹操却丝毫不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在这样猛烈地攻势下,若是城内没有一点动静,就有些不正常了。
梗阳城内,周延的面色没有了之前的自信,护城河填平之后,仅仅两个时辰的进攻,就让守军有些吃不消,五万大军轮番进攻,在精锐攻城器械的掩护下,士兵的损失被降到了最低,重铠守护的士兵从井阑上杀出,总能带起腥风血雨。
贾荣不知道周毅在梗阳城中怎么样,但己方士兵的进攻,效果还是很不错的,照这样的情况攻打下去,只需要半月的时间,就能将梗阳平定。
“周将军,西凉军如何?”周毅得知周延召唤,急忙前来。
周延苦笑道:“锐不可当,但我军依旧有一战之力,且晋阳城中尚有三万大军,粮草充足,西凉军欲要攻下,非一时之功。”言及此处,周延眼中恢复了些许的神采,李儒的智谋在他看来是无人能敌的,能够让贾荣损兵折将,丢失并州,岂会是易于之辈,想到李儒的能力,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李儒对付手下将领的一些手段,脊背有些发寒。
“周将军,西凉军骁勇天下皆知,三军将士尽皆精锐,攻城器械,非是小小的梗阳城所能抵抗,城外的护城河,西凉军十日之内全部填平,周将军能够带领士兵守护梗阳多少时日呢?”周毅知道机会来了,继续劝道:“大将军在并州之时,广施仁政,百姓感其恩德,而李儒治理并州这些时间里,做过什么事情呢,百姓疾苦,盗贼横生,一些人无奈之下聚集山头,打家劫舍,大将军对世家的作为或许让并州的世家感到畏惧,但亦没有赶尽杀绝,似长安的卫家和糜家,都是经商大家,出将入仕,亦非没有可能,大将军为百姓提供了踏入更高一步的机会,让他们对生活感到充满希望,而非是横征暴敛,凉州治下的百姓,哪个不交口称赞,将军心中知晓,什么刺杀董卓出自大将军之手,完全是心有叛逆之心之人的一面之辞罢了,大将军纵横天下,何尝畏惧过流言蜚语,只要大军将梗阳攻下,而后兵临晋阳,届时李儒面对的将会是并州之地的叛乱,没有人会跟随他的。”
“打开梗阳城的大门,就是将并州百姓带入了幸福的生活,将军也是并州百姓的恩人,苦苦的抵抗,只会让并州的百姓越来越疾苦,大将军曾言,打仗消耗的是物资,而诸侯的物资则是从百姓身上搜刮而来,将军想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你要想到每一支羽箭都是多少百姓的心血。”
周延无力的垂下头颅,他本身找周毅前来,就是商讨投靠西凉军一事,周毅和他是同乡之人,多少有些恩情,而且西凉军的作为在整个天下不是什么秘密,他何曾不想和周毅共事一主,两人联手,征战沙场,何其痛快,就如同周延所说,何必在李儒的手下办事,等到城破之后再行投降之事,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周兄,岂不闻忠臣不事二主?”周延缓缓说道。
周毅笑道:“周将军此言差矣,大将军麾下大将吕布乃是昔日并州将领,赵云亦是幽州将领,就连黄忠老将军也是从荆州投靠而来,忠臣不事二主?周将军岂不知忠诚择主而事?没有一个欣赏你的主公,有什么用处?”
周延心情陡然一松,道:“如此,大将军面前就有劳周兄了!”
周毅心情大爽,能够兵不血刃得到梗阳城,他的功劳是不可埋没的,而且经过这件事之后,贾荣也会更加的信任他,委以重任不是什么难题,想要在西凉军取得更高的职位,唯有不断的建功,任何人也不能更改,没有这个功劳,就算是周毅有才华,在军中想要独自统领一军,也有很大的困难。
五二六章:会见李儒
“以周老弟的能力,在西凉军中定然会有一席之地,说不定来日老哥还要你周全一二呢。”事情办妥,周毅也亲切的称呼周延为老弟。
周延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命令军中的将领到大帐议事,周兄连夜出城,向大将军禀明此事!”
贾荣得知周延愿意投降,心中大喜,连连夸赞周毅,付出的代价越小,对于攻占幽州也就越有利。
京陵城中,段煨已经不能安然守城,贾荣率领七万大军围攻梗阳,在整个并州之地传的沸沸扬扬,贾荣的劝降信还未到达,一些地方的官员已经迫不及待的表明了态度,信中或多或少说了一些李儒的坏话,言称当初自身难保云云,水至清则无鱼,贾荣也不在乎这么多,当你强势时,自然会有很多人争相前往,墙倒众人推,这些官员的能力只要够,贾荣就不会吝惜手中的官职,安抚一番之后,让他们等待时机,晋阳被围之后,这些人就会立即浮出水面。
赵云也不围城,只是驻扎在城外,严密监视城中守军的动静,段煨的骑兵队伍是估计是整个并州军大半骑兵了,想来以李儒的财力难以支撑起太多的骑兵,赵云的牵制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极大地缓解了西凉军的压力,论野战,就是两万西凉军就敢硬憾十万并州军,但是攻城战就不一样,就算是不能十则围之,最起码也要和城中的兵力相当。
周延投降,梗阳城丢失,李儒彻底慌了起来,将周边郡县的守军全部调集到了晋阳城内,大有和西凉军做最后一搏的态势,京陵城内的并州军无法驰援,李儒也有些无奈,就是附近郡县的守军也是慢吞吞的赶往晋阳,巴不得西凉军能够快速赶到晋阳,县令郡守也可以明目张胆的投靠西凉军。
大军抵达晋阳城下当日,贾荣就邀请李儒见面。
双方主将各自带领两名侍卫,前往大军挪开的空地上会面。
见到李儒憔悴的模样,贾荣心中微微惊讶,不过是数年未见,李儒仿佛已经苍老了十几岁,不过双目之中,依旧不时有精光流动,让人不敢忽视,而孤身出城见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十分有胆色了,毕竟李儒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李大人,有礼了!”贾荣傲然道。
李儒目光灼灼的盯着贾荣道:“当初我敬你是大将军,投靠与你,没想到你竟是杀害董公的凶手,此仇不报,不共戴天!”
“哈哈哈哈,背叛就是背叛,何来如此多的说辞,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有理,何况你筹划并州不是一朝一夕了,此番带领大军前来,定让你为死去的西凉军健儿付出代价!”贾荣脸上的笑意转为怒色,三万大好儿郎被李儒阴谋算计,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不过好在这些士兵还在,底蕴犹在,只是李儒不敢用这些士兵冲杀战场罢了,因为西凉军的将士见到贾荣的时候,说不定会做出一些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拼死反叛也未可知。
李儒阴测测的道:“晋阳城兵精粮足,休说是七万大军,就是十万大军,也休想攻下!”
“今日你我见面,不是说这些无聊的事情,多年未见,想在大军攻城之前,看一下李文优罢了。”贾荣蓦然长叹道:“你我二人联手,足以横行天下,若无当初之事,恐怕西凉军已经逐鹿中原,而你也会名留青史,何故如此,文优。”
“想当初我不过是董公帐下一个小小统兵将领,手中的士卒不过几百人,为何能有今番的成就,很怀念当初和文优一起并肩作战的那些时日,记得那时我最畏惧的就莫过于文优的那双眼睛了,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任何事。”
跟随着贾荣的话语,李儒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场场对战羌人的情景,贾荣总是能够在危急关头做出一些令人赞赏的举动,而火烧黄巾,也使他的名声达到了高峰,受到董卓的重用。
“文优,收手吧,你不是西凉军的对手,而本将军,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来到东汉这么久,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李儒心中大惊“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不瞒文优,我来自未来世界,那个时代的武器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言至此,望文优多多思虑一番。”
“战场之上,本将军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贾荣言毕,转身离去,留下神色呆滞的李儒。
一队队的骑兵严阵以待,五千骑兵,将会轮番对护城河进行填平工作,而霹雳车也被聚集。
李儒不是徐荣樊稠等人,胸中有万千谋略,定然不是疏忽大意,城中的守备定然是如同铁桶一般,这是一场不得不打的硬仗。
得到并州的情报之后,天下的诸侯在对西凉军畏惧的同时,皆认为并州已经难逃覆灭之途,也在心中暗暗警戒自己,要和西凉军结交,这样的实力,放眼天下,绝对是顶尖的。
“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未来世界?莫非是贾荣想要故意迷惑我?”回到城内之后,李儒的脑海中闪过无数道的疑问,均不得解。
“你们可知什么是未来世界的人?”李儒缓缓说道。
麾下的官员将领皆是摇头不知,未来世界,这个词语他们从未有听说过。
“未来?未来?”李儒心中一惊“莫非贾荣是来自未来,尚且没有发生的世界,那样的话,岂不是我们做的什么事情,他都会知道?”
并州,仅有两座城池没有落入西凉军手中,京陵城和晋阳城,其余各地的郡守县令纷纷投靠,西凉军理所当然的派遣士兵驻扎,有些县令因为想要抵抗,而被昔日的西凉军士兵杀死,向西凉军投诚,有些县城甚至是百姓暴动,直接将县令杀死。
仅是将晋阳城包围,就取得了这样的效果,令贾荣很满意。
颜良眉头紧皱,维兰仿佛能够提前洞察到自己的动静,以往对付幽州军的那一套完全没有作用,战事也成了胶着状态,自从上一次维兰带领骑兵出城迎战,将冀州骑兵攻破之后,维兰就一直待在城中,而没有足够兵力的支持,颜良不敢贸然发动攻击。
袁绍以涿郡为跳板,向广阳郡发起了攻击,公孙瓒之后,幽州的州治转移到了渔阳郡,当初公孙瓒被破离开蓟县时,将州治毁的也差不多了。
但蓟县曾经作为幽州的州治,城外有着护城河,城墙上箭楼林立,幽州几乎是处在战乱与战争之中,城池经过修缮,不管是县城还是郡城,城墙皆非内地郡城可比,更兼民风彪悍,袁绍攻打到蓟县,付出了将近五千名士兵的代价。
驻扎蓟县的乃是幽州鲜于辅,本是乌桓人,当初在刘虞帐下效力,习汉文,深得刘虞重用,阎柔起兵,更是成为他的一大助力,是而今的幽州别驾,至于刘和到了幽州之后,完全就是傀儡般的存在,但这个傀儡和汉帝不同,他有着充分的行动权,不会有人监视,而且他的话,还会有人听,在权势的熏陶下,阎柔已经忘记了当初起兵之时的目的,而将幽州当成了阎家的。
鲜于辅率军出城,两军阵前痛骂了一番袁绍不仁不义,愧为联军盟主,双方小打小闹了一番之后,各自罢兵。
维兰是乌桓人,却长得比较文弱,颇有一丝儒生的气质,手下的将领若不是曾经看到此人在战场上血腥的一面,说不定就被他的外表所蒙骗,在广阳郡的鲜于辅也同样是乌桓人,对于维兰自然没有幽州其他官员那种想法,反而在内心里将维兰当做自己人来看待。
“颜良军多次向我军邀战,屡次不能获胜,料想军中士气低迷,本将军欲带领大军偷袭营寨,不知诸位以为如何?”维兰道。
副将急忙劝道:“维兰将军,万万不可啊,颜良是袁绍军中上将,为人颇有谋略,岂会没有防范,当初闻名边塞的白马义从便是败到了颜良手中。”
“哼,此事我岂不知,颜良能够大败白马义从,更多却是归功于大戟士之功,颜良不过是一个莽夫罢了,何足为虑,我意已决,众位不必再劝,安排士兵下去歇息,不能透露丝毫消息出去。”帐中的将领有一半是乌桓人,皆是维兰的心腹。
二更时分,城中的幽州军已经吃罢饭,在将领的严令之下,静静的等待着,这一顿,他们吃的是平时完全吃不到的饭食,队伍中的老卒,也有些明了,恐怕这一次是要有大的战斗发生,身为一名士兵,他们也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将士冲杀战场,不能脱颖而出,就只能成为累累白骨,泯灭在历史中,化为一抔黄土,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这也是人生,许多大才华大智慧之人,依旧泯然在历史中,何况是普通人。
一身披挂的维兰,在营帐中分配完各部士兵的任务之后,走到大军面前,手中长剑一挥,士兵在将领的带动下,动了起来。
五二七章:维兰袭营
将鹿角挪开,营寨巡逻的士兵甚至也没有几个,看的一些幽州将领不以为然,冀州军不过如此,被人夜晚偷袭还不知晓,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谨慎。
杀入大营之后,幽州军开始纵火厮杀,这也是偷袭的最基本方法,断然是偷袭的士兵,肯定是人数比较少,而深夜之中,士兵沉睡,一旦营寨中起火,让大军惊慌,偷袭的军队也就有了机会。
听到营中的动静,颜良神色稍微有些惊慌,旋即稳定了下来,多日来,他一直在营中制作出一种防范很疏松的模样,其实就是为了让城中的幽州军选择偷袭,营中早已埋伏好士兵,等待幽州军。
看到计谋得逞,颜良心中大喜,命令士兵将披挂武器取来,翻身上马,赶赴战场,此时营中大火燃烧,整个大营显得有些混乱不堪,颜良有准备,不代表底层将士有准备,他们惊慌失措之间,胡乱窜走。
幽州军将领突然发现四周出现了严阵以待的冀州军,心中大呼不妙,欲要带领士兵撤退,冀州军岂会让他们得逞。
“上当了,撤!”不用将领命令,士卒早已开始撤退,方才还颇有势如破竹的态势,转眼之间变成了狼狈逃窜,对方有了准备,偷袭也就失去了意义,和对方纠缠,只会让更多反应过来的士兵加入战斗中,到时就是回天乏术了。
幽州军人心惶惶,但在困境的激发下,胸中的戾气被极大的激发,殊死抵抗,反倒给冀州军造成了一定的麻烦,被选择当偷袭士兵的幽州军都是军中的上乘士兵,战斗力本身就很强悍,常年生活在边疆,经历过很多的战事,士兵无形之间透露出来的气势尤为强大,若不是匆忙之间想要撤退,以数千人足以将此时的冀州军大营击溃。
将领奋力疾呼,蓦然想到战斗下去也是死,不战斗也是死,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这样家人或许能因为自己的英勇表现而生活得到改善,念及此处,将领命令亲兵不断的组织士兵进行反击,稳住阵脚,和冀州军进行游斗,层层的阵营,防护严实,一时间倒也没有让冀州军得逞。
暗中的维兰见将领的表现,微微点头,对身后做了一个手势。
黑暗中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在兵器交击声厮杀声的遮挡下,显得有些难以引人注意,但奋战中的颜良却是关注到了这一点,目光所及之处,阵营外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骑兵,手持火把,口中不断的呐喊,透着微弱的火光甚至能够看到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和手中锋利的兵器。
颜良不禁动容,原来这支偷袭的队伍是前来送死的,而真正的大戏在后头。
黑夜中难以分辨到底有多少骑兵偷袭,步兵对骑兵有一种天生畏惧,即使战马上的骑兵不能将你斩杀,急速而来的战马也能将你撞飞,乱马践踏之下,焉有完整的尸体,想到袍泽以往在骑兵冲杀之下的惨状,不少步兵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脚步开始向后挪,恐怕有一个人带头,立即会向己方大营内跑去,这些将士对于打仗或许没有什么高深的见解,但若是论及逃跑,绝对是一流的,脚底流油的本事也是在无数次苦战中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只要留的有用之躯,就不怕没有军队要。
维兰依旧躲在黑暗中,静静打量着颜良的大营。
骑兵速度快,颜良还没来得及组织士兵进行抵抗,已经杀进了大营,这时候冀州军人数众多反倒成了一种累赘,骑兵冲杀之下,士兵狼狈而逃,彼此之间少不了推推嚷嚷,互相践踏,死伤的人数比骑兵杀伤力更甚。
颜良眼角不断的抖动,看目前的情况,此次幽州军袭营是成功了,士兵连面对骑兵的勇气都没有,何谈能够拒敌。
被围在中间的将领看到己方来了援军,激动之下,泪流满面,不从鬼门关走上一遭,绝对不可能这么刻骨铭心的明白或者是多么的可贵。
“杀!兄弟们,我们的援兵来了。”将领奋力疾呼,不用他说,手下的士兵也开始了猛烈的攻势,方才还威猛无比的冀州军此时就如同被狼闯入的羊群,四散奔走,颜良的命令也难以起到大的作用。
里应外合中心开花,就是冀州军大营的最好写照,被围困的幽州军见援军杀至,冀州军节节败退,隐藏很深的勇气被挖掘了出来,顺风仗士兵打的最是顺手,操起家伙,不用主将下令,呐喊着追杀!
方才对方还是落水狗,转眼之间,角色转换,冀州军士兵没有想到幽州军会有如此能耐,方才还一脸的惧怕,瞬间成了战场上英勇冲杀的勇士,莫非刚才这群孙子是装的?很多士兵都想不明白,或许只有在生死线上走上一遭才能切身体会吧。
痛打落水狗,冀州军足有两万人,就是两万头猪站在那不动让幽州军杀还需要一段时间呢,关键时刻,颜良壮士断腕,将前军舍弃,直接率领亲卫杀向中军,那里有着大部士兵还有骑兵,只要将中军稳住,何愁幽州军不会撤退。
“行动!”维兰手臂再次挥了挥。
中军大帐被火焰一点,陷入了大火的海洋,颜良带领亲卫还未杀到中军便被大营前方的情景惊呆了。
不仅是中军,就连后军也燃起了大火,营帐着火本身不是什么大事,但对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士兵来说却是致命的,精神慌忙之下,拔刀看向袍泽的也不是没有。
大营混乱,士兵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无论颜良怎么大吼都是无济于事,所幸身边尚有数百亲卫,沿途不断大喊,将无主的士兵聚集在一起,渐渐的汇聚了一千多人。
黑暗中的维兰动了,如同一头行走在草原上的狼,只等着最后致命的一击,两百骑兵瞬间杀出,很快将颜良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阵营撕裂了一个大口子,细眼观看就会发现,这些骑兵较之方才的骑兵何止强上一筹,清一色的精锐铠甲,将身体的重要部位包裹,这也是西凉骑兵引起的热潮,天下诸侯自从见识过西凉骑兵的装备之后,纷纷效仿,重铠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支付,但包裹住身体的重要部位还是能够做到的,两百名骑兵,足以将颜良手中的这些惊弓之鸟彻底击溃。
仿若一柄利剑,直直杀向颜良的中军大旗。
颜良急忙命令士兵上前抵抗,无论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中军大旗一倒下,也就代表着整个大军完蛋了,两万大军覆灭,是颜良乃至袁绍所不能接受的。
士兵前仆后继,给冲杀的骑兵带来一定的麻烦,维兰手持长刀,一马当先,文弱的脸上露出嗜血的光芒,沿途的士兵竟然没有敌手。
近了,距离颜良仅有数丈距离,只要将颜良斩杀,威胁代郡的冀州军将会化为飞灰。
困境之中的颜良眼中陡然射出道道精光,手中长刀平举,猛然一拍马背,直接杀向了维兰。
维兰在幽州军中能够走到如今的地步,本身的实力可想而知,乌桓人在汉人境内本来就是颇多遭受排挤。
双方的士兵默契的让开一条道路,战场的温度依旧在持续上升,维兰和颜良眨眼之间已经交手近十合,维兰还趁着空档斩杀了一名冀州军士兵。
主将勇猛,幽州骑兵奋力冲杀,只杀的一千多人的步兵队伍人仰马翻,许多士兵甚至开始施展脚底溜油的本事。
见对方的骑兵将己方的阵营杀了一个对穿,颜良心头一凉,聚集起来的气势也弱了一分,维兰瞅准机会,手臂一挥,带起一道匹练的刀光,杀向颜良。
措不及防之下,颜良手中的大刀被震落在地,身下的战马受惊不断的嘶鸣。
这一战,维兰仅以五千士兵,将颜良的两万大军击破,杀的是血流成河,缴获粮草兵器不计其数,许多投降的士兵,也被暂时押在了城内,这场大胜,使得冀州军兵临幽州的危局解开。
代郡的两万冀州军被幽州军击破,颜良仅仅收拢了一千多名士兵回到涿郡,贾荣神色动容,幽州何时出现过这等惊才艳绝的人物,能够将冀州军上将颜良大败,这种胜利放眼整个幽州战场上是彻彻底底的大胜。
“军师,你怎么看?”贾荣转头询问道。
贾诩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此人必定会成为我军平定幽州的祸患,不能为我所用,就杀之!”
郭嘉亦是附和道:“军师之言在理,从长安传过来的情报将维兰的出身做了详细的调查,此人可以称的上是乌桓百年不出的英才,从出道作战至今,鲜有败绩,就连公孙瓒都在他的手中吃过不少的亏,年方二十有六,自从到了阎柔帐下,也未受到什么重用,此番冀州军攻打幽州情势危急,才将这头猛虎放到了代郡。”
贾荣脸色沉重道:“乌桓出现这样的人物,对大汉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假以时日,乌桓何愁不兴。”
五二八章:阎柔的赏赐
“此人在阎柔帐下不受重用,主公何不许以重利拉拢之,想必羌人的待遇乌桓人也知道,只需要埋伏在幽州的暗线从中挑拨一番,大事可成!”贾诩道。
贾荣闻言神情一震,自己手下都有羌人的士兵鲜卑的士兵,也不在乎多一个乌桓人了,方才是走到了死胡同,只想着对方成为敌人将会造成多大的麻烦,而一旦这种人成为了战友,整个幽州何愁不能平定,阎柔对待乌桓人的态度,他早已通过情报得知,想必稍加拉拢就能让维兰有所动摇,毕竟这些乌桓人考虑的是族中的将来,而非是阎柔的奴仆。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维兰是乌桓人,无论有多么大的战功,阎柔肯定不会放心,这也是我军的一个重要机会。”贾荣道。
三人的这一番定计,也决定了维兰在幽州军中的命运,如同贾荣所说,阎柔表面上和乌桓人达成了协议,统治幽州之后,给予各部落很多的好处,但暗中却是小心的防备着乌桓人,尤其是谋士的一番劝谏,更让他心惊不已,阎柔对于乌桓人的戒备前所未有的深厚,同为一军之主,阎柔没有贾荣那般的高瞻远瞩,没有考虑到如果将乌桓人彻底的吸收,就算是冀州军想要攻入幽州,需要付出何等的代价。
袁绍面色铁青,冷眼看着跪在下方的颜良“两万人马仅仅回来了一千余人,要你何用?”
跪在下方的若是普通将领,袁绍早就杀了,但颜良对冀州军贡献颇多,做出杀头的决定,定然会让很多军中的将领感到心寒,战场上变的畏手畏脚,更何况斩杀颜良,袁绍也不会同意,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按照军令怎么办?”袁绍语气不善的说道。
许攸见袁绍将目光投向自己,虽然心中有很多的不满,依旧拱手说道:“主公,颜将军此番在代郡大败,损失士兵万余,按照军令,理应斩首。”
稍作停顿,看了一眼颜良的反应,许攸内心稍稍满足了一下下“但颜将军屡次建功,更何况临阵斩将,对我军不利,恐遭对方笑话,不若让其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袁绍微微点头,正欲顺势应承下来,田丰出列道:“主公,军令如山倒,颜将军作战不利,理应受到应有的处罚,何来戴罪立功一说,若军中将士得知,战场上有如何会听从号令,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不然何以立军,卑职认为应当治颜将军之罪。”
许攸闻言,心中大喜,不过神色依旧,田丰这一番话,算是彻底将颜良得罪了,本来想到以往二人曾在幽州并肩作战,会有什么紧密的联系,看来是多虑了,看向田丰的眼神亦是出奇的和善,以往见到这家伙总是忍不住想要上去踹一脚的冲动也消失不见。
沮授面色发苦,袁绍方才的意思摆明是想让帐内的将领谋士为颜良求情,而后顺势放了颜良,但田丰这么一闹,不仅得罪了颜良,更是得罪了袁绍,两头都没有做成好人,田丰的性格,沮授曾多次说道,没有丝毫的效果,不过颜良的罪过,足以斩杀,军法无情,不能因为一人而耽搁。
袁绍冷声道:“如此说来,颜良作战不利,按罪该当如何?”
“当斩!”田丰不顾沮授在身后的小动作,斩钉截铁的说道。
颜良叩首道:“田大人之言在理,卑职战败,理当如此,只是以后不能常伴主公左右,望主公能够早日中兴汉室。”
袁绍的心脏悸动了一下,颜良是最初跟随他的将领,多年来,颜良在军中一直是尽心尽力,难道仅仅因为战败一次就斩杀吗,袁绍不甘。
“诸位以为如何呢?”袁绍将目光投向帐内的众人。
刚正不阿的人始终是少的,武将自然是心向颜良,谋士也明白袁绍的意思,纷纷出言为颜良求情。
见处罚不了了之,田丰拂袖而去。
沮授追上田丰道:“元皓,你也知道主公的意思,为什么要出言悖逆呢?”
“军令不行,谈何打仗,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军令如山倒!”田丰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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